这人真是不要脸面!
凤举暗暗啐骂。
可是玩笑过后,方才的情形再次浮现出脑海。
如果他们方才那些话都是真的,晋帝当年想要拿董昭仪的孩子偷梁换柱,换成先皇后的孩子,那是否说明,先皇后的孩子并非如外界所知的那般,是随先皇后一同归天了?
“萧鸾出生时,先皇后的孩子应该有一岁多了,你说,那个孩子还在人世吗?”
凤举忍不住扭头看向慕容灼的眼睛。
慕容灼却没有她那般沉重:“与其纠结这个,还不如想想,晋帝想要偷梁换柱,最后为何还是换回来一个假货?这应该不会是他自己的意思,那么,究竟是谁从中作梗?只要找到了这个人,孩子的事情自然迎刃而解了。”
两人同时望向了彼此。
“常忠!”
“常忠!”
同样的答案,不约而同脱口而出。
不知为何,慕容灼想起了常忠每回面对他时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凤举道:“听说当年是常忠亲自送董昭仪的孩子出宫的,萧鸾三岁回宫也是他亲自去接的……不!”
凤举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常忠对陛下忠心耿耿,甚至为了救陛下……”
常忠为了救晋帝而下体受伤,从此不再是个正常的男人,这并非是什么秘密,但凤举不好说出口。
“他能为陛下如此,有何理由要费尽心思在皇子身上做文章?”
“也许就是因为他自己因为救晋帝而断了子孙根,所以才怀恨在心,想要让晋帝也断子绝孙呢?”慕容灼不怀好意。
凤举瞥了他一眼。
慕容灼板着脸正色道:“你不信?男人的心思与你们女子是不同的,就像你今夜算错了萧鸾的心思,男人,会如萧鸾那般将自己的地位看得比亲情还要重,也会如常忠这般为了子孙根而怀恨在心,当然,这只是一些人,但你不能草率否认。”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九百零二章 送君北行
凤举怎么想都觉得他这个理由不靠谱。
“如果不是他所为呢?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从他送孩子出宫到接萧鸾回宫,这中间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其他人从中作梗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啊,与其在这里自己胡思乱想,倒不如择日去找常忠探探口风。”
说着,慕容灼将她扶了起来,准备回家。
凤举忽然说道:“灼郎,你可有想过,常忠对你态度异常,你会不会就是……”
“阿举,我们回家!”
慕容灼打断了她的话,明显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甚至是很抵触的。
是啊,倘若是真的,要他接受晋帝是他的……
那确实很难接受。
凤举默默看了眼他的蓝瞳,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萧鸾听了那些话,是否也会如她一样联想到灼郎。
若真是如此,那萧鸾恐怕更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
……
因是卫奔在景宣街的民居内抓的人,闹出的动静太大,董昭仪与孟鸿煊宫外私会的消息很快便在街头巷尾传开了。
晋帝震怒,又公开了孟鸿煊通敌叛国之事,这让原本还想出面的萧鸾立刻打消了主意。
他想留着孟鸿煊为己所用,可一旦他出面,东宫一定会抓住机会将他也牵连到勾结西秦一事中。
然而,孟鸿煊还没来得及等到受审,就突然暴毙而亡了,就连董昭仪也在当天夜里服毒自尽。
可所谓的暴毙而亡,服毒自尽,究竟是两人确实心存死志,还是有心人为之,没有人会关心。
此事发生之后的第三日,再次传出一个消息,天牢被劫,狱中的三皇子萧晟不知所踪。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也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听到萧晟被劫狱的消息时,慕容灼只是稍稍讶异,很快便恢复如常,只说了一句话。
“宇文擎还真是能折腾。”
晋帝心情不佳,再加上北方边界传来急报,慕容烈突然发兵渡江,整个华陵城都透着一股压抑。
命慕容灼赶赴北关的旨意很快便下来了,刻不容缓。
接到圣旨,凤举大半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去了后厨,为慕容灼做了一餐饭。
慕容灼也不曾说什么,只是看着凤举,抱着她。
第二天慕容灼便带着云团出发了。
送慕容灼出征,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其实于凤举而言,没有第一次那么不舍,也没有那么害怕,无论是害怕他受伤,还是害怕他背叛自己,一去不回。
可是当她挥别了慕容灼转身上了马车,心却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其实,在圣旨下达之后,父亲曾将她叫去,告诉了她慕容灼此次出征是去北燕边界,他若是趁此机会回到北燕,谁也拦不住他。
当天,师父楚秀也把她叫去了,几乎是与父亲同样的说辞。
害怕吗?
怎能不怕?
她知道经历了这么许多之后,不该再如此质疑慕容灼,一味的质疑对对方是不公平的,更让她愧对于对方的好。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昔日在北燕平城时,慕容灼没有背叛她,现在呢?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凤举总在问自己,倘若早知会发生那些事,她还会不会眼睁睁看着慕容灼离开。
然而此时,对将来她一无所知。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九百零三章 护身佛牌
慕容灼走后,凤举只能更加投入到九品香榭和谢无音的人脉积累。
七月初七,清晨凤举照例去栖霞寺敬香。
去千佛窟拜过,又去了五蕴释慧碑。
“禅师,阿举历劫归来已有一年有余,在过去的时日里发生了太多,阿举这双手上亦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人命,我不知自己的灵魂是否也早已变得与那些人一样,变成了我最厌憎的模样。”
这些话她无法对任何人倾诉,但面对着释慧碑,久在浮尘中挣扎的心也能奇迹般的安定下来。
发了一会儿呆,她忽地勾起了嘴角:“倒是这青松,这石碑,无论阿举何时来,都不曾有分毫改变。可人活在尘世间,又如何能如木石一般做到真正的心如明镜台,风雨不改?”
“人非草木,草木有根,故而风雨不改,但人亦有心,人心虽易变,却又比草木之根更加坚韧,根可外力拔除移之,人心若一心向善,任何风雨皆不能左右,生死亦不能。”
“释虚禅师?”凤举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释虚禅师回礼,看向石碑:“贵女每月必来礼佛,诚心可见,师兄在彼方世界必也欣慰。”
凤举拂去石碑上的松针,自嘲道:“与其说是礼佛,不如说是理自心,求个心安,阿举倒是担心释慧老禅师嫌弃我双手血腥。”
释虚禅师看得出她眼中的迷惘纠结,叹息道:“佛祖只能引导,却无法强行改变任何人,心安,心安,关键在心,在自身,只要心中坚定,不染尘垢,我佛自会庇佑。”
心中坚定么?
凤举却搞不清楚令自己坚定的究竟该是什么?复仇吗?
如果复仇就是她坚定的方向,那么,佛祖岂会庇佑一个满心只有仇恨的人?
释虚禅师从袖中取出一块包金的小佛牌。
“这是贫僧送给贵女的护身佛牌,已在佛前供了九九八十一日,日日受佛香供养,但愿此物能护佑贵女平安。”
凤举赶忙双手接过:“多谢禅师。”
临走时,释虚禅师特地叫住她叮嘱道:“贵女,护身佛牌定要时时带在身上。”
良久之后,禅院内早已剩下了释虚禅师一人,他回身对着石碑行了个佛礼。
“师兄,此女命中贵不可言,却也注定坎坷,但愿这一场大劫是我看错了。哎!”
从栖霞寺出来,凤举看一眼手中的佛牌,又回头看向“栖霞寺”的匾额。
“卿卿,许久未见了。”
凤举回头看向从马车上走下来的衡澜之。
衡澜之满面春风道:“今日虽是乞巧节,但你每月初七都来,我料想今日前来定能遇见。”
凤举看见他却有些惊讶:“澜之,你……你为何憔悴至此?”
“是么?”衡澜之不以为然,轻笑:“许是天气炎热,食欲不振之故吧!”
凤举不信他这一套说辞,他那般模样岂是什么食欲不振便能导致的。
她耸了耸鼻尖,为了确认又靠近了衡澜之。
“卿卿,此处人来人往,你如此便不怕旁人误会。”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九百零四章 莲风留念
凤举突然抬眼瞪他:“你近来服用寒食散很频繁?”
衡澜之静静凝视着她皱眉生气的模样,微笑:“只是偶尔……”
“偶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凤举打断。
“你这般模样只是偶尔吗?你从前与我说过,你是极少碰那种东西的,寒食散服用太过频繁会成瘾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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