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未晞小声道:“大小姐,柳衿不在,我们无人驾车了。”
“去找柳知借一个。”
上了马车,慕容灼饶有兴致地问道:“若他还是要执意出家呢?你可还会插手?”
凤举嘲讽地勾起了嘴角:“我非圣人,别人的家事与我何干?若他还是要出家,倒不如直接悬梁自尽,更加干净!”
慕容灼忍俊不禁。
“灼郎,你笑什么?”
“你平日看着是个十足的世家贵女,可有时,脾性倒与我们燕人有些相似,直爽率性,可见,你凤氏阿举注定是要嫁给本王的!”
“那可未必!”
慕容灼脸一寒,伸手便要去捏凤举的下巴,凤举唰地打开折扇挡在面前。
慕容灼盯着那把扇子,忽然停下了动作,似有所思。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五百一十五章 要变天了
“怎么?”凤举看了眼扇子,不明所以。
“阿举,你身上的匕首应是没有了吧?”
“嗯,之前的几把丢了之后,便不曾再备过。怎么了吗?”
“以后随身备着,有备无患。你之前的那几把不都在危险时派上了用场吗?”
“嗯,好!”
凤举煽动了两下扇子,挑帘看向天色:“天气这般闷热,怕是要下雨了。”
慕容灼缓缓闭上了眼睛:“要变天了!”
回到凤家时,刚到上午巳时,时辰早得很。
昨天出了那样的事,凤举须去一趟华荫院,好让母亲放心。
可当她踏进华荫院,却发现父亲凤瑾正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的花架下,望着沉闷阴翳的天色,不知在想什么。
“父亲?您今日未去上朝吗?”
凤瑾转眸,先是将她自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无事便好。”
“父亲,昨日……”
“阿举,你长大了,为父说过,这些事你可自己拿主意,我不会干涉你。”凤瑾慈和地笑了笑:“去吧,你母亲担心了你整晚。”
“嗯!”
见了谢蕴,凤举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唯独省略了与项英等人后来的谋划,只说对方发现抓错了人,便将她放了。
哑娘愤然,气得直跺脚。
凤举握了握她的手:“姑姑莫气,因为旁人的阴险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哑娘拍拍她的手,冲她竖起了大拇指,满脸的欣慰骄傲。
“纵然你不急着动那对兄妹,但画屏那个丫头绝不能轻饶!一个小小的婢女,领着我凤家的银子,确敢来算计我的女儿,真当我们这般好欺吗?”谢蕴不悦地压着嘴角,唇畔的朱砂痣艳媚动人。
“母亲放心,此事不必我们动手,那个游侠头领说他会处理。”
“他?哼!便宜了他们!”
凤举默默看着谢蕴咬牙,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母亲口中的“他们”除了凤逸兄妹和画屏,还包括项英等人。
“好了,母亲,此事便就此了结,您也不必挂心了。”凤举向院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母亲,父亲今日为何没去上朝?我看他似乎有心事。”
“哎!华陵啊,要变天了!”
凤举稍稍讶然,先前慕容灼也是如此说的。
谢蕴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独坐的凤瑾,说道:“你父亲,他是不愿去。”
凤举在她身边站定,犹疑道:“莫非,今日宫中要有大事?”
谢蕴沉沉地点了点头。
凤举心头猛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难道是……楚?”
“哎……”
谢蕴的叹息声让凤举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
大晋皇宫。
今日,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满朝文武早已在乾清殿聚齐,却迟迟不见晋帝临朝,就连四大世家的家主也一个都不曾露面。
肃穆堂皇的大殿之外,在这座处于权力巅峰的巍巍帝阙上空,风起云涌,一场暴雨转瞬将至——
落英殿。
晋帝坐在龙锦榻上,目光深幽,细细品着茶。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五百一十六章 楚骜宏愿
在晋帝身旁,裴家家主裴捷、衡家家主衡广默然垂手而立。
前方,楚家家主楚康俯首跪在地上,在他身边还躺着一个高大雄健的身影,只是被五花大绑,人似乎也没有意识。
“古来历代皆不乏乱臣贼子,但臣万万不曾想到,如今这乱臣贼子竟出在臣的家中,臣作为楚氏家主,治家不严,无颜面对先祖,更愧对陛下,今特擒了这乱臣贼子来向陛下请罪!”
晋帝一听此言,惊得手中的茶盏翻倒,他不顾衣袖沾湿,甚至连鞋履都未穿,径直走向楚康将他扶了起来。
“爱卿此言严重了!严重了!乱臣贼子是乱臣贼子,但爱卿对朕的一片忠心,朕岂会不知?”
“臣谢陛下!臣既将乱臣贼子绑缚来交予陛下,便全凭陛下发落!”
“呵……”躺在地上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晋帝与楚康离得最近,听到这一声冷笑,当即心头一跳,下意识便退出几步。
楚骜手脚被绑缚,浑身乏力,好容易才坐了起来,锐利的眸子望向楚康。
“堂兄,你请我饮酒,在我酒中下.药,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楚骜浓眉紧皱,声音蓦然压沉:“你我乃同族手足,你何以如此害我?”
“哼!你既选择做个乱臣贼子,你我便已不再是兄弟!楚家,也断没有你这等不忠不义的族人……”
“少跟我来这套!”楚骜愤然打断他的话,冷眼扫视着在场四人:“哼!都到齐了,这不就是一早便为我设好的死局吗?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想来,尔等鼠辈等待今日已有数载了吧?”
衡广道:“楚骜,陛下面前,你安敢言语无状?”
“陛下?哼,陛下何在?”楚骜满面倨傲,完全无视晋帝的存在,“当年若非我等力保,他凭什么坐上这个皇位?你们这些满腹肮脏阴诡的鼠辈,终日里只知躲在华陵城中汲汲营营,若非有我多年戍边,镇守边界,北燕慕容洪早已南渡永江吞了晋室河山,胡人、西秦,岂能如现在这般安分守己?尔等无能之辈,又岂能安享这醉生梦死的锦绣太平?”
楚骜怒火焚心,虎目圆睁,冲着几人狠狠啐了一口。
“呸!狡兔死,良弓藏,慕容洪一死,你们便认为我再无用处,如此急不可耐想除掉我!我虽是武将,但你们一个个心中藏着怎样污臭不堪的脏心思,当真以为我不知吗?可要我一一道出?”
裴捷无奈道:“楚骜,自古君便是君,臣便是臣,你既有不臣之心,落得今日这般,是你自己所选,又能怨得了谁?”
楚骜拼却力气大吼:“并非我要如此,是你们逼我的!我晋室大好河山,被燕人占了半壁近百年,尔等却只知偏安一隅,不思收复江北之地。慕容洪在时,北燕鼎盛,你们畏惧他便也罢了,可如今慕容洪已死,北燕内乱,正是大晋恢复一统的天赐良机,我屡次请战,可你们呢?”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五百一十七章 风雷落英
衡广说道:“楚骜,我大晋并非只有你一员大将!军中之事也并非只有你一人了解!我大晋与北燕僵持多年,周边有胡族各部滋扰,西面有西秦虎视眈眈,早已疲于应付,常年军耗,国库亏空,这些你可曾关心过?你只知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可曾为朝廷设想?
“哼!衡广,你少在我面前自以为是!你衡家虽为将门,但衡家的荣光与你有何干系?你身上有多少军功?即便你窃夺了定南侯之爵位,可你永远都及不上昔日在永江之畔横槊赋诗的衡玄!”
“楚骜!”衡广忍无可忍,大叫了一声。
衡玄这个名字,是他心中最大的忌讳!
楚骜不屑地冷笑。
“国库亏空,究竟是因为军中消耗,还是你们中饱私囊,你们自己心中清楚!更何况,你们阻止我北上伐燕,不是为了钱财,而是怕我拥兵坐大,打破你们虚伪的平衡,让你们寝食难安吧?怎么不说话了?没想到我这个莽夫也能猜中你们龌龊的心思?呵,想除掉我,你们大可一试!”
楚骜既然敢进京,当然是做过一番筹谋的。
可他如此胸有成竹,无所畏惧,晋帝却是忽然轻笑了一声。
“楚骜,衡卿说得对,大晋不止你一员大将,而楚家,也不止你楚骜一人能领兵。你可知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那便是太过狂妄自大,盲目自信!你嘛,统兵打仗是无人可比,但是论起谋划,你终究还是要有所纰漏。”
楚骜忽觉不妙。
便听见楚康说道:“你带进京的那些亲兵早已经在今早伏诛,而你安排在驻地企图造反谋逆的那些将领,也早已是死的死,倒戈的倒戈,你的军中驻地早已被阔儿控制,你还期望谁来救你?”
“原来如此!呵!呵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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