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瑾夫妻相偕回华荫院。
谢蕴说道:“你可看清了,不是我们苛待于人,而是人心叵测。今日之事,背后究竟有多少阴诡算计,阿举今日遇到了何种危险,可想而知。幸而是阿举聪慧,化解了危难,可无人能真正做到算无遗漏,若是来日阿举稍有差池呢?夫君,我知道你顾念同族之情,想为元良留下这一点血脉,可留下他们,或许你我的骨肉便要失去,阿举这些年受了多少伤害,你忍心吗?何况,当年元良出事也是因为他私心作祟,不顾同族,对于左阴一脉,我们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五百零四章 画屏生春
“哎!”凤瑾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我都不曾说什么,你便与我说了这么许多。此事你无需再介怀了,我早已经想通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女儿长大了,她既有主意,这些事便由她吧!倒是你别急坏了身子!”
凤瑾的声音异常温柔,从相识到相知相守,十几年了,每当谢蕴看着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听着他无奈温柔的声音,便是石头般的心也化作了一汪春水。
男色啊!有时比女色更令人难以把.持。
看着妻子出神的模样,凤瑾藏住了眼底的笑意。
世间万物,避不过一物降一物的自然法则!
……
郁清院。
凤逸阴沉着脸:“清婉,你不是说十拿九稳吗?你从前事事都能办得很好,可为何如今事事到了最后都会被搞砸?”
“兄长,这能怪我吗?”
凤清婉何尝不是满心的怨愤?她转头瞪向画屏,抬手便是狠狠的一记耳光。
“你是如何对我说的?你不是说你亲耳听到那些游侠说话吗?你不是说你已将人引来还看到那些人跟踪着阿举去了吗?为何会变成现在这般结果?你倒是给我说说清楚!”
“女郎,奴婢不敢对您撒谎,奴婢是真的听见了那些人说话,也的确亲眼看到那些人今早跟踪大小姐的马车离开了,今日闹市上那场混乱也是确确实实发生了的,至于为何会变成如此,奴婢也实在是没有料想到啊!定是大小姐!大小姐一向诡计多端,定是她又使了什么手段,女郎,您要相信奴婢啊!”
画屏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凤逸瞥了她一眼,皱眉道:“行了,这丫头说得也不错,如今的阿举确实太过阴险狡诈,我们几次三番想要设计她,最后都被她化险为夷,看来对付她真是不能操之过急,还需慢慢想办法。”
“哼!”凤清婉瞪了眼画屏,甩袖离开。
凤逸躬身,亲手将画屏扶起。
“哎!事情变成如此,小妹她心中不痛快,书慧死了,如今她身边能信得过的便只有你,她是因为与你亲近,才会拿你撒气,你莫要放在心上。”
凤逸生得俊美,加上这一番温柔劝慰,让画屏顿时便止住了泪珠。
“三郎,奴婢不敢有怨。”
凤逸笑了笑,伸手抚上了画屏的脸颊:“痛吗?你受委屈了,让我看着真是心疼得紧。”
画屏俏丽的脸颊瞬时绯然,少女的心都软了一片。
“从前我便觉得书慧聪明是聪明,但论起伶俐和这样貌,还是你比她更好。”
画屏双眸水汪汪的,低着头声若蚊吟:“奴婢不懂诗文,不如书慧聪明,不能为女郎和……三郎分忧!”
“哎,你本就是个女子,女子原本就是用来被男子疼爱的,说什么为我分忧?听你这般说话,看着你这脸,我便更心疼了。女子嘛,我还是更喜欢你这样的。”
“三郎此话当真?”
凤逸笑了笑,忽然搂住画屏的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你先回去好生伺候清婉,等她安睡了,你来清筠轩,我等你!”
画屏羞赧地低下了头:“嗯!”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五百零五章 慕容仇晋
卢家,离尘庄。
得知凤举的身份,庄园的管家亲自带人在两侧招待。
“你们不必在此了!”慕容灼说道。
管家说:“郎君客气了,贵客临门,小人岂可怠慢?”
凤举抿了口茶,抬眼看了眼慕容灼,知道他是想与自己说话,不愿被人听着。
“好了,我与你家六郎也算旧识了,在他这里我不会与他客气,只是想随意些,你们各自去忙吧,我们在此等着便好。”
管家看了看凤举,见她怡然从容,落落大方,确实不是拘谨客气,便也带人退了下去。
“你与卢六……是旧识?”
凤举笑着为他添了热茶,捧到他面前:“灼郎,莫非是个男子,你都要吃味?”
“哼!本王没有!”慕容灼一把夺过了茶,借着饮茶掩饰自己的窘迫。
“腌臜乱世,几人可堪称英雄?今日胡燕灼郎陨没,来日天地间可还有英雄啊?”凤举回忆着念了一句话,而后看向慕容灼:“你可还记得你初被押入华陵城那日,那个当街拦路的青年士子吗?”
慕容灼点了点头,那件事给他的印象颇深。
凤举说道:“他便是此地的主人,华陵卢家子,卢茂弘,也是你口中的卢六。”
慕容灼微微错愕:“是他?”
凤举托腮注视着慕容灼耳垂上的凤血坠,那一抹艳色在灯影中晃动,与慕容灼天生白皙如玉的肌肤相映成辉,为这清冷如雪的人添了一丝妖艳。
“当日,我赠了你凤血坠之后,卢六郎不顾脚上之伤,特地在街巷拦下了我,向我郑重施了一礼,那时的我尚不解其意,如今想来倒是大概能理解一些了,灼郎,他是真心仰慕你,才会那般谢我。”
慕容灼不太能理解:“楚骜是晋人,他有心谋逆,卢亭溪尚不能接受,本王是燕国人,卢茂弘又如何能接受本王?”
“项英也是晋人,他能接受你。”
“阿举,你不懂,项英与卢茂弘不同,江湖儿郎率性爽朗,胸襟疏阔,可卢茂弘这等南晋士族,他们太顽固!”
凤举无法反驳:“好,且不说他。灼郎,我问你,当初的羞辱也让你对晋人心存芥蒂,是吗?”
慕容灼沉默不语,虽然他心中清楚当初所受的屈辱只是那些处于权力中心之人造成的,怨恨所有的晋人实有迁怒之嫌,可人非圣贤,谁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那般清晰?
“灼郎,阿举也是晋人。”
“你与他们不同!”慕容灼毫不犹豫。
“没有什么不同,我的族人、好友都是晋人,我与他们之间的牵连永远也扯不断,你怨恨他们,与怨恨我无异。”
凤举想起了一些前生听过的关于他的传言。
他因为憎恨晋人当年对他的凌辱,所以在自己翻身之后,连续夺下大晋三座城池,在这三座城池内进行了血腥残酷的屠杀,扬言要用晋人的血洗刷当年的羞辱。
那时的慕容灼大概已经被羞辱折磨得发疯了。
而今生的他避免了那些羞辱,也许并不会做出那么扭曲残酷的事情,但有些情绪即便是微乎其微,可埋藏在心中也是会发芽的。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五百零六章 卿敢来否
“不!”慕容灼抓住了凤举的手,紧紧握着放在自己唇边:“本王从未想过怨恨你!即便有一天本王真会怨恨全天下之人,那也绝不包括你凤氏阿举!”
慕容灼说话时总会用他那双湛蓝清冽的眸子注视着你,专注认真,坚定不移,让人无法怀疑他所言是假。
正因如此,凤举面对他时总是硬不下心肠。
他太真了!
慕容灼说道:“大不了,本王许诺你,你想保护之人,本王绝不会动他们。”
凤举白了他一眼:“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慕容灼,莫非你还揣着动他们的心思?”
“本王没有!”慕容灼瓮声说道。
他一直都是如此想的,眼下说出来只是为了让阿举安心。
凤举的手本就被他抓着放在唇边,此时伸出一根指尖轻轻点在了他唇上。
这暧昧亲昵的动作让慕容灼双眸晶亮,耳根泛红。
可他不知,凤举如此仅仅是把他当成了云团一般,在为他……顺毛。
“灼郎……”
慕容灼不自在地抿了抿薄唇,声音低哑:“不必多言了,你真当本王愚钝吗?你的意思本王明白。”
凤举不放心,怀疑地看着他:“你当真明白?”
“哼!你莫要将本王当成三岁稚童,就算是稚童,也是会成长的!”
凤举狡黠地笑了:“是啊,我的男宠已今非昔比。”
慕容灼眸色一暗:“阿举,过来!”
他的声音如冰下清泉,风中环佩,十分的清越动听,但是此刻却低沉中含着微微的沙哑。
凤举岂会不知他这是何意,当下心如擂鼓,强装淡笑当做没听见。
“你若不过来,那便换本王过去!”
凤举溃不成军,避开他的视线,有些狼狈地含糊道:“这是别人家中,不是梧桐院,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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