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之三人疑惑的上前。
李公公托着递到三人手里。
三人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屠村?这怎么可能?”一个寻常村子几百口人,怎么可能会无故屠杀几百口普通老百姓?!就算他们都姓顾,都是顾楚寒的族人,他谋逆,他都还没定罪,都不可能会屠村这种旨意!
真要皇上昏庸到要下旨屠村,朝臣也不会同意这种事发生!真有这样的官匪勾结假传圣旨屠杀村民的也是叛军乱军了!
不过看下面的,两千叛军乱军几乎全被歼灭,又让他们震了震,忍不住看向顾楚寒。
“这……这两千叛军是……”总不是顾家村的人砍杀的吧?那这村子就有鬼了!
苏荩直接回他们,“我带人杀的!”
“这消息?”李安之疑惑。
杨尚水却不怀疑,能弹个琴就招了几百人的魂魄,就算一日万里应该对他也不是难事吧?
“昨夜的事!我借了鬼道!”苏荩冷淡回话。
几人脸色都变了变,不过这会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既有如此非凡能耐,当然要为朝廷所用!
证据是已经都拿过来,要见证人,也能立马带进宫来。
贤正帝还是想再确认下,“把证人都带来!”
苏荩直接传个暗信回去。
锦衣卫亲自去寒山苑带秦亮那些证人。
这边的证人还没带到,镇抚司传来消息,“皇上!昨夜审问的副使和押解顾楚寒的狱卒全部被杀!顾楚寒在逃!”
唐巍来报信,结果却见顾楚寒在大殿上,忍不住脸色变了变。
贤正帝震怒,“你说什么?顾楚寒!你私自逃狱,还杀副使狱卒?”
“我下的手,只是打昏了。”苏荩幽幽道。
顾楚寒忍不住冷笑,“要杀他们逃狱,我当天就能砍了唐世子直接逃走!没必要在大牢里吃几天馊饭!只怕唐世子的镇抚司不太牢固安全!”
“镇抚司是皇上的!”钱濯更正她。
“哦!那就是皇上的镇抚司不太牢固安全!”顾楚寒也眼含冷笑的改口。
唐巍顿时全身皮紧了紧,“皇上!此事……”
“闭嘴!朕把镇抚司交给你,你就是如此作为?”贤正帝怒斥。
晏江传暗信过来,夜袭镇抚司的人已经拿到了,会一块押送进宫。
不多时,锦衣卫就带了六七个证人进宫。
晏江也跟在一侧,“启奏皇上!这两人夜袭镇抚司,我们看到嫌疑,抓住了他们,刺杀副使和狱卒的事已经招认了!不过是谁指使却并未招供!”招出是谁,让皇帝好好审审吧!
贤正帝气的肋下生疼,他的皇宫让苏荩如入无人之境,他武功高深莫测,又是修道之人,还能说得过去。大臣众臣勾结外敌陷害忠臣能匠,又有人买凶杀入镇抚司,简直放肆!
“皇上!此事关乎皇上龙威,我大厉颜面,必要严惩!”钱濯立马拱手。
李安之和杨尚水也都拱手赞同。
贤正帝阴沉着脸,亲自审问了几个人,听着那些供词,心里火冒三丈,“来人!传旨!顾楚寒系被奸人所害,顾楚寒和顾家一干人等无罪释放!封……苏荩为假传圣旨,勾结土匪买凶屠村一案钦差,查明此案,捉拿凶嫌进京!”
“是!”苏荩知道这是顾家的事,顾楚寒要避嫌,拱手应声。
顾楚寒没话说,也只得行礼谢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贤正帝却还有旨意,“传锦衣卫!”
锦衣卫指挥使罗焱是贤正帝真正的心腹,唯贤正帝命是从,立马进来领旨。
“带齐远河,齐兰序,柳拜忱,张钧……秦正沣!秦妤!朱文翰!”贤正帝怒传。
罗焱领命退下,带着人出去传旨。
顾楚寒深吸口气,站在一旁等着。
锦衣卫办事很效率,副使去传齐家柳家和张钧,罗焱亲自去了应国公府。
“传我?是问话还是什么?”秦妤明知故问道。
“秦四小姐没有发现自己的护卫不见了吗?”罗焱一脸冷峻。
秦妤点头,“一直在派人找,却没有找到!是不是有消息了?”
“秦四小姐请吧!皇上有旨!”罗焱没有再回她。
秦妤也完全不怕,镇定淡然的点头应声。
秦正沣面上也一派淡定冷静。
传了两人,罗焱又到朱家带朱文翰。
朱文翰更是满脸镇定自若。
齐远河,齐兰序也完全不怕,就算真的被他们翻案又如何?他们突然接到了那些罪证,密报给皇上也是职责所在!怎么论都不该给他们论罪!
但见了那些供词,齐远河再也镇定不了,“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皇上!臣绝不会做出买凶杀进镇抚司的事啊!”
“不是你!是齐兰亭!”贤正帝怒道。
“不……”齐远河不相信,脸色已经煞白起来。
齐兰序也砰的一声磕头,“皇上!家兄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这是污蔑!纯熟污蔑啊!”
两人都叫冤,而齐兰亭却一点不冤。他想推波助澜,但看苏荩动作迅速,就想再加一把火。这次他也没有对苏荩或者顾楚寒下手,只朝镇抚司下手了。私逃出镇抚司,本就是重罪,再给他加上一条杀了镇抚司副使和狱卒,更是罪劫难逃!必死无疑!
可惜算错一步,苏荩完全可以自己带人赶去顾家村救援,却把顾楚寒带走,不光是试探贤正帝,也是引蛇上钩。
齐兰亭因妹妹齐兰馨的事要除顾楚寒,虽然被苏荩拦截,心里有那么点畏惧苏荩,但被他害的他当众脱衣抱树的事,丢尽颜面,这辈子都无颜再回京都,这个仇,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报!
所以多方查询苏荩,知道他使的是软剑,寻常不见兵器,却一直在他腰间藏着,所以也找了使软剑的高手。
杨尚水忍不住摇了摇头。齐家仇恨顾楚寒,却为了一个女儿把整个齐家都搭进去了!不说污蔑不污蔑,单这一项,买凶杀进镇抚司,齐家就完了!镇抚司是什么地方?那些副使卫兵都是皇上的人!
齐远河当然也知道,要是以此定罪,齐家肯定全完了!大儿子也决计活不成了!所以这事绝不可能!兰亭也不会如此冲动,做这个事!
“皇上!皇上!臣是冤枉的!冤枉的啊!此事重大,苏荩他公然劫狱,这事又怎知不是他劫狱之后灭口,栽赃陷害啊!”
顾楚寒冷眼看着,轻抿唇角,“齐大人又怎不知谋逆罪证虚假,是有人栽赃陷害?还是此事就齐家所为?否则以齐大人的谨慎精明,怎么可能收到个莫名信笺和罪证就上来污我谋反?”
“此事重大,而长兴伯与北辰皇子奔赴北辰也属事实,向皇上奏报,是为人臣子本分!”齐远河怒道。
“所以我去北辰你们以为是谋逆叛国,却从未往好的上面想!”顾楚寒嘲讽他们心思阴暗奸恶,只想别人坏的不想好的。
齐远河看她的样子,也是差不多洗清了,他无话可说,但买凶杀进镇抚司的事,绝不可能是齐家所为,“求皇上明查!微臣……冤枉啊!”
贤正帝却对此事不能容忍,买凶杀进他的镇抚司,下次是不是要买凶杀进皇宫,刺杀他这个皇帝了!?怒斥一声,“拿齐兰亭!”
罗焱应声,立马派人去查询捉拿齐兰亭。
齐远河,齐兰序面色灰败,难看。
柳拜忱连忙澄清他不知情,只知有顾楚寒谋逆的罪证,然后大义凛然的说了一番为国为民的话,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顾楚寒冷眸瞥他一眼,没多说。
柳拜忱看她那一眼,心里也忍不住发寒,不仅有些庆幸,女儿宜灵因之前的事算是和顾楚寒结缘,他既然不愿意娶,那就自然要报恩!他至少也没有做其他事,只是言语上帮衬齐家。
而张钧却跑不掉了,柳氏的丈夫,最轻也是罢官免职,终身不录用。
柳拜忱知道柳氏和齐夫人关系要好,所以张钧保不住,他也管不了,自保都难。
贤正帝目光落在秦妤和秦正沣身上,心下不仅怒火难忍更多的却是失望。就算他们没有直接与赫连御勾结,却也是借赫连御的手段证据来污蔑陷害顾楚寒。
“秦亮是秦妤的护卫,自小就在应国公府长大,他要做那些事,秦妤和秦正沣你们难道不知?难道没有参与?”
秦妤惊呼,“冤枉啊!皇上!臣女一直在家中为祖母侍疾,而秦亮失踪,臣女也正派人寻找几日,也是万不曾想到他竟然是祁二公子无故抓起来了!还有这污蔑陷害之事,臣女更是在祁王府赴宴之时,皇上派人捉拿顾楚寒时才得知的!”
她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却又黑了苏荩一把。
“秦四小姐是听谁人说的秦亮是被我家公子无故抓起来?张口就来,难道事先就已经得知消息了?”晏江冷眼冷笑的看着她。
秦妤愣了下,“罗焱传旨叫我时,我听说的!”
顾楚寒目光幽冷的看向罗焱,这个人还是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