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很快就带着尤研夕到了一旁的茶楼里,玄月被女子拦到了外面,见尤研夕对着她点头,随即退了一步也如白衣女子一般,站在了门边。
尤研夕一踏进屋内,便闻到了一阵好闻的熏香味,尤研夕愣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继续往里走,跨过屏风便看到了坐在方桌边的皇后,皇后的模样明显是换了身便装。
“参见……”尤研夕对着皇后,正要参拜就被她给止住了。
“不必多礼,过来坐吧!”皇后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要不是刚刚见识过皇后疾言厉色的模样,尤研夕都要以为这才是皇后本来的面目。
尤研夕闻言,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卓上的熏香,面上虽然平静,心中还是很紧张。无论怎样面前的人再怎么说也是皇后,一个能主宰生杀大权的人。
“听说洛王世子很喜欢你是吗?”皇后接过宫女递到手中的茶杯,不急不缓的问道。
“世子重情重义,虽只与小女有过几面之缘,却在得知臣女坠崖后,心生怜悯,自发出门寻找,最后还害得世子旧疾复发,臣女心中愧疚,自是感激涕零。”尤研夕规规矩矩的回答,字字合情合理。
“是吗?”皇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尤研夕,本来若是尤研夕回答的是“是”,她还能借题发挥,威胁尤研夕一波,可她却非要说的是“重情重义”、“心生怜悯”。可见这尤研夕与传闻极其不符。
“自然是,不然娘娘以为是如何?”尤研夕好笑的反问道。
皇后不料尤研夕会反问,愣了一下笑到“本宫还以为你们早就二人情投意合,世子才会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体呢!即是如此倒是本宫多虑了。”
“很多喜欢搬弄是非的人,他们的猜测也是如娘娘一般。”
“大胆尤研夕,你竟敢讽刺当朝皇后?你可知罪?”宫女在一旁听完,立即呵斥道。
尤研夕却是受了惊一般,立即跪到在地,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因为她铸锭皇后不敢在此对她怎么样,所以才敢说皇后是搬弄是非的小人。
皇后见状果然看着她的模样,笑了起来“乐平郡主不必害怕,起来吧!”说完接着又对着身边的宫女道“送乐平郡主出去吧,本宫累了。”
尤研夕闻言,立即起身,畏畏缩缩的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皇后见尤研夕离开,便也带着自己的人下了楼。宫女心中不解,疑惑的问道“刚刚这个乐平郡主那么无理,娘娘为何不治她的罪?反而让她走了!”
“治她的罪?我约见她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再者,留着她还有大用,为何要治她的罪?等着吧!不出半日,就会有人来求我了。”
皇后展眉一笑,看上去美丽极了,就像那一尘不染的白莲花。可这能坐在后位的人,又岂是一般角色。
尤研夕带着玄月下楼后,立即从袖袋里拿了一颗药丸塞进嘴里,看着等在外面的马车,对着她道“快,立即回府,让暗东速去王府请我师父。”
玄月见尤研夕神色不对,不敢耽搁,两步便把尤研夕扶上了马车,亲自架着马车往尤府老宅赶。
“吁~”突然玄月眼前冒出来一个人,吓得玄月立即勒紧了马绳。
尤研夕因着有了刚刚的教训,所以并没有被摔倒在地,倒是在车沿上磕了一下。
忙掀开车帘,对着玄月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不待玄月回答,一眼便看到路中间,一个男子正被一群人围着殴打,尤研夕本不想管闲事,可是这些人挡住了道路,她想走也走不了。
“众位停一停,都别打了!”尤研夕撑着身子,走下马车对着众人喊道,可是因为声音太小,根本没有人理她。
玄月看到尤研夕头上的汗珠,回头立即抽出佩剑对着众人,用内力喊到“谁在动一下,我立刻杀了他。”
众人回头,看到玄月手中的剑,吓了一跳忙散开了去,玄月这才收起剑走向地上的男子。
“李公子?你怎么会在这?”玄月看清男子面貌,不禁惊呼出声。
男子正是李宁亭,他抬头看了看玄月,瞬间瞳孔一睁,只是他一只眼睛已经被揍肿了,这一睁倒显得极其好笑。回头看向马车方向,只见一身华衣的尤研夕正站在一旁,再看看自己一身狼藉,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玄月却不管那么多,见李宁亭一副不愿上前的样子,拧起衣角就往尤研夕面前拖。尤研夕也不拖沓,立即上了马车。
李宁亭被直接甩到了马车上,正痛的惊呼,马车一动又是一个踉跄,狠狠的摔进了马车。正以一个匍匐在地的姿势跪在了尤研夕面前。
李宁亭看了看尤研夕的脚尖,立即起身坐正,含糊不清道“尤研夕,你这下人怎么这么粗鲁,马车赶那么快,忙着投胎呢你。”
尤研夕却是开始不舒服了,压根没有闲工夫搭理他,只是静静的靠在马车上,汗滴顺着脸颊往下滴。
之前一进那房间,尤研夕就感觉到了香味不对,可是知道那白衣女子是宫女后,又不得不进。虽然自己有屏气,可是那香就放在她面前,就算如此她也吸进了不少。
李宁亭这才看到尤研夕痛苦的面容,想问问她怎么了,却又不敢开口,只好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玄月架着马车迅速驶进了尤府内,尤研夕刚掀开帘子,就被一人结结实实抱进了怀里,一刻不停歇的朝着院内走去。
尤研夕抬头看到淳于彦这刻,刚刚所有的担忧都化为了乌有,只觉得一阵莫名心安,轻轻靠在他的怀里,便睡了过去。
李宁亭下车就见尤研夕被淳于彦抱走了,心中有些烦躁,看了看等着自己的玄月,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李公子若是不走的话,我不介意用刚才的方法。”玄月冷声开口。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凶?”李宁亭控诉道。
“李公子,我家小姐现在危在旦夕,你若不配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玄月一副,你不从就硬来的模样。
李宁亭一听尤研夕危在旦夕,不等玄月动手,一个健步便朝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疾步而去。
淳于彦进了屋把尤研夕放在床榻上,立即招来了两个老头,自己则站在了床边。
二人轮流给尤研夕把了脉,道墟老头面色极其凝重,反之道远老头却是越笑越开心,道让淳于彦一时也猜测不出什么来。
道墟散人从怀中掏了一个小瓶,倒了枚药丸出来喂进了尤研夕嘴里,才把众人挥退出去。
二人互看了一眼,最后由道墟开口“师侄这毒,本不是什么奇毒,可问题在于其中有一味药,毒性想当霸道,至今为止老夫都不知道有那味药可以解”
淳于彦闻言,转向道远老头,只见他还是笑嘻嘻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淳于彦心中一颤,声音有些不稳的问道“无解?”
道墟也不想骗他,无奈摇了摇头道“无解。”
“那她现在……”淳于彦颤抖着身音,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别急,我先写个方子解了其它的毒,然后再想办法。”道墟见淳于彦那双暗淡的眸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先安慰。
淳于彦却是看也不看他,也不看其他人转身便进了里间,静静坐在了尤研夕的身旁,为她擦着脸颊的汗珠。
“老头,你不是解了我的毒吗?那你也能解姐姐的对吗?”尤肃临上前,一把拉住道远老头,不停的摇晃着。
“你别急嘛!等我先看看,先看看啊!”老头子安慰的拍了拍尤肃临,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仿佛那个处于生死关头的不是他徒弟。
第五十四章 :走火入魔其实道远老头有个怪癖,一遇到难解的毒就特别兴奋,脸上就会不自觉挂上笑意。
“那个……,你们知道毒是谁下的,找他要解药不就好了吗?哪里那么多事!”
李宁亭犹犹豫豫的看着众人,见一群人都一副悲伤的神情,仿佛世界末日了一般,纠结了半天终是开口。
道墟这才看向他,见他一身的伤痕,回头对着道远道“师弟,去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道远老头本想拒绝,可是看到自家师兄的眼神立即止住了,上前就拉着李宁亭便去偏厅给他上药去了。
“不行,我这就去找父亲!”晴儿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便要朝外走去。
玄月却是上前一步拦下了她“皇后下的毒,找谁也没用,如今怕是也只有她才能拿出解药来。”
“无论如何,试一试总是好的,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干着急啊!”晴儿跺了跺脚,慌乱的走着。
这时淳于彦突然走了出来,一双黑眸阴冷刺骨,对着众人道“你们照顾好夕儿,我去要解药。”
逐月一听,立即走了过来,对着淳于彦就跪了下去“主子,你不可以去,皇后此次的目的本来就是你,你这么去,不就是狼入虎口吗?”
“那你要我如何?放任夕儿不管吗?”淳于彦爆喝,一双黑眸已肉眼所见的速度变得赤红起来。
“无论如何,属下都不会让主子离开。”逐月心中骇然,面色却是不改,死命的站在淳于彦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