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这么心痛了。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章
“校尉若是不愿意看见我,我可以绕道而行。但是今日似乎是校尉突然出现,挡住了我和属下的去路。”
沈思是真的以为李扬飞不愿意看见她,想来也是,休弃了的妻子,怎么看都是入不了眼的吧。
不过无所谓,他不愿意看见她,那她绕路便是。
可是??????当时比武的时候,他分明说了,他想念她。
“夫人,我是真的想你了。”
这句话还言犹在耳,如此看来,又是一句不可入耳的话了。
李扬飞看着沈思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想错了,他连忙上前想要拽住沈思的胳膊。
沈思看出了他的意图,在他抓住她之前挥开了手,皱着眉看着李杨飞道:“校尉是北明的武官,而我是大乾的将军。校尉还是不要对我做出这样的举动。于理不合,于情也不通。”
李扬飞的心中除了苦涩再无其他滋味,“你和我之间难道还要讲理?”
你我之间,难道不是只有情分可言?
“不讲理讲什么?校尉同我不过是陌生人,除了道理也没什么可讲的吧?”
“你说什么?陌生人?”李扬飞不敢相信,“你说我和你是陌生人?”
沈思不想和李扬飞再度纠缠下去,左清整理好之后,她便扶着左清想转身离开。
“站住!”
“沈思,你怎么可以搀扶他,你可别忘了你不只是沈思,你还是沈嘉珏!”
沈思瞧着李扬飞的愤怒,她忽然有些悲哀,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明明和离书已经给了,她将他最想要的自由双手奉上。
他怎么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沈思放开左清,想要走进李扬飞,左清却不愿意,轻轻拽住沈思的衣袖。沈思安抚的向左清笑了笑,左清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她。
沈思靠近李扬飞,贴在他的耳边极小声的道:“李扬飞,即便我不只是沈思,我的另一个身份也是沈思思。而沈嘉珏早已经死了,和那个孩子一起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她就想要离开。但是同一时刻,李扬飞却伸手拽住了她。“可是思思,和离书被我撕了,而且没有诉诸府衙,你还是我的夫人,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夫人。”
沈思用力挣脱李扬飞,她冷笑一声道:“校尉还真是会讲笑话。”
她退到左清旁边道:“左清,我们走。太子殿下在等着我们呢。”
这一次,沈思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再不给李扬飞拦住她的机会。
马车里,暗中观察了一切的许锦言啧啧赞叹。
“这一幕还真是让人赏心悦目。”许锦言发自肺腑的轻声道。
从前看惯了沈思思跟在李扬飞的后面,现在陡然变成了李扬飞跟在沈思思的后面,不说其他,单这一番变化就够让许锦言心情愉悦的了。
萧衡昭见许锦言那副看好戏的表情,他摇头笑道:“瞧你那样子,你现在也是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心气儿。”“说的好像不是你叫我去看的一样。”许锦言瞪了萧衡昭一眼,这个人真是奇怪,分明是他让她瞧见的这一出好戏,现在他倒是
装的纯洁无暇。
萧衡昭轻笑道:“不过我很奇怪,你怎么对沈思思的事情这么上心?这么帮她?”
“思思的前世和今生都很苦,人说苦尽甘来,那么我想,思思已经把苦吃尽了,该是尝甜滋味儿的时候了。”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一章 栽赃
北明的皇宫已经苍凉不少了,其实皇宫还是从前的皇宫,人还是从前的那些人,但是说不上为什么,原先的繁荣富丽之气就全然消失了。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又似乎是一点点的湮灭。
每一座宫城里都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隐秘角落,这些角落里藏着鲜血,痛苦,肮脏,所有不为阳光下所容的东西,全都藏在了这里。
“啊啊”的惨叫声从北明皇宫东南角的一处隐秘院落里传了出来,惨叫声很细微,几乎不怎么能听见,声音虽然飘飘渺渺,但是还是可以落入人耳。
周围有一些偶然经过的宫女和太监或许能听到这些惨叫之声,但是每一个人都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飞快走开,像是生怕自己也被抓进去一般。
这地方是北明皇宫的一处暗牢。
一般宫里的犯人都是被关押在宗人府,大理寺或者是刑部一类的地方,这些都是见的了光的犯人。但是皇宫这样的地方,难觅会产生一些见不得光的犯人,这些人就会被关押在皇宫东南角的这一处暗牢里。
这是宫里人人皆知的秘密,但没有人会去戳破它,也没有人会去打听它。
暗牢里从来不见天日,潮湿阴冷的空气令人毛骨悚然,蛇虫鼠蚁随处可见,在这里已经不算是新鲜的东西了,地上常年都是湿漉漉的,泥土混合着稻草被踩的泥泞不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王公公,我看您还是说吧。您不老实交代就又要受苦,我们几个也不忍这样对待你。但是我们也没办法不是?谁让您…。不长眼呢。”
一个阴阳怪气的小太监手里拿着皮鞭,一脸冷笑的看着王公公,这位曾经皇帝身边的红人,皇宫里连皇后都得给几分薄面的大太监,现在却沦为了满身伤痕的阶下囚,还被曾经掌管的小太监欺凌。
“呸……。”王公公把嘴里的鲜血吐了出来,发出极响亮的声音,气的那小太监的脸色变了变,他慢慢的动了动,鼻青脸肿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来表情了,只能依稀看清楚这鼻子眼睛嘴巴的存在。
王公公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剥除了,十二月中旬的天气,加之又是这样阴冷潮湿的暗牢,这样的寒冷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实在是无法消瘦。
王公公已经五十多岁了,虽然整日在庆裕帝跟前伺候,但是这样的罪其实是从来没有受过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被鞭挞过的痕迹,伤痕在皮肤上堆积,像是一片片炸开的血液。
不过这样的痛对于王公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遭受的已经够多了,早已经彻底麻木。“我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什么也没办法说。”王公公艰难的从口中挤出这样的一句话,他的五官因为殴打已经挤在了一起,现在说话对于他来说,都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皮鞭声又落在了王公公的身上,但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连惨叫都懒得叫出口了。
“太子殿下让你说是给你脸,你居然还这么不配合,你就不怕太子殿下杀了你这老匹夫不成?”小太监跳着脚道。
王公公想笑,但是脸上却呈现不出这样一个表情。赵斐若是能杀他王德顺,怕是连陛下都活不了了。现在赵斐留着他和皇帝陛下的命,不过是为了传国玉玺。
这个消息能让他和陛下暂时保住性命,所以就算是为了活下去,他都绝对不能将这个秘密告知于赵斐。
混合着血液的口水从王公公的嘴里一串串的流了出来,王公公忍受着已经麻木的疼痛,眼神无光的看着前方。
不一会儿,赵斐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他说了吗?”赵斐急匆匆的向那些小太监求证到。
等得到了否认的答案之后,赵斐愤怒的吼了一句,“没用的东西!连个老头儿都对付不了。”
小太监们很委屈,说实在的,王公公硬骨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在陛下旁边这么多年,又是最忠心的那一个,怎么会轻易把这件事说出来。
赵斐怒气冲冲的拿着皮鞭进去,狠狠的朝王公公打了十几下,王公公硬是一语不发的受了这十几鞭。
“王公公,您如果再这么一语不发下去,我可就要用别的方法对付你了。我没有闲工夫和你耗。”赵斐难以压抑怒火,今日萧衡昭当众求婚许锦言的事情已经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了,现在这个王德顺还是一言不发,赵斐的火气一股一股的往出冒,直窜脑门。王公公看出赵斐今日心情不佳,他还是会看眼色的,连忙挣扎着说:“殿下,您不要为难奴才了,这样重要的事情陛下是不会告诉奴才的。您也该知道,陛下一向疑心重,关于传国玉玺这样重要的事情,陛下怎么可能告诉奴才?”
赵斐冷笑了一下,“王公公,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吗?你跟在父皇身边多少年了?就算你不知道具体的地点,大概的方向你一定知道。”
王公公心里咯噔一声,他暗自悲叹一声,沉默了下来。
赵斐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小太监从赵斐手里接过鞭子,又继续抽打起了王公公。
“王公公,你该知道,这宫里的刑罚远不止如此,若是我真的给你上了那些重刑,我怕你接受不了。”赵斐冷然道。
王公公很无奈,在赵斐脑子里他是有多蠢,他不说这个秘密,就是赵斐给他上再重的罚,他还是能保下一条命。若是他说了,别说他活不了,陛下都得跟着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