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夏青转身来到闵泽跟前,闵泽被反剪着双手,抬头望着夏青,“玉容!玉容……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夏青冷哼一声,“闵公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与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到这儿,夏青转头高声对众人道,“各位!此人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样是玉容的夫婿,他的真实身份,是玉容的姐夫。”
这话一处,众人一下子又坠入了更深的迷雾。
夏青看着闵泽缓缓道:“就是这个人,当初在大兆的时候用卑劣的手段强娶了我的姐姐,还害的她未婚先孕,继而他又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强迫我那可怜的姐姐帮他设计我,我姐姐善良,誓死不从,他……他居然残忍的把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还毁了姐姐的容貌。”此话一出,顿时激起众人的同情。
夏青的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把闵泽气的面色通红,“玉容,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若是在狡辩,休怪我不顾念夫妻情分,把你的丑事说出来。”
“哈!笑话。”夏青居高临下的望着闵泽,“真正做了丑事的人都不怕丑,反倒在这里道貌岸然的颠倒黑白,我玉容行的正坐得端,自问所做的一切对得起良心,我又怕什么?反倒是闵公子你,你今日所做的的一切,又对得起你自己吗?”
“诸位!”夏青转身对众人道,“此人叫闵泽,是大兆有名的江南世家闵家的独子,只可惜品行素来不端,诸位若是不信,可遣人去他故里稍加打探便可知分晓。”
许陌哼了一声,“若此人当真如小姐所形容的那么不堪,你们又怎会把你姐姐许配与他。”
“许大人!”夏青福了福,“古来女子都是提倡三从四德,嫁鸡随鸡,这闵泽先是在外结交了玉容的二哥,也是由玉容的二哥带到夏家,可没想到他却见色忘义,毫不顾忌与二哥的兄弟情分,使卑劣的手段强取了家姐的清白,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夏家又怎么能把家姐许配给其他人,只好信了他嘴里那套对家姐一见倾心的混话,订下了亲事,可不曾想他却不满足,待玉容初回夏家,他居然又把主意打到玉容头上。”
夏青的话又快又急,完全不给闵泽开口的几会,气的闵泽在一旁拼命挣扎,无奈被两旁的人压的死死地,丝毫动弹不得。
“胡说,你不要血口喷人!”闵泽怒吼道。
夏青一笑,“闵公子,你敢说你当初在夏家不曾夜闯夏家内宅?”
闵泽就是一愣。
“你敢说你不曾偷偷地命人把药放入玉容房中?”
“我……”
闵泽又是一愣,这些事,他的确是做过,可那时一切都是夏铳帮自己设计的,自己也不过是从犯罢了!
“你敢说你不曾对家姐施暴?”
“你敢说家姐小产不是你害的?”
“你敢说家姐脸上的伤疤不是你划伤的?”
夏青一步步逼近闵泽,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闵泽虽然坏,可一直以来做什么事也都是直来直去的,何曾被人这样当面质问过,更何况夏青的每一个问题,看似简单,桩桩件件似乎都是自己做的,可实际上自己也是那件事情的受害者,可恨夏青却只拣对自己不利的说,而且完全不给自己反驳的机会。
见夏青步步紧逼,闵泽一时急怒攻心,猛地喷出一口血。
夏青叹息一声微侧着身子避开,道,“闵公子,你若是不这般步步紧逼,玉容又怎会把这些事情都揭出来。”
众人早就被夏青的一番言辞镇住,皆都震惊的望着他们二人。
只有坐在皇帝身边的胥尽欢老神在在的端起手边的酒杯,笑着凑近嘴边,眼角却瞄见一条人影悄悄地隐藏在不远处的一棵粗壮的柏树上,胥尽欢挑起嘴角,一手放在桌面做了个奇怪的手势,胥勇一愣,随后悄悄地退下了。
“你若是知错,就在这里向大家认个错,念在大家相熟一场,我自会替你在皇上面前求情。”
“住……住口!”闵泽险些被夏青的话气死,见夏青越说越过分,气的他顾不得胸口的气血翻腾,勉强开口道。
夏青的眼神晶亮,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美的有些不可思议,纵使此刻她正在算计自己,可是一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眸,闵泽也还是忍不住在心底生出一些异样来。
她天生就是个妖精。
“照这样说来,这一切都是此人一手安排的一处戏,为的不过是来败坏你的名声?”许陌在一旁道。
“正是!”夏青转头,“因为当时玉容不曾答应下嫁与他,他便怀恨在心,此前在大兆就曾多次寻衅挑事,玉容都看在家姐的面子上不予理会,可没想到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你胡说,当日明明是你与夏冬盈一同嫁给我的,她妻你妾,是你不守妇道,成亲不过数日,居然私逃,我不远千里的找来周国,你不愿与我相认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信口开河,满口胡言。”
“放肆!”夏青猛地转头看着闵泽,“闵泽,今日你所说的一切,自当要晓得,说出来的话是要负责任的,你这样污蔑与我,本来我还想看在家姐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可你既然不知悔改,今日就请你把话说过清楚明白。”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你若是不肯承认,只要把夏铳找出来大家对峙一番便知。”
“哼!”夏青冷笑一声,“闵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自从上次你对家姐做了不规矩的事情,因为是他把你带来夏家的,二哥自觉对不住家姐,已经连夜便离开了夏家,到现在还音信全无,你这时候说找二哥出来当面对峙,分明是已经黔驴技穷,才会想出这些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来掩饰自己的罪行。”
“你胡说,夏铳他人此刻明明也在周国,而且就在今天我还和他见过面。”闵泽言之凿凿地道。
“是吗?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就请闵公子你赶快请二哥出来吧!也好证明玉容的清白,看看你我二人之中,究竟是谁在说谎。”
闵泽此时心底也是七上八下,按照他和夏铳事先商量好的计策,夏铳这时候早就该挺身而出了,可都到了这时候,夏铳还没出现,闵泽心里不仅泛起了嘀咕,难不成自己又被夏铳给骗了?说什么帮自己得到夏青,不过是夏铳随口说说,好陷自己于险境??
闵泽这样一想,越想越觉得可能,后背只觉得一阵阵发冷。
骆承安在一旁此时开口道,“满口胡言,这里的围猎场,你当这里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地方,岂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想进就进的?你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国公大人这话说的不错,不过既然这里是围猎场,为什么此人会出现在这里?”许陌在一旁存心让骆承安下不来台,出声道。
这次的行猎,负责皇帝人身安全的是骆凤举,若是能就此抓住骆家不放,一定能办他们一个失职之罪。
“许大人这话错了!”夏青见骆承安被许陌的话问住,在一旁指着闵泽开口道,“大人请看,闵泽身上穿的是只有在御厨行走的人才会穿的衣服,若是玉容没记错的话,前几日为了这次的行猎,京都曾经专门为这次行猎招过一次民间的厨子,闵泽虽出身世家,可却有个奇怪的癖好,那便是下厨,我猜想他一定是趁招厨子的机会趁机混进来的,大人若是要追究,也应该去找当日负责招聘的人员,与伯父他们却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听了夏青这番话,骆承安在一旁几乎忍不住要拍手称快,这事做的实在是太妙了,因为当初向皇上进言和负责整件事情进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陌,许陌这下子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事骆承安他们也都知道,可是慌乱间居然谁都没能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多亏了这个夏玉容反应过人,不然这次又着了许陌的道儿了。
骆承安深深地看了夏青一眼,对许陌道,“玉容说的没错,若是要追究,也一定要从御厨那里着手……依骆某看来,此人混进行猎,还不知存了什么目的,毕竟这里已经出了一条人命,兴许对方是另有目的也未可知。”骆承安说到这儿,转身恭敬地对皇帝道,“皇上,此人前言不搭后语,行踪过于诡秘,肯定不是什么良莠之辈,一定要严加排查才是。”
皇帝从始至终坐在上位一言不发,听到这里,眼神深幽地注视着闵泽,闭口不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闵泽只觉得头皮发麻,等待自己的,仿佛是无尽地折磨,闵泽再也受不住,大声吼起来,“没有,我没有,我是来找玉容的,我并没有杀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哼!要想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就依你所言,拿出证据来。”骆承安此时凛然道。“不然就是蓄意污蔑,就是意图不轨!”
“我……”闵泽一时语竭,唯一能证明自己的话的夏铳此刻不知身在何处,自己要怎么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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