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应该去陵王府见见她,毕竟妤锦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
星璇了然,道:“锦姑娘现在应该还在宫里。”
……
舜华道:“是吗?”
星璇道:“是的。”
……
“华儿,你有想过孩子的事情吗?”星璇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舜华听来无意,晶莹雪亮的眸子印入他棕色的瞳中,她笑了,笑起来很好看,她说,“方正他说,女孩皆以花月为主,而男孩则以草木为名。”
“华儿……”
……
舜华停下口中的言语,笑朝星璇,她的眼中积满了泪泉,星璇知道舜华是想方正了。
他触到了她的痛处,却没想到舜华的反应是如此的激涌。
“舜华……”他紧紧拥着她,温柔的下巴轻触着她的秀发,泪花一样的东西也在他的眸中回旋。
“傻丫头。如果……”他顿了顿,又道:“如果坚持不下去了,我,一直都在。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星璇看着她低垂的双眸,静静的说着。
听罢,舜华一颤,她在风间抬起泪眸,皎洁明亮又深邃的看着星璇,许久许久,她推开了星璇,缓缓开口,“对不起,星璇。”
星璇幽若的勾唇一笑,他望着她如一汪清泉的双眸,道:“我知道。”说罢,他又笑了,笑得很暖。
她知道他的心意,从一开始。
他知道她的心思,从一开始。
暖暖的微风自两人的发梢轻轻浮动着,也吹起了两人丝丝缕缕的忧绪。
青灯点点,纱幔清扬,朱红色的红大柱上浮雕着一座又一座古佛像,小尨僧正在念祷着金文,为佛檀上的骨灰祈愿超度,微红的眼瞳中闪过彻骨的哀伤,妤锦整个人凝固在佛檀面前。
小尨僧口中细细碎碎的念祷好像混乱的喧嚣如大朵的血花在妤锦脑海中一朵朵砸来,斩不断的念牵与思绪漫过鼻翼,她坚挺的鼻翼冰冰凉凉的,就连指尖也是。
仿佛坠入幽怨窒息中的她渴望着不染污浊的楼兰卿,窒息中,她总感觉,维持她生命的氧气,是他,楼兰卿。
变幻莫测的红柱古佛,透着金闪闪的光亮在她眸中游走。
佛面上的金色逐渐脱落,浅浅的金流,多么像他骨烬里藏着许多说不清的东西。
“六姨娘。”
“六姨娘。”
“六姨娘。”
……
不知道乐天唤了妤锦多少声,才道:“锦姑娘。”
……
妤锦终于小声的应了一声,她慌忙的收起泛着星光的双眸,弯着眼眸朝着佛檀望去。
乐天笑笑,眼眸也移动到佛檀上,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小时候,我一打架,六叔总是那么说。”
说罢,乐天眸中闪过一丝纯真的微笑,像是在回忆着童年的欢乐。
须臾,他又道:“我把六叔焚成烬,成日里就让小尨僧诵诵金做做法,我希望他能够早点得到安息。”
……
妤锦快步移开,乐天如星星般的眼睛顺着妤锦的背影发出异样的光芒,不一会儿,他随着妤锦走出了金影殿。
“六姨娘。”
“六姨娘。”
“哎呀,你等等我呀!”
乐天说罢这一句,妤锦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来,眼眸凌锐的看着乐天,乐天逃过她冰冷的眼眸,没有说话。
妤锦气急道:“方才你口口声声还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她盯着乐天,又道:“你明明知道你九叔被挖心,你还……你还把他焚成了烬?这让我怎么明究?!”
乐天垂下双眸,他本想以此来化解楼兰卿受损的身体,他只一心想着让楼兰卿安心,却忘了这事儿。
在亲人面前,他永远像个孩子,确实,他把妤锦当做了他的六姨娘后,他在她面前也显露出了他孩子的一面。
“对……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一时心急手快,只想九叔能够泉下安息…所以,所以忘了这些……”乐天一边说着,他傲挺的鼻梁轻轻的皱起,“如果实在查不出,我不会怪你的。”
听罢,妤锦叹了口气,如今还能怎着?骂他几顿,还是揍他个半死?!
“以后注意点。”妤锦口中是说着让乐天以后注意点,但这人怎么在这么大的事情上就大条了呢?
双淳回来,乐天还有点改观,如今……
难道他把自己当成了他六姨娘,所以万事都指望着自己?妤锦想到这里,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以后不许你再叫我六姨娘了。”
乐天听罢,不免瞟了妤锦一眼,“为什么?”
“我这还没过门呢!”妤锦说罢,顿了顿,又道:“虽然身边没人,但隔墙有耳。让别人听到了,传出去指不定笑话你。”
乐天笑了笑,他知道妤锦是为了他好,道:“好好好,六姨娘留着以后叫。现在我就将就着叫你锦姑娘吧。”
将就着?话虽哪儿不对劲,但妤锦也就此点了点。
厚雨挽上轻烟,倒月悬在错乱的绿枝间,妤锦躺在夜风前,洁净清澄的人从月影下探入,妤锦吓得翻入床榻后边的轻纱幔躲着。
“因为好久没有下雨,今晚这雨下得有些厚积薄发了。”舜华的轻音入耳,妤锦这才放松了警惕。
“锦姑娘。”舜华将门闩扣上,唤道。
屋里无烛无光,窗外的叶影伴着微弱的月光摇曳着,气氛瞬间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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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问鬼
? 妤锦虽然松了口气,但舜华偷鸡摸狗的行为还是吓到了她,妤锦唇角轻勾,也试图吓吓她舜华!
“锦姑娘。”舜华又轻柔的喊了一声,屋内沉寂寒渗,舜华似乎害怕得托起宽大的右衽抿上娇唇。
妤锦欲要起身吓吓她,才刚跳出去,恰此时,轻纱幔便被她扯了下来,好在双手已经捂住了舜华的双眸!
妤锦鬼哭狼嚎的在舜华耳边胡乱叫了起来,轻纱幔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舜华没有叫出声,她无声的抽泣着,像极了受尽委屈又不敢哭出声的小孩。
……
妤锦慌忙的把手松开,又慌忙着道:“……呃……,……对,对,对不起啊,舜华……我,只是想吓吓你玩儿,来着……”她瞥眼看着没反应的她,顿了顿,扯了扯旁边的轻纱幔,惊笑道:“你看,这轻纱幔落在我两的身上就像是给我们披上了美丽的丝纱,特别好看。你瞧瞧。”
……
“嘿,有人吗?”
“喂,有人吗?”
“嘿嘿?”
“喂喂喂?”
“我就在这里。”
“我看见你了。”
“陪我说说话吧。”
妤锦自言自语道。
舜华依旧静默的垂着泪,微弱的月光似乎照明了她涓涓细流的行泪,妤锦像是个做错事儿的孩子将轻纱幔从身上扯开,最后轻柔的将舜华头顶的纱幔揭下。
纱幔扬起,舜华抬起星星点点的眸子朝着妤锦看去,妤锦一愣,时间仿佛终止于此。
妤锦异常后悔,内心十分挣扎,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不会选择去吓舜华!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她又能怎么?
妤锦移开双眸,目光垂下,道:“舜华,对不起啊。”说罢,她忽然指朝门闩!
“就刚才!我还以为是哪个孙子偷鸡摸狗呢!”
……
妤锦虽是一股脑儿,粗线条,但也说出了实话。
舜华笑了,妤锦的偷鸡摸狗用得甚好。不过这孙子二字……可引得舜华姑娘的大大大不满了。
舜华如玉的纤手轻抚上妤锦的香肩,然后捏住了她的下巴,道:“小狗乖啊。”舜华和煦的笑着,妤锦干笑两声,眨了眨眼,道:“汪汪,汪汪汪!嗷呜。”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须臾,笑声才渐渐消散。
妤锦道:“舜华,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雨,你不害怕吗?”
舜华摇摇头,只是她的笑容让她很舒心,妤锦又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舜华点点,轻声嗯了一下。
妤锦看着窗外气势滂沱的大雨,也不好将舜华送回相国府,只能让她委屈在此留宿一晚。
“冷吗?”
舜华摇摇头,脸颊上却忽然滑过雨水。
由于碎雨浸入,舜华的发丝以及她身上的衣物都被碎雨沾湿,妤锦后知后觉才想到要为舜华准备一套干燥的衣物,但她转去转来没找到一件衣服,只好将自己备用的单衣递给舜华。
舜华穿入扇屏,一件件衣服井然有序的搭在扇屏中风晾,她扣上单衣的最后一枚纽扣便从里边出来了。
古有出水芙蓉,今有浮屏木槿,妤锦也算大饱眼福了。
因舜华有孕在身,妤锦在舜华换衣时就将床榻给焐热乎了,待舜华换衣出来,妤锦火急火燎的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给舜华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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