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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辰光 (弈澜)


“先盯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跑。”
“是,陛下。”元成安这时候也不劝,管是要弄死什么人,好歹有几天时间细想,最后不管天子如何决定,光“弑君”之罪,便足可叫那群人死无葬身之地。
“去歇着罢,在宫里不必守着,今日亦非你之过,本是我命你出宫办差的。”元成安的武艺,连杨询都要写个服字,今天元成安要是在,谢籍早已安稳脱身。谢籍看出元成安自责来,到底出言宽慰一句,因为他想起邰山雨的话了。
邰山雨说:元统领为九哥你拼死拼活,血没少流伤没少受,九哥平日里待他好些,无事时多给他两天假,老大不小,该想想终身大事啦。
她话说完,还补了一句“我家阿秦瞧上你这忠心耿耿,武艺高超的元统领了,你不放人,我可不依”。
“这几日我自在宫中休养,成安也好好歇几天。”
元成安:?
这时候不该正是担心安全,加强守卫,严格宫防的时候吗,歇什么歇,哪儿来的工夫歇,陛下莫不是流血过多导致言语有误。
“是。”应是应了,但这节骨眼上,元成安不可能歇得了。
次日,伤口约略长好一点,换过药,御医们便与侍从们一起,把天子挪到了大业殿。才挪过来,张煚便来了:“陛下伤势如何?”
昨天邰山雨一回宫,待杨询再离宫,宫门便落了锁,四门紧闭,不许进也不许出,导致张煚这时才能进宫来看问天子伤势。
这会儿谢籍面色比昨天邰山雨看到时要好得多,摆手道:“已无大碍,不过伤在右臂,怕这段时日事事皆需卿家料理。”
“乃臣份内之事。”
“另外,想必卿家心里有数,于我头上动刀,绝难善了。”谢籍说得像是没什么了不得的事,最多把人教训一顿似的,但君臣二人心里皆有数,这个“绝难善了”中蕴含多少血腥之气。
“陛下万金之躯,险失性命,自不能善了。”在这事上,张煚和谢籍想法高度统一。不管天子惩处是否过重,都不能作为臣子弑君的理由,可以慨然上书,也可以纠齐朝野上下,齐齐口诛笔供,但绝不能把刀砍向天子。
试想,连天子都同样动刀,满朝权高位重的公卿们,就不担心这刀日后落在自己头上么。
#陛下{怒而掀桌}:别拦着我,我要弄死他们#
#张相公{摆好桌子并递刀}:好的陛下,可以的陛下#
#陛下:要不你还是拦吧,你不拦我不习惯#

第一一六章 凡吾子民,皆服王法
把人搞死的方法千千万万,把皇帝拉下马的方法也同样有千千万万,暴雨中刺杀显然不是什么好方法。就谢籍来说,他搞死过人,把皇帝拉下过马,别看他现在简单粗暴,那是因为他现在是皇帝,上位者的复杂,有时候更容易令人惊骇。
别的不说,就说杨询,作为一个前朝太子,人家做康国公做得顶开心,看他有闲情别院赏雨就晓得,谢籍从不曾薄待这位。暗中的控防是免不了的,这谁也心知肚明,但他还能出来救谢籍,就说明谢籍做人还成,做皇帝也还成,不然杨询能救他,巴不得蒙面加入刺客,好一剑戳死他。
不过,小时候交情好的友人,总有某些地方是相似的,杨询手上留情,心里也留情,独嘴上不怎么留,没拿剑戳死谢籍,却拿话把谢籍戳戳得死去活来:“陛下,你行不行呐,弄死个把人都不会,反差点被人弄死。啧啧啧,皇帝当到你这份上,也够体恤‘百姓’的。”
谢籍要不是伤口还没好,御医千叮万嘱,小青梅泪眼汪汪,谢籍这会儿就能起来跟他来个手撕救命恩人:“我要不体恤‘百姓’,当时就该把你先弄死。”
“哈……你把我弄死了,昨日谁来救陛下。”杨询说完觉得自己不该跟个伤患置气,只不过每回见谢籍,总忍不住怼他,“到底是谁重金聘请刺客,陛下大约已经查清,眼下容我问一句,陛下打算怎么办?”
对于幕后之人,谢籍当然查清楚了,但是真正让他觉得应除之而后快的不是幕后之人,有钱没脑子的人,可以放一放。那天的刺客才真正让谢籍心中大骇,在他的天下里,还有这样一拨人,来无影去无踪,刺杀天子这样的差事都敢接,而且还差点成功!
谢籍觉得他能活下来,一则是侍从拼死相护,二则自己身上穿了软甲,三则是杨询来得还算及时,以上三条少哪条他都得死在那条小巷里:“那群刺客,你可有眉目?”
杨询沉默摇头:“只依稀记得,幼年时祖父仿佛提过一句,有许多武艺gāo qiáng之辈隐于山野。他们中有那么一拨人视人命若无物,只快意恩仇,纵情生死,管不到抓不到。”
说起来,杨询也没想到,谢籍首先要挥刀的不是那群重金赏“勇夫”的世阀之流,而是那群刺客。不过那天的刺客武艺着实gāo qiáng,就是杨询,也只能说自己是占了体力上的优势,毕竟他到之前谢籍已经与刺客交手过,都带了伤,不过是谢籍伤极重,刺客只轻伤而已。
“凡吾子民,皆服王法,若有不服,当应伏法。”谢籍自然也知那武艺gāo qiáng之辈不好弄死,但有那样一群人在,必有一个相应的或许很松散的组织在,或没什么太大阴谋,但那群视王法为无物的人,本就应该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王法。
杨询颔首:“若陛下放心,便交我去。”
谢籍静静地看杨询良久:“你可知,你此时十分可疑。”
“自然知道,所以才道若陛下放心,你不放心,我便不管这闲事,左右我在京中春赏花夏听雨秋采菊冬观雪并不觉得人生无聊,况,我亦想寻个暖心的人儿相伴此生。这一去,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你倘不放心,我便好生觅我的暖心人儿。”杨询想的是,人嘛要么干点正经事,要么多干几件不正经的事,都可渡生。
谢籍并不曾一口答应,而是对杨询道:“容我再想想。”
对此,杨询并不介怀,易地处之,他也不能一下作决断。别说谢籍,他要不是自己清楚自己与此事无关,且没有夜游的毛病,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疑。出现的时机太巧,这会儿又上赶着揽件麻烦事,他觉得谢籍不疑他一番,委实不正常。
“陛下慢慢思量,左右那群人一时半会儿散不了。”
谢籍午饭时,同邰山雨说起这事,邰山雨诧异道:“他不是同阿蓉正看对眼么,怎么忽然要出揽了事出远门,他这一走阿蓉怎么办。”
章秉蓉走出情伤,一脑门撞进前朝太子面前,章爹这会儿头疼得不行,阻止吧闺女委实不容易,不阻止吧,眼睁睁看着这俩交好,日后真要结亲的话,天子岂不要连章家上下一起疏远了。章爹可谓天子近臣,如今已在中书省任职,虽在个比他还年轻许多的中书令下做事,但好歹也是中枢要员,权利场正中央,不管是爱权还是心怀远大抱负,都舍不得下场。
“他要不提走,便是尚未将章家女郎放心头,现在豁出去叫我疑他也要接下这差事,便足见他是真动了心。”到底前朝太子,与要员家结亲,多少要带累岳家。这事,谢籍都不敢肯定,他能肯定的是,章秉蓉成嫁了杨询,他肯定会把章秉蓉的父亲挪出中书省。
非是猜忌,而是为绝后患,人心最难测,何必亲去一试人心如何难测。
“人间自是有情深,杨二哥怕是不知这情深如何安放才想走,只是他怕也没想过这一走,阿蓉该多伤心。”章秉蓉是旧伤乍好,这会儿杨询若走,肯定会想东想西,且章秉蓉可是个大大的才女,才女都很容易触景伤情,入了心恐还会肝肠寸断。
古时吐血的,多半不是忠虑良将就是才女才子,邰山雨想了想:“九哥,你要打醒他,这事找旁人去做也一样,他现在可不能走,我家阿蓉这么好,怎么能伤害她。”
“我家阿蓉?”
“啊!怎么了?”
“你连我家九哥都不曾说过!”
邰山雨:……
你滚!
“我怎么知道我心里没这么称呼过。”邰山雨心中,没少这样称好不好。
“但我从没听过,却只听你今日说我家阿蓉,明日说我家阿乔,后日说我家阿岩,从未听你与旁人说‘我家九哥’。”
这味吃得委实没来由。
“我家九哥什么醋都吃,真让人难招架。”
谢籍失笑,揽着邰山雨轻啄一口,道:“杨询与章家女郎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去掰扯罢,倘来日杨二真要走伤了你家阿蓉,了不得我帮你揍他一顿。”
#邰山雨:不是我非要提,而是真相委实残酷——九哥,你打得过吗#
#张煚:不是我非要说,而是陛下真的连我都我都打不过#

第一一七章 绚烂秋光抛身后,满室光影觉森然
杨询最终也没去成,无他,唯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因为顾虑章家上下仕途前程,他们几经分合,几经挥泪道别,但到底情难舍爱难离。
末了,还是崔侍郎心疼这对痴儿女,着人找杨询来与他面谈,杨询一生到现在,敢说一句无愧天地,无愧己心,唯与杨秉蓉相恋乃至难割舍这事深觉有愧。面对崔侍郎时,亦是如此,倒是崔侍郎想透以后内心敞亮:“一世权高位重,哪有儿女一世安乐要紧,不必自责,缘分使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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