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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贵女 (风飞凤)


  “二伯父,你今天先教了文瑾什么是三不孝,今后,文瑾自当奉为金科玉律,绝不违抗。”文瑾也着急,若是二伯父不分青红皂白便打自己一顿,就太冤了,可她越急,越想不起那几句古语怎么说了,只能求二伯父先说话后动手。
  “哥哥,伯父不知道,你知道不?三不孝到底是什么呀?”文瑾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焦急的情绪,却不想,不经意的一句话,把钱先诚逼出来了。
  文翰正要说话,二伯父先开口了,他是要面子的人,怎能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承认自己记不住书上的良言?
  “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钱先诚才背了一句,就接不下去了,众人却听不懂这文绉绉的话语,还在面面相觑。
  “哥哥,二伯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文瑾松口气,因势利导。
  文翰当着众人,再加上眼下气氛特别紧张,他脑子有点懵,愣愣地回答到:“爹爹刚才说那话的意思是,一味顺从,见长辈有过错而不劝说,使他们陷入不义之中,这是第一种不孝。”
  “哥哥,这是伯父所言,还是圣人的话?”
  “是圣人的话。”文翰读书还真不少,只见他背起课文,神态竟然不再惶恐,浑身上下流露出一份自信和从容来,周围看热闹的人,下意识地便对他产生了莫名的信任。
  “主簿大人,你看到了吗?这是我伯祖母,她住着大瓦屋,浑身上下绫罗绸缎,每天细米白面,养得又白又胖。而我们这边,破房子四面漏风,眼看寒冬即将到来,身上没有遮蔽之衣,屋里没有御寒之被,二伯父带着一家人,起早贪黑赶山收获,只希图身上衣裳口中食,那两张狼皮,是该给老人孝敬呢?还是卖了,请人把房子略事修葺?难道说,冬天来临,我们一家冻馁而死,让人谴责伯祖母不知足,那才是孝顺的吗?”
  王主簿听出端倪,终于活过来了,他指着老焦氏:“你们既是一家人,为何贫富悬殊如此之大?”
  “我们分家了,二房两个孩子,不事生产才会这么穷的。”老焦氏狡辩道。
  “既然分家了,你要狼皮时,可付了报酬?”
  “二房家的孩子,是我辛辛苦苦一手养大,拿张狼皮,还要我付报酬,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呀?”老焦氏耍赖地大哭起来。
  “王主簿,这套院子,本是我祖父在坪林县王家救了大老爷的奖赏,他为了报答伯祖父的养育之恩,同意将家产一分为二,当年他老人家在世时,王家每年米面油粮悉数送来,我父亲兄弟几个,根本不是伯祖母养大的,反而是,她一辈子都吃的是我祖父的恩荫。”
  文瑾把本主留下的那点记忆,揉吧揉吧,再加上旁侧敲击,终于汇成这份材料,她小嘴又快又利,嗓子又脆,一口气说起来,饶是老焦氏在一边嚎啕大哭,不断扰乱,还是让王主簿听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早就分了家,伯祖母一直是当家的,不管家里田里有何收入,包括我伯父和父亲的进账,都入了她的钱柜,而我父亲和伯父,从她手里拿了钱花,都被记入账簿,几年下来,我这边就欠了伯祖母四十两银子,她把半个院子作价,让我父亲和二伯还债,父亲不在家,二伯不得已搬出了院儿,总不能露宿街头吧?二伯实在没办法,只好请人在原来的园子里,搭了这几间草房居住,现在,她依然故技重施,我们这边不管有什么,都被她霸占而去,日子越过越穷,她一家才不事生产呢,却好吃好喝,游手好闲,我们一家,砥砺辛劳,却缺衣少穿穷困潦倒,王大人,你今天评评这个理,我钱文瑾只是没有把狼皮无偿献给伯祖母,是不是不孝?”
  王主簿已经被文瑾的话,激地义愤填膺,他指着老焦氏:“好你个刁妇,倚老卖老,贪占侄儿家产,污蔑侄孙清白,该当何罪?”
  大伯钱先贵在家里听到外面的情形不对,急急忙忙跑出来,一面使眼色让妻子搀扶继母回去,一面打躬作揖地向王主簿求情:“大人,大人,请息怒,请息怒。老娘一介村妇,懵懂无知,不值得你老动怒!”他眼珠子转了转,“王大人,老比小老比小,老娘这也是和小侄儿赌上气了,才这么胡闹腾,回头,我定然好好规劝于她,请大人切莫动怒。”说着,钱先贵趁着哀求的机会,悄悄给王主簿手里塞了块银子,虽然只有一小块,王主簿也感到满足了,这穷乡僻壤的,还有人懂得孝敬,不错。
  钱先贵这么一搅和,文瑾的睿智就变成胡闹了。
  王主簿又不是断案子的县太爷,没必要惹这些麻烦,今天能光彩顺利地把奖品和匾额送到,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眼看天色不早,还要赶紧回去呢,他不着痕迹的把银子塞进衣袖,一挥手:“你们家的事情,好好坐下商量吧,下官该回去了。”几不可察地对钱先贵点了点头,钻进轿子扬长而去。
  钱先贵躬身送客,看不见了才直起身,对着兄弟哼了一声:“些许小事,闹得人尽皆知,也不嫌丢人?”说完,走了。
  钱先诚嘴拙,半天才反应过来,合着是他在闹吗?可人家影子都没了,他只好干咽一口唾沫,悻悻地往回走。
  钱先贵气势上压住了兄弟,却没法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接下来几天,钱家的事情,成了林津镇议论的话题,称赞文瑾的众多,可恨她的也不是没有。
  林津的人,一直以为,孝顺就是无条件听从长辈,现在,听了文瑾的话,才知道长辈说错了,要是不指出,还盲从,也是一种不孝,某些做长辈的,对失掉的绝对权威痛惜之余,自然要骂文瑾几句“妖言惑众。”文瑾多冤呀,圣人之言,是伯父背的,注解,是文翰说的,最后的黑锅,却是她来背。
  没了狼,西岗很快也让人采摘一空,这天,在山上转了半天,几乎一无所获,三个人只好蔫蔫地返回来。
  “明天,咱们也跟着大山伯去后山。”文瑾提议道。
  “不行,后山不仅有狼,还有狗熊、野猪,太危险了。”二伯坚决不同意。
  “那总不能坐吃山空吧?”虽然县太爷奖励了些粮食,可以吃到明年春天,可那正是青黄不接,最是窘迫的时候,日子怎么过?
  二伯不说话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前一阵给人辛苦抄书半月整,却被诬赖打碎了砚台,他知道那是王举人家的管事做的手脚,可他嘴拙,没有任何证据,最后只好不了了之,一分钱都没拿到。人人都欺负他,钱先诚愤愤地想。
  见一时说服不了二伯,文瑾暂时停住了话题,蔫蔫往回走。
  “爹,我看,还是跟大山伯走几天吧,听说后山的果子比前山成熟晚,现在正是采摘时,昨天天黑时,王继善那里还人山人海的卖山货呢,就咱,没什么收益。”
  二伯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文翰不敢顶嘴,却不像以前那样,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了,钱先诚又瞪了文瑾的后背一眼,都怪这个侄儿,让一镇的人都变了。
  走到镇子口,文瑾破釜沉舟地又说了一句:“二伯,不管你明天去不去,我是去定了,今年我那场大病,让你欠了很多钱,你不追债,我还不愿赖账呢。”


第九章 你这是得 狼望熊
  钱先诚气得无语,文翰趁机拉着文瑾的手:“我给弟弟作伴儿。”拉着文瑾跑了。钱先诚叹了口气,他能怎样?不被狼吃了,也得饿死,这日子,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怎就这么艰难呢?
  文瑾见二伯不再坚持,禁不住露出一丝笑容,不远处,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媳妇,恨恨地剜了她一眼。
  文瑾都不认识她,哪里来这么大的仇恨?
  “那是谁?”
  “来寡妇。”
  “我和她没打过交道呀。”
  文翰却转过脸,不再接话茬。
  傍晚,文瑾跑到王大山家,请求明天跟着人一起赶山。
  “行,行,明天早点起来,要走到后山呢,晚了光跑路了,收不到什么山货。”
  “明白!”文瑾脆脆地应了一声。辛苦她不怕,只要有收获,她暂时没有其它发家的途径,这个一定得抓牢。
  第二天鸡叫三遍,文瑾便跟着一群大人上了路,天色黑黢黢,夜风刺骨,走到昨天的磨盘前,那里竟然有人推磨,若不是人多,恐怕她都会觉得见鬼了呢。
  “钱文瑾,你个挨千刀的,害人不浅,呜呜”是个女人,她推一下磨,骂一声人,站着哭几声,然后才再推一下。
  文瑾气得要命,众人却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大山伯更是拉着文瑾衣服:“走啦,和一个寡妇论什么理儿。”
  “我哪里得罪她了?”文瑾莫名其妙。
  “咳咳,来家老娘是镇上最厉害的老太太,把媳妇管得死紧。她前一阵回娘家,害怕媳妇偷吃麦面,走的时候在面缸上按了手印,你说怪不?回来时,手印还在,面却下去了半寸。来大娘刚开始还是指桑骂槐,后来有人拿你的话劝她,这不劝还好,劝了,来大娘说媳妇不学好样,天天的骂,还罚媳妇推磨。”
  “这是说,她受我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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