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拾下,明天开始住到庄子上,给玠儿看病的温太医和你同行,璋儿也带去吧。”
王妃愣了下,试探地问:“王爷你去吗?”
摄政王摇摇头。
“那我们去住多久?”
“住到我抓住伤害玠儿的坏蛋为止。”
摄政王妃的心猛地剧烈跳动,脸色都变了,她只觉得头晕晕的,嘴里说话都有些失声:“王爷,那些杀手不是都死了吗?”
摄政王瞪了她眼:“那些杀手和我有什么仇?为何要害琛儿?玠儿不过是代兄受过而已。杀手背后到底是谁指使的,我还没查出来呢,虽然他没有害死我的儿子,可玠儿这样,琛儿那样,和死有何区别?”
“王爷,玠儿好可怜,呜呜——”摄政王妃脸上的泪珠串串地滚落下来,她唯恐惊醒了儿子,竭力压抑着自己,越发显得委屈万分。
“别哭了。”摄政王心软了,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又忍住没说,他叹了口气,“玠儿是不是没有那样的福气,承受不了太子这样的重任,上天才会这样罚我。”
摄政王妃听出不对,猛然抬头,惊诧地看着丈夫:“王……爷,圣上要——”
“是的,圣上要另立太子,你带璋儿和玠儿到庄子上住段时间吧。”
“那,皇上要立哪个?”
“不该你知道的,莫问。”
第二百一十四章 送走
摄政王妃时失态,忍不住张嘴嚎啕大哭,声音还没发出来,身边的莫妈和蒋妈就急忙过来,个敲背,个低声安慰:“王妃,这可是王爷的片心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王妃——”
摄政王妃个激灵,清醒过了,她用帕子抹去眼泪,委屈地道:“王爷,这对玠儿太不公平了。”
“是的,幸好他还小,不知道太子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若是今后不再有人提起,他应该不知道这个痛苦的。”
摄政王妃咬了咬牙:“王爷,皇上以前,只肯在咱们府立太子,可眼下——”
还有个赵弘璋呢,不管他聪明与否,总是个健康的孩子,是不是有希望呢?摄政王妃眼巴巴看着丈夫。
摄政王扭过头去:“皇上的心思,如何能随便揣测?他能做到这步,让我先把你送走,已经很不错了。”
摄政王妃顿时心如死灰,连坐着的力气都没了,但她还是声音颤抖地问了出来:“是益王府的赵弘昆么?”
“……”摄政王紧闭着嘴巴,抱起儿子往外走,嘴里还咕哝着,“玠儿别怕,父王陪你睡觉,你喜欢吗?”
王妃在背后狠狠瞪着他,眼光如剑,摄政王都有芒刺在背的感觉,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犹豫,就那样走了。
赵弘玠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父亲的话,高兴地应了声,第二天早晨醒来,他还当那是昨晚的梦,没想到睁眼,看到爹爹和他并排而卧,高兴地声音都变了:“父王,你真的和我睡起?”
他迟疑了下:“父王今天不上朝吗?”
“嗯,父王今天陪你去庄子上玩,好不好?”
“好!”不犯病的时候,赵弘玠也比以前,多了些怯生生的神情,他眼睛又大又黑,模样十分惹人怜爱,摄政王双手抱着儿子,心头刀绞般难过,弘玠却不明白父王的心思,兴奋地思索到庄子里玩些什么:“父王,上次你说带我骑马的。”
“嗯,嗯,那我们就骑马,父王带你骑马兜风。”
下人端水过来,服侍着爷俩穿衣洗漱,摄政王牵着儿子的手来到宴息室,他每天忙于朝政,很少陪妻子儿子起吃早餐。
赵弘璋看到父亲,眼睛惊讶地瞪圆了,结结巴巴地叫了句:“父王!”然后才赶紧行礼,“早安!”
“璋儿安!”
摄政王妃整个吃饭时间,异常沉默,撤下残羹,她让奶娘带两个儿子出去玩耍,这才祈求丈夫:“我们不去庄子上不行吗?孩子还小,庄子上太冷清了,玠儿说不定会害怕,璋儿的功课怎么办?不念书了?”
皇室子弟都在宗学读书的。
“我有给他请了先生,还有武师,琛儿这个年纪,已经能够扎两刻钟的马步了。”
琛儿,琛儿,个从小没人管教的野孩子,他拿什么和我的璋儿比!摄政王妃心里很恨,脸上却不敢带出分毫,只委屈地争取道:“王爷日理万机,我们若是去了庄子,见面可就难了,璋儿和玠儿都还小,不宜和王爷分开太久的。”
摄政王没有说话,但脸上没有丝缓和的温情,摄政王妃心头苦涩,难道,就这样被发配到“冷宫”了吗?她不甘心。
“王爷,庄子人少冷清,对玠儿更不好的。”
摄政王抬眼看了眼王妃,眼神微冷,面容也毫无情意:“到了庄子上,你不用管家务,可以全心全意照顾玠儿,我想,若是你时刻在他身边,他就不会犯病了。”他说完话,就再也不理王妃,亲自为弘玠夹菜,还为他擦嘴,喂饭。
赵弘玠受宠若惊,虽然父亲对他很温和,这样的事情却是第次。
赵弘璋在边眼巴巴地瞧着,心里羡慕不已。
吃了早饭,摄政王便带了老婆孩子起出发了。
马车早就备好,停在二门前面,摄政王妃紧紧攥着拳头,才勉强能控制着自己,不至于失态闹起来。
就在这天,皇上的提升郭明计为六品转运使的消息到了郭义辉的府上。
圣旨要礼部的人去传达,但衙门前总有这样帮闲人,拿到消息,会飞快地跑去报信,趁机混点赏赐。
郭府给的就很不少,几个报子每人都拿到足够家人吃半个月的银钱。
郭义辉不是京城人,也不在京城做官,以前在京城是没有住宅的。前年小儿子弄了个皇商的身份,虽然皇商的资格丢了,但所赚的银子却并没追回,郭家不仅买了个五进的大宅子,小日子也过得十分滋润着。
郭义辉已经六十多了,当了摄政王的老丈人,换成别人,早就辞官回家享清福了,但他却不是般人,依然带着个年轻的妾室,在西南当他的知府。
虽然西南穷困,但可能山水好,郭义辉身体很硬朗,精神也很好,跟五十来岁的人似的,看着显得年轻十岁不止。
郭义辉辈子做官也没什么特别出彩的,职位又低,对儿子的帮助就没有多大。郭明计三十多岁也没能考个举人,不得已靠恩荫当了个品的主簿,前两年靠着妹夫,混到了知县的位子,现在,又进步,要成为六品官儿,郭家上下,喜气洋洋。
好事成双,没想到天未过,报子又来了,郭义辉的官儿也长了级,成了四品道台,可是这拨报子挺倒霉的,赏银少得可怜。
傍晚,摄政王从山庄回到王府,刚刚洗去风尘,坐下喝口茶,长随便来传报:“三舅老爷求见。”
摄政王心惊消息之快,暗忖府的家丁仆人得好好整顿了,他又喝了几口茶,这才问了句:“没说什么事吗?”
“没有。”
“让他外书房坐,我这就过去。”
郭明聪本来是找妹妹的,到了门口,才听下人说:“王妃带太子和大爷到城外的庄子上养病去了。”
妹妹为了夺回管家的权利,不知费了多少心机,如何能说放就放?招呼都没打,就去了庄子上?
第二百一十五章 求情背后的秘密
联想到父亲、兄长的职位变化,郭明聪心里便是阵狂跳,难不成姐夫发现了什么?还是被皇上有什么心思……?霎时郭明聪脑子里的想法如乱麻团,各种猜测混搅在起,舒适的太师椅就像放满了蒺藜般,让他再也坐不安稳。
郭明聪站起来,下意识在屋里来回踱步,猛抬头,从半掩的窗户缝看到了摄政王。
妹夫如往日那样和煦,面带微笑,郭明聪心里先是稳了下,随即更不淡定:这妹夫,是城府太深,还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
郭明聪来求摄政王不要给父亲调职,但真见到了人,他又改变了主意,没有直说,反而探问起妹妹来。
没想到摄政王毫不隐瞒:“玠儿接二连三的犯病,我觉得是府上风水有问题,这几天便有法师过来,架设法坛,除魔卫道,我怕什么伤害了她们娘仨。”
“可是,王府不是还有两个侧妃吗?她们——”
“她们也要送走,只是我就不必亲自去办了,明天,让管家安排便是。”
“这样说来,王妃和太子很快就回来了?”
“不,得住段时间,王府阴气太重,要好好晒晒太阳。”
郭明聪总觉得王爷说话语带双关,什么叫‘阴气太重,好好晒晒太阳’?他是不是在敲打自己,阴暗的事情做得太多了?
信任旦被破坏,即便错误得到谅解,关系也没法回到从前。
何况,摄政王以前对妻子和岳家是信任的,但郭家却始终没有信任过他,只是他还不知道罢了。
话不投机,郭明聪没法再顺着那路说下去,他换了方向:“王爷,今天有消息过来,家父要调职,不知王爷知道不?”
摄政王点点头:“大舅兄的官儿也升了,是我向皇上争取的。”
郭明聪呆了下,难道王爷此举,是把妹妹送走的补偿吗?可为何不给父亲换个好地方,却去了那样穷山恶水,再努力也出不了政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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