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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 [强推] (初云之初)


到那时候,谁还在乎一个陈留郡王府。
两人对此事心知肚明,倒不曾再多说,时辰到了现下,也该去见其余人了。
顾景阳略微后退些,叫她打量自己神色:“如何?”
“有些委顿,”谢华琅仔细瞧了瞧,笑道:“不甚精神。”
顾景阳抚过她发间步摇垂下的细细穗子,轻轻一吻:“那便好。”
……
帝后未至,正殿中宗亲们正寒暄,言笑晏晏,歌舞升平。
陈留郡王也听到了皇帝身体欠佳的传言,加之也有意与女儿联络感情,便悄悄问顾明嘉:“皇后形容如何?”
陈留郡王妃眉尖一蹙,斜了丈夫一眼,微微垂下了头。
顾明嘉则恭敬道:“皇后凤仪万千,岂是为臣女者可以直视的?父王若想知道,不妨自己去看。”
“你!”陈留郡王被噎住了,因这句话,一时也不好再去问郡王妃,有些愤慨的瞪她一眼,往自己坐席上端坐回去了。
殿外传来内侍们扬起的唱喏声,显然是帝后到了,众人忙站起身,恭敬行礼,目光却不易察觉的打量走向高坐的那二人,等见到了皇帝面色之后,神情便复杂起来,担忧、惊惧、不安、希冀,不一而足。
顾景阳只作未曾见到,照旧举杯,先敬过几位辈分尊崇的亲王之后,又同其余宗亲们言谈。
丝绸扎起的各色花朵将大殿妆点的华丽富贵,舞姬们桃红挑金的裙踞在乐声中飞扬,与乐师们演奏出的曲调一道,交织成绚烂明快的盛世华章,宗亲们推杯换盏,言笑晏晏,气氛渐渐热切起来。
案上的菜肴用了几口,便有宫人们近前,撤掉之后,再换成新的,谢华琅捏着一只琉璃杯,内中是朱色的果酒,轻轻晃动时,仿佛是一块儿摇曳的红宝石。
她悄声问顾景阳:“九郎面色不甚好看,但声音似乎忘记改了。”
“不必在意,”顾景阳举杯,向远处的宗亲们致意,饮下之后,方才轻声道:“若真是声气羸弱,别人反倒不会信。”
他既有谱,谢华琅便不再多说,将杯中酒饮下,又同几位年长的王妃说话。
赵王世子妃也在,身边是一双儿女,明潜的胆子格外大,前后见了谢华琅几次,倒不怎么怕她,笑盈盈的跑过去,叫道:“娘娘,你要不要抱抱我?阿娘说临近新春,人身上的福气最重,等你出嫁时再抱,或许就不灵了。”
谢华琅听得好笑,但也没急着推拒,明潜有时候是淘气,却生的俊俏,双胞胎中的妹妹明贞,也是极乖巧的。
时近新春,二人在额头上点一抹朱红,玉雪可爱,正是招人稀罕的时候。
“但愿能借到你们的好福气。”谢华琅心动了,起身抱了抱他,又唤了明贞来,抱在怀里亲了亲,吩咐人去取一双玉如意赐下,这才回去落座。
赵王世子妃忙笑道:“娘娘是最有福气的,哪里用得着向他们借。”其余人也是连声恭维。
顾景阳瞧见这一幕,微微露出几分笑意,转向赵王道:“假若皇后真能一举得子,朕便叫明潜再袭亲王,同传三代。”
按照本朝制度,高祖所治的亲王爵位可以传三代,此后降为郡王,现在的赵王,已经是第二代,等他过世,世子承继王府后,还可被称为赵王,但等到世孙明潜承继,便要另寻封号,册封郡王了。
亲王与郡王只有一字之差,内中却是正一品与从一品的区别,更别说能再传延三代这样大的恩典了,皇帝这一朝,也只有江王得到了。
赵王刚听到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赵王妃与世子在侧,原本应该提醒的,只是他们也被皇帝的话给惊住了,一时反应不及。
到最后,还是赵王先回过神来,拉着不明所以的明潜跪下,面色激动,神情中满是欢喜,连声谢恩。
其余人歆羡的目光投过去,隐约还有些妒忌:这样大的恩典,皇帝说赏便赏了,要是皇后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来,你们府上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谢华琅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诧异之后,不免动容:“九郎。”
顾景阳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神情中倏然闪过一抹伤感,却笑道:“朕一直盼望,皇后能为朕诞育麟儿。”
谢华琅原本是很感动的,见他如此作态,就知道是在糊弄人,暗道你可真是个会给自己加戏的戏精。
心里边儿这么想,她面上却不显,迅速糅合了欣喜、希冀与淡淡的伤怀,同样轻柔的道:“总会有的,陛下。”
顾明修坐在江王身边,瞧见这一幕之后,险些被口水给呛到,他心想怨不得你们俩能走到一起去,冥冥之中有一股戏精之魂在彼此吸引啊。
他转过头,却对上了江王的目光,父子俩交换一个眼神,都在彼此眼底看出了相同的情绪。
宴席进行的顺利,宗亲们的心思却乱了,舞姬的身姿极尽曼妙,腰如柳枝,神凝春水,却无人有心赏玩,便在这样担忧与不安、忐忑、激动等等情绪的交织之下,度过了这一日的宫宴。
……
等宗亲们都走了,谢华琅才软倒在塌上,皇后瞧起来形容华贵,富丽明艳,但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发髻上顶着那么多金玉珠翠,连带着华胜步摇,真觉得抬头都有些累。
若换了别的时候,清简些也没人会说二话,反倒显得清雅,然而现下毕竟是年关,再搞得一身清简,便不合时宜了。
采青将她发髻上钗环卸去,她手中捏着一支牡丹簪把玩,又问顾景阳:“他们会信吗?”
顾景阳刚洗完脸,取了巾帕擦拭,淡淡道:“有人会信,有人不会,只是一时半刻,什么都瞧不出,静观其变便是。”
谢华琅“哦”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
经了二十九日这天的宫宴,外边的风言风语便更加多了,宗亲们之间的议论也很多。
赵王世子往书房去见父亲,皱着眉问:“父王觉得,外边说的那些——”
“真真假假,都与我们无关。”
“我已经老了,只想含饴弄孙,不想再牵涉到那些事情当中去。”
赵王长于富贵,但即便如此,仍旧不能与时光抗衡,白发悄然爬到了鬓角,手上也生了老人才会有的瘢痕。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有些枯瘦的手掌,又抬头道:“管束好你的几个弟弟,叫他们近来不要外出,你也一样。我们不奢求不该得的那份富贵,就不会有承受不起的灾祸降下。”
赵王世子心神一凛,恭敬应道:“是。”
还有人去寻魏王,含蓄的暗示了几句。
毕竟论及血缘,他是今上的胞弟,血脉上最是亲近。
魏王不等那人说完,便惊慌失措的下令将人打出去。
那人原是悄悄去的,这一闹腾,却是人尽皆知,被赶到门口时,已经知道自己怕是没有将来了。
他神情讪讪,勉强弥补道:“一幅字画而已,王爷不愿割爱,我如何会强逼?您快别生气了。”
魏王却不顺势遮掩,神情哀恸,痛哭道:“我已经失了一个儿子,难道还要失去第二个吗?!”
因为早先帝后在猎场遇刺之事,皇帝已经降旨处死了魏王世子,现在的世子,却是侧妃所出的。
他被郑后教养长大,性情原就温懦,几经周折之后,更不敢奢求那个位置,今日这话不是说给登门之人听的,而是说给自己的皇帝兄长听,也说给府中蠢蠢欲动的侧妃们听。
懦弱与绵软的性情,反倒是他的保命符,只要不主动生事,便能躲开一切危机。
顾景阳听闻此事时,微微一笑,对魏王多加厚赏,又赐死登门劝说他的那人,将其三族尽数流放。
这夜新下了一场雪,软绵绵的覆盖住大地。
次日清晨,便是年三十,谢华琅早早起身,梳洗之后出殿,便见白茫茫一片,辽阔而又寂寥,绵延直到天边。
虽至年关,万民欢腾,然而最为繁华富丽的长安,竟有些风声鹤唳之感。
好像有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由远及近,裹挟着无边威势,悄无声息的到了近前。
……
这是谢华琅第一次不在家中过年,但也是第一次同郎君守岁。
她惯来喜爱繁奢,然而到了这时候,却觉得简简单单其实也很好。
宫人内侍们在檐角挂了灯笼,远远望去,朱红与苍茫白雪交织,有一种说不出的典雅与壮美,殿中更有新制的各色绸花,极为华艳动人。
太极殿乃是天子居所,这夜又是年夜,等到了晚间,夜幕初起的时候,第一盏灯便要在正殿点起。
谢华琅没经历过这个,倒觉得很新奇,拉着顾景阳到了正殿门口,守着到了时辰,便用拉住点了第一盏灯,旋即又递给顾景阳,叫他点第二盏。
顾景阳都由着她,点完之后,忽然道:“为什么不是我点第一盏?”
“因为第一盏要归我点,”谢华琅理直气壮道:“我在扬州的时候,听闻过一个风俗,新婚的时候点龙凤烛,要郎君先点,女郎后点,这样的话郎君便能压女郎一世,叫她永远翻不了身。”
“什么狗屁风俗,”她气鼓鼓道:“我们俩成婚的时候,我要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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