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到胸口的位置终于停止了,疼痛充斥着她所有的神经,可是大脑却是清醒的,如果此刻能死了,反而是最大的解脱。
可是她为什么不死,她想死,她想马上就死。
血,流了一地。
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血腥之味。
她忽然又听到了教主如鬼一般的声音:“将她拖下去,在受尽莲月教所有酷刑之前,不准她死了。”顿一顿,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又道,“至于这张面皮不准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这本教主送给圣姑的礼物。”
“……”
圣姑已经骇的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不要……”
洛玥想要喊出来,已经有人走过来塞了一粒不知什么东西到了她的嘴里,她本已疼的快要昏了过去,药入喉间,她又清醒过来。
很快,她就被人拖了下去,地上的血迹也在瞬间被人清理干净了,仿佛刚刚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唯有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预示着这里发生过什么。
教主淡淡的挥了一下手,殿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了圣姑一人,圣姑并不敢起身,还伏首跪在那里。
教主面无表情的坐上了高位,眼底的光愈发沉冷,在这充斥着血腥味的殿堂,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罗。
感受到教主阴沉的眸光正审视着自己,仿佛在下一刻就能将她的灵魂穿透,圣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噤,屏住了呼吸。
“怎么,不忍心了?”
“不,属下不敢。”
“那就是不忍心了。”教主慢慢眯起双眼,幽凉的叹息了一声,“未晚,你真是越来越妇人之仁了。”
“教主教训的是,属下下次再也不会了。”
若不是因为洛玥生的像溪儿,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也不会替她求情的,她缓缓的抬起双眼看向他,很快,又垂下了眼眸。
虽然跟随他多年,在某些时候,她还是没有和他对视的勇气,尤其是这小半年以来,教主的性情变得更加阴沉诡谲,变幻莫测。
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属下只是怕处死了洛玥,锁心钥的下落就没有了。”
教主冷笑了一声:“难道她不死,锁心钥就有下落了?未晚,你如今也会找借口了。”
“……”
圣姑顿时浑身一僵。
“好了,你先起来吧!”教主略抬了抬手,圣姑缓缓的起了身,恭顺的退到一侧,教主又问道,“那个云安楠可调教好了?”
“调教好了。”
“嗯,把她带到我房里吧。”
……
天近黑,天气异样的冷,屋内却温暖如春。
有个娇丽的身影只穿了一件单薄如蝉翼一般薄纱寝衣,静静的坐在床边,透过那层几乎像没有穿的寝衣,可以看到她纱衣下若隐若现如雪一般娇嫩的肌肤和微微耸起的小胸。
她垂着头,两只小手紧张的交叠在一起,不可控制的发抖。
“吱呀——”
门开,走进来一个披着玄色外袍的男子,上半张脸带着一枚黄金面具,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和一弯弧度完美,轮廓分明的薄唇。
男子一走进来,那女子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玉般的双足小心小意的迎了过去,要替男子解下外袍,男子看到她的装扮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随她解去了外袍。
女子将外袍挂到了衣架上,然后又走了过来,手摸到他的腰间欲要替他解开腰带,男子剑眉一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一双阴魅的眼睛不悦的睨着她:“你想做什么?”
女子陡然感觉到一种强大的阴戾之气,她吓得发抖:“难道是属下服侍的不好么?教主大人。”
教主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未晚误会了他调教的意思,也罢,这误会也没什么。
他松开手,微微俯下身子,伸出冰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他的手形很漂亮,修长而匀称,肌肤又滑又冷,像是最上等的丝绸,忽然,他像是轻笑了一声。
“你,生的倒也差强人意。”他吸了一下鼻子,又道,“味道也还不错。”
虽是调戏的话,却听不出一丝轻佻,唯有寒冷,女子只感觉一阵寒意浸入肌理,渗入骨髓,她不敢有丝毫的退却,抬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那教主对属下满意么?”
他放开了她,然后直起身体,垂眸睥睨着她,冷笑道:“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对你的血感兴趣。”
女子脸色变了变,看着他时眼神有些呆滞,好像整个灵魂都被他漆黑的眼睛吸入了地狱。
忽然,他俯身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她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啊”的一声尖叫,他已经咬破了她的肌肤,然后狠狠的吸吮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鲜血在被人吮吸,女子顿时就吓懵了,她想伸手去挡,手碰到他的胸膛又垂了下来,乖乖的选择了顺从。
一股腥甜的味道在他的唇齿间蔓延开来,他似乎很满意她血的味道,觉得还不够,又用力的咬向她更深的肌肤,汩汩的血流了出来,他贪婪的吮吸着。
鲜血一点点流入他的身体,让他冰凉的身躯跟着有了温度,然后再渐渐变得温暖,这种温暖熨贴着他整个身体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他果然没有找错人,她不应该姓云,她应该是姓陆,她是陆家身带火印,能召唤火璃兽的人,她的血是这世间最炙热的血,这样的血可以温暖他的身体,将他另一半踏在地狱的灵魂慢慢救赎回来。
至于有多慢,他也不知道,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十年……
那一晚,血月之夜,他明明可以让自己的三魂七魄合为一体,因为重生后的姬长清才是他的天选之人,可是他最终选择了放弃。
因为他爱她,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这种爱从未变过,所以他才会不忍。
所以,他不得不另寻它法,所幸,他找到了陆家身带火印之人,只要有她的鲜血提供,他就不需要每月再忍受灵魂剥离的痛苦。
长清……
不要怪我。
我不忍心伤害你,就只能选择伤害她。
“唔……”
她拼命的咬住牙想要默默承受这份痛苦,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口。
鲜血沿着他的唇缓缓滴落,透过薄纱,滴入她雪般的肌肤,白的那样白,红的那样红,形成一种显明的对比。
不知吮吸了多久,他终于觉得满足了,放开了她,他单薄的唇上染着鲜血,再配上他脸上的黄金面具,让他整张脸看起来异样的妖魅。
身体觉得舒服了,他的心情似乎也好多了,他拿起一块帕子拭去了唇边的血,再说话时,声音里的阴冷减少了几分,魅惑多了几分,可是他眼睛里的黑暗和残忍却一分未减:“我很满意你的味道,你愿意永远为我为所用吗?”
云安楠几乎忘记了疼痛,只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用一种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崇敬且畏惧的眼神看着他,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战,点点头道:“属下愿意。”
“很好。”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递到她的手上,“把这个抹在伤口处,很快就能痊愈了。”
她接过药瓶,呆呆的点了点头。
他再无旁话,转身拿起衣架上的外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三日后,宋亦欢大婚,洛樱因为守孝期未满,并没有去陵王府参加宋亦欢大婚,只是亲自绣了一幅百喜缎托楚盈带了过去。
仅仅又过了十日,乐阳公主宋懿如前往离国和亲。
转眼之间,就到了卫元则婚礼当日。
这天,楚盈带着楚媛儿和沈无双一起去了卫府参加婚礼,洛樱正好落得清静,就带着阿凉一起准备去烈焰门看望姬长安,走在大街上,听到吹吹打打的乐鼓之声由远及近。
不想猜,洛樱也知道这喜乐是为谁而奏响。
十里长街,红毯一直从卫府铺到了厉府。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一身喜服,俊朗不凡,脸上虽有苍白之色,却压不住春风满面,大街两侧站满了围观的百姓,恭贺声不断。
洛樱停伫了脚步,站在人群堆里,默默抬头望着春风得意的卫元则,心里却涌起一阵悲凉。
直到现在也没有云姐姐的半点消息,倘若她在,看到今日这场盛大的婚礼,心里该有多么的失意和伤心。
想着,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忽然听到“驾”的一声,洛樱心神一凛,转眸去看,就看到一抹鹅黄身影骑在枣红马上,旁无若人的朝着迎亲队伍风驰电掣直面冲来。
裙裾在风中猎猎翻飞,发出呼呼声响。
云姐姐……
怎么这么巧,寻了这么天没有寻到,她今天竟然突然出现了。
众人见突然有人骑马闯来,俱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眼看枣红马就要冲撞到迎亲队伍。
“吁——”的一声,云安楠及时勒停了马,逼停了整个迎亲队伍,吹鼓手面面相觑,纷纷停止了吹吹打打。
长长的大街上,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看到她时,卫元则眼睛里闪过刹那的惊喜:“安楠,你怎么来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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