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瞧见辛忱来了巫越教,穹碧落心底有些高兴。待看情桌上的情形,愤怒在心中炸开,抽了剑,不管不顾,就朝桌上的手掌砍去,说是雷霆之势不为过。
剑来,不用姜禾数到三,陆晓生先放了手。姜禾右手才动,被辛忱使力压住。
刀锋距离辛忱的手掌只一寸,生生停住。
穹碧落偏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辛忱,见对方并不看她,穹碧落心一横,剑势一转,横着劈向姜禾。
右手被辛忱紧握,动不了,桌子下的左手就要凿穿桌面摸到一小只了。姜禾急急地望向辛忱,他跟巫越教到底什么关系?
感受到剑锋的凉意,取舍一瞬间,姜禾尚未有决断,身体却忽然飞了起来。
穹碧落一击不中,神情鲜有地露出了溃败之色,那一瞬,是辛公子拉着姜禾的手,旋转飞出,让她的剑生生落空,发出嗡嗡之声,仿佛悲鸣。
姜禾落地站稳,疑惑地看向辛忱,有些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辛忱与她对视,嘴角一挑,露出一个灿若星河的笑容,举起握着姜禾的那只手,掰开她的手指,拿走了一小只。
然后就从茶楼的窗户飞走了。
一切快得不可思议,姜禾暗骂自己一声竟被美色所迷,瞬间追了出去。穹大带着人紧跟其后。
“穹护法,要抓姜禾,在下有办法。”
穹碧落回过头,这才仔细看向说话之人:“陆公子,不怪我刚才那一剑,反而要帮我?”
“美人剑,欣赏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何况当下你我有共同的目标,应当联手。”
“我这可没有陆公子想要的消息,如果是钱,你尽管开价。”
“不为钱,也不用消息交换。事成之后,姜禾归你,一小只归我。”
“一小只?”
“辛忱抢过去的那个小东西。”
“好。”穹碧落倒了两杯酒,“提前祝我们一切顺利。”
姜禾一路追,一路想着当时的情形,穹碧落显然对辛忱有所顾忌。横向那一剑,她感受到了杀意,巫越教不是一直想活捉她么?
忽然改变注意,会不会与辛忱有关?当时辛忱因为一小只握着她的手,穹碧落怒气冲冲,难道是嫉妒引起的情杀?
真要如此,那自己可真是冤。
辛忱,到底是敌是友?为什么救她?为什么一定要一小只?还有陆晓生,对一小只势在必得的样子,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追到了山林,后面的穹大等人,渐渐远了。
姜禾紧跟辛忱不放,隔了一丈的距离,轻功不相伯仲,一时分不出高下,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出了巫越教的地界。
通往昆仑派、逍遥门的岔路口,辛忱忽然停了下来,姜禾紧跟而至。
“吱!”姜禾。
姜禾凑了过去,欣喜道,“一小只,你醒了。”
辛忱把一小只塞给姜禾,转身就走。这小东西,果然偏爱姜禾。
“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理她,继续走。姜禾跑了上去,挡在他的前面,“问你呢,为何抢一小只,又把它还给我?”
不看她,绕过继续走。
“喂,辛忱!”
“嗯,什么事?”似乎现在才听到她的话。
第19章 019
“你为什么救我?”
辛忱很诚实,“因为有趣。”
“为什么抢一小只?”
“因为有趣。”
“那为什么还给我?”难道还是因为有趣,他是得多闲?
辛忱好笑地看她一眼,“没钱了,养不起。”
“吱吱”一小只见二人你来我往,完全不管它,使劲舔姜禾的掌心,姜禾,我好饿,想吃……
钱,呃。平生第一次主动拿了别人钱袋的姜禾,有些尴尬,转念又一想,“那只是一部分鱼钱。”
“什么鱼钱?”
“你吃了护城河那么多鱼,我不找你报仇,好歹也要收点利息。”
出乎意料,闻所未闻,但好像还有点道理。毕竟,她是年城少主。辛忱走近一步,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我救你三次,是不是也该收点利息了?”
“做人要讲道理,今天不是你拦着,我会要你救?上一次也是你先把我打落悬崖的。还有一次,在哪里?”
“对,做人要讲道理,最初是你让我从树上摔下来,今天也是因为你先拿了我的银子,至于剩下的一次。”停顿了一下,当日在年城自己偷偷摸摸帮她,还真不好说,“他日我给你补上。”
“呵,你这逍遥三公子之首的名号,是因为脸皮厚得来的吧。”
“有脸皮的关系,但不是因为厚,而是好看。”辛忱自己也觉得怪,平常不喜欢说话,一遇上姜禾,就爱斗嘴,大概是对方比较有趣。
“能引得巫越教护法穹碧落倾心,是挺好看的。”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姜禾把先前的猜测说了出来。
辛忱脸色一变,仿佛先前还闪烁的星星忽然被乌云遮盖,“少提巫越多练功,可保百岁无忧。”
姜禾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辛忱,以往的潇洒、漫不经心没有了,难得认真,他与巫越教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但她猜不透。
“吱吱!”再不给我吃的,提不提巫越,我都要饿死啦。
“功夫会练,巫越会见。至于无忧,现在别说百岁,就是一天都不可得。”以前倒是有过无忧的日子,低头看向一小只,再出口已是转了话题:“你是不是没有喂过一小只?”
“一个多月醒了两次,上次喂肉也不吃,它是不是成精了?”
“我也不知道,自从年城……它就时不时昏睡。喂肉它当然不吃。”
“那它吃什么?”
“一小只最爱莲心无边,其它与莲相关的也吃。附近哪儿有莲塘?”
“莲塘有啊,干涸的,去街上买吧。”说着就往昆西城方向走。
不下雨的地方由南往北,越来越多,路上的流民也是一波接着一波,天灾与人祸赶着人们背井离乡,往北迁移。
“辛忱,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往北走?”
“没钱没地,难以为继。”
“是因为旱灾?”
“也因为各派纷争,一群被殃及的池鱼。”
“逍遥门主是个怎么样的人?”
“呵,这个问题问我不太好。”
这话什么意思?姜禾也不纠结,换了问题,“巫越教如果要一统江湖,你会阻止吗?”
“不会。”
“巫越教被灭,你会阻止吗?”
“不会。”辛忱没好气地看向姜禾,“你今天问题太多,要留点给明天。”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算了。”无亲无故,应当没有谁,会总是帮助另一个人,是自己一时贪恋。
“决定算了的问题,以后就都不要问了。”辛忱嘴上不饶人,其实内地里,他忽然觉得有个同伴也不错,一路走来,叽叽喳喳,平添了几分生趣。
当昆仑派收到消息,听闻巫越教来犯,秦悠比谁都积极。
“爹,巫越教人已越过界限,几次三番在昆西城抢财掠物,这次还杀了不少人,这是挑衅,你就让我去吧,灭掉他们的嚣张气焰。”
秦悠一方面是担忧昆西城,另一方也是真的想下山,她都一个多月没出去了。成日待在山上,无聊得发慌。以前不觉得,这种感觉是出去一趟后产生的。
“哈哈,悠悠长大了,可以为爹分忧了。”秦坤听着女儿的话,口气是大了点,但他的女儿就该这么傲气。
“爹同意了?”
“这可不是爹同不同意,而是看你自己。最近功夫可有长进?”前一句宠溺无边,后一句又透着几分威严。
欣喜的神态顿时回落,秦悠低下了脑袋,瓮声道:“进步不大。”
之后似乎不甘心,走到秦坤面前,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爹,我遇到瓶颈了,说不定出去历练一番,眼界宽了,就自然长进了。”
秦坤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等你大师兄出关吧。”
“大师兄什么时候出关?”
“师妹,如此惦记我出关啊?”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但对于此时的秦悠来说,简直是天籁。满脑子想着,大师兄出关,她可以下山了。
不同于秦悠的兴奋,此时地处东边的无垢山庄,气压很低。钟情、钟怀远姐弟自年城冰封,匆匆回庄之后,就再也没出远门。个中缘由,不过是巫越教屡次来犯,以及庄主钟无垢突然身受重伤。
“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思进取的钟怀远,见钟无垢受伤,总算收了些心思。
“几年前,巫越教实力大增,开始骚扰东南边的小镇。近段日子,忽然大肆来来犯,不仅抢了财物、粮食,还占了镇子据为己有。”
几年前就开始了,钟怀远感到惊讶,“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怀远,你关心过这些吗?”钟情反问,不上心,自是不会知道。
听出钟情言外之意的钟怀远,撒气道,“爹有你这个好帮手,不是已经够了吗?”
他知道自己资质平平,没有姐聪明能干,武功也比不过她,最是讨厌别人拿他跟姐姐比。索性,就当一个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庄子里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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