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语一口气说完情况,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后正想让苏阈赶紧起床逃跑,抬眸却对上了听到动静正欲查探一下发生了什么事的,只一件单衣的苏阈含着关心的眸光。
她一怔,想到了那日大爷大娘的话,顿时红了耳根,呐呐道:“苏阈,你,你快穿上衣服,我们得赶紧逃跑!”
见到花轻语如此纯情而可爱的反应,苏阈的眸中不由染上了些许笑意,连他那棱角分明却满含冷冽的俊脸也柔和下来。
苏阈答了一声好,便雷厉风行地穿好衣服背上包袱,这一番动作坐下来,前前后后却连十息时间都未到。
不过花轻语此时也来不及惊讶苏阈的速度了,为了赶时间,她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什么“授受不亲”了。
扶着苏阈上了轮椅,两人便匆匆离开。
四王府里,一片高压弥漫,下人们做事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触了哪位主子的霉头。
书房中白墨宸正眉头紧皱的处理这几天积压的政务,这时,三声敲门声后,便听得守门的侍卫朗声询问道:“王爷,找到王妃的踪迹了,暗卫已将情报呈送上来,您可要过目?”
白墨宸放下手中的奏折,疲惫地捏捏眉心,想到花轻语竟然跟着苏阈越狱逃跑了,他周身的冷气不由更甚。
晦暗着一双冷眸,白墨宸沉声道:“呈进来吧,让本王看看,本王的王妃现在跑去哪里了。”
守门的门侍被白墨宸的语气冻得打了个冷颤,却还是强撑着将手中暗卫呈上来的情报送了进去。
屏息凝神,门侍放下情报就往后退去,力求不出一丝错误。然而,他才刚退到门边,就听见他家王爷犹带怒气的一声命令:“速速备马!”
门侍被白墨宸语气中的怒气吓得一怔,却也不敢多想,急忙回过神就跑去令人备马,为王爷准备出门所需的阵仗了,然而一心只想赶紧抓住花轻语的白墨宸却直接把他们辛苦准备的出行仪仗无视了。
白墨城一骑绝尘,目标明确,直指花轻语曾经借宿过的大爷家中。然而,纵使他的速度再快,也终究晚了一步。花轻语早在情报刚发出去时,就已偷偷跑走了。
待白墨宸赶到大爷家里时,迎接他的只有一群将大爷大娘等人团团围住的京都捕卫。负责此次抓捕行动的京兆府尹一见白墨宸竟亲自来了,忙带着部下上前见礼道:“见过四王爷。”
白墨宸寒着一张脸,目光扫了一圈,却没有看见自己想见的人,便一边向屋中走去,一边问道:“可抓住了本王的王妃?”
京兆府尹一听,只觉冷气森森,顿时额上冷汗涔涔,忙答道:“下官无能,未能抓住四王妃。但这帮村民说那刺客负了伤,王妃他们是昨晚才走的,想来也走不了多远,下官已经派人去追了。”
白墨宸闻言,眸色更冷,却也并未多问,点了点头,便径自向花轻语昨夜所住的那间房走去。
推开门,入目便是凌乱铺在床上,未来得及被花轻语带走的换洗下来的衣物,而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当初他送给她的那支发簪。
第80章 反贼是否善良
将发簪小心的握在手中,白墨宸的心中情绪复杂。
既有对花轻语背叛自己与刺客出逃的恨,又有对花轻语难以忘怀的爱,其中更是夹杂着对从小娇生惯养,如今却沦落到在这种简陋屋舍里生活的花轻语的怜惜。
似乎想把心中的复杂心情一并叹出般,白墨宸长叹一口气,将发簪仔细收好便推门而出,对一直侯在门口的京兆府尹道:“多派些人给我找,全城禁严,务必要把王妃给我找回来!但是,切记不可伤她!”
听到这么一个矛盾而高难度的要求,京兆府尹在心中暗暗叫苦,却碍于白墨宸的身份而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下了。
目送白墨层打马而去,京兆府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命令下属道:“再多抽调些人手,全城禁严,速速把四王妃的踪迹给我找出来!”
“是!”
日已西斜,白墨宸却因忙于政事而连午饭都没有吃。这样一个关心白墨宸的机会摆在眼前,楚玉萱又怎么会放过,遂命人备了些糕点,让侍女端着,就向书房迤逦而去。
“王爷,您都忙了这么一天了,也该休息休息,吃些东西了,可别累坏了身子。”楚玉萱从侍女手中接过糕点,小心地摆在桌上,殷切关心到。
白墨宸一看到楚玉萱就想到了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花轻语,不由心中更加烦躁,遂只冷淡地应了一声:“嗯。”
“王爷……”楚玉萱见白墨宸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不由心中委屈,樱唇微张,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门外御医求见的声音打断了。
年字髦耋的老御医推门而入,方行半礼,便被白墨宸扶了起来。白墨宸语气担忧,问道:“张医正此时赶来,可是父皇的病情有所变化?”
老御医连连点头,却是满脸喜色道:“回禀四王爷,皇上的伤情已有好转,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想来皇上不日便可醒来。”
张医正的话对白墨宸来说自是一则好消息,但对于心怀鬼胎的楚玉萱来说,却无疑是一道惊雷轰然炸响,惊得她整个人身子一僵,连指甲掐进了肉里都没有发现。
楚玉萱眸中尽是惊惧。
如果皇上醒了,那花轻语身上的罪责一下子就洗干净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把花轻语赶出去,为此还欺骗了王爷!
她该怎么办……
对了!只要皇上醒不过来就可以了!只要皇上醒不过来就可以了……
心里这样想着,楚玉萱忙敛去眸中的狠毒,也不打算再多留,便直接告退了。
而此时正在逃跑的两人,却丝毫不知皇城内发生的事情。
苏阈本就因受伤身体虚弱,他腿脚不便,经过一晚上的奔波伤口更是复发,此刻脸色很难看,白的吓人。
犹豫之下,花轻语将他带到了一处破庙里先歇下,可是苏阈已经发烧,如果不诊治,只怕他熬不了多久。
带着现在已经有些没有意识的苏阈实在太过显眼,花轻语单独去了镇上,因为没有钱财,她好不容易才找了当铺,变卖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那些东西被那老板拿去的时候,花轻语自然是有些许心疼的,但一想到重伤的苏阈,她又只好摇摇头,告诉自己,自己应当救他。
且不说他是为自己才受这般重伤,那可是条生命。
苏阈意识稍稍清明了那么一点,睁开眼想要找点水喝,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花轻语,嘴角不禁扬起几分嘲讽。
本来就是临时一起逃命的,他又怎么会觉得她会带着他这么一个累赘一起走,想到这,苏阈拿过了一边的破碗,里面有着一碗水,喝了一口水后,将水往自己头顶淋了下去。
身上的伤已经让他意识很模糊了,现在的他只能用这个办法,让自己能保持清醒,至少要挺到去个安全的地方。
庆幸的是,花轻语虽然走了,可好歹给他留下了一碗水,对于他们之前,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好不容易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却发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很急促,让他提高了谨慎,立马躲到了门后。
来人推门而进,他一把牵制住了来人,身背着药箱的老大夫吓得全身颤抖的起来,连连说着饶命,花轻语也急忙跑了上来,让他放开。
看到花轻语,他这才稍稍的放下了警惕心,对于她又回来,他心里确实有几分欢喜,可他还是故作冷漠的开口道。
“你又回来作甚,正好可以趁我这个时候独自逃走,也不拖累。”
花轻语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他坐到了一边,却发现他的衣服竟然是湿的,头发也还几分湿漉漉的,旁边原本装满水的水壶,已经被打开,随意的倒在一边。
“你本来就有伤,还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你就不怕要了自己的命。”
说着,花轻语便拿出了布绢,认真的擦着他头发上的水,大夫迟疑的走了上来,望着苏阈的样子何不敢开口,只能默默的站在一边。
“大夫,你快帮他诊治诊治吧,他今天突然就昏迷了,脸色也差的厉害。”
大夫走了上来把起了脉,也不敢正眼看苏阈,可谁知苏阈突然开口道:“大夫,医者,讲究个望闻问切,你说你也不看我,把脉的手也在颤抖,如何能诊的好。”
大夫吓了一个哆嗦,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就是忍不住的颤抖,不过大概也把出了问题。
“这位公子本就受伤未愈,又到处奔波,所以才会身子不适,老夫立马为他开服药,见效很快。”
花轻语收下了大夫写的药单,便恭敬的送大夫出了破庙,回来后,她就将药单拍在了桌上。
“他是为你治伤的,你那般吓他,就不怕给你一剂毒药吗?”
苏阈笑了笑并未言语,花轻语望着他,想到他是个伤员,也就没再多说,拿着药单去到了镇上买药。
回来的时候,苏阈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她熬了药给他喂了下去,他才渐渐的有了一些意识。
“这药见效确实挺快的,我当时也问了药店的人,这药单是没问题的,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待人和善些。”
苏阈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盯着花轻语望了许久,花轻语被望的有些不舒服,开口询问道:“你在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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