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八成就是惦记着那句话。”
顾君则低声哼哼了几声,随后却是低着声音笑:
“何必在意什么理,这窗子都修好了。”
“公主若想过来……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在做什么,都可以。”
低低哑哑的嗓音,就这么落在心上。
有些迟地意识到,不知不觉,他已经明的暗的和我讲过数次他的欢喜。
我是个得寸进尺的人,他这么说,我心里不知不觉地便有些得意。
腰身被钳得紧紧的,我撑着软椅两边支起手臂来低头瞧他,却是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角来:
“那我来了可以做什么呢?”
顾君则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映得光影一同颤动。
他扬了唇角只是笑:
“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心里一颤。
孰知这厮笑意更甚,又补了一句:
“如果……公主确实、想要对自己的‘第二个父亲’做什么的话。”
我眯起眼睛,低头看着这个懒洋洋勾唇笑的男人。
他这句话分明是在怼我讽刺我。
可在我听来,莫名其妙地就想招惹他。
这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夜。
我低头下去,唇狠狠落在他的下颌上,他这下颌漂亮得乃至完美,以至于初见就迷了我的眼。
顾君则低低哼笑,随后却是懒洋洋地一转头,倏忽间薄唇便覆上了我的唇。
沉香味带着窒息感,迷得人晕头转向。
一双手、整个头脑都仿佛不是自己的。
莫名其妙地想要再凑近他,再凑近他……
顾君则便仰倒在软椅上,任凭我将他的衣衫剥了个干净,末了终于一翻手抱住我,低头把面颊蹭到我发间。
我的下巴便搁在他硬挺的锁骨上,硌得生疼。我不由得动了动身子。
孰知他手臂紧了紧,于此同时,腰间的束带被人拽住。
他低哑的声音便在我耳畔想了起来:
“……又想丢下我跑了?”
“公主,对我做过这些……就要负责。”
我大概成了这府里丫鬟们口中的‘神奇人物’。
那一晚过去,时不时便能听见她们在身后嚼舌根。
“夫人可是神奇了,你知道不?”
“公子回来那晚是我当值,那天晚上公主没见夫人,我也没听见什么大的响动。谁知第二天一早,却瞧见夫人在窗子边上。当时我还不信,以为自己花了眼,可后来公子嘱咐我安排两餐早膳送到屋里,后来我又瞧见夫人从屋里出来……”
“夫人的确是在公子房里的,可我昨晚当班,竟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可能是昨天夫人就一直在公子房里?”
“怎么可能,夫人崴了脚,不是一直没出院子么?更何况那天下午我刚随着去公子房里打扫,没有人。”
“这么说可当真是奇怪了,哎,想想怪吓人的。”
“可不是,听说……之前夫人不还说看见了死后的老摄政王,莫不是她……”
“嘁,停停停,这话胡说不得。”
我全全听下来,心里不由得发笑。
不过这些闲言碎语,没什么好在意的。
更重要的是……
当初那一句话的误会,好像不知不觉就解开了。
曾经我觉得那只隔一个园子的两扇窗没什么大用,如今却尝到了些甜头。
而顾君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两扇窗子的用处。
比如这一晚,我收拾好了已然窝在被窝里准备睡了,突然听着窗子响了一声。
下意识地抬眼一瞧,便只见一个黑影晃了过去。
我心里一揪,可随后一只手伸过来,手臂和手指都修长得很,竟是能一气呵成,从外面绕过来把窗子打开,还稳稳当当的。
再然后,顾君则身形一掠便翻了进来。
动作流畅潇洒得紧,让我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翻他那扇窗子的模样,又是踩着东西又是扶着把手,又笨又狼狈。
眼看着他稳稳当当又把窗子关上,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被子。
孰知这厮便走过来,转身便坐在床边。
我瞪着眼睛瞅了瞅他:“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顾君则不紧不慢地褪了外袍,垂了眸子沉着声音道:“方才王先生同我讲,白天他少带的一味药齐了,他想着夜深了不方便来,便让我带过来。”
我卷了卷被子,把自己妥妥当当裹成了一个春卷的模样,随后腾出一条手臂去。
“辛苦啦,给我吧。”
不料顾君则只是挑了挑唇角,凤眼弯弯地瞧了我一眼,眸光里似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他一手摸出一包药来,一手触上我的被角。
“我来。”
他的声音很沉缓。
可是我心里莫名其妙就有点抵触。
哪怕关系破了冰,哪怕房事也行过。
可是下意识地不想让他来给我上药,也许我是矫情吧。
我自顾自用腿脚又卷了卷被子,竭尽全力地又往床榻里面挪了挪。
顾君则瞧我一眼,又笑笑,起身把药箱拿过来,干脆利落地伸手出来,力道不重,却是牢牢按住了我脚边的衾被。
这厮的手臂是真的长啊,我不由得腹诽。
顾君则就像剥白菜心一样把我的脚从被窝里剥了出来,然后低着头,动作麻利地给我把药换了,末了还‘良心未泯’地又帮我把脚包成了之前春卷的模样。
我依旧窝在被子里不动弹。
顾君则便在背后收拾,来来回回的好几遍。
于是我莫名其妙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怕不是来碰瓷的。
果不其然。
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听顾君则在身后缓缓说了一句:
“主卧里榻上太凉,公主不若留微臣一晚吧。”
我又紧了紧被子,往床榻里头滚了滚。
“榻窄,不留。”
顾君则在身后笑:
“窄?可是微臣瞧着,公主刚刚空出来的地方挺大的,是特意留给微臣的?”
我一愣,可是被子裹得紧动弹不便,于是咬咬牙,勉强又往中间滚了滚。
“不是,因为我睡觉不老实,到处滚还踹被子,所以靠里睡。”
顾君则又笑:
“正好,微臣能挡着,也能帮公主盖被子。”
“公主,留吗?”
正文 065想明白,算清楚!
我扫了顾君则一眼,却见这厮不知何时连头发都拆了,如今歪着半边头,柔顺的长发飘飘摇摇,一对凤眼半垂、唇角半勾地瞧着我。
这模样别提有多好看了。
我洛伏波是个看脸的人,不得不承认这一瞬间我心动了。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他三言两语自己就答应……有点丢人。
我匆忙转头,不再瞧那张祸害人的脸,故作镇静道:
“不留,又挤又热。”
顾君则笑:“不挤。”
“至于热……”
他声音忽的一停。
我下意识一扭头,却是眼睁睁看着顾君则挑挑眉睫,转手便将榻上的暖炉取了过去,我才反应过来——方才他进屋,我忙着裹被子,竟是把暖炉搁在一旁了。
偏偏顾君则这厮手臂长,动作快,二话不说就吧暖炉搁在高高的书架上了。
我瞬间觉得这一晚冷了不少。
倒不是我懒,顾及天冷舍不得下榻去取暖炉。
而是我个子不够,掂着脚也够不到那书架的顶端,更何况如今脚上的伤没好全,根本掂不了脚。
我想顾君则大抵是看着书架下面满满当当,顶上空空如也,意识到这一点的。
是我大意了。
可是心里也没那么懊丧,毕竟方才瞧着他这模样,整个人就莫名其妙地蠢蠢欲动。
甚至,更没出息的是,我现在还在头脑中回想着方才他拿走暖炉时、从我面前掠过的那只手——修长,指节硬朗却又温润,并且格外白,当真是好看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见色起意’了。
可我毕竟是个好面子的人,依旧硬撑着脸冲他翻了个白眼,虚晃一刀:
“给我。”
顾君则笑着摇头:“那边冷,不去。”
仿佛刚刚把暖炉搁在书架顶上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过我也懒得拆穿。
我盯着他,总算是说出来真实的想法:
“那你来当暖炉。”
这几天的日子,慵懒得至于没出息。
或者说曾经的我满腹壮志和算计,从未想过,自己会甘愿留在一方院子里,时不时地出去逛逛,只要有身旁这厮在,就觉得心里踏实。
这样的日子舒服吗?
舒服。
但是长久吗?
在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注定不再长久了。
那是一次皇家家宴,宴会后,高台上的皇叔,面颊上牵起一抹‘和蔼慈祥’的笑意来:“公子,公主出嫁,将近一年了,陛下待本王不薄,本王也挂念着公主,不知可否请公子暂候,让本王同公主说些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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