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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臣 强推完结+番外 (飞雨千汀)


  
  他这才想起,苏明堂以后便是他的岳丈了。立马又改口道:“顽固好啊,若是朝中能多些你爹这样的顽固,我也不必耗那般精力整顿那些官员的贪墨无度了。你可知当初为何将你爹自通政司调去督察院?”
  
  不等苏妁反应,谢正卿便自问自答道:“便是因着督察院乃主纠察内外百官之司,专查贪官污吏,这是你爹的强项。”
  
  苏妁心下暗叹了一声,原来谢正卿把最得罪人的活儿,全派给她爹了。
  
  这时岑彦回来复命,隔门禀道:“大人,他认了!”
  
  果真是肖皇后。谢正卿将苏妁抱起放好,自己起身出屋,接下来,他要亲自去审。
  
  ……
  
  纵是大好白日,太阳才刚刚偏离正午,被客房遮蔽住的柴房依旧半点儿光线也透不进来。
  
  谢正卿进来时,见那个小首领已倒地呈半昏迷状。原是说了不要动刑,但这话对于东厂的人而言也仅指的是不破皮动骨。拳脚苦头自是少给不得,不然他也不可能招得这般痛快。
  
  见首辅大人来了,锦衣卫立马又将一盆冷水泼在了那个首领头上!好让他清醒清醒,接受大人的亲自审问。
  
  岑彦接过一把太师椅放在正当,请大人坐下,然后当着谢正卿的面儿,将那副画重新递给小首领看,命道:“将刚刚招认的,全部再给首辅大人说一遍!”
  
  “我……我……我招。”雇佣兵首领艰难的抬起头,眼睛看向正前方,的确是看到一个人影。可一来屋子光线昏暗,二来他的眼被打肿了,也看不分明。
  
  接下来,他断断续续的将先前所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与岑彦所审出的并无二样。
  
  谢正卿从椅子里起身,缓步走至他跟前,居高临下的冷眼睥睨,“若是事成,你们约定的如何传达消息?”
  
  那首领早也没了反抗的力气,如今也是问什么答什么,只祈望着早些给个痛快。“若是事成,就将那女子留的一个物件儿,送去给神武门的禁卫。”
  
  “可有指定是哪名禁卫?”谢正卿垂眸觑着趴在他脚下半死不活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虚弱的摇摇头,“没……随便谁当值皆可给。”
  
  “以何名目?”谢正卿又问道。
  
  “咳咳——”那人先是忍不住之前受的拳脚内伤,咳嗽了两声,咳出一滩血来。既而他也只得继续老实交待:“就说是在宫外捡拾的……看着是宫里的东西不敢私留……才好心给送了回去……咳咳——”
  
  见他又咳血,岑彦上前一脚将他踹远了些,生怕那些污秽的东西沾脏了大人的袍襟摆缘。再者,他也气这人说话不老实,之前可没交待这些!
  
  “那东西呢?”边问着,谢正卿转身坐回了太师椅里。
  
  “在……在我马靴里。”
  
  听了这话,岑彦立马给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名锦衣卫便上前脱了那首领的两只马靴,并在小腿的位置搜出一个用帕子包着的东西。
  
  锦衣卫请示性的看了一眼岑指挥使,岑彦也点了点头,那锦衣卫才敢将帕子打开。
  
  既而呈给首辅大人:“大人,是枚出宫令牌!”
  
  细端了眼那令牌,见与寻常宫中之物并无二样,谢正卿便挥了下手指,示意先收起来。
  
  虽说这枚令牌只是宫中最普通等级的宫人之物,并无具体哪宫所属的刻撰印符,但至少佐证了他之前的判断。
  
  雇主确系来自后宫。
  
  “那若是并未成事呢?”谢正卿再问道。
  
  那首领迟疑了下,略显恍惚的答道:“若不成事就不必再联系了。”
  
  “哼!我看你还是苦头吃的太少。”说着,谢正卿斜睨岑彦一眼,示意可以动刑了。
  
  这答案,谢正卿根本不信。
  
  刺杀他,各种状况皆有可能发生,可能成,可能败。但这些雇佣军皆出自他们大齐的正规军,必然行事严谨,应会预先安排好事败之机提前回去报信儿的人,以便雇主早作筹算。
  
  又吃了一通拳脚后,那首领咳的血就更多了!可偏偏锦衣卫们下手都有分寸,让他承受最大的痛苦却始终吊着口气儿,不让他死!
  
  就在他打算随便编造个接头地点之时,谢正卿却又开口道:“你们既曾是我大齐的正规军,那自然是有档可查。加之你又是这百来号人的首领,想必此前在军中也多少有些头脸,查清你姓谁名谁应是不难。既然当年的失地皆已收复,你过去的家人亲戚必仍在我大齐的土地上生存。”
  
  说到这儿,谢正卿不再说下去了。岑彦意会了大人的意思,立马点明道:“暗杀当朝首辅,你犯下的可是诛九族的罪!”
  
  “我招!我招!我把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求大人开恩,只收下小人这一颗脑袋吧!不要再牵涉无辜!”那首领大声哭号着在地上哐哐磕头,如实将实情道来。
  
  “小人与雇主当时便商定好,若是事败,就安排一人先行撤退回去复命,将令牌交给守门的禁卫。之后再将事情经过写清楚,交给同章客栈的掌柜,雇主自会去取。”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依旧万字爆更,二更在22点30。

  第141章

  听闻此言, 先前一直对这雇佣兵首领用刑的那名锦衣卫不高兴了。
  
  “你!”他气不过的瞪那首领一眼,愤然道:“你先前还说是事成了才将令牌送回去!合着你还在设套儿想让我们帮你去送这个信儿是吧!”
  
  “不是不是, ”那首领举手求饶,急忙解释道:“是小人先前未将话说明白。成与不成都要将令牌送过去, 只是成了, 便将那“令”字磨去一点, 成为“今”。旁人不易察觉, 但雇主一看却明白。”
  
  “行了,给他个痛快吧。”谢正卿毫不迟疑的起身出了柴房。没走两步后,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哀鸣,接着岑彦他们便也跟了出来。
  
  谢正卿在院内驻步, 待岑彦追上来后,吩咐他道:“派个人立即回去, 将令牌磨掉那一点后交与禁卫。”
  
  “是。”岑彦领命后,略犹豫了一下,问道:“大人, 是否通知人在宫中盯着看谁去取了这令牌?”
  
  “不必打草惊蛇了,自有人会主动站出来邀功。”
  
  ***
  
  晚霞夕照时, 有灿灿余辉透过窗桕映射进屋。
  
  在床上休憩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肖皇后,小心的翻了个身儿,转身朝外, 刻意让脸庞沾染点儿太阳的余温。
  
  原本恬静安谧的一副夕阳睡伏美人图,却被一阵儿急匆匆的脚步声给打乱了。
  
  肖皇后眸色渐转阴厉,想着难道连坤宁宫的下人都开始在她面前没规矩了?所幸进来的人是映芝, 肖皇后便敛了那抹狠色,未作计较。
  
  “出何事了?”肖皇后知道必是有什么消息传来了。
  
  映芝果然也没让她失望,气喘吁吁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枚令牌,放到她跟前,自己却又哭又笑的好似失控了一样,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肖皇后定定的望着那枚令牌频频蹙眉,瞬时脸上便晃过七八种复杂的情愫!有庆幸,有惶恐,有难以置信……
  
  最后她却哭了出来!可那并非真的伤心难过,她只是激动至极,无以宣泄。
  
  肖皇后伸手摸着那枚今牌子的下方,那个‘点’真的凿去了!她手抖啊抖的,一如她想开口又颤抖的开不了口的嘴唇。
  
  “是‘今’!娘娘,是‘今’啊!事成了!真的成了……”映芝跪在床畔哭至哽咽。
  
  “他死了?”肖皇后茫然的看着映芝,眉头皱了几皱,情绪不断在兴奋与质疑中转换。
  
  映芝笃定的用力点点头,紧紧咬着牙关才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些,回道:“娘娘,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谢正卿……”肖皇后颤颤巍巍的将这名字喊出,“死了?”既而是疯笑两声,“啊哈哈哈哈——”
  
  “谢正卿死了!”她带着几分说服自己的意思,发恨似的将这话重又串连一遍,瞪着那枚令牌恶狠狠的说道。
  
  映芝比肖皇后先镇定下来,伸手胡乱擦了一把自己腮上的泪,露出由衷的笑容:“娘娘,您的皇子可以安心生下来了!便是这一胎是公主也无妨,接下去您都可以毫无顾虑的为皇上生子!”
  
  “而且这些年咱们在后宫做下的那些事,再也没人能揭露了!再也没有人能拿它们要挟您了娘娘!”
  
  “皇上和庆怀王他们筹谋多年,费尽心机都未做成的事,竟被娘娘您一人给做成了!非但后宫嫔妃再也无需担忧皇子们活不下来,就连前朝也可正本溯源,拨乱反正,匡复正统!娘娘是六宫的恩人!是大齐万民的恩人!更是皇上的恩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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