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薛和啊,你说朕和太傅打的这个赌谁能赢?”
薛公公:“依咱家看,皇上准能赢。”
钟离墨夜:“父皇和太傅赌了什么?”
凌子筱:“王爷有所不知,亦沅兄推荐苏大人参与这次调查,太傅得知后极力阻止,说贡院一
案只是凑巧,皇上不信,于是二人就打了个赌。”
钟离墨夜:“太傅不是苏大人的父亲吗?为何会阻止?”
薛公公:“王爷还年轻,等您有了孩子就明白了,太傅这是爱女心切。”
……
经历了前一天的各种事情,苏清晚似乎是想明白了,第二天在早朝上看见凌子筱,她神情淡然的就像是要皈依佛门,早朝散后更是破天荒的没有躲着他,而是主动凑了过去。
“凌大人,这梁王是何人?为何之前没有听人说起过?”苏清晚昨晚回府后想了一晚上,也没能从记忆中找到一点儿和梁王有关的内容,不禁好奇此人是何方神圣。
凌子筱对于前一天还在用各种办法拒绝搅进这趟浑水的人,今天忽然态度就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只是步履如常的往宫外走着,边走边解释,“这个梁王不是皇室中人,虽然人在京城,但是不用上朝,也不参加什么宴会,平日里低调的很,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异性封王,自开国以来,好像也就只有那么一位,苏清晚眼睛一亮,“你说的可是巡边大将军梁正之子梁书?”
“正是。梁正屡建奇功,先帝破例封为梁王,并且王位世袭,三年前大将军去世,王位就传给了他的独子梁书。”凌子筱的声线很好听,就像讲历史故事一般的缓缓叙述着那些陈年旧事,“奇怪的是,梁正文武双全,治军颇有一套自己的章法,在军中威望极高,但是梁书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书生,既没有武将的风采,也没有文人的才气,更没有一般世家子弟的习气,除了三年前他因继承王位进过一次皇宫,其他的时候低调的可以忽略不计。”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宫门。
“皇上是不是也对他没什么印象?否则一个王爷失踪这么多天,皇上不应该淡定至此。”
“确实,据说那天大理寺卿跟皇上禀报这件事的时候,皇上还偷偷问薛公公这梁王是谁。”
苏清晚:“......”
这得是什么样的存在感啊......
虽然还是初秋,但是昨天刚刚下了一天的雨,地上的水还没有干,一阵微风吹过,凌子筱不自觉地紧了紧大红色的官服,动作极快,却被苏清晚尽收眼底。
“凌大人,吃过早饭了吗?”苏清晚漫不经心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我一般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凌子筱微微一愣,“苏大人怎么问这个?”
“早上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饭,凌大人如果不着急,不妨边吃边谈。”苏清晚目光扫过不远处已经逐渐热闹起来的街市。
“也好。”凌子筱从善如流,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苏大人打算去哪儿?”
“这个都行,我请客,凌大人定吧。”苏清晚踢石子踢得正欢,完全没有注意到凌子筱嘴角那熟悉而危险的狐狸似的笑容。
“那,就去悠然居吧。”
第5章 粱府谣言
悠然居,清远阁。
他绝对是故意的,对于这一点,在苏清晚走进这熟悉的厢房后,就没有丝毫的怀疑了。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凌子筱进了悠然居后,径自走向了几天前他和陈景设计套路的那间厢房……虽然这悠然居是自己的主要经济来源,但是苏清晚还是有一种想要砸店的冲动。
跟着上来的小二哥发现东家那怎么看都不太妙的表情,迅速把目标转向了看起来温和善良的凌子筱,“二位客观,想吃点什么?”
“我对这里不太熟悉,但是苏大人想必是了然于心的,对吧,苏大人?”凌子筱看起来十分君子的给苏清晚倒好茶,头也不抬的问。
“说的是,下次问我就好。”苏清晚磨了磨牙,“老样子就好,各上两份。”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哥训练有素的把苏清晚当做一般常客对待,虽然心知肚明东家在这位大人面前早已经穿了帮。
“苏大人对于这两件案子怎么看?”小二哥出去后,凌子筱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不好说,就像皇上说的,时间上确实是吻合的,但是梁书活得简直就是与世无争,如果花园里的那个人是他,凶手是谁,动机又是什么?”苏清晚很快平复了想要砸店的想法,“而且梁书都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他的管家为什么三天前才去报案?”
凌子筱听完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待下文。
“对了,花园里的那个人我没仔细看,他身上还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苏清晚看向窗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的养料。
听到这句话,凌子筱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只手默默在袖子中摸了几下,然后摸出来一个怎么看都有些古怪的荷包,很是随意的抬手就扔给了坐在对面的苏清晚。
苏清晚看着毫无预兆就飞过来的东西,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然后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发现这个荷包就像是个出土不久的文物,带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一时间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只好疑惑地抬头看向对面眼角弯弯,似乎心情极好的人。
“苏大人小心些,这可是物证。”凌子筱看似紧张的提醒了一句对面那个一脸懵的姑娘。
“物证?”苏清晚又把荷包放在手里观察了一下,突然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她手一抖把长得像文物的物证扔到了桌子上,“这个荷包,不会是,从花园里的那位仁兄身上找到的吧?!”
凌子筱眼角似乎弯的更厉害了些,“大人好眼力。”
苏清晚:“......”
“二位客官久等了。”小二哥的声音适时地在门外响了起来,随后厢房的门应声被推开,早点的香气就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这些都是我们悠然居的招牌菜,二位客官慢用。”小二哥带着几个人以一种超乎常人的速度,将装着各种点心和清粥小菜的碗碟摆了一桌子,然后迅速退出了厢房撤离战场,开什么玩笑,东家那脸色就像是活见了鬼一样,自己哪还敢在里面多留片刻。
凌子筱好脾气地笑了笑,走过去把荷包收回袖子里,还顺手帮那个依旧没有回过神来的姑娘拿了几块红豆糕放在盘子里,然后才悠悠闲闲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慢条斯理地品尝起了悠然居的招牌菜,一点也没感觉那个荷包放在袖口里有什么不妥。
“你们刑部的人口味都是这么重的吗?”苏清晚缓慢地拿起一块红豆糕,破罐子破摔地问出了藏在心底许久的话。
凌子筱用汤匙搅了搅面前那碗浓稠的小米粥,对于苏清晚的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回答的打算,苏清晚也识趣的没有追问,默默的开始和一桌子美食作斗争,别的不说,对于悠然居的点心,苏清晚还是有自信的。
直到两人吃饱喝足后,苏清晚看着凌子筱面前那剩了一多半没动过的点心,从悠然居开业开始就存在的自信,突然有些瓦解……应该,还没有这么难以下咽吧。
“苏大人不要误会,确实是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凌子筱再一次坐实了苏清晚对他的评价,真的不愧于“狐狸”二字,苏清晚轻轻叹了口气,这样漫不经心就能洞察人心的本事,真的不知道是福是祸。
二人并排往悠然居外面走去,苏清晚正想问一问这两件案子应该从何查起,就看见身侧的人再一次从衣袖中摸出了那个所谓的证据,然后若有所思的端详了一番,于是,她就想起了自己最开始吃的那几块红豆糕,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他帮自己放到盘子里的,而他在拿红豆糕之前,才刚刚用手拿过那个出土文物一般的荷包……想到这里,苏清晚连忙深吸几口气,勉强压住那突如其来的反胃之感。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无缘无故地吃别人帮自己放好的东西,果然是不对的,古人诚不欺我。
“你来看,这两个字你能不能辨别出来?”凌子筱突然发问,将神游天外的苏清晚拉了回来。
和这只狐狸呆在一起,被突然点名,好像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苏清晚很快收回思绪,接过那个让自己绝望的东西仔细研究了一下,果然在右下角找到了两个已经十分模糊的字,只是大概是在土里埋久了,字迹几乎无法辨识。现在只能看得出这个荷包做工精良,用料考究,上面的图案和字迹虽然模糊不清,却不难看出绣法工整,针脚细密,这个荷包绝对不是出自寻常人之手,佩带它的更不应该是寻常人家之人,而且,这个荷包看着,居然意外的眼熟。
苏清晚诚实地摇了摇头,表示认不出来,然后又看了看荷包,若有所思地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和这个很像的荷包。”不过……到底是在哪呢?
凌子筱挑了挑眉,似乎是猜到了苏清晚心里的想法,半开玩笑地问:“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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