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勋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些,看到她惨白的脸,鬼使神差的,他居然吻了她的发,低声道:“别怕……”
这时余下数十个大汉也追了上来,见到景勋和杪杪时,不由分说就拔出刀:“这贱人杀了老大,我们为老大报仇!”
景勋也从剑鞘中缓缓拔出长剑,和那些匪徒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中,杪杪看得心惊肉跳,景勋虽然以一敌十,但也没露下风,短短瞬间就解决掉四五个匪徒,余下的眼见不妙,于是互相打个眼色,都向杪杪扑了过来。
景勋一惊,想都没想,就用身躯挡住砍向杪杪的刀,那把刀刺入景勋胸口,顿时血流如注,景勋忍痛一剑砍下那人头颅,杪杪见景勋受伤,一慌神,就绊倒在地,这时又一个匪徒又往她袭来,杪杪情急之下,抓了一把沙子,洒在那人眼前,那匪徒捂着眼睛跳脚,手上刀也掉了下来,杪杪咬牙拿起刀,一把刺入那人胸口,鲜血喷了她一头一脸,温热的鲜血溅在她皮肤上,杪杪都吓得愣住了,一回头,发现景勋已经把剩下匪徒都解决了。
她手上刀掉在地上:“我杀人了……”
景勋看着那匪徒的尸体,却微微一笑,对她竖起大拇指,漆黑眸中也是赞许之色,只是然后景勋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杪杪慌忙过来搀扶:“你流了很多血……”
景勋摇头:“没事,我们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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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勋受伤很重,杪杪搀着他走不了多远,两人只得躲在一个小山洞里,景勋身上血一直不停流,杪杪都急哭了,景勋却道:“别哭。”他淡淡一笑:“我还是喜欢看你笑。”
杪杪撕下衣摆给景勋包扎,她抽抽噎噎道:“哪里笑得出来?”
杪杪哭得发髻都散乱,粲如星辰的眸中也是雾蒙蒙一片,景勋看着,忽轻声道:“也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你都这样了,哪里好?”
景勋摇摇头,闭上眼,杪杪看他这样,也不敢说话,而是斜倚在山洞墙壁边,将头埋在膝盖间,愣愣看着景勋,只是她又累又困,不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等景勋醒来时,就看到杪杪闭着眼,长长浓密的睫毛覆盖住眼睑,雪白的脸上泪痕点点,这是第一次,有人真心实意为他哭吧。
是的,也挺好的。
景勋轻声咳嗽了下,牵动了伤口,他疼得皱眉,剧烈的疼痛将他的思绪牵引回了现实。
我一定是疯了,他想。
为了桑杪杪,差点连自己的命都给丢了,真是疯了。
杪杪也醒了,她看到景勋疼得额上汗珠点点,不由急道:“很疼吗?”
景勋没有回答,杪杪自顾自道:“怎么办?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有大夫,怎么办?”
“会有人来找我们的。”景勋轻声道:“别担心。”
“可是……”
“没事的。”景勋脸色苍白:“那些人说不定还有余党,还会再找我们的,我们就呆在这,哪里都别去。”
杪杪点头,她期期艾艾道:“今天,真得谢谢殿下救了我。”
“不必客气。”
“但是,殿下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你不见了,我就四处找找,后来就在这荒郊野岭找到了。”
杪杪有些疑惑,这京城这么大,景勋是怎么在这凑巧找到自己的,而且他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带,孤身前来的呢?但她见景勋累极的样子,于是也不敢多问,而是沉默了下来。
景勋也没想多说,他闭着眼,又沉沉睡了过去,只是到了后半夜,杪杪见他脸色潮红,呼吸也有些沉重,倒像是发了热,于是过去摸了摸景勋的额头,果然他的额头滚烫。
“糟了!”杪杪喃喃自语,她焦急地左顾右盼,愣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山洞外她也不敢出去,眼瞅着景勋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嘴中喃喃念着:“母妃,母妃……”
“母妃,对不起……母妃……”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母亲说对不起?只是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杪杪细想这个问题,她急得手脚冰凉,她用手掌去探景勋额上温度时,只觉自己的手像冰块一样,而景勋的额头像火炉一样烫。
等等,冰块?杪杪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冬日夜里更深露重,她冻得连打了几个喷嚏,半响后,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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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景勋醒来时,只觉鼻尖有幽幽香气传来,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怀中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未着片缕,自己也是未着片缕,一时之间,景勋都愣住了。
杪杪也醒转了过来,她正好对上景勋愣愣的眼神,一瞬间杪杪羞得满脸通红,她手忙脚乱地拿过景勋衣服扔在他脸上,然后穿起了衣服,她穿好前,景勋都没有拿下覆在脸上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吓得呆住了。
杪杪背过身,心虚道:“我穿好了,你穿吧。”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杪杪小声道:“你不要误会,昨天晚上你发了高热,我为了给你降温,才出此下策……”
忽然景勋□□了一声,杪杪忙回头:“怎么了?”
景勋胸口受伤,行动不便,他穿衣抬手时牵扯到伤口,包扎伤口的布缕又开始渗血迹,杪杪忙道:“你别动,我来吧。”
景勋衣襟大敞,昨夜杪杪给他包扎时,光线昏暗,今天清晨阳光照射进山洞,倒是看得一清二楚,景勋虽然清瘦,但是肌肉匀称,没有一丝赘肉,杪杪想到昨夜,不由更加面红心跳,她低着头给景勋穿衣,连抬头都不敢抬一下。
景勋看着杪杪,只觉杪杪雪白的脸上染上淡淡红晕,就和抹了胭脂一样好看,她的双眸灿若星辰,衣襟处露出的一截脖颈肤若凝脂,他想到昨夜的软玉温香满怀,居然莫名得开始呼吸急促起来。
山洞里连空气都暧昧起来,此时外面忽传来阵阵脚步声,景勋正准备去抓长剑,却见杪杪一把抄起宝剑,握着剑柄对准山洞洞口,她虽然身躯有些微微颤抖,但拿剑的手却无比坚定。
这也是第一次,他被一个女人保护吧。
清晨的阳光洒在杪杪发上,她的侧脸秀丽端庄,美不胜收,景勋一时之间,竟看得呆住了。
“殿下,殿下!”
是端木寒的声音,她带着逸王府的人找了过来,杪杪见到是她,顿时如释重负,拿剑的手也放了下来。
端木寒见到杪杪,先是一怔:“王妃?您……”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山洞里的景勋,景勋衣冠不整,衣服都没有穿好,发丝散乱,端木寒看看景勋,又看看杪杪,神情复杂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手上指甲也深深勒入手心。
“端木寒……”
景勋轻声唤了声,端木寒这才发现景勋受了伤,她尖叫着冲过去:“殿下,您没事吧?”
景勋的脸色已经越来越苍白,他咳了几声,嘴角血迹也溢了出来,端木寒查看了景勋伤势:“殿下,您伤得太重了,需要马上回府治疗……”
景勋没有说话,而是对杪杪招了招手,杪杪忙跪蹲了下来:“殿下……”
景勋对杪杪伸出手,杪杪见状,也伸出自己的手,景勋握住杪杪的手,力度之大差点没让杪杪疼得喊出来,景勋又看了看端木寒,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回府的过程中,昏迷中的景勋的手一直抓着杪杪的手,无论怎么掰都掰不开,杪杪担心景勋伤势,心急如焚,她没注意到,马车上的端木寒一言不发,指甲勒入手心,徒留下斑斑血迹。
第21章 迫嫁隐情
景勋伤得很重,杪杪知道陆扬也在京城,她让珠儿去找陆扬,把景勋的伤情说一下,相信陆扬会权衡轻重的,果然陆扬虽然古怪,但这种事也不敢怠慢,还是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景勋伤口深可见骨,皮肉都翻卷起来了,陆扬给景勋缝合完伤口时,景勋微微睁开眼,他额上都是汗:“这是哪?”
“这是逸王府啊殿下。”杪杪忙道。
景勋“哦”了声,又倦极阖上眼,握住杪杪的手也慢慢松开,陆扬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对杪杪道:“王妃,走吧。”
他站起:“殿下需要静养。”
陆扬给了杪杪一个眼色,杪杪无奈只好跟他走了出去,刚开门,端木寒就连声问道:“陆太医,殿下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
端木寒不放心,一直朝屋内张望着,陆扬道:“不放心就进去伺候着吧,给你们殿下倒倒水也行。”
端木寒听言就跟离弦的箭一样冲进去,陆扬对更不放心的杪杪撇嘴道:“这种活就让下人干吧,下官还有些话要问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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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扬刚和杪杪离开,他就迫不及待地问杪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要杀我和沈雲卿,一定是梅韵然干的,不行,沈姑娘那么好的一个人,不能就这么被白白谋害了去!”
“你别操这个心了,沈姑娘被害,你被掳,估计这件事现在已经传遍京城了,桑将军也进宫去了,京兆尹也带人去了山上调查,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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