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话音才落,就有外出的捕快回来了:“头儿,查到了点消息!”
☆、1421
“进去说!”陆正闻言,立刻就往捕房走去。
他朝前走了两步,想了想,忽然又回头,问李玉娇:“一起?”
李玉娇正撑着下巴在看陆正带回来的那几幅画,她思索了片刻:“你去吧,我再看看,我感觉我好像看出点什么来了。”
陆正嗯了一声,便和那个捕快一起进了捕房。
李玉娇在几幅画前停留了好久,总感觉这几幅画的颜色不大一样,但是她上手摸了摸,却摸不出什么异样,也闻不出什么奇怪的味道来。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又或者说这几幅画根本就没有问题?
李玉娇百思不得其解。
她已经围着这几幅画转了好几圈了,但是依然一无所获。
当她正开始新一轮转圈的时候,忽然在廊前听到了景仲的声音。
“哟,李仵作,在看什么呢?”
李玉娇一听这声音,顿时喜上眉梢。
虽然她和陆正以及捕房里的这一堆大老粗不懂行,可是景仲这家伙却是个风花雪月、附庸风雅的骚包啊。
于是今天的她对待景仲格外的热情:“早啊景寺正,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景仲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看李玉娇。
连带着走过去的步伐都有些犹豫了。
李玉娇见他磨磨唧唧的,干脆上前去扯:“怎么了景寺正?早上没吃饭啊,走个路比乌龟爬的还慢。”
景仲低头暼了一眼扯着自己胳膊的手,讪讪的笑了:“你……是怎么了吗?”
李玉娇冲他笑笑:“我没怎么啊,我很好,就是感觉好几天没有见到景寺正了呢。”
景仲点了点头:“确实,大理寺这几天确实是比较忙,我走不开。”
“嗯嗯嗯,来来来,你过来,欣赏欣赏这几幅画。”李玉娇一边说,一边把景仲往那几幅画旁边扯。
景仲一见李玉娇那双充满了期盼的眼睛,嘴角抽了抽:“搞什么?你刚才那样反常就是为了让我帮你看画吗?那你早说啊,你不用那样过分热情我也是会心甘情愿的帮你看的。”
“是吗?”李玉娇敷衍的说,“礼多人不怪嘛,景寺正你快看看,这画里有没有什么玄机。”
景仲也学李玉娇的样子围着看了一圈,啧了一声:“画的不错,但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该是没有什么玄机的。”
李玉娇皱眉,用手指了指第一幅画和第二幅画:“但是你不觉得这两幅画的颜色有差吗?”
“这很正常啊,不同批的颜料,颜色不可能完全一样的,加之天气的缘故,或者是存放时间的长短不一,所呈现出来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我觉得没问题。”
“好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个临山居士,我倒是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什么事?快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说。”
景仲哑然失笑:“至于这么紧张吗?我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争分夺秒,这事儿关乎我们整个衙门的俸禄好不好?”
“是吗?”景仲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那也包括陆正的吗?”
☆、1422
“景!寺!正!”
李玉娇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加重了语气:“现在不是你和陆捕头勾心斗角的时候!不合适!”
景仲白了李玉娇一眼:“啊呸,什么叫勾心斗角啊,我们这是良性竞争好不好?怎么被你这么一说感觉这么怪呢?”
“景寺正,请问有没有下属或者是同僚向你抱怨你的话很多?”
“没有!”景仲立马瞪了李玉娇一眼,“只有你。”
李玉娇呵呵:“还有陆正吧。”
“好了好了,三句话两句不离陆正,你还要不要听我讲临山居士的事情了。”
“当然要了,要不要我给你端杯茶来润润喉先?”
“自然是要的,”景仲捏了捏嗓子,“你们衙门的待客之道真不怎么样,我这都来了多久了。”
李玉娇好笑:“我说景大少爷,这里毕竟是衙门,不是茶楼。”
景仲摆摆手:“那我不管,你答应了要奉茶的。”
李玉娇无奈摇头:“好好好,小的这就去。”
景仲见她事事顺着自己,心情格外的好:“快去快回。”
李玉娇为了不耽误时间,也没给景仲泡茶,直接端了一杯水就出来了。
景仲颇有怨言,但是李玉娇压根就不给他机会再说话,不然又不知道要被迫陪他扯到什么时候了。
景仲只好直奔主题:“这个临山居士从前落魄的很,是个不得志的穷书生。不过他的人像画的不错,但是文人圈子里更多崇尚的是山水画,所以他最擅长的东西也是拿不上台面的。
不过后来因机缘巧合,他替当朝公主画了一幅画像,公主对他很是满意,将他奉为上宾。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才渐渐有了名气的。”
“这么巧他也曾是个落魄的书生?”李玉娇听完之后,首先对临山居士的过去提出了疑问。
景仲点了点头:“是啊,这件事情文人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
“那他不会刚好曾经也有一个嫌贫爱富的未婚妻吧?”
“是啊!原来你知道啊,知道你还问我?”
“我不知道!我是听你说了以后做出的猜测。”李玉娇叹了一口气,“死的那两个姑娘都是待嫁的新娘,而且在相当一部分的人眼里,她们两个恰恰也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说,临山居士和这两桩凶杀案有关?”
“他身上确实有疑点,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那就难办了!”景仲啧了一声,“要是那两个穷书生你们就算是屈打成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临山居士不一样,他有公主给他撑腰,你们轻易是不能动他的。”
“不过话说回来,”景仲又问,“你们凭什么怀疑他?他有什么动机吗?”
“动机现在还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和两名死者曾经私下交流过,可以说他是两名死者在死之前有过接触的最后一个陌生人。而且,他声称完全不认识两名死者,十分可疑。”
景仲点点头,忽然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1423
“初五吧,怎么了?”
李玉娇见景仲一脸焦急的样子,不禁问道。
景仲眉头紧锁:“你们还有什么要问临山居士的我劝你们赶紧问。最好现在立刻就去告诉陆正。”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别卖关子啊。”
景仲叹了一口气:“每个月的初五,临山居士都要去到公主府,给公主画像。现在都这个时辰了,如果他人还没有出现在公主府的话,恐怕公主府的人就要过来找了。”
李玉娇皱眉。
景仲又道:“依照陆正那样的性格,去逮这临山居士的时候应该动静不小,我想公主府的人很快就会找过来了。所以现在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不然等他到了公主府,怕是再也请不出来了。”
“公主这么在乎他的?”李玉娇半信半疑。
“废话,我拿这事儿诓骗你做什么?”景仲说完这句,忽地压低了声音,随即朝李玉娇勾了勾手指头,“你上前来,我跟你仔细说说。”
李玉娇沉默了片刻,然后礼貌的摇了摇头:“现在没空,一会儿再说吧。”
“你想的美!”这话景仲都已经憋到嗓子眼儿了,眼见着就要说出来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活生生的给咽下去。
他于是一把将李玉娇给扯了过来,低头在她耳边说:“这临山居士长的不赖,想必你已经见过了。所以公主……你懂的。”
李玉娇撇撇嘴:“我没见到过这临山居士。”
景仲一瞪眼:“什么鬼?我听人说昨天晚上陆正就把人给弄回来了,你现在居然和我说你还没见到过他?”
“是啊,他是有多好看,比你还好看?”
“当然……没有了!”景仲话说到一半反应了过来,“你这人,切,你还挺会讨好人的。”
李玉娇不吝惜再继续讨好他一下:“我说的是实话。”
“嗯!不错!有前途!”景仲心里美滋滋的,最喜欢听别人夸自己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还要哥俩好的去拍李玉娇的肩膀。
李玉娇下意识的要躲,结果就碰到了景仲端茶杯的手,然后他杯子里的水就洒了大半。
全都洒在了那几幅画上。
景仲:“……这不能怪我吧?”
李玉娇赶紧擦了擦,然后看向景仲:“我只想知道,这画要是糊了要不要赔?听说这个临山居士的画……挺值钱的。”
景仲将茶杯放下,装模作样的整了整衣襟:“怕什么!就赖在陆正头上就好了。”
李玉娇先是惊了惊,然后差点没笑出来,直接把手里的帕子递给了景仲:“你自己擦吧,我现在要去和陆捕头打个招呼,让他有什么话赶紧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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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也从派出去的捕快那里知道了临山居士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