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的李玉娇、对于他唇角的那一抹讥诮并没有感到丝毫的难受。
她懂,他十几年前被绿,现在会有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面对此时此刻的谢鹤江,她只是抿唇淡淡笑了笑,随即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说:
“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做错了事情,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我不怪任何人。虽然我有杀死吴生的动机,但是人真不是我杀的。如果是我杀的,我一定会认,但人不是我杀的,我就绝对不会替别人背锅。”
谢鹤江闻言,深深拧眉。
十四年前的李玉娇是什么性格,他不清楚,他与她只在新婚夜上见过一面。
不过后来得知她和人私奔,心中便认定她必然是个受不住寂寞、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如今见她外形虽然狼狈,但是一双眸子却是神色坚定、明亮过人。
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十四年间,除了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使得她从那样一个如花似玉般娇艳的女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呵,大概是遇人不淑吧。
谢鹤江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不再看她,侧过脑袋,道:“你走吧。”
李玉娇却没有如临大赦般的立刻逃出升天,而是坚定的道:“我没有杀人,我要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谢鹤江闭了闭眼,似是有些不耐烦了:“让你走你就走。”
李玉娇闻言却笑了笑:“将军,我会走,但不能只是因为将军的一句话。”
“呵,那你想要什么?”
“真相。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
谢鹤江呵笑了一声,忽然转头看向陆正:“查案是你们的事情。”
他说罢,再没有看李玉娇一眼,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李玉娇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里在想,如果真正的李玉娇没有重生的话,故事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发展吗?
这个谢鹤江和重生后的谢鹤江似乎有些不一样。
原著里重生后的谢鹤江虽然是个钢铁直男,但是在对待原主的时候却是个大暖男。
可是现在的谢鹤江,冷淡疏离,又叫人琢磨不透。
不过已经很好了,他还是来救了李玉娇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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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鹤江一走。
那边几个捕快就不高兴了,一个个的都盯着李玉娇的背影问陆正:“陆头儿,真的就这么把那个婆子给放了?”
陆正舔了舔腮帮子:“不然呢,大将军的证词你敢质疑?”
“那我们回去怎么交差啊?”
“我有线索让你们交差!”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李玉娇忽然转身,直勾勾的看向了陆正的眼睛。
☆、1299 寻找簪子的主人
陆正没好气的抬手指了指李玉娇:“你少给老子添乱。”
李玉娇勾唇笑了笑:“陆捕头好像对我很有意见,一开始陆捕头以为是我欺骗了你,所以对我没好脸这我可以理解。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谢将军还是来给我做了证,这就说明我并没有对陆捕头你撒谎。
既然我没有要骗陆捕头的理由,陆捕头为什么不能再相信我一次呢。不管怎么说,总比陆捕头只抬一具尸体回去要好吧?”
陆正眯了眯眼睛:“你最好没有乱说话,否则老子照样可以以妨碍公务的罪责抓了你。”
李玉娇闻言大大方方的朝陆正伸出了双手:“我就在这里,真相没有水落石出的之前我哪里也不会去。”
陆正白了她一眼:“说吧,什么线索。”
李玉娇便道:“吴生死的时候我就在附近,但是奇怪的是,我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想必陆捕头已经看见尸体了,尸体后脑和脖子上分别都有伤,在受到这种伤害的时候受害者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陆正摸了摸下巴,左右立刻在他耳边低声道:“是的陆头儿,刚才已经问过了青.楼里的人,说确实没有听到男子的惨叫声。”
陆正听罢左右的话,眯了眯眼,随即朝李玉娇扬了扬下巴:“你接着说。”
李玉娇便继续道:“所以我怀疑凶手起码是两个人。一个人始终钳制着死者,并且拿东西堵住了死者的嘴,而另外一个人则用力将死者推向假山,以至于撞破了死者的后脑勺,与此同时其中一人还用发簪插.进了死者的喉咙。”
陆正瞥了李玉娇一眼:“有点道理。”
随即吩咐道:“立刻去给我把这根发簪的主人找来!”
“等等!”
“你又怎么了?”
“我觉得凶手既然是有预谋的杀人,那么就不会留下簪子这么明显的私人物件,所以我觉得这根簪子除了用于嫁祸之外,应该没有其他用处了。
之前在等你们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人,我觉得我们可以去会会她。”
陆正皱眉看向她:“你是捕头还是老子是捕头?”
李玉娇皱眉:“你是。”
陆正哼了一声,带头朝前走去。
走着走着,李玉娇忽然一拍大.腿,大喊了一声‘糟糕!’
陆正也跟着一惊:“怎么了?是漏掉什么重要的线索了吗?”
李玉娇皱眉,摇了摇头:“不是,是我忘了让谢鹤江把我从百花楼赎出去了!”
陆正长出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事,随即朝弟兄们摆了摆手:“走!”
李玉娇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跑了一段路后,便就追上了陆正。
陆正有些讶异,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跑的还挺快。”
李玉娇喘了口气:“我也没想到。”原主的两条小腿迈的还挺欢的。
一行人很快就返回了百花楼。
老鸨看见李玉娇回来吃了一惊,指着她道:“唉,她怎么又回来了?手上的镣铐呢?怎么给放了?”
☆、1300 我做了记号
陆正懒得搭理这老鸨,只严肃道:“叫你们这里的姑娘都到大厅来,我有话问她们。”
老鸨不敢不从,就打发了人去把搂里的姑娘都给叫了下来。
陆正便问起了吴生脖子上那根簪子的来历,不问不知道,一问就又没头绪了。
这根簪子是在是太普通,几乎等同于百花楼的标配,只要是这里的姑娘,人人都有一根。
得到的结果如此,令陆正大为光火。
不经意间,他与李玉娇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李玉娇冲他扬了扬眉毛,看起来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
陆正焦躁的踱到她面前:“我就不信这根簪子上找不出任何疑点来!”
“疑点当然有,但是陆捕头怕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陆正爆粗口:“你少给老子卖关子。”
李玉娇低低叹了一口气:“陆捕头稍安勿躁,你总这样一口一个老子并不好,我跟您说实话吧,我老子早就不在了,你这样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似乎不太好吧。”
“你!”陆正咬牙切齿,瞪了李玉娇一眼,“说点有用的成不成!”
李玉娇感觉他此刻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猫,还挺逗,笑了笑道:“确实有一个人的簪子不见了。”
“不可能!”陆贞道,“刚才兄弟们已经搜过了,你也看到了,现在每个人的簪子都攥在了她们自己的手里。”
“不错,但是今天楼里刚出去了一位姑娘,想必陆捕头也已经知道了吧。”
“谢将军接走的那一位。”陆正眯了眯眼金,“你的意思是凶手脖子上的那根簪子是她的?”
“不,这我不确定。”李玉娇道,“因为这根簪子之前是在我手里的。”
“什么?”陆正呵笑了声,“这件事情果然是和你脱不了干系么?我问你,那根簪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李玉娇笑着摇了摇头:“很遗憾,我从前院人山人海里挤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把那根簪子弄丢了。”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捡了你的簪子杀人行凶?”
“我不这么认为。”
李玉娇道,“时间对不上,我丢簪子的时候吴生已经去了后院,那个时候凶手应该已经在假山后等待了,所以不可能去捡簪子。
只能说是他们用事先准备好的簪子杀了人,不过此时此刻凶手手里拿着的簪子应该就是我丢的那根。
而我,在那根簪子上做了记号!”
李玉娇说罢,目光再次扫向周围的姑娘们。
随即,她的目光便落在了一个红衣女子的身上。
陆正见此情形,立刻追问:“你簪子有什么记号,叫她们来一一对比!”
“我挨个儿的去看就可以了。”
李玉娇说罢,笑着上前,装模作样的看了几个人的簪子。
随即走到了那个红衣女子面前:“你是……媚姑娘吧?”
红衣女子目光先是闪躲了一下,随即拢了拢滑落至肩头的薄纱,目光妖.媚的看向李玉娇:“是啊,我就是媚娘。怎么你在怀疑我吗?”
说罢主动的递上了手里的那根簪子……
☆、1301 有本事去问刑部侍郎
李玉娇接过簪子,仔仔细细的将之看了个遍。
但是她完全不能确认这是就否是她之前不小心弄丢的那一根,因为刚才她说自己在簪子上做了记号的话压根就是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