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点了点头。
“多谢你救我,等我好了,会报答你的。”
小草笑了笑。
齐湛转而又问李玉娇:“谢鹤江呢……总不会是你一个人来这里找我吧?”
“我一个人可没有那样的本事,谢大哥出去找吃的了,你现在需要吃点东西恢复体力。”
“我的两个侍卫呢?”
“一个重伤,卧床不起,给谢大哥报信后我们就安排他在平安县养伤了。另外一个下落不明,但是官府正拿着他的画像在四处搜寻,这里也不例外。”
☆、629 去找一个人
“官府?”齐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好一个官府,咳……咳咳……”
“世子,你还是先息怒吧,这样对你养伤没有好处的。”
“我倒是想。”
“那您还是先别说话了,你和我说了,一会儿我还要转述给谢大哥,不如等谢大哥回来再一起商量。”
齐湛嗯了一声:“还真是有些说不动话了。”
*
谢鹤江带了食物回来,清淡粗粮倒是正适合齐湛,对小草来说也如同山珍海味。
吃过了东西以后,小草就像往常一样,出去捡干柴草了。
齐湛和谢鹤江便就在小破屋里商量了起来。
“世子这次是微服,怎么会一到祁河府就被人给截了?”
“我看对方是有备而来,中午我们就下船上岸了,白天他们不好动手,想必是一路尾随埋伏,直到天黑以后才动手。
那晚前来刺杀我的人全都是绝顶高手,我的两个侍卫不是他们那么多人的对手,所以才会伤的那么重,好在我事先已经和我的侍卫交换了衣服。”
“可是走水路不是世子你临时决定的么?为什么他们好像对世子的行踪了如指掌?”李玉娇听他们谈话,忍不住也插嘴问了一句。
齐湛眉头紧皱:“他们应该早就收到了消息,听说我到之前陆路严格设卡,想必他们是料到了我会走水路。皇上下这道命令的时候,知道的人也不少。
可能早有人把消息给递了出去,这倒也不意外。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做的这样明目张胆,我还以为起码要先尝试着贿赂贿赂我呢。”
谢鹤江道:“与大荻和谈一事,世子显露了锋芒,拙是藏不住了,我想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有所忌惮吧。”
齐湛冷哼一声:“既然现在我没有死的话,那么要死的,就只能是他们了。他们干的不错,现在确实应该不顾一切的找到我,然后杀了我,否则他们就…呵呵……咳……咳咳……”
“世子保重。”李玉娇递了一块帕子过去。
齐湛继续道:“等皇上的旨意和大队人马下来,他们就可以永远的睡进棺材里了。”
李玉娇:“对,只要世子能活着安全的撑到那个时候。”
齐湛:“……”感觉好像是在咒我死?
“对了谢将军,你去帮我找一个人来,此人十分重要,揭露祁河府知府的罪证就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是。”
齐湛便伸手在衣襟里摸了起来,里外都摸遍了以后,脸色忽然沉了沉。
“怎么了世子?”谢鹤江问。
齐湛脸上的神色凝重:“御赐的令牌不见了。”
“谢夫人,你去把那个小草找回来,或许是她收起来了也不一定。”
“好。”李玉娇.点头,立刻出去找寻小草。
小草回来却表示从未拿过齐湛身上的任何东西。
“那会不会是你趟在河里的时候掉水里了?”李玉娇问。
“若真是掉在河里那也就罢了,就怕被有心人捡到,”齐湛眉头紧锁,过了会儿又道,“不过也没关系,等我回京以后就将此事表明皇上,废了这道令牌就是。”
*
ps没错,这个东西在谢枫那里。
☆、630 因为我与众不同
“有纸笔吗?”齐湛盯着李玉娇的药箱问。
“有。”李玉娇立刻将纸笔拿出,铺在了一块破木板上。
齐湛一边写信,一边道:“虽然没有令牌,但是他认得我的字迹,另外还有一句暗语。谢将军,稍后我把暗语说给你听,你便带着我的这封手信去找他。”
谢鹤江点了点头,又暼了一旁的李玉娇一眼,忽然道:“敢问世子,世子让我去找的人,在什么地方,路途可远?”
齐湛抬头看向谢鹤江,又在李玉娇面上扫了一眼,笑道:
“你莫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以为我在这里没人么。泰溪盐仓这块地方太子兄与我盯了许久了,在这里怎么会不安插上一双眼睛呢?所以你放心吧,不会让你跑远的。”
说完齐湛又看向李玉娇:“怎么样谢夫人,本世子还算通情达理吧。”
李玉娇笑笑,心道,要不是你,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她和他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吃海风了。
当然这只是腹诽,万万是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李玉娇只笑道:“就怕我好像知道的太多了。”
“哈哈,”齐湛笑了,“谁让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之前是说说了君子之交来着的?”
“世子好记性。”
“好了,写好了。”齐湛把手信递给了谢鹤江,“此人名叫叶知秋,是这一任泰溪盐仓的盐官,你拿着我的手信去找他,然后带他来见我。”
又把暗语说给了谢鹤江听,随即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有劳谢将军了。”
谢鹤江冲齐湛抱了抱拳:“职责所在。”
说完拔腿朝外而去,李玉娇也跟着他一道出了小屋。
“谢大哥,你要小心。”
“放心吧,不过是去一趟盐场。你看,就在那边。”
谢鹤江说着,一指前方,阳光下近乎透明的颗粒,折射着光,耀眼的白。
*
小草早出门去了,李玉娇坐在小破屋的门口,托腮望着远方,她刚才就是像这样看着谢鹤江的身影渐渐的变成一个小黑点的,也不知道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正打算站起来回屋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齐湛袍角。
“世子你怎么起来了?”
说话间已经准备要起身了,确遭齐湛按了按肩膀。
力气虽然不大,根本就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李玉娇明白,便顺着齐湛的意思又坐了下去。
“世子怎么不在里面躺着休息?”
齐湛整个人靠在门框上:“亏你也能说的出口,那哪里是躺,明明是趴好吗,脖子都快扭断了。”
“好吧,那世子怎么不趴在里面休息?”
“你还真来!”齐湛好笑,“敢这样和本世子说话的女人还真不多!你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反正也不需要面对面。
李玉娇便笑着说:“因为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啊。”
“哦?你说说看,怎么个不一样法?”
“因为我救过世子你的命,不光是我,我的夫君也救过世子你的命。”
☆、631 心系天下
“哈哈,听你这话的意思,那就是要挟恩图报了?”
“不,只是有了些底气而已,哈哈哈。”
两人说完这几句话,便就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玉娇忽然听见齐湛正问:“你看那儿,知道是什么吗?”
“哪里?”李玉娇回头去看齐湛,见他手指着一个方向,便望了过去。
因为有些距离,所以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见蜿蜒数十里,一道青黑色的屏障。
“那是什么?”李玉娇问。
“泰溪堰,是这里的捍海堤坝。”
“原来是堤坝,”李玉娇笑着说,“那就是防止海水冲上岸来的吧,一定很高,很结实吧。”
回答李玉娇的却是齐湛的一声冷声。
李玉娇忍不住转头仰面看向齐湛,正好与他下垂的目光在半空中相交。
只听齐湛略带讽刺意味的道:“不高,不结实。很破,很旧,很不堪。大潮起时,海水倒灌,不单盐场受损,海水所到之处,房舍淹没,庄稼颗粒无收,难民们有家难回。”
“怎么会这样?若只是渔民居住在这里,我……或许还可以理解,但官家所设的盐场也在这里啊,照你刚才那样说,损失岂不惨重。”
“祁河中下游洪涝灾害不断,泰溪潮灾损失也重,朝廷每年都会拨下大笔银两赈灾,可是泰溪堰还是这样的残破不堪,有些人的腰包却是越来越肥了。”
李玉娇抿唇:“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懂,可是这样救命救灾的钱叫人贪了简直天理不容,世子……”
李玉娇忽然站了起来,目露期盼之色看向齐湛:“世子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然后把那些贪官污吏都绳之以法,这样也不枉我们救你一场了。”
齐湛想着原本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忧国忧民,可是忽然瞧见眼前一个妇人也是这样义愤填膺的样子,心情忽然就好了些。
笑道:“那不行,你们救我了,该有的报答还是要给你们的。你说,你想要什么?”
“已经说过了啊。”
“嗯?什么时候说的,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