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墨没吭声,思忖片刻,端起谢正均倒的茶,轻轻抿了口,“母亲性子执拗,祖母和她站在同一阵营,你能说得动她们?”说着,他眼底闪过深深的怀疑。
谢正均一噎,总觉得谢池墨看不起他,挺了挺胸脯,哼道,“你祖母和母亲是为了国公府的名声,这点还不简单?你出去做几件糟心事坏了国公府的名声,让她们知道国公府多年的名声全毁在你身上,对雾宁的事儿她们不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声东击西,曲线救国,你看的兵书都白看了?”
谢池墨转着手里的茶杯,像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谢正均拍桌,“好,就这么做,左右这几天你祖母去宫里陪太后了,你抓紧时间闹些事情出来。”
“父亲好似想到什么好办法了?”谢池墨面不改色,语调平平。
谢正均嘿嘿一笑,“老子早就看刘安淮不顺眼了,你让黑衣把他拖到小巷子里揍一顿,还有刑部尚书,大理寺卿。”
谢池墨毫不留情揭穿他,“你和他们有私仇吧,男子汉大丈夫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你怎么不自己动手,而且,祖母和母亲知道是你败坏了国公府的名声,我和雾宁的事儿影响不了什么,即使有,也无非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正好验证我是您的亲生儿子,不是更好?”
“好什么好。”谢正均冷哼,“老子给你想办法,你把老子拖下水是不是?”
谢池墨横行霸道惯了,做事再无理取闹老夫人也多护着他,若换作他做那些事,老夫人非扒了自己一层皮不可,更别论秦岚云那关了。
闹不好,和离都是有可能的。
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和离像什么话?
败坏国公府名声这事也是不得已之举,不破不立,外边如何看谢家他或多或少明白,有人认为国公府的爵位是靠着太后得来的,看不到他们谢家男儿的努力,等国公府的名声坏了再立起来,那些人可就不敢说什么呢。
可能雾宁的事儿让他心头不痛快,见着外边人的嘴脸只想怎么翻身,让那些人看热闹的人自惭形秽。
谢池墨又抿了口茶,低着头,失落的叹了口气,“那恐怕要再想想办法了,父亲,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秦源继续借给我用段时间。”
任由朝堂波涛暗涌,等他抓到关键的人,杀鸡儆猴,不怕那些人不安分。
谢正均说得口干舌燥,掏心掏肺为他出谋划策,结果人家漠不关心,谢正均气红了脸,怒气冲冲站起身,丢下句,“办法老子替你想好了,做不做随便你。”
推开门,见刘询和刘辉守在门口,鼻孔朝天的哼了声,拂袖而去。
刘辉莫名奇妙的摸了摸鼻子,问刘询,“国公爷怎么对世子夫人的事儿这么关心。”
比谢池墨还急切。
刘询轻轻咳嗽声,小声道,“最近世子爷早出晚归,忙得脚不离地,你可见国公爷处理公务了?”
见刘辉茫然地摇头,他稍稍勾了勾唇,“咱国公爷就是个忧国忧民的,闲不住。”
不过,刘询就不明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谢池墨不休妻,老夫人和国公夫人还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成,为何国公爷会想败坏国公府的名声,难道这也是太闲脑子转过不弯来的缘故?
所有人家都盼着有个好的名声,谢正均倒是反其道而行,原因是为何。
“刘询。”屋里传来道低沉悠长的声音,刘询身形一颤,铿锵有力的回道,“奴才在。”
“偷偷揍刘大人一顿,记得告诉他是国公爷的指使。”谢池墨端着茶杯,挑着眉,眼里闪过幽光。
谢正均把所有的事儿压在他身上,总要给他找点事情做。
不破不立,的确是个好办法。
就是不知道会在国公府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刘询不解其意,转向身侧的刘辉,后者识趣的退到旁边,“世子爷的吩咐还不快去办?”
看来,往后京城更热闹了。
刘询后知不觉的奉命走了,刘辉暗暗松了口气,谢正均绝对想不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询也好不到哪儿去,等国公爷反应过来是谢池墨背后坏他的名声,刘询肯定要遭殃。
望着消失在夜色下的身影,刘辉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刘安淮刚和新得来的小妾颠鸾倒凤完,谢家媳的身份传开,京城炸开了锅,外人如何他不知,他心里是盼着谢池墨休妻的,那等妙人,谁不想拥有,等雾宁从谢家离开,他立即派人把她接到自己府中,金屋藏娇,不失为一桩乐事。
如此想着,身子又有了反应,他推了推身侧的女子,后者如蛇般的缠了上来,刘安淮浑身绷紧,顺着她游走的双手阵阵战栗,哑着声道,“用嘴。”
嘴的感觉更**,他挺了挺身子,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往下,拽起她的头发,让她被迫含住。
顿时,屋里响起男人低低的喘息声。
刘询蹑手蹑脚的打开窗户,迎面扑来股浓浓的味儿,臭得他皱眉,床上,刘安淮享受的闭着眼,双唇微张,时不时吐出两句呜咽和喘息,而床尾,四只滑溜溜的腿交叠着,锦被中间拱成一团,一上一下晃动着。
刘询嫌弃的撇了撇嘴,疾步走向灯罩前,灭了灯,敏捷的扑向大床。
黑暗的屋子里,陡然响起了男人沙哑的闷哼声,以及女人的惊呼,很快转成了男人女人的求饶,声音撕心裂肺,守门的丫鬟听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黑暗里,刘询分不清人,只能凭借男人的声音挥拳,一刻钟的工夫他才停下,不得不说,刘安淮比越西国的那些官员差远了,人家整日沉浸声色犬马但身材匀称,不胖不瘦,哪像刘安淮,浑身上下都是赘肉,跟肉团子似的。
他收了手,下床就跑,到窗户边了忽然想起谢池墨的叮嘱,转身道,“我家国公爷说了,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这次教训教训就是了,若有下回,哼,你自求多福吧。”
刘询自认为自己把该说的话都说到了,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而床榻上,刘安淮捂着下.身,疼得大汗淋漓,“来人,快来人,请大夫。”
话完,一脚踢向脚边的女子,“滚。”
他的命根子若就此断了,绝饶不了她。
女子瑟缩着缩到角落里,嘤嘤哭泣着。
刘安淮心烦意乱,那儿一抽一抽的疼,他认真想了想,无论如何都没有思绪,他为人小心谨慎,甚少与人红脸,到底是谁,他查出来,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大夫来得快,那种地方受伤,别说刘安淮抹不开面子,就是大夫也不太好意思,掀开被子,按了按,看刘安淮疼得倒吸口冷气,而上边,还残着一排牙齿印,他想了想道,“有些破皮了,应该没有伤到里边,先涂抹点药,观察两日再说。”
擦药的时候,刘安淮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大夫双手颤抖的涂好药膏,迫不及待的离开刘府。
这种事,还是少沾惹为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大夫是明白人。
而府里,刘安淮派心腹打听今晚之事,天明十分才查到是谁干的,听着心腹汇报,他气得咬牙:谢正均,好,好样的。
刘安淮夜里被袭之事隔天就传遍了京城,原因无他,和小妾缠绵时被人袭击,伤了命根子,这在京城闻所未闻,刘安淮忍着疼痛,痛哭流涕的哭到金銮殿上,求皇上为他做主。
这件事情后,他在京里算是抬不起头来做人了,可要他心甘情愿吃这个哑巴亏,绝无可能,谢正均罔顾交情,那他也无须估计,无非就是丢脸,谁怕谁啊。
早朝上,依然是弹劾谢池墨的折子居多,御史台的人如常数落起谢池墨的罪状,忽然被刘安淮打断,朝堂上安静得针落可闻,甚至能听到轻缓的呼吸声。
“皇上,他谢正均欺人太甚,微臣往后有何颜面见人啊,他谢家自己娶了那种登不上台面的媳妇,还不允许大家说两句了,人生在世,既然敢做就不怕别人说。”刘安淮是被抬着进宫的,他这会儿躺在架子上,身上盖着锦被,嚎啕大哭。
谢正均脸色沉了沉,顿了片刻,不紧不慢站出来,处变不惊道,“刘大人莫不是疼疯了,我吃饱了撑的才找你麻烦了,你也不照照镜子,我会和你计较,无稽之谈。”
谢正均表情坦荡,虽说心里对刘安淮的遭遇他喜闻乐见,刘安淮就是个色令智昏的,楚家将雾宁的身份公之于众,刘安淮听到消息,大庭广众下侮辱雾宁,还说什么要把雾宁接去刘府,也不瞧瞧自己那副鬼样子,金屋藏娇,说出来不是恶心人吗?
雾宁是他们谢家的媳妇,死了也该埋在谢家祖坟,他刘安淮,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惦记他儿媳妇。
谢正均忽然想知道到底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让他感激一番,顺便让他下回多使点劲,弄坏刘安淮才好。
“皇上,您听听,谢家的人惯会装疯卖傻,昨晚那名刺客跑到微臣住处,指名道姓说了是奉国公爷的命令,还威胁微臣。”说得急了,刘安淮双腿间又是一疼,不由自主握紧了那处,哎哟声不绝于耳。
寂静的大殿,不知谁捂着嘴压抑的笑了声,接下来响起此起彼伏的笑,笑声低而短促,刘安淮一张脸青白相接,侧着身子,怨毒的瞪着谢正均,恨不能剜他一块肉下来。
相似小说推荐
-
倾世医妃 (梦色鈊凉) 时阅VIP2018-07-26完结前世他是君,她是将。他风华绝代,气宇轩昂,迷倒万千少女;她女扮男装征战沙场,一身戎马,为他...
-
嫡女荣华路 (夜子莘) 2018-11-28完结568 1514 营养液数:717 文章积分:28,608,538重回长安,苏筠只想看书,品茶,下棋,作画,悠哉一世,不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