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她很生气,她想打人,雾宁感受不到吗?
他觉得很好玩,很有趣,但不是让人当耍戏的猴子看,雾宁感受不到吗?
二人对视一眼,当茶杯再次飞向春香时,春香闪身避开,茶杯飞向屋内,咚的声,碎成裂片,春香挥起手里的棉巾扇向刘询,二人打了起来。
雾宁精神一振,背过身继续走,到了门口,朝屋内闭目休息的谢池墨道,“相公,快来,春香和刘询打起来了,你说谁会赢呢。”
声音,怎么听,怎么觉得夹杂着兴奋。
身为主子,难道不是最怕下人一言不合窝里斗吗?
他们的世子夫人,好耿直好幸灾乐祸,好与众不同。
二十几个回合后,春香渐渐落了下乘,她毕竟是女子,体力比不得男子,招架得有些吃力,但要她收手受刘询冷嘲热讽她不会答应,咬着牙,拼力一搏。
走廊狭窄,二人施展不开,打着打着到了正厅,雾宁看谢池墨出来,挽着他的手追着二人走,谢池墨扶额,哭笑不得道,“春香打不赢。”
刘询在他身边多年,虽然身手在一群人中是最差的,但对付春香,绰绰有余。
雾宁看得目不转睛,想起什么,反驳道,“才不呢,对付男子,有一招必杀技,刘询要输了。”
洋洋得意的刘询听了雾宁的话后心里正纳闷,但春香却是眼神一亮,趁着刘询攻她上身的时候,猛的抬腿,重重踢向刘询下盘......
“哎哟......”伴着凄惨吼叫,春香完胜。
雾宁竖起大拇指,气喘吁吁的春香回以一个笑,鄙夷的倪了眼刘询,脚步轻快的走了。
“......”刘询捂着裤裆,疼得额头大汗不止,抬眸看向谢池墨,楚楚可怜道,“世子爷,您要为奴才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晚上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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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断子绝孙
谢池墨扯了扯嘴角,笑意不明,“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刘询大汗淋漓,瘫软在地,身子靠着后背的栏杆,面色因着疼痛有些扭曲,但无损他温和的气质,咬牙切齿道,“不是打狗要看主人吗,春香......蛇蝎心肠,委实歹毒,您不能饶她。”
“我说小询子,谁让你整日得瑟卖弄口才,这回碰钉子上了吧,打狗看主人这话不假,可你觉得你有狗厉害吗?狗能张嘴咬人,你能吗?”这时候,走廊尽头走来四五人,人人手里拿着白色巾子,最前方的男子一身黑衣,边擦头发,边一本正经的看着刘询,语气含着揶揄。
他的话说完,周围响起哄笑声,附和道,“是啊,狗会咬人,你气不过你咬春香姑娘两口不就行了?”
“......”刘询觉得,刘彦的话简直是拿针戳他心窝子,疼得不能自已,骂自己猪狗不如不说,还小询子......他才小黑子,野狗的名字呢。
黑衣男子到了跟前,春香房门已经关上了,他啧啧两声看向刘询,“小询子,可要找大夫来瞧瞧,听说常州有位远近闻名的女大夫,最擅长治疗疑难杂症,你如果需要的话,我不介意冒雨前往找她来。”
难得有嘲笑刘询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了。
刘询捂着裤裆的手松了松,脸色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别开脸,默不作声,好汉不吃眼前亏,光会磨嘴皮子有什么用,有本事,把元周国丧失的城池夺回来啊。
刘询不开口,几人更是意兴阑珊,要知道,一行人,刘询话是最多的,嘴巴一刻不停能说上三天三夜,此刻却沉默不言,毫无还嘴之力了,如何不让他们兴奋。
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总而言之,以前被刘询奚落的那些话,通通还给他。
一时之间,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大了起来。
谢池墨听他们荤素不忌,拉着雾宁走了,步履从容的绕过刘询下了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看得出心情不错。
刘询欲哭无泪,他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为何,没人借个肩膀给他,真的是墙倒众人推吗?
刘询很难过,等大家嘲笑够了,他缓缓站起身,呲牙咧嘴的望着众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给我等着,我要把你们脱光了送去越西国老男人的床上,任他们为所欲为,哼......”撩了撩头上湿哒哒的黑发,意气风发下了楼。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他等着。
“黑衣,你说小询子会不会趁我们睡着给我下药?”
黑衣男沉默了会儿,想起什么似的,莞尔一笑,“不会。”
“为什么?”
黑衣男继续擦拭头发,不紧不慢道,“给我们下药之前,他会先把刘贤送去越西国当舞姬,所以一时半会轮不到我们。”
“......”他们该庆幸,刘贤挡在他们前边吗?
可是为什么,屁股好疼,像被人玩过似的呢?
雨势不渐小,雨声哗啦哗啦,正堂坐着几人天南海北的闲聊,不时的,赶路的人前前后后来客栈找住房,雾宁生得美,引来许多人注目,谢池墨不喜众人如狼似虎的目光,眼神如冰渣冷飕飕的扫过去,顿时,人人噤若寒蝉,不敢再盯着雾宁不放。
这时候,门外走来一群男女老少,年轻女子收了伞低头整理衣衫,低头见鞋面上墨黑的印迹,心里纳闷,“怎么会有墨渍?”
她身侧年纪稍大的妇人低头一瞧,发出同样的疑问,目光不约而同地的看向店小二,店小二摇头,“甚少有客人在客栈用笔墨纸砚,掌柜的上个月进的货堆在库房呢,客官们是不是随身携带的墨淋雨弄湿撒了出来?”
“我们去边溪省亲,并未携带墨。”妇人解释。
店小二也不清楚哪儿出了事儿。
刘询下楼,目光逡巡一圈,春香下脚的力道重,缓过来那处也疼着,但他不想和黑衣男待在一起,请女大夫为自己看病,男女授受不亲,他才不要什么女大夫呢,男大夫也不行。忍着疼,他慢慢走下楼梯,沿着走廊进了内院,巡视一圈,穿过弄堂时,他顿了顿,转去了柴房,通往柴房的石砖路被雨淋湿,颜色深浅不一,但其中有些水渍的颜色明显不同,想到络腮男指挥他们抬箱子时的异常,他蹲下身,手触了触颜色较深的水渍,手立即被染成了黑色,的确是墨渍。
看来,方才一行人是贩卖墨的商人,又或者是帮忙运货的镖师,刘询拍拍手,若非现在他身子疼没兴致找络腮胡的麻烦,不然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去柴房找他的麻烦,实在是,太想动手打人了。
巡视一圈,客栈没有异常,回走时,遇着黑衣男子,他身上穿了件蓑衣,从雨中回来,该是打探周围的情形去了,刘询暂时不想搭理他,鼻子里哼了声,准备绕过他径直离开,经过他身边时,见他眉宇漾着疑惑,蹙着眉头,好似有麻烦似的,见他这样,刘询心情好了不少,勉为其难停下来,问道,“是不是周围有异常?”
“比我们后来的客人或多或少都染了墨渍,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源头,隐隐觉得不对。”黑衣男子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溅落在刘询身上,气得刘询跳开一大步,嫌弃的看了黑衣男子一眼,道,“有什么疑惑的,没准有人身上携带了墨,淋了雨,自然而然就成这样了。”
黑衣男子摇头,雨势密集,在雨水冲刷下墨渍被冲走,不可能维持这么长时间,除非是大量的墨,颜色入泥,改变不了,他特意去客栈门口见过,泥泞中,成片道路被染成了黑色,从很远的距离一路蔓延至客栈,如果不是细心留意,很难留意。
“回屋检查自己的衣衫,说不准也被染黑了。”黑衣男子沉了沉眉,不确定道。
刘询想到住柴房的一行人,丝毫不觉得奇怪,人一跃站在屋檐下的长凳上,居高临下看着黑衣男道,“你求我,我告诉你实情。”
黑衣男不为所动,面不改色道,“说不说由你。”
这下,换刘询没辙了,沉默片刻,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道,“算了算了,不与你一般计较。”
于是,低低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黑衣男,黑衣男做事心细如发,刘询自认不如他,故而,平日打探到任何事情都会和黑衣男说,以免因为自己的疏忽酿成大错,说完了,不忘补充一句道,“别瞧着他们牛高马大凶神恶煞,也就糊弄人,我挑衅了两回,都没理我。”
黑衣男队络腮胡一群人有印象,但那会儿大家皆是行色匆匆进客栈避雨,他不曾多看一眼,刘询专捡好欺负的拿捏,刘询主动挑衅对方不予回应,刘询都能欺负的人,他才不放在心上,这会儿听刘询说起,他回味过来不对,箱子落了锁,又拴了铁链子,里边的东西肯定珍贵。
而且,他们搬运东西的动作熟练,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运送货物的镖师,若是镖师,如何会住柴房,他敛了敛神,朝柴房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叮嘱刘询,“待会你把人引开,我去瞧瞧箱子里装的什么。”
墨遇水则融,如果墨是从他们箱子里流出来的,为何不见丝毫慌张,反常即为妖,中间透着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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