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子嗣上的忧虑,那么刘大福当时又为什么会突发善心,决定收养刘子佩呢?
秦蓁蓁靠在刘子佩的怀中,明明身子贴的很近,心却离得很远。
刘子佩,你到底是什么人?
☆、终章
果不其然, 秦禄听了染月的事情后大怒。原本按照规矩,是要将染月的尸首扔到乱葬岗喂狼的, 却被秦蓁蓁和秦月白硬生生的保了下来。
“秦总管有什么打算?”秦蓁蓁微微侧过脸,看着秦月白问道。
这几日,秦月白显得沧桑了不少。
印象中, 秦月白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挂着云淡风清的笑容。
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满脸胡茬,颓靡不正?
“我准备向老爷请辞,回去归隐田园, 了却此生。”秦月白勾着一个不成样的笑容。
身为秦府的奴才, 即使位居要职,照理来说, 也是没有资格请辞的。
但是秦月白不同。
他跟随秦禄出生如死,戎马奔波,地位早已不可与普通奴才相比。
或许……秦禄真的会答应呢?
秦月白苦涩的想道。
“可……”
秦蓁蓁正要反驳, 看见秦月白颓废不振的样子, 还是把快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秦月白身居要职, 秦府的秘密,他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恐怕,父亲不会轻易放人。
*
出乎秦蓁蓁的意料, 秦禄居然极为痛快的放秦月白离开了。
待秦蓁蓁得到这个消息时,着实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但是她也没有多想,也许是父亲看在秦月白半生勤勉忠诚的份上,决定大发善心, 放他一马呢?
这种想法持续到了八月中,直到秦蓁蓁从刘子佩口中得知了秦月白的死讯。
“秦总管……死了?”秦蓁蓁愕然道。
秦总管武艺高强,为人谨慎机智……怎么就突然死了?
“我今日回府中查账,听闻官府在崖底寻到一具尸首,那人身中数箭,脸也已经被水泡的模糊不清。”刘子佩轻叹,“尸首的腕上系着一方丝帕,我认得……那是染月姑娘常用的手帕。”
秦月白的死,恐怕……
“是……是父亲吗?”
秦蓁蓁跌落在地,整个人止不住的晕眩。
她派熏风出府打听了,若刘子佩带来的消息是真的……
那么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父亲做的。
秦月白请辞是极为私密的事情,只有她和父亲知道,连刘子佩都不晓得。
或许……是刘子佩看错了?
这种侥幸的想法,在熏风到来后被无情的打碎。
“小姐,奴婢看的清清楚楚,那块帕子……的确是染月姑娘的。”熏风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秦蓁蓁缓缓闭上眼,心底止不住的发凉。
她能理解父亲在官场上的铁血手段,可是父亲对于秦月白的所作所为,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和接受。
不论是当年母亲的事情,还是如今秦月白的事情,她都没有办法从心底原谅父亲。
*
天云国最近出了一件大事,大名鼎鼎发皇商刘大福,竟然被贼人劫持,神秘失踪了。
这个消息,引的天云国举国震动。
刘大福富可敌国,产业遍布全国各地,旗下的酒肆,钱庄更是数不胜数。
消息一出,连女帝李姽都被惊动了。
“秦卿,朕听闻那刘大福的二子长居于丞相府中,此事可当真?”女帝轻抚发丝,神态慵懒。
“让陛下见笑了。”秦禄面有羞赧之色,道:“小女不争气,整日里净闹出些笑话来,看见那刘二公子容颜甚好,竟不管不顾的将其绑入家中,实在是太过胡闹。”
“秦相似乎对女儿格外纵容。”女帝意味不明的说道。
“蓁蓁天真烂漫,臣……实在有愧于她的母亲。”秦禄叹道。
“秦郎,那个女人早已不能生育了。”女帝面有妒色,忽然道:“秦蓁蓁只是个女孩儿,若是你想要孩子,朕能给你生……”
话音未落,就被秦禄打断。
“还请陛下谨言慎行。”秦禄后退一步,正色道:“陛下贵为女皇,而臣只是区区丞相,低贱之身又岂能相配。”
“前朝残党动作最近越来越大,臣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就相信告退了。”
秦禄说完,也不等女帝反应过来,就先行离开了。
“秦禄!你!”
女帝气极,将桌上的奏折挥落了一地。
饱满的胸口因为愤怒上下起伏,女帝压下心底的怒气,道:“传太女。”
李婧来的很快,见李姽神色不对,也不敢多说话,只是规规矩矩的请安。
“朕最近得到消息,皇商刘大福与前朝残党有所勾结,而刘二公子竟然长居于丞相家中。”
女帝说的又快又急,眉宇之间皆是狠厉之色。
“传朕的旨意,丞相与前朝勾结,意图谋反。将秦府上下打入大牢,刘家二公子……直接处死!”李婧怒道。
“母皇!母皇不可啊!”李婧大惊,“如今证据尚未找齐,怎么能如此草率的下决定呢?”
“朕才是皇帝!就算他当年辅佐朕登基,可他仍然只是个丞相!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女皇反手扇了李婧一个耳光,平时庄严冷静的样子早已不在,活像个为爱发疯的泼妇。
既然得不到,那就摧毁他。
女帝的眼底闪烁着癫狂。
“母……母皇……”李婧愕然。
她与秦蓁蓁交好,那日去般若寺祈福烧香,看见一男子气度不凡,便动了春心。
后来经过调查,发现那个男子竟然就是刘子佩,是秦蓁蓁看上的相公,于是,李婧也就歇了这份心思。
可是,毕竟是动过心的男子,要让李婧亲手看着他死去,到底还是做不到。
“母皇,万万不可!”
李婧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如今朝野刚刚平定,若是贸然对丞相出手,只会举国震荡!还请母皇三思。”她的额头发红,发髻散乱。
“好啊好啊……”女帝被气的直打颤,“连你都要忤逆朕是吗?朕竟然养出了你这么一个逆子!”
“母皇……”李婧怔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李婧。
母皇平日里做事虽然果断狠厉,但是不至于向今日那般草率。
难道,果然如同传言的那般,秦禄和母皇有私?
“母皇……”
李婧还欲再劝,却见李姽不耐烦的一挥手。
“送太女回太子殿,没有朕的命令,这段时间不准出来!”
“至于秦府……全部打入大牢,一个不留!”
*
仁德十二年,秦府被抄家,举国震动。
同年,前朝残党与突厥里应外合,秦府女公子于狱中被劫,调动锦衣卫与两方势力合并,天云国沦陷了大半,京都岌岌可危。
女帝身体抱恙,惊怒交加,从此一病不起,于三月驾崩。
同年,皇太女李婧继位,与叛军签订协议,天云国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乱,也因此平息。
“没想到,我们三人再次相见,却成了这般模样。”
李婧穿着一身龙袍,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一对璧人叹息道。
当初,她接近秦蓁蓁的确是别有用心,可是和秦蓁蓁相处久了之后,倒也存了七分真情实感。
至于刘子佩……
李婧转头看向他,从前温润如玉的少年如今变得越发冷漠,除了眼神偶尔会在秦蓁蓁的身上停留外,似乎世间其他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造化弄人,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纨绔女公子了。”秦蓁蓁放下酒杯,眼中无喜亦无悲。
父亲秦禄死于那场牢狱之灾中,母亲在父亲死后也病死了。和她一起逃出来的人,只有熏风一个人。
而刘子佩,竟然是前朝的皇子。
这个答案在秦蓁蓁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她没了父母,沦为了一介孤女,只有刘子佩和熏风对她不离不弃。
她是秦府孤女,刘子佩与她关系如此亲密,自然会有人颇有微词,甚至有当着她的面冷嘲热讽的。
这种情况,直到刘子佩亲自下令,杀了带头闹事的几人,才得以平息。
没了这些闹事的刺儿头,时间一久,秦蓁蓁竟然和党派中的人相处的还不错。
可惜,她和刘子佩只见隔了太多东西,导致她始终无法对刘子佩敞开心扉。
“你和刘公子准备什么时候完婚?我记得当年,你们可是好的如同蜜里调油……”李婧感慨道。
秦蓁蓁动了动嘴唇,轻轻垂下眼帘。
“我可以一直等下去。”刘子佩忽的说道。
岁月漫长,他愿意一直陪秦蓁蓁走下去,一直等到秦蓁蓁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多久都没有关系。
他隔着衣袖,轻轻的握住了秦蓁蓁的手。
秦蓁蓁猛地一颤,抬头朝刘子佩望去。
朦胧的泪眼中,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刘家二公子,似乎正踏着一地桃花,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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