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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女有点怪 完结+番外 (璃原风笙)


  见颜夕一直僵着站在那里不动,几个年长的丫鬟终于忍不住过来拽开了众人,众人撇了撇嘴终于端起自个的碗坐回了席间。
  这几天颜夕一綄完了手边的衣服就走出南苑,走到南屏林望着那条穿过幽静竹林的的廊道一等就是大半天,常常还要半夜回去把落下的衣物洗了才能睡。
  常常有人看她走出去,却不知道她到底在等什么,现在旁人不是不屑和她说话就是不愿意自讨无趣,也都懒得理她。
  一日黄昏,眼看着夜色将至,府内也零零星星挂上了灯火,南屏林一条穿林的廊道两旁也挂满了红艳艳的灯笼。一个身穿青布裙的鬟丫姑娘静静地沐浴在暗影中,衣角被夏夜的风轻轻拂起,双手握拳垂立,瘦削的身影,笔挺的身姿,如果没有看衣着,光背影看上去有种让人混淆性别的意味。
  冷清的过道里,突然在廊的尽头出现一盏青灯,和细碎的脚步。等到脚步声渐近,就传来女子和男子的交谈声,原来是敛秋和一个白袍深衣的长胡子男人。
  “先生,真抱歉把你留到这么晚,都怪那小丫头,竟是个连药也不会熬的,我又刚好没在。如今二门已经下了,难得您也体恤我们这做下人的…”敛秋提着灯,边走在前方引路,一边回过头略带歉色地对那男子说。
  “不妨,不妨,不过与人方便。”男人捋一捋胡子,轻步提脚跟在敛秋后。
  “东南角门就穿过这条游廊就到了,先生,当心点,小心脚下黑。”敛秋陪笑道,突然,风声沙沙响动,一个黑影就从林竹间蹿到了游廊上。等烛火一点一点照亮面前小小的苍白的脸蛋时,她愣了愣。
  “…颜夕?”
  “敛秋,我就想问问,六姑娘的头发怎么了?”颜夕心底其实是挣扎的,这几天伏在六姑娘往常淘气偷出府的角门过道旁,就是看看是否有机会接触到她。如今被贬成低等下人的她是不能随意进出姑娘的院子的。
  敛秋蹙紧了眉头叹息一声摆了摆手势示意她留在原地等待,她提灯领着大夫出了角门,原路返回廊道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平静。
  “颜夕,我知道让你在南苑綄衣着实是委屈了,尽管你是无意的,但姑娘确实是因你而受伤了。”敛秋如今已经可以语气平静地与她说话,换着一个月前,赤诚护主的她绝对会迁怒于她的。
  颜夕抿了抿唇,始终如一道:“我只想知道,六姑娘怎么了?”
  “姑娘的鬓皮伤了,大夫给她上了药,没多久就结疤了,可惜…疤褪掉之后…大夫说伤了囊根,大概…再也长不出毛发了。”说到最后,敛秋神情黯淡地垂下头叹了叹气。
  “这个事情,姑娘已经让我们隐瞒起来了,不想传到老爷耳中,所以,你最好也不要说,那是为你自己好。”
  颜夕伫立在原地,目送着那点被提着的火光在一片竹叶清香中愈走愈远,他始终也没有迈离一步。


第5章
  他还清晰地记得,那夜也是在竹影斑驳中,他伏在父亲的窗棂下第一次从父亲的忠仆口中听到都御史、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的名字,那时也不过是偶然间窥听见的。
  那名忠仆让他父亲赶紧携上老少离开,可他父亲很坚定,他说:“逃?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能逃哪去?而且那么一大家子要走谈何容易?何况清者自清,我根本就没做过,蒋大人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我愿意留下一赌。”
  结果,他父亲还是赌输了。
  临官府的人来抓人时,一个从小伺候他长大的小厮代替了他,他娘把他易装当成是幼时夭折的孪生姐姐。
  那天蒋微醺从青楼鸨母手中把他救了过来,他是心存感激的,但当他得知她是大理寺卿的女儿时,他的那点感激逐渐被仇怨取缔。
  一家五十七口人!磔杀的场面有多惨烈,他不用亲历现场,只消在牢里听那些嬉皮笑脸的狱卒把酒言欢就能清楚了解。
  他初时听得狱卒们说时,远远地瞥见了他们的酒菜,顿时胃部抽搐泛起阵阵酸液,然后就是翻天覆地的疼痛和暗黑。醒过来的时候,他在一位堂长嫂的怀里,他长嫂抽抽泣泣地告诉他,他娘半刻钟之前自挖双眼失血过多而亡,尸体已被拖出去了。
  听说,那天老天怨怒,下了场狂风雷暴。
  听说,血都多得流到了田间,庄稼作物都沾上了血腥气。
  听说,邻近几个省的刽子手都来了,依然凑不够,还高价聘了一些胆大的屠户过去。
  听说,足足下了近千刀,那一日由天微明直到深夜…
  终于,那日之后,李府就剩下他一个男丁了。
  可是,即使性命保存下来了,但如今憋屈在仇家充当个綄衣丫头又能当什么用?
  颜夕攥了攥拳,小小的身影笼入竹影沿着青石板路返回南苑。
  翌日,月落挂树梢,天色微明,南苑数间下人居住的通铺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丫鬟们洗漱起来,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三号间的通铺房间里传来了焦急的声音:“糟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月梅,在找什么呢?”一旁束着腰封的桃子走了过来,向蹲在地上摸寻的丫头问。
  “我的铜镜!不见了!昨儿晚上睡的时候还在的…”那名唤月梅的丫头像被割掉了一块肉般难受,“花了好多银子托前堂的月清替我买的…”
  “让你爱臭美,花那冤枉钱买那劳什子作甚?喏,打盆水一照不更清晰?”这时,提水盆进来的丫头把水盆往地上那么一放,搭腔道。
  “嗳,你不懂,那怎么能比呢,铜镜我收着想什么时候照就什么时候照了,而且,那可比水照得清晰多了!”那唤月梅的一面沾沾自喜地解释着,一面又幽怨地往四下张望。
  “你说我们整天在一块儿的,谁拿你那玩意儿啊!”还坐在榻上绾着发髻的圆脸丫头不屑地仰头道,语气虽是不屑,但心底多少还是艳羡的。毕竟这个时代铜是制钱的用料,普通老百姓有那些钱来买铜镜,还不如用作别的。
  月梅思付了一会,环顾四周,突然高声道:“对了!准是那人拿的!”
  一群丫头气势汹汹出了屋门,来到院子里,这时,只有颜夕一人在静静地搓洗衣物。
  一个看上去十来岁的丫头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舀起一旁桶里的木勺往他的头当头淋了下去。
  “哗啦”一声,小小的身子被淋了个透,衣物紧紧贴住了瘦弱的身躯,鬓发牢牢贴住了青苍的小脸。那双入鬓的剑眉没有触动一下,长睫因为湿透粘连在一起半垂下,看不见神色变化,只是手里的动作停滞了下来。
  “小贱货,快把我的东西还来!”月梅不管不顾地嚷道。
  颜夕没有出声,只用手背微微擦拭了额间,露出了俊秀的面容,继续搓洗衣物。
  “叫你呢!咋不理人呢!”月梅气不过,伸出脚猛往木盆一踹,水花“腾”地溅开,但也把自个的脚弄疼了,没好意思叫出声。
  颜夕终于放下了手边的活儿,抬起眼睫,神色骤然犀利得让人不禁一怔,语气低沉道:“小贱货叫谁?”
  月梅凛了下,望了望身后给她撑腰的姐妹们,就又觉得底气足了,嚷道:“小贱货当然叫你!”
  “好!”颜夕突然“哗啦”地站起来,身上的水抖落了满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也摸不着他要做什么。
  “那你当然叫我做些什么呢?小贱货。”他语气说得无有波澜,似乎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称呼。
  可周围的人只愣了一下就抑制不止地爆发出一阵嗤笑。
  月梅起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旁边有人推了推她,往她耳边说了几句后,她的脸色才变了。
  “你…你…哪有你这样偷人东西还骂人糟蹋人的!!我要告到柳管家那去,你这家伙有前科,这次绝对要被撵出府去的!”月梅气不过,青着脸抖着手指着他的鼻子道。
  颜夕整理着衣服,偶尔朝她投来几个目光,然后无辜道:“我没有偷东西,更没有骂人,你身后那些人都可以作证。”
  然后,他往前踱出两步,星目炯炯,朝她身后那伙人道:“你们谁看见我偷东西了吗?又有谁听见我骂谁了吗?”
  身后那群人都说不出话,是呀,可没有谁看见东西是他拿的,也没有人听到一向寡言的他开口骂过人,方才那样着实是算不上是骂人呀!
  不过也有不知死活的和月梅关系好的小丫头辩驳道:“你方才骂梅姐姐是小贱货呢!”
  颜夕认出这是平时常和月梅扎堆一起嚼舌根的丫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记得你,早二合米,晚三合米,可我每次看你一天下来舀了有整整六合米,要不要我去柳管家那给你加加量?”
  “还有你,”颜夕又瞅了瞅月梅身后一个国字大饼脸的丫头,“每顿四合米的,什么时候变成每顿五合米了?”
  “你,你,你,还有你…”颜夕逐一数了出来,末了,他突然也不再往下说了,只叹息一声道:“难道你们真的是无事可做了么?”
  是啊,就是每天干完事情无事可干闲得!颜夕就想不通了,每天干完活下来都已经累得半死,压根就没有心思和精神去怼人、去管周遭与他无关打紧的人。而且,这些事情也只会让他觉得繁琐而累人,他就不懂她们为何仍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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