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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杏素娘 完结+番外 (明草)


  楚清河眯了眯眼,他先将身上的铠甲褪下来,发出阵阵响声,而后趁着小妻子不注意,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迈进木桶之中,溅起一片水花。
  薛素吓了一跳,红嘴里发出低低的呼声,纤细的藕臂下意识环住楚清河的脖颈,身上的衣裳全都打湿,发髻散乱下来,那副模样当真是个可怜人的。
  *
  许呈虽寡言少语,但他性情谨慎,办事最是稳妥不过,很快便将礼品采买妥当,薛素大致瞧了一眼,发现品相都不差,这才放了心。
  翌日一早,夫妻俩坐着马车往山寨的方向赶去,折腾了整整半日,这才到了于家门口。村民们看到那一箱一箱的礼品,一个个都直了眼,于忠面庞涨得通红,忍不住道,“大当家,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们用不上、”
  话没说完,便被楚清河摆手打断,“怎会用不上?于叔于婶救我一命,对我们夫妻俩有大恩,这些东西也没有多贵重,不必推辞。”
  于家二老也是厚道人,在他们眼里,救人是本分,万万不能做那等携恩图报的事情,眼下这些物件,他们受之有愧。
  薛素面上带着一丝浅笑,赶忙劝道,“于叔于婶,于哥年岁也不小了,还得娶妻生子,到时候这家瓦房恐怕住不开,还得另起新房,总得提前将东西备好,有备无患正是这个道理……”
  听到这话,二老的态度终于有些软化,缓缓点了点头。
  于荷月呆在屋里,她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看着大哥把一口口结实的木箱抬进屋,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指甲死死抠着窗框,她心里头甭提有多不甘了,明明前几日薛氏还呆在寨子里,素面朝天,也不怎么打扮,但下山一趟,女人穿着织锦制成的衣裳,头戴红宝石步摇,那副明艳动人的模样,当真能让所有人看直眼。
  听说薛氏本是大当家的夫人,一开始是恼了才没有承认身份,若她也嫁给大当家的话,是不是也能过上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一般,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于荷月脑袋一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快步冲到了门口,提高了声音问,“大当家,你是要报恩对不对?”
  围在于家看热闹的村民不少,此刻瞧见于荷月走出来,不免有些奇怪。
  楚清河点了点头,浓黑剑眉紧紧皱起,“是要报恩没错,可有何不妥之处?”
  “既然要报恩的话,大当家便娶了我,这就能报答我爹娘的恩情了!”
  于家二老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种话来,姑娘家的名声委实重要,若是毁了闺名的话,就得绞了头发做姑子去,眼下荷月当着乡亲们的面胡说八道,这是自寻死路啊!
  于婶面色惨白,大步冲上前,死死拽着女儿的胳膊,厉声训斥,“莫要胡说八道,快回家里去!”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就是想跟大当家成亲!要是薛氏不来的话,女儿肯定会得偿所愿,现在她横插一脚,毁了女儿的姻缘,谁能甘心?”说话时,于荷月泪眼朦胧的看着楚清河,她自诩姿容不差,即便比不上薛氏这个狐媚子,也能胜过不少普通女子。
  好男儿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只要大当家对她存有半分怜惜,都能得偿所愿。
  即使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情,楚清河依旧对这些纠缠上来的女人十分不耐,若不是于家二老救了他一命,此刻他早就发作了。
  于婶气的浑身发抖,两眼通红,拉着于荷月的胳膊就往屋里走,但她年岁大了,论力气根本比不过女儿,很快便被甩开了。
  “娘,您别拦着女儿。”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于荷月再次发问,“大当家,若你不要我的话,荷月便一头撞死在这里,反正脸面、名声全都丢尽了,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从小在安宁村里长大,像于荷月这种撒泼放赖的女子,薛素见得多了,她根本就不敢寻死,只是用一条命来威胁楚清河罢了。
  不过她倒想看看,这人失忆后会如何处理,是果断拒绝,还是真动了纳妾蓄婢的心思?


第154章 黧豆
  谭元清心如死灰,面上的血色也一点点消失殆尽,她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倒是坐在男席的谭必行率先反应过来,快步冲到了谭夫人跟前,一把将不住打滚的母亲扛在肩头,面带歉意的跟众人告罪,“家母身体不适,此刻不能奉陪,还请诸位莫要怪罪。”
  说罢,他再也不敢耽搁,一边往主卧的方向走去,一边冲着奴才吩咐,“快去请大夫回来,快去!”
  即使浑身痒的厉害,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谭夫人的神智依旧是清醒的,思及自己在宴席上所作出的举动,她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面色衰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心底甭提有多后悔了。
  要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宁愿尽快离席,回房好好诊治,也不愿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这会儿耽搁了五皇子的大事,元清那边怕也不好交代。
  伸手狠狠抠挠着身上的皮肉,谭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含糊不清叫喊,“必行,为娘肯定是被别人给害了!到底是谁?他该死!该死!”
  比起五皇子的喜怒,谭必行更加在意母亲的安危,迈入卧房后,他小心翼翼将谭夫人放在床上,柔声劝道,“母亲,您再忍一忍,大夫待会便到。”
  话一说完,男人的神色也跟着变了,原本俊美斯文的面庞,此刻微微扭曲,他只觉得脖颈手掌都无比瘙痒,那种感觉委实难捱。
  伸手挠了挠脖颈,谭必行不由皱眉,他并非蠢人,仔细思量一番,便发现方才只有这些位置接触到了母亲,这会儿便觉得奇痒无比,看来这并非恶疾,而是有人刻意下毒。
  是谁跟他们谭家结了仇?非要在生辰宴上让母亲颜面扫地,如此一来,但凡顾及名声的高门大户,肯定都不愿跟谭家走动,五皇子的谋划也不会成,幕后之人的心机当真不浅。
  此时此刻,谭夫人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将脖颈抓出了道道血痕,点点血迹沾在床褥上面,透着一股铁锈味儿,看着无比瘆人。
  谭必行怕她伤到自己,一把将浅蓝色的床帐扯了下来,撕成布条,把母亲的双手并在一处,用力捆住了手腕。
  “您莫要再抓挠了,这都见血了!”
  谭夫人对儿子的话充耳不闻,现下她只觉得万分难受,仿佛从人间坠入了地狱,身体被蛇虫鼠蚁狠狠啃噬,虽无半点伤口,但渗入骨髓的瘙痒却比痛苦更折磨人,简直能将她逼疯。
  谭必行虽然也中了招,但他并没有沾上多少药粉,再加上意志力比谭夫人强,此刻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见此情形,谭夫人恨得破口大骂:“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不孝子,非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娘受苦,若我真的死了,你心里就痛快了是不是?”
  身为户部尚书的原配夫人,谭夫人过了几十年顺风顺水的日子,从没有吃过苦遭过罪,但眼下她委实狼狈,不止胳膊面颊都是血痕,发髻也散乱开来,用头一下下撞着墙,发出砰砰的响声。
  谭必行心中无比痛苦,但他却没有半点法子,好在过了不久,大夫便来到了主卧,片刻都不敢耽搁,急忙给谭夫人把脉。
  查验一番后,他笃定道,“草民观夫人的症状,应是中了黧豆之毒,普通人接触到黧豆,会浑身发痒,足足持续半个时辰,根本无药可解,好在只要忍过这段时间,便无大碍,也不必刻意服药。”
  说话时,大夫眉头紧皱,面上满是疑惑之色,低声喃喃,“按说黧豆长在深山之中,京城极为少见,夫人根本不会碰到此物才是,为何还会中毒?而且普通的黧豆毒性根本没这么大,势必是被炮制过才会如此……”
  谭必行紧紧皱眉,凤目中露出一丝郁色,他刚将大夫送出门,谭正与谭元清进了房中,看到夫人凄惨的模样,父女俩全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中了黧豆之毒,是有人在刻意陷害。”谭必行声音沙哑极了,豆大的汗珠儿滚滚而落,显然并不好受。
  谭元清没有注意到哥哥的异状,她冲到床榻边上,刚伸出手,便被谭必行呵斥了,“住手!黧豆之毒半个时辰后自会解除,若你碰了母亲,非但没有半点用处,自己也得经受折磨。”
  眼睁睁的看着亲娘的惨状,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将谭元清吓得浑身哆嗦。她脚步咚咚往后退,好半晌才说,“算算时间,毒性也快解了,到底是谁这般狠毒?若是被我揪出来,势必要将他剥皮抽筋,以解心头之恨!”
  瞥见女儿扭曲的面庞,谭正低低叹息,“元清,眼下你还不明白吗?就算你嫁给了五皇子,成了他的正妃,也依旧不算什么好事,稍有不慎,便会将整个谭家都给牵连进去。”
  “什么牵连?父亲,今日之事只是意外,只要派人好生搜查,肯定会将幕后黑手揪出来。再者说来,殿下可是您的女婿,都是一家人,帮他就相当于帮我!”
  要说谭元清对五皇子有多深厚的情谊,当真不见得,她之所以这么积极的谋划,只不过是为了权势而已,若朱斌真能荣登大宝,她身为正妃,便能坐上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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