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脸上露出一丝会意的笑容,赵王脸上笑意温和了许多,陈王则是板着脸,一副无喜无悲的样子。
一轮诗念完,程殊沉浸在神游中还没反应过来,知夏在她身后小声提醒:“娘娘,该您说话了。”
程殊猛然回神,稍有些懵,缓了缓后开口说道:“既然诗都已做完,不如让三位王爷来评判一番?”她殷切地看向了上首的三人。
赵王笑了笑说道:“多谢皇嫂,只是我兄弟三人计较过后,发现意见并不一致,倒不如再加做一首,也好让评判变得更公允。”
只见赵王的眼神在程殊身后停留了一瞬,然后稍有不自然地划过。程殊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了春晓翻到一半的白眼。她在心里无奈扶额,原来这段孽缘竟是这样结下的。
春玲保持着嘴型不动,试图从喉咙中发出清晰的声音:“春晓你疯了吧。”
春晓用同样的方式跟她说话:“我知道错了啊,太冷了没忍住。”
知夏也学她们:“都闭嘴。”
程殊想,是不是平日里有点太惯着她们了。
但春晓再不满,堂堂王爷说的话自然是驷马难追,众位贵女只能又轮了一圈逐一念诗。除了个别的两三人外,其余人也是准备充足,毕竟谁也不可能就背了一首诗来,当然是有备无患。
这一圈轮完后,别说春晓了,就连程殊都开始觉得冷,下首的各位女子大多面色青白,有几个看着不好的像是要晕厥过去了。
这回是齐王进行的点评,他声音低沉,面上客气却不亲和。齐王没说过多的的话,两句话就交待了结果,最终夺得魁首的是安定侯府上的嫡长孙女,程柔娘拿了个第三。
安定侯府的孙女平静地站起来写了恩,倒是程柔娘有点闷闷不乐。
诗会之后程殊按惯例赐了午宴,桌案上的文房四宝被宫人撤下去,转头就换上了冷热菜肴。
程殊向来对这等宴会是痛恨至极,概是因为宴会上谁也不是真的为了用膳而来,在席间觥筹交错才是最为常见的事,往往一个多时辰的宴,谁也吃不上什么东西。
席间程殊安排了舞乐,但只有几个王爷还在欣赏,女孩子们都在盯着王爷,盼着他们向自己的方向多看一眼。
程殊坐在主位不好放开吃,面对着一桌子的飞禽走兽也只好看着。她索性拉着三位王爷喝了两轮酒,既然自己吃不好,那大家也都别想吃好了。
赵王是最配合的一个,基本程殊举杯他就喝,程殊说话他就接,陈王则是默默喝酒的那个,齐王依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喝上几杯就开始装醉推辞。
席间的小娘子们也多多少少都喝了些,让自己的身子暖起来,不然一场筵席过后,怕真的要冻死人。酒意稍微上头后,花厅里也渐渐热闹起来,有主动站出来弹奏助兴的贵女,也有随着器乐歌声缓缓起舞的。
贵女们的舞蹈自然和宫中的歌舞姬不同,她们即便身段柔软,舞姿优雅,也还是带着几分矜持和端庄。
似乎齐王对一个跳舞的贵女来了兴趣,程殊人没认全,不知道那姑娘是谁,等她一舞完毕,便凑近了问知夏:“这是谁家的女儿。”
知夏在程殊的耳边说道:“是萧家的嫡次女。”
程殊想了一下:“是萧太妃本家?”
“正是,乃萧太妃嫡亲的侄女。”
程殊不着痕迹地嗤笑了一声:“萧家卖的女儿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不知这回是看上哪个藩王了?”
知夏自然仇程殊所仇:“可不是,现在这样跟卖笑的舞姬又有什么区别。”
程殊挑了挑眉毛不再说话,转回头时却一眼看到了赵王的眼神。赵王并非在看她这个宴会主人,而是看向她身后的一个位置。
程殊瞬间就明白过来,她也回头看去,只见春晓翻着一个大大的白眼,彻底将头偏到了一边,满脸写着不耐烦。想必是赵王的眼神太过直白了,春晓实在觉得不舒服。
“春晓,”程殊扬声说道,“去给赵王倒杯酒。”
春晓果断地说:“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看他不舒服得很。”
知夏抢着说道:“春晓你胡说什么,那是堂堂藩王。”
春晓撇着嘴:“不去。管他什么王爷不王爷。”
知夏给春玲使了个眼色,春玲会意地说道:“去啊春晓,我和春玲陪着你去。”说着就要去拉春玲。
要是曾经,程殊定会以为春晓是在攀附权贵,别说是主动创造机会,就是两人已经勾搭上了,她都不会愿意给赐婚。
但上辈子她已经知道了赵王是真心喜欢春晓,也是真的待她好,才敢主动撮合她俩。实际上程殊心里也有点没底,毕竟重生以来各人各事都有改变,她也不能保证这辈子两人就还两厢情愿,。
程殊刚想着要是春晓不愿意就不逼迫于她,但春晓已经被春玲和知夏连推带搡地拉走了。
三个人走到三位王爷面前代程殊敬了酒,但大家在意的只有春晓。
春晓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赵王面前,勉强还记得自己和对方的身份,恭敬地端着酒杯俯身道:“奴婢代娘娘敬您一杯。”
赵王“哦”了一声:“这么说来,不是你自己想敬本王了?”
春晓梗了一下:“奴婢也是想的。”
“你叫什么名字?”赵王嘴角噙着笑,问道。
春晓低着头,平举酒杯,用手臂试图挡住自己的脸:“奴婢春晓。”
赵王笑了一声:“这名字真好听,大俗中透着大雅。”
站在赵王面前时,春晓不敢光明正大地翻白眼,只能在心里腹诽,也不知道这个堂堂藩王到底看上自己哪里了。
“还请殿下用了这杯。”春晓的语气不像是在劝酒,而是像在喂赵王服毒。
赵王从善如流,接过来春晓手中的酒杯一口干了:“那就多谢春晓姑娘了。”说完,他一饮而尽,将杯底给春晓展示:“春晓姑娘敬的酒,宛如琼浆玉液。”
三人次第走回来时,春晓脸色一片阴沉。程殊看出她的不对,问道:“春晓这是怎么了?”
春晓没说话,只是不自然地用右手的母拇指揉搓着左手的手背,刚刚赵王接过酒杯时竟然故意摸了一把她的手,这和市井间的登徒浪子又有什么区别。
在程殊身后站定没多久,春晓就说道:“娘娘,奴婢身子不太爽利,怕打扰了娘娘的雅兴,恳请先离席暂避。”
程殊见她不自然的样子就知道大概发生什么,因此她也显得很好说话:“你先下去歇着吧,不用来伺候了。”
这次贺寿诗会,因为程殊抱的目的太多,如今见场面还是一片祥和,便又是劝了一番酒。
约莫开席一个时辰后,在场众人的脸上都染上了一丝醉意。程殊装出了三分醉意,拉着坐前面的贵女扬声聊天,萧太妃正跟着程太嫔说话。
一时间席上众人各说各话,谁也没那闲心去注意别人了。
突然程殊宫中的小麻子走上前来,对知夏耳语了两句。知夏脸色变了一瞬,但很快克制住了。随后她又走上前来,跟程殊咬了几句耳朵。
程殊不懂声色地看了一眼藩王的席位,发现只剩一个陈王孤零零地坐着,齐王和赵王都不知去向。
程太嫔也看到了,问侍候的宫人:“两位王爷可是去更衣了?”
那宫人说:“正是,只是齐王殿下已经许久未归。”
程殊放眼望去,贵女的席位上也偏巧有一个空位。她看了一眼萧太妃的方向,两人眼神对上时,程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萧太妃先是一个心惊,然后突然发现,自家的侄女竟然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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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贺寿诗会(三)
“可有谁见到萧家的琴娘何时离席?怎么连个婢女都没留下?”程殊明知故问道。
萧琴娘便是方才献舞引起齐王注意的贵女,程殊本没想着利用她搞出点事情,实在是她自己太过招眼,非要出这个风头。
方才知夏来报的就是萧琴娘追着齐王的方向去了,虽然按照齐王的身份,不会干出什么面上无光的事情,但对于投怀送抱的美人想必也是来者不拒的。
萧琴娘左手边一个微胖的女孩子站了起来,喏喏地福身说道:“回娘娘的话,琴娘去更衣了。”
宴席上的更衣,可以表达许多意思,如厕可以说是更衣,喝醉了去醒酒可以说是更衣,自然两人情投意合想借此机会幽会也可以说是更衣。
一名王爷和一名贵女同时出去更衣,偏巧还被程殊当众提了出来,气氛瞬间有些怪异。
“小麻子,你带着几个奴才去看看齐王,别是喝多了酒,身边的奴才又照顾不周。”
齐王留在席上的宦官是个机灵的,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去做了什么,但还是试图圆场。“多谢娘娘美意,只是王爷习惯了常年伺候的宫人,怕是要辜负娘娘的一番心意了。”
程殊也不恼,会心地点了点头,只是看在别人眼中更多深意。她又对知夏说:“那知夏你带着两个丫头去看一下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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