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画上前,一把就将她的被子往上拉,将她给严严实实的遮住:“小妖精,你姑奶奶我定力好着了,可别来什么自荐枕席的事呀。”
“你想太多了吧。”沈梨笑,不过这次倒是老老实实的将手横过去,压住了被褥,“只是衣裳没有系稳罢了。我瞧你那样,是巴不得我化身为狼,朝着你扑过去吧。”
温如画不言,只挑了挑秀眉。
掩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温如画不耐的转头看去,就见沽酒一脸惨白的站在屏风边上,微微垂着头。
“进来吧。”沈梨面上带了笑。
温如画听着,一下子就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训斥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见沈梨再一次开口,将她的话头给截断:“如画,我无事。”
“你这还叫无事?沈宜姜,你是不是想要将命埋在这儿,我才能从你的口中听见一句有事!”温如画被她给气得额上青筋一根根的凸起。
“还有你——”温如画对着沈梨吼完,立马就将矛头转向了沽酒,“难道你不知你家主子伤重?竟然还敢来这儿闹她?一些小事,你们就不能自个解决吗?”
“什么事你都要问宜姜,还要你们做什么!”
沽酒一言不发的继续低着头。
“如画。”沈梨拉住了她的衣袖,“如今馆主不在,你这儿医馆坐镇,怎能一天到晚就在我这儿守着,我现在也醒了,没什么大事,你便出去瞧瞧吧。”
“沈宜姜。”温如画是真的发了火,“你到底有没有心?”
沈梨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她拉住了温如画的手,仰面朝着她一笑:“我真的没什么事,如画,谢谢你。”
温如画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些,可到底还是难看的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低头瞧着讨好的沈梨,没忍住,在她的脸上恶狠狠的捏了一把之后,这才气鼓鼓的转身走了,在路过沽酒时,不悦地瞧了他一眼后,扬长而去。
“如画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孩子气的很。”沈梨笑,“想来沽酒大人,应该不会计较吧。”
沽酒上前,单膝跪在床跟前:“姑娘一贯就会打趣人。”
“姑娘。”沽酒琢磨着开口,话到一半就被沈梨打断。她说:“我知你的意思,只是在那种情况下,我留下是才是最好的选择。”
“沽酒,我现在比任何人都要惜命,我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拿自己的命去赌。”
沈梨说着,笑了下,“好了,这段时日你就在这儿同闻末好些养养吧,估摸着我们短日是回不去了。”
“属下明白,那小公子哪里……”
“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也别擅自潜进王府去查了。”沈梨说着,便觉得困意袭来,她眨了眨眼,脑子中已经有了些许的糊涂。
瞧着沈梨面露朦胧困意,他便知这是她的睡意上了头。
可是……沽酒扭头看了眼天色,觉得按照自个姑娘以往的习惯,这时候不该犯困才对。
沈梨可没空管沽酒在想什么,现在她只感觉睡意一阵一阵的涌上心头,她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事需要去做,便顺从自个的心意,重新裹着被子躺下,不一会儿便彻底睡了过去。
她睡时,温如画倒是回来过一次。
听见她睡下时,心满意足的笑了后,便毫不停留的转身离开。
躲在暗处的沽酒盯着温如画的身影,一个念头倒是在盘旋而上,想来他家姑娘嗜睡,是同这人离不了关系的。
晚些的时候,容陵登了门。
他全身都笼在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瞳来,瞧上去像是趁着夜色,悄悄地从府中溜出来的。温如画被容陵的这副打扮给吓了一跳,她立在门口,缓了许久这才将容陵给放了进来。
“几天没瞧着你,还以为你不来了。”温如画说着,将他引进了内院,“不过,你同宜……暖暖,是如何认识的?那日,她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说着,温如画不知不觉得想多了些,她豁然转身,用手抵在容陵的肩上,稍一用力,便将他抵在了白墙上,她一把将他的黑袍给扯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眨眼,“容陵,你这是……铁树开花了?”
容陵叹气,将温如画抵在他肩上的手给拂开:“我同郡主清清白白的,你别可乱扣帽子。”
“郡主?”温如画诧异的瞪大了眼,“难不成你知道?”
容陵再次点头,毫不含糊地将人推开:“我知道她是大秦的宜姜郡主,温姑娘。”
“你既然知道她是宜姜郡主,你怎么还敢救她?”温如画跟在他的身侧,亦步亦趋的走着,“你就不怕你家主子知道,一刀将你了断了吗?”
“你这是何等伟大的……”话未说完,就被容陵拧眉打断:“温姑娘,容某已经说了,郡主与容某并无关系。”
“那你为何要救她?你可知沈府与广陵王府是死敌呀。若是被人知晓,只怕你要活生生的被扒皮抽筋,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你对宜姜有别样的情愫吗?”温如画可不相信容陵的话,于是又将他们已经拉开的距离,又拉拢了些,继续追问着。
容陵深吸了一口气,回身对着温如画拱手:“若是温姑娘想知道,不妨去问问郡主,想来温姑娘能认出郡主,应当同郡主关系匪浅才对。”
“我要是能从那个死丫头的嘴中撬出什么来,我还需要问你吗?再言,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你怎么就不承认了?”
正说话间,沽酒端着药碗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恰和容陵打了一个照面。
“容统领。”沽酒倨傲的扬着下颌。
容陵当下也没多少动作,只是脸色如他一般冷峻:“原是沽酒大人。”
温如画感受着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怂的往后缩了缩,扔下一句话后,便飞似的进了屋。
屋内烛火尚暖,暖意十足。
沈梨刚刚喝完药,正打算裹着被子继续睡去,休养生息时,就被颈间的冰寒给惊醒。她转身,仰面躺在床上,瞧着居高临下的温如画,叹气:“你怎么在这个时辰来了?”
“容陵来了。”温如画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可见她脸上没有一丁点的反应,顿时眉尖就拧了拧,又重复了一遍,“容陵来了。”
“我知道。”沈梨叹气,她勉强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瞧她,“不过他来不来,你作何这般关心?难不成你心中人是容陵?”
“呸!”温如画顿时就急了,“我瞧着容陵与你有私,情才是真。”
沈梨听这话,顿时便愣住,她一脸欲言又止的瞧着温如画,好久之后,这才嫌弃的开口:“你眼睛是被狗屎糊住了吗?”
“那你说说,为何容陵知道你是大秦的郡主,不趁着你有病要你命,还将你给救回来,你觉得他是脑子进水了吗?为了你竟然愿意冒着被扒皮抽筋的重罪?”
“沈宜姜,你做人可真得需要些良心。”
沈梨瞧着这人一脸护犊子的样,心知若是自己今儿不拿一个说法出来,只怕她会这般一直无休止的揣测下去。她叹气,觉得温如画这丫头有时候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容陵是广陵王府的家生子,生来便是广陵王府的暗卫,在这一点上,他对广陵王府的忠诚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是日后了有了喜欢的姑娘,可摆在他心中的,永远也都是自个的主子,其次是广陵王府,最后才会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若她真的和容陵有什么,只怕这人为了他的主子,早就对自己下手了,又如何会将她给救下。
见着沈梨久久不说话,温如画挑眉:“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无话可说了?”
“不是他。”沈梨叹气。
温如画一时没听明白:“嗯?不是谁?”
“我的心上人,不是他。”沈梨无奈。
温如画好奇,一下子就凑了过去:“那是谁?”
瞧着她那灼灼的目光,大有一种要刨根问底的架势。
沈梨将脸一转,掩唇打了个呵欠,敷衍道:“我困了。”
温如画觉得自个简直是要被她给气笑了,她伸手将沈梨的脸给板了回来,面朝着她,恶狠狠地问道:“说,是哪个野男人将你给抢走了?”
说着,她又皱眉,“你不会真的是喜欢上卫隅或者卫砚了吧?”
沈梨闭了眼,显然不太想理她。
温如画正要进一步逼问的时候,院子外间却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还有无数通亮的火光,跳跃着映在窗纸上,一道道的人影拉长,温如画拧眉,扭头去看。
“是谁?竟然敢这般大张旗鼓?”温如画怒道。
沈梨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总归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
“你就一点都不怕?”温如画瞪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你到底是谁?”
“我多年不曾在人前露面,就连金陵中许些人都不认得我,何况是在长安了?依你的身份,将他们全都给打发了,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沈梨说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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