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苒早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吓呆,萧鸢熟悉的气息,却让她抵在萧鸢身上的双手使不出半分力气,一任萧鸢浅吮低尝。
小桃脸热心跳的退了下去。
撬开贝齿,循到初苒躲闪的小舌,萧鸢追逐逗弄,梨香与初苒的甜美在萧鸢的舌尖鼻端缠绵萦绕。萧鸢心旌激荡,下腹骤然热胀如炙,喉中逸出动情的喘息。
初苒这才如梦方醒,不断地挣扎退却,萧鸢生怕伤着她,只略一松手,初苒就挣脱了禁锢,逃进内间。
萧鸢怀中一空不禁心头怅然,站在当下喜忧参半。直到今日他才知晓何谓真正的情爱欢愉,原来对一个人爱极怜极,竟可以令人快意如斯。
他在情事上从来清寡,与王妃静柔,虽也算得夫妻情厚。可是行房之时,皆是循祖制,由姑姑和司寝侍女服侍在侧,礼成后,各自歇息。而那些美人侍姬,不过是他逃避静柔时的借口。向来行之勉强,非心之所欲。
如今得以与初苒亲近,他才知晓这当中还有这般乐趣。今日尚只是浅尝而已,他日若到得偿所爱时,还不知是怎样的缠绵缱绻,相濡以沫…
萧鸢已走了多时了,初苒仍在房中睁着一双大眼,不可置信。自己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当初她一走了之时,还以为自己对萧鸢之情,也不过尔尔。现在能以笑颜待他,也只是为了令他放松警惕。况且,萧鸢到底救她两次,就算不能投桃报李,也不好一味对他横眉冷眼的。
可今日这是什么情况?如今这般下去,却该如何收场,初苒一夜辗转不眠。
第016章劝诫
次日晚间,萧鸢再来时,小桃说姑娘已经歇下了。
萧鸢却径直走进内室,撩开帷帐,躺在初苒身侧。小桃又惊又羞地退出去,守在门外。初苒更是紧张的身子僵直,双眼紧阖,长睫甫动。
萧鸢失笑,拉过初苒微汗的手,柔声说道:「本王过来,是知道你心中有结,来与你说说话,你且宽怀些。姜太医走时多番嘱咐,你这病须得放开心境,少思少忧才好得快。」
见初苒果真放松了些,萧鸢才又叹道:「从前本王并非有心欺你,今日本王都尽数告诉了你,莫要再介怀了,可好?」
初苒微微睁开眼睛,萧鸢翻身望着帐顶,低低地讲了许久。从景帝讲到懿德皇后,从先皇后说到现在的元帝萧辰昱。
起先,初苒还只是侧耳聆听,待萧鸢讲到元帝时,初苒不由转过身来,凝看着他。她今日才知道二人为何如此相像,原来他们竟是一母所出的嫡亲兄弟。
萧鸢说起他少时父皇宠、母后慈,兄友弟恭的美好光景时,很是淡薄。但是说到懿德皇后薨世后,景帝与太子皇兄的种种怪变时,却时时有按耐不住的愤懑。
初苒很理解萧鸢这样的情绪,这就好比被人打耳光。若是知道被打的原因,起码还可以与对方理论、争吵;又或者真是自己的错,这打也挨得心服口服。可若是连个缘故由头都没有,就被一巴掌不明不白的掴在脸上,心中该是何其的憋屈难受。
萧鸢尚在晟京时,就被先帝莫名厌弃驱逐。如今被困在建州,要想揣度些个中缘由,更是不易。纵然这十年来,他一直派暗探和心腹多方调查,但是笼罩在他心中的疑云迷雾却从未散去过。
年复一年的猜疑、揣度,随着每次先皇和先皇后的生辰死忌,逐渐演变成了现在的怨怼与忿恨。初苒似乎觉得萧鸢这种日积月累的情绪,已经逐渐使得他站到了元帝萧辰昱的对立面。
但是初苒却知道那个住在大晟宫里的元帝,并不是个可恨的恶徒。她见过他,他很隐忍很温和,那双极好看的眼里有着近乎麻木的苦涩,看得让人心碎。他的病也很重,每次发作起来,仿佛随时可以死去,可他偏偏又每次都死死地撑住。这样的人,往往令人生出莫名的敬意,当然也包括初苒。
初苒甚至想,自己求生的勇气,抑或就是来自于看到元帝对生命的坚持。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自己没法不说点儿什么。初苒支起身子,笃定地向萧鸢说道:「王爷,在盼儿看来,先帝是真心疼爱王爷,才故意这般安排的。」
萧鸢一愣,见她言语之中似有安慰自己的意思,不禁心中大悦。嘴上却淡淡地问道:「何以见得。」
初苒不假思索地说道:「大晟朝有郡县五十一个,王爷的建州独辖十七郡。先帝赐给王爷这样富庶博物的封地,盼儿可不觉得这像是驱逐。若说那张非召不得擅离封地的诏书,只怕也只是想让王爷远离朝堂的纷扰,落个清净。其实,做那个孤家寡人有什么好的,他病成那样,未必就和那个位置没有关系…」
「他?」萧鸢微怔。
初苒忙掩口说道:「是盼儿失言,是…皇上。」
难得初苒肯与他攀谈,萧鸢并不多想,释然笑道:「本王明白了,依盼儿的意思,本王原来竟是个无能无用之人。先皇担心本王就是坐了皇兄那位置,也会辛苦徒劳,下场堪虞。故而索性赐给本王一个逍遥去处,好让本王此生都可以无忧地做个闲散王爷,是么?」
初苒见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不禁气道:「这与德行能耐又能扯得上什么干系,那是父母疼孩子的心!」
「国祚盛衰非一日之积,如今皇上在那个位置上熬得这样辛苦,先帝当年未必就不曾料到几分。王爷那时年纪尚幼,盼儿就是觉得,先帝是偏爱王爷,才故意将王爷撇清送来建州的。」
初苒说得言之凿凿,萧鸢却含笑不语,满脸满眼都仿似写着「妇人之仁,妇人之见」。
初苒不觉有些羞恼,辩道:「你们这些生在帝王家的阴谋论者,定要用最阴暗的心理去揣度自己的亲人才舒服么?若我有孩子,我就一定不会让他去做皇帝那样的苦差事。真爱孩子的父母,会让孩子去过属于他自己的人生,看着他一生自在开怀,就是最大的满足,我…」
初苒忽然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敏感,还不及闭嘴,萧鸢已经眼神幽暗,定定的看向她。初苒直觉想逃,可萧鸢就躺在榻侧,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只得下意识地掩了唇,向榻里缩了缩。
从来在猛兽面前,最好的对策是不动,初苒的这一缩显然犯了大忌。萧鸢热切的欺身过去将她压在身下,一把拉下了她掩唇的手。
初苒长睫忽闪,叫苦不迭。好死不死,和他提得哪门子的孩子啊!
萧鸢心旌动摇,滚热的唇抵在初苒光洁额上,哑声说道:「莫再离开本王,你若真想要孩儿,本王许你…」
初苒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戒备的盯着萧鸢。好在他只是在额间耳畔轻啄,良久,初苒才颤声说道:「王,王爷。」
「叫子珩…」萧鸢沉魅的声音,从湿热的吻中逸出,激得初苒脑中一片空白,依言说道:「子,子珩,盼,盼儿有些累…」
萧鸢抬眼,见初苒双颊绯红,一双大眼惊惶失措,不禁抿唇一笑,轻道:「那便早些歇息吧。」
说罢,就替她拉过锦被,径直翻身下了床榻。
拉好帷帐,萧鸢一脸古怪的立在帐外,直觉身下胀得难受,摇头苦笑了许久,才平息下去。初苒知晓他一直站在帐外,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听得他出去了,才放松了身子。
大寒的天,手心中俱是热汗。
初苒直觉哪里不对了,她明明只是在为了等待一个可以离开的机会,而虚以委蛇。现下怎么反倒好象是在诱着萧鸢步步靠近似的,这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还有她心中那种呼之欲出的悸动,若再这么下去,只怕有那一天,会直接将她吞的连渣都不剩。
初苒害怕了,抓破了头也想不出好办法,前世里苍白的感情经历也帮不了她。大约,在情字跟前,再聪慧的人也都只能认输。
又是一夜辗转反侧,外间的小桃全听在耳里。进去立在帐外询问,初苒却一味只是装睡。
日间,小桃又出言试探,初苒却顺嘴打哈哈,想糊弄过去。但是小桃这次却打定了主意要劝诫初苒。
在小桃看来,上次姑娘偷偷出府的事情,就是因为她没有好生替姑娘分忧,所以才让姑娘有了心结,进而做出那样鲁莽的事情。这次,不管初苒有多害羞,她也顾不得怕臊了。握着初苒的手,正色说道:「依奴婢看,姑娘与王爷如此这般,甚是不妥。」
初苒吃了一惊,顿时红了脸。她何尝不知道不妥,只是已发生的事情该如何逆转,总不能厚着脸皮当不曾过发生吧。
小桃见初苒神情中有些悔意,趁热打铁地说道:「姑娘,如今你无名无份。先前是在病中,且不去论。可如今再这般下去,姑娘岂非清誉尽毁?」
初苒睁大了眼睛,她在乎的可不是这些所谓的清誉。
小桃却继续说道:「姑娘本就没个依靠,若品行再被诟病,日后可怎么在这王府立足?依奴婢说,姑娘病愈之前,王爷是再见不得了。」
初苒本来还欲辩白几句,可是听了小桃后面的话,不禁喜上眉梢,是啊,不见。她既不想对萧鸢横眉冷眼,也不想如此误会深结。既然铁定了是要离开的,这般与他纠缠不清于大家都无益。不见,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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