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夫人听了,拍手连声叫好,笑道:
“果然是越发精明了。反其道而行,出其不意,倒也是个制敌取胜的好法子。”
魏芳凝笑说:
“祖母别说孙女儿狠毒就好。”
沈太夫人慈祥地摸了摸挎扶着自己的小手,笑说:
“我的乖孙女儿若是狠毒,那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乖,祖母支持你。”
说完,喊反面跟着的大丫头丝礼说:
“你去马棚,将阿厉喊来,就说我有话要吩咐他。”
初时魏芳凝愣了下,但转而一想,便也就明白了。
自己使唤的人,哪里有在马棚更合适的?
随时使唤随时就能喊到跟前来。
而且沈家送来的人,都是军伍出身,知马懂马,又爱马。
不会嫌弃那里脏臭。
而且又不显眼。
等着魏芳凝与沈太夫人走得有些微汗,厉叔也过了来,在门口碰上。
厉叔一抱拳:
“太夫人、大姑娘好。”
沈太夫人说:
“回屋再说吧。”
魏芳凝则是很有礼貌地笑了笑,说:
“他俩个在马棚里,还都听话吧?”
厉叔笑说:
“小人带过兵,什么样的刺儿头,到了小人手,出来时,都是个人。别的小人不在行,这剃刺,却是最最拿手的了。”
魏芳凝笑了。
一行人重回到厅上,沈太夫人倒也没有绕弯子。
到她这个年纪的人了,自然是高高在上,威严庄重。
让人不由自主的,便就低下头去。
沈太夫人吩咐说:
“我也老了,又能有什么事?阿厉,以后你就听着芳凝的,她就与我一样,吩咐你什么你做什么,若是她说不让你告诉我,你就是连我也不用说的。”
厉叔愣都没愣下,便就答应道:
“小人知道了,以后小人的主子就是大姑娘了。”
能在沈太夫人手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屋内的丫头退了出去,魏芳凝便就吩咐厉叔,要做的事。
厉叔不明白张姨奶奶与褚瑜的关系,心下也奇怪,魏芳凝这是要做什么。
但仍是问都没问地出去了。
他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至于原因,那也不是他应该知道的。
张姨奶奶对于韦太夫人来说,那是顶顶重要的人了。
一定要看好了,不能让出一点儿的事情。
这样才能随时的要挟褚瑜。
所以,即使送到庄子上去。
也没去那偏远的地方。
就在京郊上,文昌侯府的一处小庄子上。
京郊地贵,文昌侯家早些年也曾煊赫一时。
庄子也是那时候治办的。
地势不是很好,土地也瘠薄。
因此上,种粮食是不大可能了,离着水源也远。
也就当个家禽场,养着些个山鸡野鹿,供着文昌侯府上四时肉和野味。
别人家里吃野味,都买那山上打来的。
肉质好,鲜嫩可口。
就是贵。
文昌侯家里也想赶这时兴,又没钱,自以为聪明地想了这么个招数。
从猎人手里买了这些个活着的东西,放自家庄子上养着。
鸡生蛋,蛋生鸡,大畜生小畜,倒也算得上是花一回银子,买了个子子孙孙。
别人家里笑话,文昌侯家里还不知道。
每次家里办个什么大小的宴会,做个穿篱菜,黄金鸡,都会特别地说,这可不是家鸡,用的是野鸡。
客人们只是“呵呵”的笑,并不说什么。
背地里,不知道笑话了文昌侯家多少去了。
文昌侯府上,连野味买起来都费劲。
这养禽兽的庄子上,又哪里会有许多的闲人?
恨不得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
张姨奶奶生活在这里,也亏得张姨奶奶想得开。
而褚瑜时不常的,便就要偷偷的接济一下。
更何况韦太夫人又防着张姨奶奶,派了心腹来看着。
张姨奶奶现在一把年纪,倒是不干地里活,但缝缝补补总是要做的。
其实韦太夫人倒也不说,要虐待张姨奶奶。
但她派去的人,在府上生活惯了,到这种地方,自是十分的不乐意。
再她是府上派来的,又是韦太夫人的亲信。
自觉得高人一头。
便就将本应该张姨奶奶享受的,吃的用的,全都自己拿过来用了。
还时不时的,就要威胁张姨奶奶一番。
让张姨奶奶将嘴巴放严,别乱说话。
韦太夫人听了何婆子带回来的话,先是一惊。
正文 70 出事
又有些不大相信,魏芳凝能知道。
可不知道的话,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张姨奶奶是可韦太夫人捏在手里的把柄,这要真的出什么事,她可就真没地儿哭去了。
韦太夫人越想越心惊。
直急了个团团转,也没想出个准主意。
又不敢去寻文昌侯说。
便就将褚燕卓喊了来,将何婆子带过来的话,说了一遍。
褚燕卓沉吟半响,说:
“不管芳凝那丫头知道多少,此时也是宁可信其有,不能疏忽大意了。”
更何况依着褚燕卓看,若是魏芳凝知道了的话,她说的那个倒也不失是个好办法。
只要张姨奶奶死了,韦太夫人又拿什么去要挟褚瑜?
到时候就是吵嚷着说,褚瑜是姨奶奶生的。
却也没人信不说,文昌侯家倒被人笑话了去。
韦太夫人听褚燕卓的,又让何婆子,往庄子上去,看看张姨奶奶,再叮嘱一下庄子上的人,小心提防些。
何婆子看看时间,这个时候出城,头关城门前,肯定赶不回来。
反倒不着急了。
她先回家里交待了声。
因着要在庄子上过夜,怕有虱子,又使唤着小丫头,带了两套铺盖。
她一套,跟着她去的小丫头一套。
两个人雇了辆驴车,出城。
文昌侯府的庄子偏远,驴车又慢,一路上倒是看了些个秋天景像。
待到了庄子上,正是做晚饭的时候。
因为来的是婆子,所以接待的是庄头娘子。
庄头娘子一见来的这时候,便就一面接迎着何婆子进屋,一面使唤自己的女儿媳妇,给何婆子并小丫头收拾房间出来住。
韦太夫人的那个亲信婆子,在庄上住了这么些年,倒也是隔三差五的,总要去城里侯府上,见一见韦太夫人。
带个什么新鲜的瓜果走动。
显得她的孝心,又可多在韦太夫人跟前露脸。
也省得被遗忘了。
何婆子瞅了一圈,问:
“柳大家的人呢?”
柳大家的,正是韦太夫人的亲信婆子。
庄头娘子都出来接她了,却不见柳大家的,何婆子皱了皱眉,面上不悦。
这也忒拿大了些。
庄头娘子笑得就有些不自然了。
柳大家的虽然客居,却也似个皇上派出的监军一般的人物。
在庄子上吃香的,喝辣的不说,还总拿自己当成主子。
别说庄丁长工帮工,就是对她这个庄头娘子,也是呼来喝去。
张姨奶奶也不放在眼里的。
“想是有事给耽搁了吧。”
庄头娘子说。
何婆子冷笑,却是半分也不信的。
既然人家不来,何婆子也懒得理会,便就问说:
“张姨奶奶呢?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拜见张姨奶奶来的。”
文昌侯府上,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被打发到庄子上的姨奶奶。
是褚瑜生母的事,却是没人知道。
韦太夫人倒也不怕张姨奶奶乱说。
但凡真心爱自己子女的母亲,都盼着子女好。
没谁会拖后腿。
张姨奶奶也不例外。
既然女儿顶着嫡女出嫁,正是张姨奶奶求之不得的事。
她吃些苦算什么?
只要一想到她自己的女儿,现在是世子夫人,再过个几年,承平伯去了。
她女儿便也就成了正经的伯夫人。
张姨奶奶可是睡着都要笑醒的。
哪会与人乱说?
真是睡着了,都紧闭着嘴,就怕说露了,给女儿惹祸。
庄头娘子答说:
“张姨奶奶刚还在这屋里的,听说何妈来了,倒是躲了出去。何妈找姨奶奶有事?那我使人去喊。”
说着,就又打发个小丫头,去请张姨奶奶过来。
结果小丫头没过来,庄头娘子的女儿倒是急匆匆地过来,还没进门,就喊:
“娘、娘,大事不好了,快……快……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庄头娘子不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庄子上长大的野丫头,一点儿规矩没有。
一点子小事,就一惊一诈的。
庄头娘子面上讪讪地瞅了眼何婆子,劈头盖脸地训斥进来的女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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