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子的庶长子,对于将来来说,身份出身根本就没有半分影响。
当太子成为皇上的话,那么立太子有可以立贤,也有可能立长。
魏云馨冷冷地想着,仗着太子的宠,魏芳凝肯定是敢做的。魏芳凝为自己,也为了以后生的孩子,都不会容下她魏云馨和孩子。
抚着心口,魏云馨暗自发誓,她要为自己,为了自己未出生的孩子报仇。
正当她想得入迷的时候,有宫女进来报说:“侧妃娘娘,周侧妃求见。”
魏云馨拿起帕子擦了擦脸,想着,她来做什么?嘴上却说:“快请她进来。”
帘子打开,周昭满面红光地进来,拿着帕子摇晃了几下,说:“你这屋子怎么这么闷?现在天气也热起来了,怎么连纱屉子都没有换?”
魏云馨一听就不高兴了,嫌周昭说话不好听,回声说:“想来周姐姐哪儿定然是换好了。”
周昭捂嘴笑说:“梁姐姐说笑了,我又不得太子欢心,自然没得换。妹妹可是听说,前些时候,殿下可是隔三差王就留宿这里,我还当梁姐姐自然是咱们不能比拟的。却没想到,竟然是一样待遇。”
魏云馨抿唇,瞅着周昭说:“周姐姐来若是看笑话的,那此时已经看过了,想来也解了气了,就请回吧。”
正文 398 回京
周昭拿帕子捂嘴笑,也不生气,更没有转身出去,指挥着宫女给她倒杯水喝,就好像她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魏云馨心下凄然,觉得她这是虎落平原被犬欺。
周昭抬眼见了,拿起桌上的团扇轻轻地摇着,说:“魏姐姐快收起那副表情吧,这里就咱们姐妹俩,做给谁看呢?”
魏云馨一听她那句“魏姐姐”,心下一惊。
周昭将魏云馨的反应尽收眼底,轻笑出声说:“魏姐姐的事,在京上可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下,便就知道了。”
魏云馨瞅着周昭不说话,不知道她今天所来的目的是什么。
周昭用帕子挡着嘴,笑出声来,然后说:
“魏姐姐别生气,妹妹今天来,只是为了洗脱嫌疑来的。妹妹知道,姐姐这无缘无故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定然是要怀疑别人。而妹妹定然是首当其冲了。”
魏云馨此地无银地说:“哪有,妹妹怎么可能怀疑周姐姐?孩子没留住,不过是我福薄罢了。”
周昭上下打量着魏云馨,状似轻松地说:“魏姐姐要真的这么想也好。”
魏云馨这时候已经猜着周昭所来的目的,心下冷然,不过面上不显,只是拿着虚话与周昭周旋。
周昭也不敢往深了说,就怕日后真的出事了,若是追究起来,再祸到她自己的身上。所以,便就将说话的重点,放到了周昭自己的清白上。
望着魏云馨,周昭语带诚恳地说:“魏姐姐或许不信,但请魏姐姐仔细想一想,咱们入东宫都不曾带人进来,跟着底下的人,也还在熟悉阶段。咱们别说妹妹不想,就是妹妹想要动手,也没那个条件。”
魏云馨听了之后,也颇觉得周昭的话有道理。
她们都是一样,入东宫没有自己的心腹,这种事并不是想或不想就能成事的。
将周昭送走之后,魏云馨反复地想着周昭的话,心里越发的笃定,这事定然是魏芳凝做的了。
可是就像周昭说得那样,她自己一个人进到东宫里,连个心腹都没有,就是知道是魏芳凝下的手,又能拿魏芳凝如何呢?
魏云馨吩咐身边的宫女,拿了铜镜来。
揽镜自照,魏云馨发现这才多久,她的脸色竟然蜡黄,了无生气,皮肤也是没有一丝光泽。
想到自己心中的恨,魏云馨又升起了斗志。
而周昭与魏云馨说的话,没等周昭回到她自己的住处,绿竹已经报给了魏芳凝听。
绿竹愤愤不平地说:“娘娘,她们也太过分了,还有梁侧妃更是不要脸,娘娘处处仁心对她,她不说感激娘娘,进了东宫不说老实的,竟然还怀疑娘娘。”
魏芳凝倒是没有生气,只淡淡地摇了摇头,说:
“盯着她们就好,她们要做什么,只要不太过分就别管她们了。她们的事,咱们管多了,管少了都是话。殿下既然不让咱们管,咱们就看着就行了。”
绿竹明显地不甘心,脸上愤愤的神情。
紫菊在边上说她:“你就听娘娘话吧,东宫可比不得家里头,若真惹了事,打得不单单是你,也是娘娘的脸面。”
绿竹哦了声,说:“我就是不服气她那小人的德性,娘娘对她多好啊,也不想想她在娘家时,都做过什么。竟然还有脸来,要是我的话,早就找棵歪脖树,自我解决了。”
魏芳凝被绿竹逗得发笑,说:
“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当初放了她,也算是给过她一次机会。她不珍惜是她自己的事,咱们何苦因为她生气?再说,东宫里她不来,还会有别人来。总归这东宫啊……”
说到这儿,魏芳凝顿了下,语气有些悠长地说:
“我现在是想开了,只要有太后娘娘、皇上在,东宫里就不可能没有别人。你们习惯些,要是这就生气,明儿非气死不可呢。”
自乾武帝召逸亲王的圣旨下了之后,梁太后每日里都会派了人出京城,探听逸亲王到了哪里。
怕路上出事,更是让梁礼抽十三卫里的六卫,去边关上接迎逸亲王,一路上护送着回来。
直到派出去的人来报说,逸亲王几时会到京城。
梁太后摆架京城外的十里亭处,带着施平日,还有逸亲王的庶子们一起,迎接逸亲王进京。一时间整个京城戒严,乾武帝出行,也就如此了。
逸亲王在边关上,对于京上发生的事,也都知道个大概。
逸长子与魏云微的事,自然也知道。所以在十里亭,一看到站在梁太后身边的逸梁王妃时,脸顿时就黑了。恨恨地说:
“瞧瞧你生的好儿子,孤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就是这么管家的?”
梁太后见到儿子的喜悦之心,瞬是降了许多。这若是乾武帝的话,梁太后早就出声训斥了。
见到母亲未出一声,便就当着她的面训斥妻子。
打量了下逸亲王,梁太后到底心疼儿子,说:“变黑了,也瘦了,边关上一定很苦吧?”
逸亲王恨恨地说:“母后也是,若早就绝食的话,那儿子一早就回京城了。边关上整天刮风寒苦,吃得用的,没一样比得上京里的。儿子自然瘦了。”
梁太后面色僵了下,勉强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可逸亲王却并不怎么高兴,说:
“母亲,老大做出那种事来,不说赐死,怎么就那么放他走了?他活着一日,别人就会笑话儿子一日。那等不忠不孝的人,留之何用?”
梁太后无奈地说:“你当哀家真的只手遮天?安太妃亲自去求的皇上,哀家又能有什么办法?”
逸亲王一听是安太妃,骂说:
“那个老太婆,平日在宫里深居简出,一副不问世事的淡然模样,怎么管起我府上的事了?不是儿子说母后,现在老了,怎么越发的不果断了。依着儿子看,他们安家也是成心想看咱们笑话。哪里还有好心?”
这娘俩个完全对不上感觉的对话,梁太后心下也颇有些烦躁,说:“好了,事情以后再说,咱们还是先进京城吧。”
正文 399 娘俩
十里亭没有梁太后所想像中的,母子久未相见的热切情景,倒颇有些不欢而散。
但终归是自己的儿子,梁太后怕逸亲王闹腾,毕竟许多事情,还要指着梁家,逸梁王妃不能伤得太过了。所以,头分开前,还是叮嘱了逸亲王几句。
逸亲王表现上答应得痛快,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几句。
一回到王府,迎头就将逸梁王妃痛骂一顿:
“你到底是怎么给孤管的家?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竟然还有脸,你还有什么脸出现在孤的面前?”
由于逸亲王今天回府,为了迎接他,底下一堆的子女、侧妃、姨娘。
这样公然地咒骂自己的王妃,逸亲王算是彻底地没给逸梁王妃留脸面。逸梁王妃垂着眼睛,也不敢出声。
施璋此时自然也在边上,竟然一声都没敢吭,耷拉着脑袋,就怕遭遇池鱼之殃。
还是万宝公说不想自己的母亲太过难受,小声分辨说:
“父王,母妃自然有教养不严之过,但自古以来慈母严父。千错万错,若是父王不离京的话,家里再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再说父王不在家的这些时日,母妃为了咱们逸亲王府,也是操碎了心,就是没有功劳也还有苦劳呢。”
逸亲王转过头,瞅向了自己平日里,并不怎么看的女儿,冷冷地笑了。
而他这一笑,逸梁王妃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轻喝:“万宝放肆,父母说话,哪儿有你搭言的份?还不退下?”
施璋也觉得万宝愚蠢,他自己的亲爹什么德性,施璋也还算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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