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魏芳凝以着不大不小的声音问:
“殿下认不认得柳如珍柳姑娘?今天怎么没见着柳姑娘呢?按理说,依着她的身份,应该会来啊?”
柳如珍因为在长公主府上丢了人,回到柳家的当天,便就放出柳如珍病了的消息。
仅隔了一天,柳家又放出消息说,柳如珍的祖母寿辰快到了,所以要到南城防的庵堂里,为祖母祈福禳灾。
高门大户里出来的,谁不知道,送入庵堂的,名着是祈福,那就等于被家族放弃了。
顿时这些个说闲话的,瞬间清醒了过来。
无论她们再瞧不上魏芳凝的出身,魏芳凝也是准太子妃了。
她们再高贵,柳如珍也不差。
那可是首辅的孙女儿。
可是惹了魏芳凝,柳家二话不说,便就给放弃了。
晋安公主倒是对魏芳凝刮目相看。
这回换魏芳凝挎上了晋字公主的胳膊,笑说:
“看,这样不就安静了?”
晋安公主站在哪儿,他细地打量着魏芳凝,然后点头说:
“我终于知道,太子哥哥喜欢你哪儿了。”
魏芳凝微笑,说:
“你还是小孩子,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胡说?”
晋安公主不乐意了,说:
“我哪儿小了?我不过是比你小一岁罢了。竟然敢说我是小孩子?我生气了,我告诉你我生气了。”
虽然嘴上吵着她生气了,气嘟嘟着嘴,却也没有甩开魏芳凝。
魏芳凝笑说:
“芳凝知道殿下生气了,要不要咱们寻个地方坐下,看会儿杂耍。看他们表演得多累,都没人看。”
晋安公主哼说:
“谁要看这个?不过正好我累了。”
魏芳凝笑,只得跟着晋安公主一起,走到了离台子最近的地方坐下。
小别扭。
正是因为晋安公主这么别扭的性子,即使她身为公主,却也仍是没有朋友。
魏芳凝想到这儿,不由得吃吃地笑。
魏芳凝上辈子活到了将近三十岁,此时再看晋安公主,感觉就跟上一回不一样了。
现在她拿晋安公主,当一个爱生气,爱闹别扭的小孩子。
而且,晋安公主除了刁蛮些,并没有坏心眼子。
所以魏芳凝对晋安公主,就多了份长辈对晚辈的包容跟宠溺。
人家是真正的天之娇女。
可不是许染衣那种,并没什么底气,只知道空耍脾气的货。
两个人坐下之后,魏芳凝就给晋安公主剥栗子吃。
晋安公主瞪魏芳凝,魏芳凝也不生气。
实在是拿魏芳凝没法,晋安公主就拿栗子肉撒气。
魏芳凝笑。
晋安公主看向了入门处,却突然将脸子撂了下来,说:
“来了几个让人讨厌的人。”
魏芳凝是背对着门口坐着,这若是别人这么说,魏芳凝或许还能猜着,会是谁进来了。
可出自晋安公主之口,魏芳凝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回头瞅一眼。
因为要说出晋安公主讨厌谁,还不如直接说她喜欢谁来得更容易一些。
因为晋安公主谁都讨厌。
能入她老人家眼的,真是少之又少。
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之从进来之后,梁家那几位姑娘,连过来都没有,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魏芳凝回头,原来是许染衣过来了。
倒也没有多少意外。
许染衣阴沉着脸,直直地走到了魏芳凝的面前。
魏芳凝都要怀疑,许染衣会不会泼她一身水。
因为许染衣那表情,很明显就是恨不得生吃了她似的。
魏芳凝想要站起身来,与许染衣打声招呼。
晋安公主却死拉着不让她动,然后转头瞅着许染衣说:
“染衣表姐这么闲?怎么不陪太后娘娘了?这边有什么意思?听说主堂那边,不是有更好看的?”
许染衣赌气似的,坐到了魏芳凝的对面,嘴上回着晋安公主的话说:
“我的事,要你多管?”
晋安公主哼说:
“那是自然,染衣表姐独得皇祖母的万千宠爱,就是我跟着万宝这样嫡亲的孙女儿都要靠边站。谁还能管得了染衣表姐呢。只不过魏姐姐可是准太子妃,染衣表姐不觉得这样,太过无礼了?”
打从许染衣进来,厅内的人,便就将注意力,全放到了魏芳凝这一桌上。
简直是众人瞩目的中心。
每个人的想法,大概都是觉得,她们这一桌,肯定是要打起来的。
一个碰见太子的事,就会发疯的许染衣,跟一个太子的准未婚妻,再加上一个性子不怎么好的公主。
边上站着的宫女丫头,都紧张得汗都下来了。
许染衣就那样不错眼的瞅着魏芳凝。
说是目漏凶光也不为过。
许染衣不出声,魏芳凝也不出声。
就那样坦然的面对许染衣的目光,浑不在意的样子。
手里也没闲着。
仍是给晋安公主剥着栗子。
好半晌,许染衣冷笑,说:
“你讨好晋安也没有用,她也救不了你。”
魏芳凝心下闪过一丝不安,但她并没有显露出来。笑说:
“晋安公主殿下是我未来的小姑子,我讨好她也是应该的。姑嫂情,可不就是要处。”
晋安公主吃着栗子,不以为意地以冷冷地声音说:
“魏姐姐还真是个聪明人,知道贿赂未来小姑。总比某人,一心想要嫁给我太子哥哥,却将我们当眼中钉的好多了。”
许染衣狠瞪了晋安公主一眼,说: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以为自己是公主,就手眼通天了?我告诉你,就是你想帮,也帮不了她的。你们等着吧,她以为赐婚圣旨下了,她就是太子妃了?她做梦去吧。”
说完,许染衣极疯狂地大笑。
正文 189 求救
好像是什么奸计得逞了,那样的肆无忌惮。
许染衣就像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她想要的不管是什么,都要属于她。
晋安公主就看不上许染衣这一点。
她凭什么就以为,谁都要让着她呢。
晋安公主嗤笑。
这个时候,许染衣不可能只是拿话来吓唬她。
若不是果然有什么办法来对付她的话,许染衣此时就不会这样嚣张地坐到自己面前,说这些个话。
魏芳凝想着,她自己这边没什么事。
唯一能出事的,也就只有她母亲了。
魏芳凝咬着牙,让自己看起来非常的镇定,说:
“许小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婚事是皇上御赐的,要收回,也是要皇上下圣旨才行。”
许染衣瞅着魏芳凝,就像是瞅一个垂死的人一般,带着一丝丝的怜悯。
并不是许染衣突然有了同情心。
怜悯中的轻视。
许染衣呵呵地笑,说:
“我从第一次看见太子哥哥起,就想嫁给他。你才认识他多久?凭什么就要嫁给他?你以为太子哥哥是喜欢你吗?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太子哥哥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这话,魏芳凝上辈子也听过了。
这一回再听了,魏芳凝只是更加的无动于衷。
利用她。
上辈子,魏芳凝听了许染衣的这句话,随然她的嘴上从没有承认过。
但还是直接影响了她对太子的态度。
可是心境变了,一样的话,感觉却是已经完全不同。
但魏芳凝清楚的知道,许染衣绝不是与她说这些话来的。
晋安公主也觉得许染衣今天的反应,与平时不大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
魏芳凝就坐在这里,就目前看,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晋安公主忍不住问:
“魏姐姐有没有做过什么事,让我这位染衣表姐抓到,能威胁到太子妃之位的把柄?”
魏芳凝摇头,说:
“如果有的话,只怕许小娘子一早就呈给皇上了。”
许染衣冷笑,说:
“你以为是我吗?错,这一回,不是我,我什么也没有做。魏芳凝,你过来只是告诉你,你不用得意。你虽然可以自证清白,你没与人私奔。但有些事,却是事实。你总不能否定它的不存在。”
魏芳凝越听许染衣的话,心中越是不安。
许染衣的意有所指,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晋安公主也察觉到了魏芳凝的异样,这时候也不拿着她的怪脾气。而是直接关心地问:
“芳凝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魏芳凝没有回答,只是瞪着眼睛瞅许染衣。
想从许染衣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许染衣站起身来,傲气十足地说:
“知道害怕了?若不是你非要当太子妃,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魏芳凝才要出声。
许染衣却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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