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谢博衍低声道:“我最近几日读了几本书,想要单独跟妻子探讨探讨。”说完,劲腰耸动。
最为高兴的事情,莫过于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等着屋内的动静停下来,已经是深夜,赵菀青枕在谢博衍的胳膊上不想动弹。谢博衍倒还是神采奕奕的模样,给她盖好后便穿上了衣服去让婆子抬水进来。赵菀青隐隐要睡着,身子被抱了起来,耳边谢博衍道:“我抱着你去简单的洗一下。”
踏进温水中,觉得无比的舒服,直到谢博衍也踏进来,神思回笼些,看着他又不想‘简单’的手,求饶道:“我真的没力气了,明天,明天好不好?”
他的手撤回去,正要庆幸,却不想他回了一句:“我来出力就好。”
“……”
等着他们第二天,赵菀青实在撑不住,又开始说明天,谢博衍这次难得的放开了她,可是问了一个她之前没说的事情。“青儿,你是怎么重生的?”
赵菀青看着他,就知道他还是想要知道这件事。顿了顿,淡淡道:“出了点意外,有人要刺杀平南王,我替他挡了弓箭。“却不想话刚落地,那个毛毛手又不安稳起来。 ”谢博衍,你说话不算话。”
“我吃醋了。”
谢博衍在他成亲的第二天又做梦了,这次他梦见他奉皇后之命去平南王府救赵菀青,赵菀青不愿意跟他走,妹妹便将赵菀青打晕,他心疼的厉害。隔天他装作无事去见赵菀青,却不想身着丧服的顾巍存带了很多人过来。他们二人比武自己输了,他看到赵菀青在注意着顾巍存,心中有些吃味,之后就看到一个射向顾巍存的利箭穿透了赵菀青的心胸。
他撕心裂肺的要过去,就看到赵菀青一直看向自己,口中还在向顾巍存为自己求情。
赵菀青的双眼闭上后,听到顾巍存冷声道:“我是受皇后娘娘托付才求娶的安乐,她绝对不会让你来将安乐从我这救出去。我算是安乐的姨父,你被骗了,谢博衍。”
身体像是掉入悬崖,猛地惊醒:“青儿!”
心脏在砰砰砰的快速跳动,左臂被一双小手握住,对上妻子的眼神,将她紧紧的抱住。
所以,是因为如此,才会让我吃醋,也不让我有什么内疚吗?
赵菀青其实也有一件事不知道,他的双腿是被周家人害的。那时他被师父收为徒弟不久,师父暗中带他进宫。他看到一个发怒的小姑娘让人将三皇子带到御花园,却又瞬间被一盘糕点吸引了目光。
等他悄悄离开,便看到御花园中的三皇子被人推到水池中,他赶紧将人救起来。后来师父询问他有没有看清是谁,他摇头道当时那人穿着黑袍,看不清楚。
因为当时师父是走的暗道,更是有意隐瞒他,所以只让他在御花园走动,不知道去的地方是皇宫,也不知道救起来的是三皇子。后来师父放他去游历,他被人欺骗落入陷阱,被人伤了双膝,如果不是师父来的及时……
他知道是谁暗害的他,因为那人还是着多年前的黑袍。后来他去大牢中看过那个半脸伤残的周梦儿,不过她像是一件只听人吩咐的匕首,让人可怜又可恨。
多年的怨气,突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庆幸,这一世有赵菀青的陪伴。
六年后。
从夫子那回来的谢小公子,将身上背的小书包放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喝下去。秋珠姑姑看到他心疼的道:“这水都凉了,奴婢给小主子倒热的过来。”
他已经习惯自力更生,毕竟有一对不想照看自己的父母,经过多年的磨练,再什么都不会肯定会活得很不容易。
可秋珠姑姑想要对自己好,他当然能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正要拿出来夫子吩咐的作业,练字还有背四书五经。当然此时的谢小公子,还不知道这是他的父亲故意吩咐夫子,让他的学业重些。当多年后,谢小公子发现自己在那么小的时候承受了不该承受之重,心中不知道有多埋怨自己的父亲。
门口有一阵声响,想着应该是他的父母从外地回来了,果然,是他毫无责任感的父母。
这时候从包中掉出来一个小玩意儿,不过上面有的宝石,实在不像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赵菀青看见了,问道:“儿子,这是谁给你的?”
谢小公子乖乖回道:“是两个不认识的婆婆。”
谢博衍一听,皱着眉头道:“谢暻劭,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收陌生人的东西?”
谢小公子一听称呼,就知道父亲又对自己心生埋怨,可他看那两个婆婆是好人,于是反驳道:“可是,有一个婆婆和母亲长得好像。”
第101章 番外2
元兴十八年秋七月,江皇后薨,谥号为文皇后。
赵济烨看着宫门方向,第一次觉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之前即使不宠爱皇后,可知道她在宫中,都会心安。这次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决定放弃自己的皇后身份。
陈有才看着孤寂的陛下,心中暗叹息了一声,皇后才是陛下心中唯一的妻子,这次皇后离开,恐怕陛下要难过一阵子。只是当初为何要冷落了皇后,后又立她为皇后。帝王的宠爱,果然只能求一时而不能求一世。
这样的问题,在另一方也有人问江怡阳。不对,应该是姜怡阳。
“他那时候迷上了那个异族人,朝中议论纷纷,我去劝导。正好发生刺杀之事,我替他挡了之后,被太医诊断无法再怀有孩子。之后往日的誓言不在,我自然不愿再去纠缠他,他为了平衡朝堂亦或是愧疚,立了我为皇后。”
孔彦卓笑着,让她看向不远处道:“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你看,乐游要到了。”
这个地方江皇后知道,就是妹妹的家。也是她离开京都,来到的地方。这个地方山清水秀,在这生活应该会很好。
姜怡阳掀开车帘,闻着鼻尖清新的花香,笑着道:“是个好地方。”
乐游下面的一个小镇子上,多了一个绣技高超的女绣师,开了小堂教女子女红。还多了一个琴师,教女子琴棋书画。收费很便宜,很多百姓都过去,从那小堂中出来的女子,绣技都很是高超,卖出去的绣品很受欢迎。
淳朴的百姓觉得自己交的那几个铜板,对绣师不公平,原是要多交些银两,可那一位绣师和琴师都不同意。
听说那两位妇人是享受够了京都的繁华,来他们这隐世咧。当然百姓口中说的最多,也最靠谱的,是二人之前应该是宫里的宫人,年龄大了图个以后安稳就来到了他们这。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小堂中的绣师第一次有事拜托她的学生们,想让她们帮忙绣些花草,并让去县城的学生带回来大量的丝线,每种都很是珍贵,原本还要给学生们开薪酬,却没一个人收下银两。
又经过三个月,一幅百子迎福图绣好,原本只是一点一点绣着,这一下子看到了全部,堂中的人没一个不震撼,感叹两位师傅的画技和绣技高超。
赵菀青的儿子谢璟劭的百日宴上,有人送来了幅百子迎福图,上面百子表情各不相同,活灵活现。各种吉祥珍禽穿梭其间,堪称惊人之作。
她一看就知道是谁送来的,连忙抱着儿子去外面查看,却没有看到人。
“母亲,孔姨,这是我儿子,你们的外孙。博衍给他起名璟劭。”
知道她们肯定听到了,直到丈夫寻来,腰肢被揽住。“她们肯定会知道,风大,回府吧。”
赵菀青这才点点头,反身回了府中。
而在一个小巷中,两个妇人相视而笑,一人问:“确定不进去看看?”
被问的那个妇人回道:“不去了,不然肯定要被拉着住下,这里的纷扰已经了断,还是不要露太多面。”
这两个妇人就是孔彦卓还有姜怡阳,两人平常妇人打扮,除去气质样貌没有太过引人注意。
孔彦卓道:“这样会错过很多青儿的事情,你舍得吗?”
姜怡阳知道她又开始想是不是拖累了自己,是不是因为愧疚才同她去南方。
“阿卓,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和你一起度过后半生。”
即使不能爱人的身份,那便以亲人,以知己,以朋友的身份。事关情爱,无分男女。
她们的生活如此平静几年,正觉得如此终老该是没什么波澜。
直到有一天,天下第一镖局给她们送了镖。这个镖有些不同,因为是个活物。
“外祖母,外祖母。”
幸好今日姜怡阳回家早些,不然这谢小公子要等好大一会儿。张罗着给这位小公子做简单的饭菜,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过来了,你父母呢?”
她原以为连着的三个问题,会让他晕了脑袋,没想他有条理的回道:“我是谢璟劭,今年六岁,你的外孙,你还送过我一个满是宝石的挂坠。”
“每次我想跟母亲亲近,父亲就一脸的不乐意,不知道父亲他又背着我将母亲带去了哪里。我就偷了母亲的首饰,变卖之后让镖局护着我来到了这。”
姜怡阳看着能说会道的小外孙,心里一万个心疼,不知这谢博衍竟也被安乐带的这么不靠谱,笑着道:“看来你母亲还是不会照顾孩子,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家。你还跑这么远,万一有个意外可让你父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