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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问问翰林院 完结+番外 (夏木语冰)


  “这样进来……快些。”李勖笑道,走至顾兰亭身前。
  石桌上落下一片阴影,顾兰亭提起酒杯,准备邀来人喝酒。
  “喝酒……吗?”顾兰亭顿了一下,眼中背对月光那人,宛若神祗。
  他今日穿了一身殷红色仙鹤瑞草五蝠捧云的袍子,外边披着一件玄色蟒纹织锦斗篷。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贵气中隐含着雍容和煦,教人不敢直视。尤其是他额前落下的两绺墨发,让他整个人生生从清贵里生出几分媚色,却又媚而不妖,如这庭上空灵明澈的月光一般,摄人心魄。
  他眼中开了桃花。
  “你今日怎么这么好看?”
  “《战国策》有言,为悦己者容也。”
  他笑,美眸再生月华,顾兰亭眨了眨眼睛,她觉得,自从戳破喜欢之后,他越发直接了。她承认她听了心里很欢喜,可她不能表现出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给他斟了一杯酒。
  李勖晃了晃杯中晶莹的液体,问道:“你……喜欢喝琼花房?”你还同六年前一样,喜欢喝琼花房?
  “琼花房口感醇厚甜润,柔和不烈,甜绵适口,回味悠长,可谓酒中珍品,当然喜欢。”
  “顾兰亭,你可记得这琼花房有个故事?”
  “记得?未曾记得,你且说来听听。”记得二字,让低头喝酒的顾兰亭有些恍惚,再抬首,面前人已经放下酒杯缓缓开口了。
  “多年以前,扬州河岸曾住过一位豆蔻年华的姑娘,酿得一手好酒,最好的便是这琼花房。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不知多少人沉醉于她楚楚动人的模样,沉醉于这两岸的甘醇酒香。可任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那姑娘却从来不为所动。直到有一日,她偶然望见了对岸吹笛的少年郎,一溪笛声,便叫她醉了心魂,从此害了相思,日日不寐。”
  “后来呢?”
  “后来……她很幸运,那少年也闻得了酒香,终有一日到姑娘那里买酒,一瞥惊鸿,爱上了姑娘。之后他便日日来买她的酒,与她酿酒品茶,吟诗作赋,共度时光。很快,他们便相知相许,私定了终身。只是好景不长,过了两年,那少年便要进京赶考去了,他许她白头之约,答应她金榜题名后必然回来娶她。”
  “再后来呢?”顾兰亭有些醉了,不知是醉于酒,还是故事。
  “再后来……她还是很幸运,她年年酿着琼花房,等着少年郎,从春衫豆蔻等到了雪满白头……”
  顾兰亭并没有质疑李勖说的幸运,因为她觉得,能为爱的人守一生的心,也算一种幸运。一个人守一寸心,一寸心等日月明,试问世上如侬有几人?
  “顾兰亭,你猜她等到了吗?”
  顾兰亭此时已有九分醉意,可听得李勖问她,脑袋里却突然闪过了一些零碎的画面。她趴在桌子上,边晃着面前的空酒杯边答道:
  “没有,那少年郎金榜题名,娶了别人,她等不到了。所以,后来她在琼花房里加了十九味中药,是为相思汤,为解相思病。”
  “你怎么知道了?”李勖握住了顾兰亭的手,眼里有急切的光。这个故事,同窗之时,他曾与她讲过。她此刻,是记起来了吗?
  顾兰亭微微抬起头,垂眼定定地看着李勖,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像是有幽远的叹息。
  “我好像,好像……以前就听别人讲过这个故事。我记得,当时我还替那姑娘惋惜,说她有那么好的手艺,何必等呢!”
  她悠悠说着,忘记了面前人还握着她的手。
  “那若是你,你会等吗?”
  “当然不会,他一年不回来,两年不回来,三年再不回来我便要嫁别人了!他敢娶别人,我就敢去爱别人。”
  李勖心中一窒,握紧了顾兰亭的人。
  眼前的人,耳边的话,都同记忆重叠起来。多年前,他也是这样问她,她也是这样回答,不曾少一个字。
  他还能想起当时她脸上的笑,语气里的认真,像酒一样醉人。
  “阿昶,你不能娶别人,因为我不会像那姑娘一样傻傻等你。”
  “别担心,我此生,非你不娶。”
  顾兰亭此时已醉了,眼睛眯了起来,她看李勖眼里泛起了水光,却不愿去猜他在想什么,而是伸出手,鬼使神差地想去抓他额前那绺头发。
  可还没抓到,她就闭上了眼睛,醉晕了过去。
  他握住她落下的手,才发现竟是冰凉冰凉,便起身把披风披到了她身上。
  灯影绰约,杏花如雪,相思情冽,他一杯一杯,将往事一点点打结。叹一句当年的无邪,如今都变成眸中的月光心上的血。
  故事里,少年郎欠了姑娘凤冠霞帔红妆十里。
  故事外,阿昶欠了沈兰亭一个解释数年相思。
  浮华空,忆成重。愿君心,似我心,仍可诉情衷,仍可两心同。
  “我此生,还是非你不娶。”

  ☆、海棠花落

  京兆府里。冯京的案子还在紧锣密鼓地调查当中。
  柳还行试图去了解孙秀才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才遭人灭口,他去孙秀才所在客栈查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而且,据说那孙秀才是个孤儿,孤身一人在京城,没有家人朋友,没有人知道他的任何情况。
  另外冯京那边也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房师覃辉和户部的同僚都说他为人是娟狂了些,但还是善良的,况且他胆子小得很,是不可能杀人的。
  那冯京也果然是个有靠山的人,刑部尚书南合兴、工部尚书谭中原等好几个大官都来问询案情进展情况,示意如果查清楚了,就早点判了刑早点结案,莫让冯京多在牢里受苦。
  于是,“坠楼案”开堂重审了一次回。
  可这次开堂没有任何收获,所有证人的口供都跟上次基本一致。除了酒楼小二说冯京也出口骂了孙秀才,说他应该叫孙山,名落孙山,这才激怒了秀才。这句口供,可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
  柳还行基本可以确定,当日在场的众人口径一致的原因不是被买通了,而是事实就是那样。他私下里还问他们当日可有见过那会使飞镖的李延昌,众人都说没有。
  而且这回,冯京签字画押的时候,名字又写得正常了,是极漂亮的行草体。也就是说初审那次他一时紧张,写得丑了也有可能。
  仿佛一切疑点都被解释了,案子彻底陷入了瓶颈,众人一筹莫展。
  京兆府大牢。
  柳还行来到冯京牢房外时,只见冯京蜷缩在草铺上,已经睡着了。他让牢头打开牢门,进去走至冯京身边,低头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冯京细皮嫩肉的,显然是没吃过苦的。只是这吃牢饭的几日,已经将他折磨得形销骨立,满脸胡茬,要多憔悴有多憔悴了。
  “大人,大人怎么来了,大人是来放我出去吗?”冯京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他身边,便醒了过来。许是监狱生活消磨了他的傲气,纵然柳还行比他官阶低,他还是称了他一声大人。
  “那倒……不是。冯大人,与我坐下聊聊吧。”
  说话时,柳还行朝牢外的捕快勾了勾手,示意捕快将笔墨拿进来。
  “大人什么意思?”冯京有些惶恐。
  “我接下来问的问题,希望你能将你的答案一一写在纸上。”柳还行想进一步确定冯京的字迹。
  “好,大人问吧。”冯京顺从地蘸起墨,准备下笔。
  “秀才坠楼那日,李延昌可与你在一起?”问话时,柳还行盯着冯京的眼睛,可除了一闪而过的惊讶,他什么也没发现。
  “没有啊!不知大人为何要及问李兄?”那日,他的确是一个人在酒楼喝酒。
  “没事,就是问问。那这银针你可见过?”柳还行拿出刺入秀才身体的银针。
  “见过,医馆针灸的银针就是这样的啊。”那的确是很普通的银针,不是什么太特别的暗器。
  “没在别的地方见过?”
  “没有了。”
  “你与秀才可有什么矛盾?”
  “他看不惯我的富贵,我看不惯他的穷酸,这就是矛盾。”
  “你可知秀才还与别的人有什么矛盾?”
  “呵,与他有矛盾的多了去了,有钱人他都看不惯。”冯京嗤笑了一声。
  柳还行又问了几个问题,见实在问不出什么疑点,便离开了牢房。他看冯京刚才写的供词,还是飘逸的行草,没有任何问题,心下愁起来。都没有问题,接下来怎么查呢?
  看着柳还行离去,冯京这才松了口气,他知他就是想看他的字。还好那字他是学过的,简单的他也能写得极漂亮。不然要是露馅了,他这到手的功名可就飞了。
  冯京肚子里的确没什么墨水,但也没有到目不识丁的地步。他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那秀才死因不在他,他最多判个几年流刑。刑部尚书南合兴可是他姨丈,把他流放到一个富裕之地那就是小菜一碟。到时候他还是能潇洒做官,放浪寻欢。
  翰林院。登瀛门内的海棠已经落了,红消香残,落红满地。
  数日过去,顾兰亭和杨遇安负责的整理典籍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大半,众人都轻松了许多。书籍编号登记得差不多了,顾兰亭此时在编写书籍借阅和维护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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