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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 完结+番外 (奈妳)


  不知在这些家丁的眼中,她分量几何?
  在家丁们眼中,能够被少爷选中的姑娘,定然气质非凡,非但在仪容上要超越前几任少奶奶,尤其在德行上有较高的造诣。
  在此等心态铺垫之下,家丁们看向闲诗时,自动忽略掉了她的穿着,而更注重通过看她的容貌与神韵,能否就此判断出她是不是一个恪守本分、耐得住寂寥之人?
  待众家丁近距离地看清闲诗的容貌时,无一不是暗吁了一口凉气,他们一边慨叹少爷眼光独到,一边慨叹闲诗的漂亮与众不同,既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遗世独立之感,更有一种让人徒生安定的不落俗套之味。
  虽然他们无法预见将来,但他们一致觉得,少爷此次亲自出马,定然是选对了人。
  不过,除一人例外。
  在他眼中,少爷娶进来的少奶奶,注定逃不过红杏出墙的命运。
  花流云将家丁们的神情一一尽收眼底,勾了勾薄唇,佯装不耐烦道,“问你们话呢!都傻了?”
  众家丁这才惊觉没有及时回答少爷的问题,其实,他们不是故意不回答,而是全都不约而同地分了神。
  反应过来之时,众家丁连忙异口同声地回答,“漂亮!”
  “错!大错特错!”
  花流云不屑的口吻让家丁们怔得浑身直冒冷汗,谁都想不明白,难道少爷欲让他们回答新少奶奶不漂亮?
  但是,新少奶奶明明很漂亮……
  并且,在少爷极为稀罕的眼中,明明也诠释着他所挑选的妻漂亮到无人能及。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口,花流云用他那朗丽清亮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她不是漂亮,是最最漂亮。”
  众人呆滞稍许,随即哭笑不得地齐声道,“是,是,是最最漂亮。”
  被花流云打横抱着的闲诗浑身一阵轻微的哆嗦,清晰地感觉到,因为花流云这话,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男人,还敢再恶心点吗?
  候在一旁的奶娘趁机插嘴道,“少爷想不想让少奶奶锦上添花,从最最漂亮变成最最最漂亮呢?”
  闲诗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顺带利用上了。
  花流云俊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向奶娘,容许她继续说下去。
  知花流云者,莫过于奶娘。
  奶娘已经想明白了,今日的少爷不喜欢被所谓的礼数制约,是以,倒不如换一种他喜欢的劝导方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又是人生大事,想必少奶奶跟所有姑娘一样,希望穿得红火喜庆地出嫁。”奶娘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向闲诗,问道,“少奶奶,你想不想穿着漂亮的嫁衣跟少爷拜堂呢?”
  言外之意,喜帕不戴就不戴了,但嫁衣还是穿上为妥。
  奶娘早就知道,按照少爷的择妻方式,恐怕被选中的姑娘根本来不及回家置办嫁衣,是以早早便为新娘做好了一切准备。
  立时,所有人的眸光皆朝着闲诗齐刷刷地望来。

  ☆、009:洗个鸳鸯

  一种无形中的压力如飓风扑面而来。
  众目睽睽之下,闲诗觉得既突然又无奈。
  对上奶娘精明又殷切的眸光,闲诗微微勾了勾唇。
  今日顺利拜堂之后,她便真能成了这花府的少奶奶,而这奶娘一看便知在花府有些地位,是以在这种初来乍到的时候,她最好不要轻易得罪。
  不过是穿不穿嫁衣的问题,花流云又没反对,她顺着奶娘也无不妥。
  况且,平心而论,虽然今日她所嫁的并非她的意中人,但若一嫁便是一生,她也想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若能跟平常出嫁的姑娘一般,身上穿起喜庆的嫁衣,脸上搽上漂亮的胭脂,她定然也是欢喜的。
  于是,闲诗望向正一眼不眨瞧着自己静等答案的花流云,干脆利落地回答,“想的。”
  姑娘家的小心思跃然脸上,花流云不自觉地眸光宠溺道,“依你。”
  这话听起来,像是花流云已经完全被闲诗所臣服,是以才对她百依百顺,众家丁不免唏嘘不已。
  这些年来,少爷与前五任妻子的相处他们皆看在眼里、议在嘴上。
  对那五任妻子,少爷惯常是冷落、厌恶的,何曾如此奉若珍宝地稀罕过?
  奶娘心愿达成,喜不自禁道,“事不宜迟,少爷少奶奶赶紧回新房歇息,我先走一步准备。”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奶娘越跑越远、略微笨重的身姿,各自莞尔。
  待花流云抱着闲诗走进翠竹居的新房时,奶娘非但给闲诗提前准备好了嫁衣、胭脂水粉之类,还让人准备好了一桶热气腾腾的沐浴水。
  不等花流云开口,奶娘便兴致勃勃地讲了一大通新娘在拜堂前沐浴的好处,只是这一次,花流云的反应与之前截然不同,既没有立即反对,也没有立即顺从。
  花流云邪里邪气地朝着奶娘坏笑道,“既然沐浴有那般多的好处,作为新郎的我如何能置身事外?时间紧迫,我们这就随奶娘的意,一起洗个鸳鸯浴如何?”
  这话好像问的也有闲诗,但花流云却并没有看向闲诗,显然根本就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闲诗心中排斥地暗道:谁要跟你洗鸳鸯浴?你自己去找只鸭子来洗吧!
  闻言的奶娘脸色顷刻间红白交织,一时间舌头打结,错愕、尴尬到了极点。
  少爷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敢说敢做,新娘又长得惹人怜爱,若是两人在拜堂之前果真洗起了鸳鸯浴,恐怕这新房的门该一直关着不许任何人打扰了。
  到时候,他们哪里还会有暇去参加所谓的拜堂仪式……
  缺席拜堂仪式并非丢人之事,但若是被外人知道,两人究竟因为什么原因而缺席,那丢的可不光是少爷的脸面,更是整个花家的脸面!
  甚至,老爷那身在宫中位居贵妃之首的妹妹恐怕都会因此遭殃。
  是以,这极有可能害惨花家的鸳鸯浴定然洗不得。
  对于花流云的提议,闲诗表现得一脸淡然,因为她认定花流云不过是故意跟奶娘唱反调罢了。
  只是,当花流云抱着她径直朝着浴桶走去的时候,她的心惊得“噗通噗通”乱跳起来。
  不自觉地紧紧咬住唇瓣,闲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花流云。
  花流云索性将邪里邪气的笑对准了她,且故意沉声问道,“是不是跟我一样很期待?”
  男人的眸光深邃、肆意而又叵测,声音厚重性:感,充满难言的诱祸,闲诗的脸颊被红晕薰染,连忙撇开眼避开,将眸光投在霭霭的雾气之上,恼得半天不肯吭声。
  花流云低低一笑,忽地转身望向奶娘等人道,“你等还不回避?都等着长针眼呢?”
  原本等着伺候闲诗的丫鬟们全都羞赧地朝着门外跑去,只剩奶娘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内。
  奶娘的眼珠子一番骨碌转动,猛地朝着那些开溜的丫鬟厉声骂道,“跑什么跑?都给我站住!回来!”
  几个丫鬟生生顿住脚步,不解地朝着奶娘望来。
  “咳咳……”奶娘有些脸红耳燥地继续骂道,“浴桶里的水凉了,全都给我倒了!”
  丫鬟们面面相觑,浴桶里的水明明还冒着腾腾热气,怎么可能凉呢?就算凉了,添置热水便可,哪需要将水全都倒了?
  似是觉察到自己的说法极为不妥,奶娘又一声干咳,吼道,“而且……而且这浴桶表面有些斑驳破旧,新人用了不吉利,赶紧撤了!”
  丫鬟们的眼神更加惊诧了,这浴桶明明是全新的好不好?表面怎么可能斑驳破旧呢?
  不过,她们再想不明白也只能顺从奶娘的要求,赶紧手脚利索地收拾起来。
  谁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准备洗鸳鸯浴的两人,一个忍笑忍得艰难,一个无声笑得惬意。
  奶娘则无奈地叹一口气,怪谁呢?只能怪她自己!少爷让她什么都不用张罗,可她偏偏比夫人还要操心。
  趁着丫鬟们收拾的时候,花流云抱着闲诗让到一旁,轻声问道,“遗憾吧?”
  闲诗还没有从方才的虚惊一场中回过神来,傻傻道,“啊?”
  花流云抱着闲诗缓步在新房里走动,随意打量着房内全新的摆设,道,“鸳鸯浴被蓄意破坏,不遗憾不心疼?”
  闲诗恍然大悟,这种时候无论她回答是与不是皆显不妥,便故意不答反问道,“你打算何时放我下来?”
  虽是转移话题,但这也是闲诗极为纳闷的问题,从江湖楼开始到现在,花流云抱着自己应该已有一个多时辰,可是,他一直没有将自己放下,不知是他忘记了,还是故意?
  她不是孩童,不可能身轻如燕,是以她担心他若是继续这么抱下去,他的双臂会不会废掉?
  不是她有多大的菩萨心肠,而是不想被冠上一个残害夫君的罪名。
  花流云却并没有闲诗想象得那般容易糊弄,笑了笑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权当礼尚往来。”
  言外之意,若是闲诗不好好回答他的问题,他便打算一直这么抱下去,偏不如她的意了。
  为了让花流云早些将自己放下,闲诗想了想,狡黠道,“你希望我是如何想的,我便是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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