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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 完结+番外 (奈妳)


  谁知,闲志土夫妇却告诉她,闲燕最近结识了一位李姓的富家小姐,昨日正好被李家小姐约去李家小住……
  听到那小姐姓李,闲诗的心便凉了半截。
  阴谋啊,绝对的阴谋!
  花流芳在信中便是让她易容成李家小姐,这事情不会这么巧,巧到这两个李家小姐不是同一个人。
  应该是闲燕去了李家之后才受了险,或者随时可能涉险但还不自知。
  没有告知爹娘闲燕与自己的安危,闲诗借口去李家找闲燕,迅速赶到了花流芳指定的一家衣铺。
  那儿,早有人等着为她换装。
  易容很简单,只须贴上一张人皮面具,加上衣着与发型,她便完全变成了李家小姐。
  景府即大将军府,在京城西隅,距离城中心有些距离。
  闲诗坐在马车上,身旁陪着一个李家的小丫鬟,哪怕心中忐忑又茫然,脸上仍是一片淡然,仿佛无所畏惧。
  她这自投罗网的行径真是犯傻,但自确认了闲燕被人控制之后,她岂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花流云她自然最不敢告诉,生怕打草惊蛇。
  杜有,她不想他参与自己的夫家事,免得尴尬,或者刚牵扯干净又变得牵扯不清。
  其实她心里最依赖最想求助的人是繁星盗,他若是去救闲燕定然像上次那般轻而易举,只是,别说她根本不知道去哪儿迅速找到繁星盗,就是知道,如今也没了任何理由去寻求庇护。
  若是此去景家见了花流芳之后,她与闲燕还能平安无事地回来,她恐怕要向花流云提出和离。
  希望花流云看在她曾经救过他一命的份上,放她自由。
  不是她不愿意给花流云再一次机会,也不是对他彻底不能原谅,而是她不想继续活在时刻要被她迫害的道路上,不光她会被迫害,更重要的是累及亲人。
  待她与花流云和离,她便远走他乡试试,不再给家人带去任何潜在的危险与灾难。
  马车在景府门口缓缓停下,小丫鬟跳下马车去敲门,等门一开,小丫鬟又跳上马车,马车直接驶了进去。
  闲诗不知道,大约半个时辰时候,马车载着小丫鬟离开了景府,守门的人以为,里头必然还坐着李家小姐……
  闲诗下了马车之后,被要求走进一间屋子见花流芳。
  身后的锁门声响起时,闲诗这才发觉自己走进的根本不是什么寝房之类,而是一间干净整洁的柴房。
  花流芳并没有在柴房等着她。
  闲诗使劲地拍了拍门,也大声地喊叫过,守门的人被她吵得烦了,这才扬声告诉她,“这间柴房已经废弃了,绝对不会有人经过,你就别白费口水了。”
  闲诗再想从守门人嘴里听到有关于闲燕或者花流芳的只言片语,但是守门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理会过她。
  整整一天,花流芳都没有出现,也没有派人给她带来什么消息。
  闲诗暗忖着,莫非花流芳准备将自己关在这里活活渴死或者饿死?
  难道不怕花流云来救她,对妹妹更加失望?
  但闲诗摸了摸自己的脸之后,觉得花流云能找到这里的可能性,真是极小极小。
  闲诗从来都没有来过景家,来到景家的是李家小姐,恐怕早就坐在马车里离开了。
  天黑之前,守门人终于从窗口塞进来一碗饭、一碗青菜。
  饭是陈的,青菜里没有一点油腥。
  闲诗饿了一天,也顾不得有没有毒,捧起来便吃完了。
  花流芳没有让人给她送来馊掉的饭菜,已经不错了。
  闲诗一直以为守门的人在骗她,这间整洁的柴房一定不是废弃的,一定会有人偶尔经过,她准备听见外面有风吹草动,便大喊大叫。
  待她喊了几次救命之后,守门人“安慰”她道,“若是真有人会经过,你现在就不能在柴房说话、走动自如了,必须得堵着嘴,捆:绑着手脚,所以,省省吧。”
  闲诗缓缓坐在了一捆柴堆上,将整张沮丧的脸埋进了并拢的两腿之中。

  ☆、181:手牵着手

  夜半时分,柴房外传来“砰”一声巨响,紧接着,门锁被人从外面打开。
  闲诗将脸从两腿间茫然地抬起,半饷才反应过来,恐怕是有人打晕了守门人,夺来钥匙来救她了?
  是谁?
  她以李家小姐的身份进来,还会有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也许,来人并不是来救她,而是来灭口的?
  柴房内漆黑一片,来人即便推开门,闲诗也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只凭借大概的轮廓推断出应该是一个男人。
  男人踏进柴房几步,却没有继续走进,而是突然折身返回,不一会儿提着一盏正燃着的小灯笼进来。
  小灯笼的灯光缓缓渗透进来,将柴房内漆黑的场景一点一点地照亮,闲诗在看清来人的面孔时,惊愕得浑身一抖。
  刹那间,闲诗有一种错觉,她所在的地方不是什么景家,而是邰家。
  因为邰爷穿了一身便装,左手拎着一个食盒,右手提着一个小灯笼,像是走进自家的门户似的,优哉游哉地朝着她一步一步走近。
  仿佛今日请闲诗进来的,不是花流芳,而是他一样。
  难道他与花流芳有何勾结?
  与此同时,闲诗觉得邰爷此刻的形象很是可笑,一直以来,他给她的印象都是高高在上、气质拔萃,似神圣也不敢侵犯,但今日这个连神圣都敬畏之人,居然食了人间烟火,左手食盒右手灯笼。
  他这是来看望她?还是借看望她的名义来奚落她?
  闲诗缓缓站起身,想要退后远离这个步步逼近自己的男人,但没退几步,后背便碰到了草垛。
  草垛虽软,但却没法给她更多的后退空间,更没法让她想遁身就遁身。
  闲诗咬了咬唇瓣,满脸戒备地瞪着停住步伐的邰爷,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灯光虽暗,但邰爷脸上的烫金眼罩像是能自行发光,闪得闲诗的眼不能不眨。
  邰爷微微侧俯身,将左手拎着的食盒放在闲诗方才坐过的柴堆旁边,沉声道,“给爷将来的女人送好吃的,并来问一问她,想不想要随爷出去?”
  闲诗看了眼放在地上的食盒,虽然看不见里面究竟装了什么食物,但似乎能感应到食物的新鲜与热度。
  一颗心莫名一颤,闲诗强忍着没有一脚将食盒踹飞,继续冷声道,“我宁可吃她们送来的馊食,也不吃你送来的毒食。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花流芳狼狈为奸,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邰爷的脸色寒了寒,定定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盒,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坚持道,“没有毒。”
  闲诗自然不会怀疑他下毒,但她就是宁愿吃陈饭青菜,而不愿意接受他对自己有所图的丁点恩惠。
  那样,只会让她感觉欠他越来越多,多到数不清的时候,她便更加受制于他,在他眼前抬不起头来。
  “凡是你给的东西,就是剧毒。”闲诗毫不留情地抛出这么一句,让邰爷的脸彻底黑沉。
  “那就请你吃毒。”邰爷的声音也变得冷冽非常,似极不耐烦道,“快吃,不吃的话,爷亲自喂你。”
  一个“喂”字,让闲诗浑身汗毛抖擞起来。
  “喂”字一般表现得是一种温柔呵护的姿态,但到了他的嘴里,到了他的身上,却跟变太行径无甚区别。
  “你别不可理喻!晚饭我已经吃过了,再也吃不下了!”闲诗气呼呼地低吼道,她不想这样解释的,但若是不这样解释,她怕这个男人还会勉强自己去吃食盒里的东西。
  被人拿妹妹来威胁,哪怕食盒里是她最喜欢的山珍海味,她哪里有心思去细细品味?
  邰爷倒没有再逼着闲诗去吃食盒里的食物,而是莫名又道,“爷从未跟其他女人有过狼狈为奸,但若是你,爷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但你别抱太大希望。”
  这男人!说得好像她有多希望跟他狼狈为奸似的。
  闲诗虽然愤恨邰爷,但对他这番话却信以为真。
  冷冷地瞪着他,闲诗忍不住问,“既然你没有跟花流芳狼狈为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其实她还想问,即便他知道她在这儿,怎么敢堂而皇之地进来?难道他也是景府中人?
  邰爷似能看穿她眸底的诸多疑问,竟耐心地沉声解释道,“对一个人上了心,自然会投入详尽关注,免得她有什么散失。”
  闻言,闲诗的心蓦地一沉,虽然自己并未被他这番话而感动,却深深地动了容。
  真是造化弄人,她希望对她上心及投入诸多关注的丈夫,让她一次又一次地蒙受损失,而眼前这个八竿子不该打到一块儿的男人,居然让她在危难中有了仰赖。
  “景东柘是爷朋友,即便他不在,爷来这儿也没人阻挡。”邰爷又来了一句解释,闲诗却不满地撇了撇嘴。
  朋友本是挺好的称谓,但这些男人朋友来朋友去,闲诗开始对朋友两个字极为反感起来。
  繁星盗与邰爷是胜似好兄弟的朋友,邰爷又跟景东柘是朋友,莫非繁星盗与景东柘也是朋友?
  不过,对于这种事,她压根儿没有兴趣,不耐烦地对着邰爷道,“你究竟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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