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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 完结+番外 (奈妳)


  闲诗身姿微微一顿,继而加快了步伐。
  她明明痛恨余呈祥的所作所为,但还是觉得他罪不至死,毕竟,真正的幕后黑手并不是他。
  而且,就凭他拒绝花流芳找来乞丐糟蹋她,说明那些她与他相处的日子里,他也付出了些许真心。
  再次回到花家,不顾现在是白日,闲诗吩咐丫鬟们给她烧水沐浴。
  独自泡在热气腾腾的木桶之中,闲诗的眸光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胸前。
  那些粉红色的刺目吻痕居然怎么擦拭也擦拭不去,反而越擦拭越醒目。
  那个该死的邰爷,那个该死的繁星盗,前者她希望永远不要再见面,后者她迫切地想要再见一面,哪怕是骂他一顿,她也觉得心里会舒坦一些。
  闲诗想得太过投入,居然连寝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巧妙地推开了也没有察觉,而她在沐浴之前,寝房的门是反锁的。
  待有一抹阴影映照在屏风之上,闲诗这才觉察出了异常,这个时候离开浴桶逃跑已经来不及,闲诗只好拾起布帛,迅速盖住自己的胸前。
  同时,她的身子猛地往下沉,几乎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
  一会儿,出现在闲诗眼前的人正如她的猜测——花流云。
  闲诗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排斥花流云的靠近,哪怕他朝着自己看一眼,她也嫌恶得厉害,仿佛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夫君一般。
  “出去!”闲诗冷冷地低吼道。
  花流云没有直接走到她的浴桶前,而是在距离浴桶三四步的地方站定,露出久违的邪笑,道,“娘子,我们洞房吧。”
  若是昨晚的事没有发生,闲诗依旧会觉得这个男人无赖与邪恶中带着令人心动的魅力,但如今,她只觉得可笑。
  昨晚那样危险的事已经发生,而他只处置了余呈祥,却没有处置那个幕后黑手,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居然还能恢复原先的痞气,与她打情骂俏?
  他笑得出来,她可半点笑不出来。
  闲诗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拒绝,“抱歉,不想奉陪。”
  花流云却话锋一转,问道,“你去找过阿祥了?”
  都这种时候了,这男人何必明知故问?
  闲诗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反问道,“怎么,怕我接下来会去找你的宝贝妹妹兴师问罪,甚至大打出手,是以想尽办法来困住我?”
  花流云原以为闲诗并不知道昨晚的男人以及那幕后黑手是谁,谁知她竟然这般清楚。
  怔了怔,花流云颇为尴尬道,“我确实不希望你去找流芳出气,但我担心的不是流芳的安危,而是你的安危,昨晚的事没有成功,短时间内,她必然不敢踏出景家的门。你若是上门找她,受欺的自然是你。我不舍得。”
  闲诗冷哼一声,“既然你这般护着我,为何不帮我找她出气?难道你也怕被她欺负?”
  花流云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道,“她毕竟是我妹妹,若是打她骂她可以改变她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那我绝不会不舍得。既然不能要了她的命,我对她也是无可奈何。”
  闲诗陷入了沉默,不是对花流云这番话表示了苟同,而是一种深层次的不屑。
  一个男人连这种关乎自己妻子清白与生死的大事都没有办法解决,如何能变成她一辈子的依靠?
  “娘子,我们还是立即洞房吧,我相信,只要我们洞了房,并且有了孩子,相亲相爱的,流芳才会慢慢死心。”
  花流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闲诗走来,浴桶里的水太过清澈,闲诗觉得自己即便是把头也浸泡下去,也不能阻止花流云可以直视一切的眼睛。
  “娘子,为夫抱你起来。”话落,花流云双手探入水中,直接寻到了闲诗的腋窝下,准备将她从水中托出。
  只是,当他的眸光落在闲诗的左肩时,所有的动作全部顿住了。

  ☆、175:初吻定情

  闲诗的双手只专注于拿着布帛遮住胸口,哪里还能分身去遮住肩膀?
  见花流云的眸光定定地落在自己的左肩上,闲诗既尴尬又难堪。
  毫无疑问,他专注的不是她单纯的左肩膀,而是她肩膀上那两排深深的小牙印。
  那是那年她与闲燕跟着闲志土上了巨蟒山,对她而言所带回来的最大累赘,随着年月的增添,小牙印也在以缓慢的速度长大。
  幸好肩膀不像人的手与脸会时常显露在人前,否则,岂不是人人都知道她身有瑕疵?
  闲诗稍稍挣了挣,花流云蓦地回过神来,竟松手将她放回了水中,怔怔地盯着她瞧了半饷,一脸正色道,“娘子,我先出去,等你洗好了我再进来。”
  话落,花流云像是被她那带着牙印的肩膀给刺激到,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寝房,头也不回。
  门“砰”一声被关上之后,闲诗暗吁了一口气,盯着自己的左肩膀怔怔地发起了呆。
  莫非,花流云误以为她这肩膀上的牙印是别的男人咬的,一时间难以接受,是以夺路而逃?
  他是不是在猜测,她那牙印究竟是承欢河遭劫那次,还是昨晚被余呈祥或者邰爷所留下的?
  闲诗轻轻地抚了抚左肩上的牙印,不自觉地紧绷了身子,咬紧了唇瓣。
  多年前的痛楚明明早就消失,但她每次触及的时候,总觉得还留有令人心悸的痛楚,是以,她几乎很少去看自己的左肩,也很少像现在这般细细地摸抚。
  若说她这身上哪处是她最不满意最嫌弃的,那便是这带着牙印的左肩了。
  只是,若说花流云因为她肩膀上的牙印而浮想联翩,认定那是其他男人所留下,未免也太不符合常理。
  虽然左肩上的牙印不似刚留下时那般大小,这些年来已经长大了一些,但与成年男子的牙印还是有着大小与模样上的显著区别。
  即便花流云承诺会在外面等她,闲诗也不敢继续在水中浸泡下去,连忙起来擦拭,迅速将衣裳穿就。
  闲诗缓缓走到门后,抬起手的落下又抬起,抬起又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害怕什么,怕花流云再次误会?还是怕与花流云吵嘴?抑或是怕他坚持要与自己洞房?
  也许,此时此刻,她最怕的便是面对他,因为一旦面对他,就必须认真地思索两个人的关系将何去何从。
  一时间,她没法原谅他,更不能像之前那般全身心地接纳他,而他似乎又不愿意休弃她,更不能消除她的心头大患。
  她计较而他不计较的问题没有解决,他想要知道她却不愿倾盘托出的秘密横亘在两人的心湖之间,她真的越来越没有信心,两人这样也能相亲相爱,相濡以沫地过一辈子。
  站在外头的花流云似乎感应到了她靠近了门扉,和声问道,“娘子,可是好了?”
  闲诗轻轻地嗯了一声,伸出手还没来得及打开门,花流云便推开门进来了,闲诗不想距离他太近,正准备往旁边避开一步,花流云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手。
  “娘子,我们进去说。”花流云一脚踹上门,急不可耐地拉着闲诗朝着床铺走去。
  闲诗步子迟钝,好想建议两人到外面去谈,若是在床铺上谈,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但是,这男人不是怀疑自己肩膀上的牙印是别的男人留下的么?在她没有否认之前,他应该不会……
  只是,闲诗瞧着花流云的兴奋的神色与激动的步伐,似乎与她的猜测完全反了。
  她有一种奇怪却强烈的感觉,这男人因为她肩膀上的牙印,变得心情大好?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他给她的感觉便是如此。
  花流云拉着闲诗在床畔紧挨着坐下,却没有因为落座而松开她的手,闲诗别扭地挣了挣,他反而握得更紧。
  “娘子,你左肩上的牙印,是什么时候的事?”
  闲诗诧异地看了满脸神采的花流云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如此发问,难道他不该这般问:你左肩上的牙印,是哪个混账男人留下的?
  “你问这做什么?”闲诗有些警觉地问道。
  “六七年前,我曾被一个小我两三岁的女孩所救,当时,她的肩膀上便有这牙印。”
  六七年前……
  闲诗的心咯噔一下,不敢置信地瞪着花流云,浑身微微颤抖起来,半饷才问出口道,“巨蟒山?”
  “嗯。”花流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蟒蛇?”
  “嗯。”花流云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声音竟激动地有些哽咽道,“是娘子你救了我们。”
  果然……
  闲诗瞪着花流云的俊脸,想要从他脸上找到当年那两个孩子的蛛丝马迹,可惜她早就忘记了那两个男孩的长相,瞪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熟悉之感。
  她依稀记着的,只有那个男孩漂亮却可怖的眼睛,以及咬住她肩膀时那刻骨的剧痛。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容颜发生了许多变化,更何况那两个男孩?
  虽然花流云现在的眼睛看着不显阴寒可怖,但不代表曾经不是,更何况,他居然记得她肩膀上的咬印,是以那个坏男孩不是他还有谁?
  闲诗嫌恶地一把甩开他的大手,冷声问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咬我的男孩!你我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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