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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 [出版] (姵璃)


  自此,魏博镇开创了节度使世袭的先例,其他藩镇遂纷纷效仿,父传子、子传孙,令朝廷再无掌控之力。
  首任魏博节度使田承嗣去世后,其侄、其子相继接任过节度使之职,朝廷不仅不敢追责,还被迫下诏封赏。德宗甚至将姐姐嘉诚公主下嫁给田承嗣的儿子田绪,使其成为名符其实的驸马都尉,且还掌握着一方大权。
  嘉诚公主也是背负着使命下嫁到魏博,以求魏博镇和朝廷能够和平相处,免生战火。遗憾的是公主无子,只得抚养了妾生子田季安,将当时年仅十五岁的他扶上魏博节度使的位置。
  嘉诚公主在世时,管教田季安极其严格,田季安也表现得至孝,魏博镇一直没有异动。可自从去年公主死后,二十五岁的田季安便开始纵情声色、肆意妄为,还联合了毗邻的范阳、成德两个藩镇雄踞一方,俨然成为国中之国,世人称为“河朔三镇”。
  再加上淄青的暗中支持,这四个藩镇占领了大唐东北部的一大片土地,百姓行路到其他地方,竟要绕道而行不敢过其境。而朝廷不仅无力管辖,还要正式下诏承认他们的节度使
  之职,另加赏尚书仆射、检校司空之类品阶更高的虚职,以示安抚。
  在此情况下,世人纷纷传言说“大唐号称一朝,实为二国”,那另一国指的就是河朔三镇和淄青。
  到如今,这四镇和朝廷已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四镇名义上俯首称臣,实则割据自立,仅仅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罢了。
  听了郭鏦的讲述,西岭月越想越觉得心惊。倘若魏博真有这种野心,田季安为何会在皇太后生辰之时送来一批寿礼?他是在向朝廷示好吗?
  还有田忘言,她正是节度使田季安的亲妹妹,从小亦是养在嘉诚公主膝下。太后为李成轩娶这样一位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西岭月隐隐觉得此事极不寻常,但以她生养在民间的智慧还不足以判断背后的风云,只得将此事告知郭鏦。
  郭鏦听后大为吃惊,立即招来长公主相商,后者亦是吓了一跳。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圣上对成轩已经够猜疑了,母后还想成轩与魏博结亲,圣上会怎么想?”长公主简直气急败坏。
  郭鏦亦是不解:“这些年福王一退再退,只做个闲散王爷,正是想让圣上安心。太后为何反其道而行之?”
  夫妻二人越想越是惊疑不定,长公主又看向西岭月:“按理说此事尚未确定,母后为何要将消息提前透露给你?”
  西岭月摇了摇头:“女儿不知。”
  长公主毕竟是王太后的亲生女,对其母的行
  事做派十分了解,她知道太后不会无缘无故提前泄露此事,且还只告诉西岭月一人。想到此处,她不禁盯着爱女打量起来,心中回想着太后的一言一行……
  西岭月被她盯得一阵忐忑,忙问:“母亲,怎么了?”
  长公主凝眉:“月儿,上次你进宫小住时,你外祖母可有对你说过什么?”
  西岭月仔细回想,再次摇头。
  长公主渐渐沉下脸色:“那她为何着急给你定亲?”
  “这……”西岭月也感到很费解,“是因为忆哥哥的关系吗?”
  长公主闻言叹了口气:“我倒宁愿是萧忆。”
  听闻此言,郭鏦似乎也明白过来,难以置信:“公主,你是说月儿她和……”
  “月儿的心上人是萧忆!”长公主重重咬下最后两个字,又深深地看向夫君。
  郭鏦遂住口不言,只是面色渐渐凝重。
  “不行,我必须进宫阻止这门亲事!”长公主当机立断,说着便要招呼管家备车。
  郭鏦亟亟拦住她:“眼下天色已晚,宫门落锁,你怎么进宫?再说还有圣上在,他不会轻易同意的。”
  “圣上连知道都不行,否则成轩定会遭殃!”长公主越发急切,“况且魏博势力有多大?田季安若真要这个妹婿,圣上拦得住吗?”
  郭鏦自然也晓得这个道理。那田季安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十五岁就继承了节度使之位,再加上前头三代田家人的经营,势力根深蒂固。而圣上去年才登基
  ,又接连平定几个藩镇,正是元气大伤之时。
  此时若要硬碰硬,只怕圣上也占不到便宜。
  “无论如何,也等明日一早再进宫吧。”郭鏦再次劝道,“此时你若破例进宫,反倒会引起圣上的注意,小事化大。”
  长公主细想夫婿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只得点头同意:“好吧,明日一早我再进宫。”
  然而只是耽搁了这一夜光景,事态已急转直下。翌日一早,长公主的车马刚进宫门便听说了两件事:
  其一,大理寺丞蒋维昨日上书,状告福王李成轩私自干涉大理寺办案,更隐瞒生辰纲被盗之事,间接导致大理寺一队守卫死在窃贼的密室之中。圣上听后万分震怒,下令福王禁足府中,待皇太后生辰之后再行责罚。
  其二,魏博节度使之妹田忘言昨日夜间突发急症,被太医署确诊是在进京途中感染时疫。为避免疫情扩散,今早城门郎已下令紧急关闭城门,田忘言也被隔离治病。
  这看似是毫不相关的两件事,但长公主心里明白其实是一件事,意味着圣上已经知情了。既如此,她眼下进宫已无用处,只好又返回家中与驸马商议该如何解决。
  西岭月显然被隔绝在之后的事情之中,再也无人找她商议任何事,她被软禁在所住的院落之中,什么消息都听不到。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终于在十月初四夜晚出现了转机——
  当时已到亥时末,阖府入眠,
  西岭月也躺在榻上睡沉了。猝然之间,她耳畔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西岭月。”
  西岭月猛然惊醒,冷不防看见有个女子站在她的床畔——身姿窈窕,黑衣黑裙,手中握着一把金色匕首,正是聂隐娘。
  西岭月险些惊呼出声,被对方一把捂住嘴。她忍不住扫向隔间,犹记今晚是阿丹当值,她思索着以阿丹的功夫是否打得过聂隐娘。
  “别想了,你那婢女已被我打晕了。”聂隐娘面无表情地断绝了她的希望。
  西岭月只穿中衣在身,猛然打了个哆嗦。
  “我找你有事,只要你保证不喊,我便松手。”聂隐娘冷冷地道。
  西岭月只得打消呼喊的念头,略略点头表示同意。
  聂隐娘这才放开双手,先问她:“福王出事了,你知道吗?”
  “出事了?”西岭月心头一紧,“他怎么了?”
  “他想娶魏博之主田季安的妹妹,被皇帝发现了。昨天夜里皇帝已派人软禁田家娘子,谎称她沾染了时疫。福王也被他寻个错处关在府中,只等皇太后生辰一过,便要剥去他的亲王头衔,贬为庶人流放岭南!”
  “贬为庶人?!”西岭月大感意外,“怎会如此严重?”
  “自然严重,因为福王要和魏博联姻。”
  西岭月胸口一阵郁闷:“可这又不是他的意思,是太后的意思啊。”
  “你还不明白吗?在皇帝眼里,太后和福王是一体的。”聂隐娘眯着眼睛,“我只问你,你
  想不想救福王?”
  西岭月点了点头,可又觉得疑惑:“不对,你在镇海两次要杀他,你会这么好心帮他?”
  “我不是要杀他,当初只是试探而已。”聂隐娘沉默片刻,说出实情,“其实我效忠于魏博。”
  “啊!魏博!田……田……”西岭月一时心急,竟忘记了魏博节度使的名字。
  “田季安。”聂隐娘替她说了出来,“我父聂锋乃魏博牙将,效力于先任节度使田绪麾下。我五岁那年,有一女尼见我筋骨奇佳,便将我抱走传授武功,待我十五岁返家之后,便接任父职替魏博效力。”
  “那女尼就是甄罗法师?”
  “不是。那女尼虽教我武功,却不让我拜她为师,说我煞气太重,容易蒙蔽心智,便与我引荐了甄罗法师,让我拜在她座下修习佛法。”
  “甄罗法师也是效忠于魏博?”西岭月听得迷糊。
  “不,师父独来独往。”聂隐娘兀自坐到她的床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今年七月在镇海,是主公让我去试探福王的。”
  “试探他?为何?”西岭月半信半疑。
  聂隐娘也没有隐瞒:“今年三月,皇太后有意为福王挑选正妃,相中了主公的胞妹。但外间风传福王生性浪荡,主公不放心,便让我去查查福王的底细。当时福王久住长安,我找不到机会,后来听说他七月间要去镇海运送生辰纲,我便借机跟了去,顺便接了高夫人的生意,本意是
  想方便进出节度使府,好暗中观察福王。”
  聂隐娘双手搭在膝盖上,动作利落而潇洒:“在镇海,我亲眼目睹福王与你的查案能力,又试探过他的身手,便如实禀报给主公,主公才让忘言娘子进京的。”
  听了这一席话,西岭月忽然想起聂隐娘在镇海的两次刺杀,她似乎每一次都是与李成轩斗了几招,然后便跑了。在洛阳那次她没再动手,反而捉了刘掌柜来赔罪,还说是因为李成轩英明神武,让她改变了刺杀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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