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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骨为谋 (程夕)


“涂鸿运不是好人!赛姐姐你嫁谁也别嫁他啊!”连翘拉着赛牡丹的手,怕她真的一时冲动跑去涂府说嫁就嫁。
“好人坏人都是人,对我好,就是好人。”
“可他怎么可能对你好,她已经有三个小妾了,而且,他还杀了苏小姐!他怎么可能是好人!”
连翘尖叫,赛牡丹怕外面人听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安静。
“好妹妹,我方才说的不过是气话,你别当真。只是,别让他们知道。”赛牡丹眼中一片凄凉,神色淡然,似乎早已没有喜怒哀乐,心灰意冷,“全当给姐姐我留点脸面,好吗?”
连翘点头。
赛牡丹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有人送来醒酒汤,她喝了两口后精神许多,便详细问了连翘在冶铁坊的情况。
“好妹妹,以后待在美若仙,别轻易出去。”赛牡丹担心地看着她,说:“白英许是看中了你,想把你配给她弟弟。”
连翘轻轻地撕下脸上那层薄薄的人皮,在手上晃了两下。
“扯下来他们就认不出我了。不过,我这张真脸也不能随便露在外面……”连翘见赛牡丹在笑,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有逗笑的本事的,心神一动,有了主意,“赛姐姐,等这个案子结束了,你跟我和师兄一起离开天宁镇吧。”










  第110章 表白的代价是发配



赛牡丹怔住,不置可否。
“画大哥说过,我只听命他一人。如今我和师兄都归顺不良人,我去求画大哥要个人情,应该是可以的。赛姐姐你一女子独自留在这荒凉之地,总不是长久之计,就算要嫁人,也该去富庶之地嫁个好人家。我与师兄浪迹天涯,我也缺个伴,不如赛姐姐来陪我吧。”
连翘说得真诚,赛牡丹也动了心。
可是赛牡丹不能擅作主张,她跟画尘离的时间并不长,把不准他的脉,万一惹怒了他,也不知后果如何。赛牡丹只是疲惫地摇摇头,说了句听天由命之后,便嘱咐连翘好好一定要替她保守秘密,自己准备回房休息。
刚开门,就看见许怀泽在门外。
“师兄!”连翘跑了过去,许怀泽摸摸她的头,见她完好无损,才说:“我就是来看看你,马上要回迎风客栈去。”
“为什么不住在美若仙?”
“涂家以为不良帅是苏县令的好友,如若让他们知道他住在美若仙,会对他的身份起疑的。”赛牡丹解释。
许怀泽点头。“赛娘,师妹就劳烦你了。”
“哪里话,如果不是有这个妹妹在美若仙陪着我,我还寂寞呢。”赛牡丹笑弯了眉,但眼底却没有半丝笑意。
只有许怀泽一人,画尘离和阿不都没有过来,看不到阿不,赛牡丹的心空落落的,她应酬完许怀泽之后,闷闷的回到自己的卧房,对着铜镜用力地擦拭颈间傅粉,心中冷笑,自己费心遮掩为的是谁,如今人都没来,她也真是自作多情。
“师兄,我想见见画大哥。”连翘拉着许怀泽小声说道:“我有事找他。”
许怀泽失望至极。他在冶铁坊的时候,心里时刻记挂着连翘,画尘离他们回客栈,他不放心连翘赶着回来看她,可她一见面竟说要见画尘离,这种痴心错付的感觉真不好受。
“现在就去见怕被人盯梢,不如等再晚些,我让他来找你吧。”许怀泽听见连翘在喘气,知道她累了一天没休息,肺又被尸毒侵蚀受了影响,喂她吃完药后让她休息,自己返回客栈。
画尘离刚到客栈,就叫阿不摆棋盘下棋。
五盘棋结束后,画尘离招手,有人进来。
“赛娘在涂府可有受委屈?”
“属下听令,都埋伏在外围,只看见涂府的奴婢们进进出出的送些酒菜,里面偶尔传来欢声笑语。赛娘没有示警,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哦。”画尘离看了阿不一眼,见他欲言又止,问他:“你可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阿不斩钉截铁。
画尘离摸着下巴,似笑非笑。“赛娘跟涂家少爷关系匪浅,不但能进涂家少爷卧房喝酒嬉闹,还能全身而退,看来这涂家少爷对她还是很用心的。”
“是。”应话的是天宁镇的不良人,他们都是赛牡丹的手下,涂鸿运对她有图谋的事,世人皆知,自然也没必要隐瞒。
阿不脸色变得难看,刚把白子收入棋盒,不小心碰翻,哗哗啦啦地洒了一地,很是狼狈。
阿刺正瞧进来,看到这一幕,蹲下身帮忙捡棋子时,悄声问他:“怎的如此粗心?”
“没事!”阿不凶巴巴的,还给阿刺脸色看。
阿刺不解,正要问,画尘离又说话了。“三年前,是谁派赛娘到天宁镇的?本帅记得不良人很少会派妙龄女子到北疆这等荒芜之地,耽误别人家的青春。”
“回主子,是阿不安排的。”阿刺应得很顺溜,“赛娘是阿不招安的,一直在阿不麾下,三年前天宁镇缺个主事,赛娘擅长易容,又是个女子,不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派她来了。”
这些理由,都是阿不当初所说的,一字不差。如今阿刺说出来,听着刺耳,阿不蹲在地上索性不起来,地上棋子仿佛天上繁星,捡也捡不完。
画尘离手指轻轻一弹,装黑子的棋盒也掉在地上,撒了一地。阿刺看出不对劲,没有再帮阿不捡棋子,立身在画尘离身后,默默地看着阿不在忙碌。
“给我真正理由。”画尘离笑得很善良,声线温暖,不过谁都知道他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命令。
阿刺瞪着阿不,阿不装死看不见,只顾着低头捡棋子。
“三年前,赛娘十七,情窦初开,一时没有把持住,借着酒意……咳咳……”阿刺说到一半,难为情地说不下去,这本跟他无关,但如果不替阿不说清楚,就跟他有关系了,“赛娘向阿不表白……当时赛娘醉得厉害,第二天醒来不记得了,阿不担心影响不良人的管理,这才把赛娘发配到天宁镇。”
“发配……这词用得好。”画尘离淡淡笑,他的言行看不出他对此事是褒是贬,他越是不动声色,阿刺就越紧张,恨铁不成钢地踢了阿不一脚,骂道:“你说话啊!”
阿不这才慢吞吞地直起腰,嗫嚅道:“我公私分明,做事问心无愧!没有什么需要交待的。”
“死榆木疙瘩!”阿刺骂道:“你还嘴硬!”
“赛娘今年二十了吧。”画尘离并不理会他们,曲指敲桌,笃笃两声之后,才说:“涂鸿运对她有心,似乎有娶她之意,如若要调查涂府,赛娘必须回避。”
“不良帅!赛娘绝对忠诚,不会有异心的!她若有心叛变,三年就会下嫁涂鸿运,她至今未嫁,就是对不良人忠心啊。”阿不急着替赛牡丹辩解。
阿刺终于忍不住了,不屑地揭阿不的底。
“她是对谁忠心,你最清楚。”
阿不的脸憋成猪肝色,硬是说不出半句话来反驳。遣派到北疆的主事大多是男子,即使有一两个女子也都是随着夫君而来,像赛牡丹这样十七岁就被发配而来的,整个北疆,只有她一人。
她能扎根三年,尽忠职守,这样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不良人还是为了阿不,大家心知肚明。
画尘离听罢,已有了主意。
“你们不必争执,当务之急先把这里处理她。”画尘离揉着眉心,看似疲倦。
后宫蓉妃跟皇后斗得不可开交,蓉妃仗着自家亲舅舅与画朝阳的关系总要拉画尘离下水,炙鹰跟踪到天宁镇至今没有动静,静得可怕,涂鸿运明明就是杀人凶手却没有线索定罪,这些头痛的事涌到一起,急需用人之时,阿不跟赛牡丹又扯不清楚,雪上加霜。
阿刺和阿不都保持沉默,等着画尘离的发落。
“苏县令在冶铁坊没有任何发现,你们呢。”画尘离问他们。
阿刺和阿不都摇头。冶铁坊太大,人太多,就算把所有不良人调去查,也不可能在半天之内查出纰漏。苏旭安虽说是知县,可以查看账本等材料,可那都只是些记录和名册,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画尘离又笑了一下,笑得阿刺和阿不的心肝发颤。
“冶铁坊有奴隶,你们竟然不知道?”画尘离反问。
阿刺和阿不面面相虎觑,不敢相信。
汉夷国建立初期,奴隶盛行,富贵人家均以奴隶数量来显示家族实力。后奴隶造反差点覆国,汉夷国这才彻底废除奴隶,并立法保护,买卖和使用奴隶都是重罪。
涂家仗着涂有德在宫里的余势,天高皇帝远,不受管束,借机买卖和使用奴隶,独坐北疆称霸一方,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不良帅从何得知?”阿刺和阿不异口同声。
画尘离指指左颈,说:“古书有记载,但凡奴隶者,均要在左颈处烙下数字印迹,宣示主人家的归属。烂脸男尸的颈上有烙印,冶铁坊的工人中也有几个混迹其中,你们在冶铁坊查了这么久,竟然连这个都没有发现?”
阿刺拉着阿不,扑通一下跪下来了。
“属下办事不力,愿意受惩。”
“唉,这也不能怪你们,那些奴隶都藏身在人群之中,有意躲避外人,不仔细看确实发现不了。你们在冶铁坊既要查人还要隐藏行踪,也不容易。”画尘离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只是奴隶之事,事关重大,这也仅仅是他的猜测,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做实。
如果仅凭烙印追查,涂家自然有各种理由来解释这烙印。要知道,买卖、使用和圈养奴隶,足以处以极刑,如果皇帝那天心情不好,与谋反联系起来,随随便便也是灭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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