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凛随意的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色,唇瓣仿佛沾了朱砂一样红。
他手置于伤口处,绿光环绕,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看来今天你是不想叙旧了。”沧凛治疗好伤口后,玩世不恭笑道,然下一刻他神情剧变,人变得凶狠起来,“今日的伤开战之日,我双倍奉还。”
随后他带着人退回了西北大山内。
卿云歌倔强的看着沧凛转身离开,嘴唇几次蠕动,始终未能开口追问。
他都亲口承认了,她还要如何去追问真相,如何替他去反驳?
心口难言的情绪,挤满了胸腔,如一刀刀在凌迟着那颗心脏。
卿云歌先前重创心脉,疗伤还未彻底治好,这会突然出手,胸口隐隐作痛。
她身体一软,单膝跪地,紧抿的唇瓣可见血红,但她在众人关切声中,只悄然咽下口中的血腥,敛去火势。
“娘。”卿云歌回头轻唤,眼中藏满了复杂的情绪,掩盖了她心中的不安。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女儿,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天音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发丝,温柔的声音如春风吹走她心中的不安。
卿云歌狠狠地点头,勉强地勾起一抹微笑。
有些伤,在心里无法愈合。
有些痛,注定只会一痛再痛,她逃不掉。
第四卷 三荒篇 第453章 他来了
这一晚,西北大山的夜异常热闹,魔兽的叫嚣声,嘶吼声不绝于耳,血腥味蔓延了西北大山的每一处角落,绕是在结界之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杀意。
而这样的夜,绝大多数人不得平静,偏偏白日里刚被激怒出手的卿云歌,依旧如还未清醒一样,陪着四月在帐篷里睡得安稳,西北大山的吵闹仿佛自动从她耳中过滤掉了,听不见声响一样。
大山里的夜,四月底也依旧是冷了些,篝火熊熊燃起,睡不着的人围绕着篝火坐在一起,静得下心的人在努力修炼,静不下心的人就在烦躁不安。
侯子骥深夜醒来,见大家还围坐在火边,揉着朦胧的睡眼调侃道:“你们真该学学云歌师姐和我,泰山崩于顶,还能临危不乱,早早睡觉,养精蓄锐。”
“云歌那是淡然,你这叫没心没肺。”盘腿修炼的司空鱼睁开眼睛驳了一句。
这一说侯子骥来精神了,在篝火旁坐下,“司空师姐,你这话纯属偏见,我也是很淡定的人,真要没心没肺,我还不趁此机会逃回家去,跟你们来前线做什么?”
“上前线你不还是垫后。”司空鱼摊摊手。
“那是你们要面子。”侯子骥说得一套一套的,“让师弟冲在前头,传出去你们是不是很没面子,我也是为了你们着想。”
“睡觉去吧,少在这贫。”司空鱼不想和师弟争辩,以免再吵到周围的人。
“唉,我是看……”侯子骥边说边起身,起到一半,他揉揉眼睛,说道:“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影进了云歌师姐的帐篷。”
司空鱼回头去看离得较远的帐篷,屏气凝神等了骗客气,里面并无动静传出来,她回头说道:“你是不是还没睡醒,眼花了?”
侯子骥又揉揉眼睛,瞪大来看,还是不见动静,悻悻地摸摸鼻子,“可能吧,我还是继续去睡觉吧,别打起来分不清自己人和敌人。”
而卿云歌帐篷内,着实是悄无声息的进了一个人。
弑千绝确认外面人没有发现后,这才在简单的床铺旁坐下。
他方才坐下,床铺上背对着门帘,搂着四月的人,一个翻动,双手圈住了他的腰身。
黑暗中,弑千绝因她这一举动,露出了笑意。
弑千绝抬手落在她头上,轻轻地揉了下她的发,柔柔地问道:“还没睡?”
“嗯。”她喉间发出一声呓语,带着丝丝困倦。
“我吵醒你了?”弑千绝又道。
卿云歌弧度不大地摇摇头,挪了挪身子往他身边靠。
她虽然有些困意,但人还没睡着,他人一进来,她就察觉了。
那熟悉的气息,她立马就察知道来人是他。
两人就这样一坐一躺,沉默着,许久不说话。
夜很吵,心很静,静到两人心跳与呼吸听得仔细。
良久,卿云歌动了动,说道:“还不到半个月,你怎么来了?”
“听说有人想我,担心那人相思成疾,所以途中丢下大军赶来了。”弑千绝故意如此回答,眼睛盯着她闭着的眼睛。
而听了他的话,那双眼睛倏地睁开,在暗夜里明亮如星,眼中带着笑意。
卿云歌睁开眼睛,视线撞上那无法忽视的视线,弯起了嘴角,“出去走走?”
“乐意奉陪。”
卿云歌轻手轻脚的起身,心间有些情绪似乎要溢出来,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
她状态有些不妙,担心这气氛再继续下去,会吵醒四月。
两人出了帐篷,司空鱼远远的就看到卿云歌与一男子相携走在一起,并且两人越过了结界,身影消失在结界那头的黑暗中。
卿云歌见弑千绝反其道而行,寻安静的地方,竟是穿过结界入了西北大山里头,心里莫名的觉得刺激,有种自己在敌营……偷情的感觉。
“他们的人还驻扎在那边,不会过来。”弑千绝将人抵在一处,逼近她,“不用担心会有人打扰。”
卿云歌不避开,双手穿过他的手臂,环住他的身子,脑袋懒懒地靠在的胸膛。
“还好你来了。”
寂夜里她的声音有些微弱,透着疲惫与落寞,就像个拼命逞强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不再如紧绷着弦,时时刻刻不敢松懈。
弑千绝搂住她,心疼地吻落在她的发间,“有我在。”
卿云歌点点头,越发收紧了双手。
近来她心里的防线一再受到重击,老头的真正目的猝不及防的给了她迎头痛击,沧凛一事她虽知迟早的事,有所准备,可当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所谓的准备在面临敌对的瞬间,被击得溃不成军,她连句久违的话都说不出来。
沧凛激怒她,于是她顺势出手了,仿佛为了顺从他的想法一般。
“我打伤了沧凛。”卿云歌道。
“他愿意来,你如何逼得走?”弑千绝一言,直击她心扉。
“你又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你怎知我不是狠心下手?”卿云歌反问。
“何须去看表象?用心看你就够了,不听不看,你是怎样的人,我一清二楚,外界言论不过是他人的想法,无需在意。”弑千绝一番冷硬得很,却相当温情,不似情话,甚过情话。
卿云歌心间情愫涌动,眼前之人将她看得透透的。
她打伤沧凛,是希望他能借此理由离开。
那些他所说的真相,她自会去查明,做了他跑不掉,未做她不会拿他撒气。
然而他竟跟她说,来日奉还!
卿云歌在他胸膛撒娇般地蹭蹭,下巴抵在他胸膛前,仰起头看他,文不对题的道出另一件事,“老头似乎以为这具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存在,想要借我复活他心爱的人。”
提及此人,弑千绝深邃着的眼中情绪有了波动,垂头凝视怀里的人,寻思着是否在此时将真相告知于她,接二连三欺瞒、算计,背叛,尽数压在她一人身上,可会影响她作战?
见弑千绝兀自思量,眸间暗藏担忧,卿云歌松开手,站直身体,挺直腰板。
“你说吧,我受得住。”
第四卷 三荒篇 第454章 原来他要“我”死啊
“焚冥,估计是他下的。”
弑千绝短短一句话,卿云歌定定的眼神不禁回避了,垂下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答案,脑海里回忆起当初得知中毒一事时的那套说辞。
“命数有异,凰命加身的死相。”
“浩劫星出现在你命中。”
“此毒焚冥,无解。”
……
无数话语涌进脑海,和着刚才弑千绝的话,记忆如走马灯,反复回忆起来。
寂夜里她背后沁出冷汗,阴风吹过,寒意遍体。
卿云歌艰难地咽咽口水,不断眨眼,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
“他要借我复活潆洄,为何还要对我下毒?”她声音里的紧张与焦急,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比要借她身体复活人更残忍,前者只是算计她,后者却是要杀了她。
“你先前从未说过,自己中焚冥之毒十余年之久,我便未曾怀疑过此事。在名古窟,白灼发现你人不对劲,我才着手调查,此次派赤羽前来本是为了此事。”弑千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的告诉她。
卿云歌认真听他说完,而后才反驳,“你听谁说我中焚冥十余年之久,这根本不可能。”
卿云歌听得疑惑,焚冥一事,从未有人与她说过中毒有那么长时间,弑千绝为何会知晓?
“上次替你写家书时,让北冥烁帮忙打探过,这才确认中毒一事有蹊跷。你服过天回丹,天回丹可解百毒,那时你便身中焚冥的话,早已解毒,不可能至今仍深受其苦。”弑千绝的分析条理分明,思路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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