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而已,我怎会吝啬于给他。”帝释天噙着好看的笑意,眼中却流露出算计来,显然早已料到弑千绝会来要人,而想好了应付的对策。
柳钰见他笑得那个模样,啧啧两声,摇头不言。
阴谋对阳谋,且看谁更胜一筹。
当面把“卿云歌”还给弑千绝,只要他们一口咬定,那就是他们抓回来的卿云歌,弑千绝当面否认他们还可以反咬一口,聪明如弑千绝,即便发现是假,当然不会在明面上说出来,而一旦出了迦摩阁,再否定人是假的,那时局势可就要变上一变了。
柳钰朝帝释天竖起大拇指,把来意道出,“人,刚才醒了。”
“还真是挑了个好时机醒来。”帝释天饮了一口茶,漂亮的眸子闪烁两下。
“阁主是怀疑她先前假装昏迷?”柳钰挑眉出言。
因火莲护体,他们从未靠近过卿云歌检查真假,倒是有让卿云歌钻空子的可能。
“不是。”帝释天肯定出声,对卿云歌性子他还是了解一二,绝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且她根本不怕他们,根本无需让自己受苦。他放下茶盏,嘱咐道:“只要不是无理的要求,尽量满足她,别让她闹出乱子来让弑千绝察觉。”
柳钰点头,如来时般悠闲地转回密室。
密室内,她已然换到一个干爽的房间,正饶有兴趣的将屋内摆放着的花瓶瓷器拿到一张桌前,自己坐在椅子上拿起那上好的青釉瓷器认真欣赏。
她将瓷器捧到耳边,轻轻敲了两下,“白如羊脂声如磬,好东西。”
卿云歌把手里的青釉瓷器放下,又挑了个小玩意在手里把玩,听见机关的声音,她把瓷器往上空一抛,而后伸脚用巧劲接住,脚尖一抖,重新抛回手上,点点头,“不错不错。”
“摔坏可是要赔钱的。”柳钰从门外进来。
卿云歌撇撇嘴,把东西安全的放好,“请示结果如何?”
“卿夫人有何吩咐尽管提,能力所及之事,定当办到。”柳钰笑。
“猪肝粥,银耳莲子羹,一壶棠梨新茶,赶紧送来。”卿云歌不客气的道出三样东西。
“卿夫人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柳钰讽刺一声,到门外吩咐守着的人去办。
“你们把我抓来,不就是想把我当内人吗?人在屋檐下,得识时务,知进退。”卿云歌随手捞了一件瓷器,继续鉴定这些宝贝。
“照夫人这么说,背叛烛照还是有望之事?”柳钰走回来,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那得看你们的诚意啊,我一介女流,大是大非无需懂得太透彻,生死面前,则其生路,乃万世之本,亦是人之本能。”卿云歌转动着瓷器,仔细观察瓷瓶上的图案,一副青黄的仕女图,色泽有些落旧,倒是难以分辨真假。
“亏得烛照王为了夫人亲自前来迦摩阁,夫人倒是薄情寡义。”柳钰倒是乐意与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着不着边际的胡话。
卿云歌移开瓷瓶,柳眉轻挑,嘴角浅勾,嘤然有声,“柳护法此言差矣,生死面前忠于大义,那是巾帼枭雄,我于弑千绝,居多只是他后宫三千中的一瓢清水,犯不着为了个坐拥后宫的王委屈求全,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再说了,忍辱负重,也不失为一种大将之风。”
“夫人若为男子,恐怕就没我等的事了。”柳钰玩笑道。
卿云歌摇摇头,“不好说,毕竟称王称霸这种累人的行当,我委实不愿干。”
离去的人端着热气腾腾的膳食回来,卿云歌顿时来了精神,手里的瓷器胡乱一放,又觉得在自己旁边碍事了,“劳烦把这些东西放回原位去,实在碍事。”
卿云歌自顾自的用起细腻的粥品,昏迷数日她早已是饥肠辘辘,好在多年修养让她吃相不至于狼吞虎咽,迅速中还保持着一贯的优雅。
弑千绝堂而皇之的在迦摩阁右护法的盛情迎接下,大摇大摆的乘坐着轿撵进入迦摩阁,身边只带了白灼一个属下,看着不像是来者不善,而是羊入虎穴。
“前方不远就是迦摩阁主楼,烛照王还得多坐些时候。”风青骑着马跟在轿撵旁,指着那栋如塔楼般是高楼说道。
“客随主便,无妨。”弑千绝悠闲地坐在轿撵中,安心的享受迦摩阁的接待。
此次帝释天若能识相的把人交出来,他带了人拿了钱回他的烛照,若不识趣,他不介意与迦摩阁来一场不小的干戈之战!
第三卷 天外天篇 第393章 阴谋阳谋
帝释天早已在主楼的宏辉殿等候多时,见殿外轿撵落地,弑千绝在一众人恭敬的态度下,走下轿撵,站在殿外时,他有意无意的打量了眼主楼的高度,而后快速收回眼神,装作无事人般。
迦摩阁外观看似古朴的塔楼,内里金碧辉煌,绝不逊色于皇宫,且迦摩阁内塔楼的设计,乃为机关所设,这座塔楼每一层格局不同,正殿居之,机关各异。
迦摩阁堪称是集众多机关之一,最为神秘的一座塔楼。
迦摩阁建立数百载,在天外天得以观全貌之人,仅有迦摩阁历代阁主,便是久居于迦摩阁者的高手,都无法窥探到迦摩阁全貌,何况是众多隐藏的机关。
历来从未有一人能擅闯迦摩阁主楼,全身而退。
帝释天将人困在迦摩阁密室中,还敢接待弑千绝入内,可见他对迦摩阁机关有着绝对的信心,并不怕弑千绝在迦摩阁内会寻到卿云歌的踪影。
“烛照王亲临幽荧国,本座有失远迎。”帝释天端坐在正殿,见风青领着人进殿,他连起身相迎之势都未见着,如同接见下臣的王者,刻意落了弑千绝的面子,以此给对方难堪,以报昆仑宴之仇。
“确实有失礼数了。”弑千绝不甚在意的落座在宽椅上,一句话就让帝释天没有台阶下,反而彰显自己大度不予对方计较这些小事。
“能给敌人一把椅子坐,本座已然算是好心了。”帝释天笑得弯起了眼睛,掩藏起心里的算计,那张俊容上时刻都挂着令人无法责怪的笑脸,并未因弑千绝的话而表露出其他情绪,谈笑间的只余表面那层客套在其中。
“迦摩阁欠下千两黄金,缺一杯茶,本王自然理解。”坐下良久,无人来奉茶,将客人晾在一旁,弑千绝出言三两句扯到欠债上来,无心思与帝释天拐弯抹角,“帝阁主可否将昆仑宴欠下的那笔债奉上,以免让世人觉得迦摩阁乃欠债不还的无心之辈。”
“债是欠给卿夫人的,烛照王怕是没资格来跟本王讨要。”帝释天重重地将茶杯放下,冷言相拒。
“本王与云歌本是一体,不分你我。”弑千绝冷笑。
“那倒未必。”帝释天笑得狡猾,无赖道:“债是欠给卿夫人,本座只会交到卿夫人手中,烛照王要想取走,恕本座难以交付。”
“无妨。”弑千绝早已料到如此,话头一转,“云歌早些日子被带来了迦摩阁,帝阁主真有心要还债,不如把云歌请出来,当面将金钱清点好。且云歌在此叨扰数日,本王该把人接回去了。”
帝释天低低发笑,“看来烛照王此番起来,要债是假,要人是真。”
“一举两得而已。”弑千绝冷冷一言。
两人视线交汇,在空气中擦出火花。
一瞬,两人同时将视线错开,仿佛那些暗地里的硝烟不曾有过,在座的不过是两个笑面虎般的狡猾商人,在谈一笔值钱的买卖。
恢弘殿内,华美精致的装饰,在二人眼中都成了虚无的身外之物。
帝释天拍拍手,风青走进正殿,弯腰出言,“阁主有何吩咐?”
“让柳钰将卿夫人带来,并派人去清点六万两黄金抬来恢弘殿给烛照王过目。”帝释天吩咐完毕,望向冷着脸坐在殿上的弑千绝,“不知如此,烛照王可还满意?”
“帝阁主一言九鼎,本王信得过。”
不到一盏茶时间,柳钰带着人进来。
进来的人儿眼中嘴角带笑,眼中光芒闪烁,一袭红衣衬着额间红莲,无一丝不妥当之处。
她见到弑千绝脚步不禁加快,两步过后她速度又慢了下来,眼神含情的望向弑千绝,笑得越发可人。
“阁主人带来了。”柳钰躬身说道,随后转向弑千绝,“见过烛照王。”
跟随在柳钰身旁的女子,似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行自弑千绝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随后偏头再次望向弑千绝,眼中俏皮之色未减,活脱脱的娇俏美人。
弑千绝一眼识破来人并非卿云歌,却默不作声,转头问她,“这几日玩得可还高兴?”
“卿云歌”佯装思考一番,道:“吃好喝好,就是不见天日。”
弑千绝弯唇一笑,眼中冷色退了近半,“没吃亏就好。”
见状,“卿云歌”不禁微愣,面颊浮现出粉红,若非感受到帝释天那处传来的冷意,她还不知自己露了破绽,她赶紧装作害羞般的垂眸避开那带着宠溺的视线。
雁姬是在把卿云歌带回那日接到假扮卿云歌的命令,阁主准备了卿云歌的情报给她,卿云歌的习惯与说法的方式,以及卿云歌生活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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