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可不是你师父,没法给你做主。”
青筝也迈出来了:“看南公子中气十足,想必腰伤已不治而愈。”
明一水惊奇道:“伤到腰了呀?身为男人,你怎能不保护好自己的腰呢!我这有于肾大补之药,五百两。看在无钱老头的面上,给你打个九五折吧。”
一副你看我对你很好吧的表情。
青筝面上还是淡然,心里却翻了个江,明前辈也挺装的,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不劳明前辈费心了。小爷现在有劲得立马就能上天。”
青筝当作没听见任何话,望向北面。阮霜应该快回来了。
“之前小爷攀上竹子看见北边的竹林倒了一大片,乒乒乓乓地在干架。明前辈,你不心疼你的竹子吗?”
明一水唔了一声,随即看向青筝:“其实阵法我也不通,女娃娃,你看了阵法图,怎样?”
听到南既明提到干架,青筝心漏跳一拍,难道阮霜同他们交手了?
“南公子,可看见阮霜?”
“未曾。”
青筝再次摸到黄粱散,心下决定:“南公子,现在给你个机会上天。”
“可我现在不想上天。”南既明抱臂在胸前,好整以待。
“那你就留下来帮忙试试明前辈的新药剂。”
南既明瞧了眼明一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模样,突然飞身掠过来,揽起青筝的腰身:“走!带你上天!”
青筝再怎样思虑了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一种。虽然没惊呼出来,心都猛提到嗓子眼了。待回过神来,南既明已经带着自己停在高耸的翠竹顶。
青筝望下去,好死不死看见明一水爽快挥手作别的身影。
不待青筝恼怒,南既明抢先开口:“时间紧迫,要救你的丫头就直接指路。”
青筝来不及发作的情绪,一刹那冷静下来,看清了竹屋和所在的位置:“向左二十尺,正北十尺落地。”
南既明放沉了身子,压弯了翠竹,借着翠竹的韧劲弹飞起,按着青筝的指令在翠绿的海洋里几起几落,没入深处。
“跟紧我!”
一落地,青筝就一把推开南既明的胸膛,头也不回便走。
南既明感受着怀里残留的馨香,悻悻地摸了摸鼻梁,依言紧跟青筝。
左转右绕,避开了好几个暗杀机关,离交手声越来越近了。此时,夜色已慢慢散去。
青筝站定,把手中的黄粱散交给南既明:“杀进去,把阮霜带出来。把这个撒在空中就撤。你们注意掩住口鼻。”
“说得那么简单,杀进去。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进去救……”
话没说完就被青筝用劲推了出去。
正打得水深火热的阮霜和黑衣人,被突然冲出来的南既明吓了一跳,冻住了手中的架势。
南既明稳住身形,换上他招牌式风流笑容:“路过,路过!诸位好汉继续!”
黑衣人已经分出一拨杀过来。
南既明几下跳开:“哎呦,跟你们说了我是路过的。刀剑无眼啊,壮士莫伤及无辜。”
“南公子,相识一场,出手相助,没齿难忘。”阮霜边应对招式,边不忘把南既明拖下水。
“啧,你跟你家小姐一个样,都是个黑心肝的。”
阮霜顺着招式瞥了眼南既明跳出来的方向,心里有点急了,手中杀招更快,招招致命。
南既明仍然一副玩笑模样,牵引着黑衣人上窜下跳:“哎这刀不错嘛~在小爷见过的刀里算得上是上乘。不过,这使刀的人嘛,倒是挺次的。可惜了这把好刀!”
黑衣人虽不搭腔,眼神却看得出是被激怒了。刀锋一转,横扫南既明门面。
南既明脚尖微点,身形后撤,像只轻盈的白鹤:“哎这招不错呦~快配得上这把刀了。”
换步沿着翠竹踏上竹梢,折下一枝竹枝,以竹为剑,反身一击,剑气震开尾随的三名黑衣人。脚背勾住竹身,如飞雪飘落,手中竹枝不停挥舞,迫得再次攀上的黑衣人纷纷跌落。
“你看,这招叫落叶纷纷。”
不顾黑衣人的闷声疼痛,提起脚尖,踢起一名黑衣人朝围上来的人墙撞去。
“这招叫夕阳西至。”
横起竹枝在胸前,左手自右向左拂过,甩向人墙。
竹叶被裁下,尖尖的叶尖如同锐利的暗器,“唆——”地射向黑衣人。原本柔嫩的竹叶击在黑衣人身上,竟深深刺进肌肉。
南既明似还不尽兴,向上跃去,踩住竹梢,迫使竹干弯腰向下。手中竹枝在半空中挥舞不停,无数翠绿的竹叶漫天飞舞起来。
白衣胜雪的南既明在飞舞的绿叶里,衬托得更加公子如玉。
嘴角张扬一笑,充满着肆意和狂傲,朗声道:“看好了,这一招叫君子散花!”
内力聚中,衣袖挥起。
还在曼舞的竹叶顿时像听到号令的士兵,齐齐调转方向,利箭般脱弦而出,急速飞去。有些黑衣人竟被撞击得向后腾空跌落。
阮霜早看好形势,解决掉身边的黑衣人后,趁着黑衣人的注意力围向南既明时,向青筝藏身的地方飞去。看到青筝完好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领头的黑衣人看局势逆转,发出撤退信号,隐入绿海。
来不及撤走的黑衣人牙关一咬,便没了气息。
南既明用竹枝撬开躺在地上尸首的牙关,啧啧叹气:“呦,嘴里藏毒了啊,真狠!”
翻了翻尸首的衣服,也没看到什么身份的证明。
“死士,不会留线索的。”青筝走过来,仔细端详黑衣人的五官,也没看出究竟。
“欸我说你怎么这么黑心呢,就这样推我出来,我差点被你害死了。”南既明没了刚才一丝神气,开始像个孩子般无赖地抱怨了,“当时情况多么险峻,我的俊脸差点就被划花了。娶不到媳妇怎么办?你负责啊!”
“我不是给你黄粱散了?”青筝当即打断他无休无止的扯皮。
南既明一拍脑袋,恍然醒悟:“对呀,打得太起劲我都忘了。不过,我替你省了。要不然明一水那吝啬鬼指不定得敲你多少钱。你看,我不仅帮你救了人,还帮你救了财。”
南既明快走几步,凑近青筝:“你怎么报答我?”
“唰——”地一柄剑柄挡在南既明与青筝之间。阮霜冷冰冰的目光投在南既明身上,凉凉的,逼得南既明往后一退,拉开和青筝的距离。
青筝一扯身后头上的竹叶,跳远。
夜已去,谷底雾气很重,在竹叶上凝成滴滴晶莹剔透的夜露。冰凉的夜露淅淅沥沥淋了南既明一身。
“给你好好醒醒脑!”
天际透白,青筝脚步轻快,没发觉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
南既明抹了下前额:“小爷英俊潇洒的形象啊。哎,等等我!我不懂走这鬼阵法啊!”
第16章
来幽篁谷时,青筝是一辆马车。离开时,青筝身后跟着三四辆马车,满载着草药香。青筝和阮霜同一辆,安安静静,南既明和明一水同一辆,吵吵闹闹。
“小子,且听老人言,腰好万事好。”
“小爷腰好着呢!”
“嫌贵?八八折,怎么样?”
“明老头啰嗦了一路累了吧,让你歇会!友情价,不收费!”
后面传来明一水挣扎的声音,像似被点了哑穴。
又听一声重物锤在马车上的声音,接下来连挣扎的声音也没有了。
一路平安,扬州。
一下车,杨叔那热泪盈眶的样子让明一水十分嗤之以鼻。不就离开九天,好似九年未见一样,没出息。这是明一水对杨叔的初面评价。
青筝忽然发现当初隐士般的明一水的真面目,像只河豚,碰见谁都鼓鼓地忍不住怼一下。这样的人怎么在显无人迹的幽篁谷活下来的?大概是在幽篁谷憋得够呛的。青筝笑着摇摇头,遣人去打听小白脸的下葬处。
杨叔有条不紊地带着明一水、南既明去安置。青筝去了书房。
“小姐,这是这几日各门派的动向。下月初九,武林大会在恒阳召开。我们要不要去凑热闹?”赤笛将一叠纸交给青筝后,就懒懒地倚在软靠上。
青筝快速浏览了遍情报,没什么出格的东西:“纵横镖局还在查裴依雪的死呀,随他们去查吧。鬼新娘如何?”
“安心卧床养伤,没整什么幺蛾子。估计也晓得武当、峨嵋他们还不死心,低调得很呢。”
“有没和座下八女联系过?”
“暂时没有。不知道南疆那是不是出什么问题,得等商队回来才能确认。”
赤笛抬起手欣赏自己新染的丹寇指甲,满意得吹了吹。
“明前辈和南既明,使人盯着,别和鬼新娘碰着面。”
“一个东一个西,没问题。”
青筝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几上的筝,叮叮咚咚不成曲调。素手一压,筝音戛然而止。
“武林大会,今年肯定热闹着。怎能错过。”
暮色降临,城郊荒山。
星光黯淡,夜风拂过一个小土包,墓碑干净,杂草不多,是座新坟。
树叶被风吹得悉悉作响,树下忽然出现人影,还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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