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应道，“是，侯爷。”然后和乔姨娘一起出了屋去取证物。
姜老夫人气得胸脯激烈地起伏着，“徐氏都死了十多年了，我刚也与你说了，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她，你还查什么呢？你是想让我们侯府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要毁了我们侯府不成？”
“儿子当然想侯府好的，但是蕙舒的死……”姜恒说道，“我必须要查清楚，给九泉之下的蕙舒一个交代。”
“冤孽，真是冤孽！”姜老夫人说道，“当年我就不该让你娶她。”
徐蕙舒就是个祸害。
死了这么多年竟还让他这般闹。
早知道如今会有这样的事，当年就不应该同意两人的亲事！
“儿子不孝。”
“不管乔姨娘拿了什么来，都不许再查下去了，为了侯府，也为了你自己，也为宁丫头姐弟几个，你都不能再查下去了。”姜老夫人严肃看向姜恒。
姜恒也认真看了过去，“母亲，请恕儿子不能答应您，请您放心，儿子定不会让人把事传出去影响侯府的声誉的。”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回头事情只会越传越坏。”姜老夫人说道，“到此为止！”
苏氏也忙是劝说道，“侯爷，就听母亲的话吧，妾身知道您想查清楚了也好让九泉之下的徐姐姐安心，只是当年的事母亲刚才已经说清楚了，您再是查下去也是那样的结果，回头不免还会让人笑话，也影响我们侯府的声誉，肯定还会连累到宁儿他们姐弟，琨儿和琉儿他们两个是男孩子年纪也还小倒也不怕，可是宁儿她们姐妹三个恐怕是会要受影响了，虽说宁儿和玥儿如今已是定了亲，可是晋王和宣王两个不是一般的人，回头只怕对宁儿和玥儿的影响更大，侯爷，哪怕是为了宁儿和玥儿她们两个孩子，您就听母亲的吧，徐姐姐在天有灵，她知道您是为了宁儿她们姐妹几个，她也不会怪罪您的，所以您就听母亲的，不要再查下去了吧。”
“母亲，请恕儿子不能答应您。”姜恒还是那句话。
姜老夫人气晕了，“你是要我这个老婆子给徐氏那个死人赔命不成！”
“儿子不敢。”姜恒忙是跪了下去，“母亲息怒。”
“母亲息怒。”苏氏也忙是给姜老夫人顺气。
赵姨娘倒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中没能回过神来，如此见老夫人生气，更是不敢吭声了。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姜老夫人叱道，“为了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徐氏，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不顾侯府的声誉，你一心就只想着要查清楚徐氏当年是怎么死的，怎么，查清楚了她还能从地下爬出来不成？”
都不管苏氏和赵姨娘两人在了，姜老夫人直接就训起了姜恒来。
“儿子不敢。”姜恒跪着，背脊却是挺得直直的。
姜老夫人看着他这样子真是肺都几乎气炸。
可是知子莫若母，而且多年前就知道儿子对徐蕙舒的情意了的，姜老夫人很明白自己儿子今天是吃了衬托铁了心，说什么都没用了。
姜老夫人是气得胸口激烈地起伏着，伸手指着姜恒，”你……你……“
好半响也没有说一句话出来。
“侯爷您看母亲都气成啥样了，您快与母亲服个软。”苏氏忙是说道。
“母亲您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姜恒说道。
却没有服软退让的意思。
苏氏既愤怒又无比的惶恐。
母亲都这样了，侯爷还不退让！
回头事情若是查出来了，即便是有母亲护着自己，有女儿和儿子傍身，恐怕侯爷也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如此一想，苏氏背心冒了一股凉意出来。
怎么办？
侯爷对自己就没什么夫妻之情，她该怎么办？
焦灼之中，乔姨娘和姜成拿了证物过来了，李妈妈的人也带了过来，还有府医也到了。
也没说什么，姜恒先是让府医看了药渣和帕子。
府医王大夫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甚至还尝了尝药渣，好一会才回答，“侯爷，这药渣和帕子上的药渍都有些年头了，估摸着大约十年以上了，不过老朽才疏学浅具体时间有多长看不出来，也看不出里头都有些什么，还请侯爷另请高明。”
“多谢。”姜恒拱手谢了一声。
府医拱手回了一礼，然后很有眼色告辞离开了。
“相信王大夫的验证吗？”姜恒看向姜老夫人和苏氏说道。
若是她们两个觉得府医王大夫不能相信，那他就去请别的经验老道的老大夫和老仵作。
姜老夫人和苏氏两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不相信王大夫又能如何？难道还真去外面请别的人过来验证？
家丑不外传！
所以姜老夫人说道，“谁知道这是不是乔姨娘自己捏造的东西。”
苏氏也点头。“对对对，肯定是她捏造的。”
姜恒道，“所以她是大约十多年前就开始捏造证物了？”
乔姨娘忙是摇头，“不是，这不是妾身捏造的。”
姜恒微微点了下头，“这帕子是蕙舒用的。”蕙舒用过的帕子，他怎么认不出来呢？
颜色发黄，加上上面的药渍，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可他还是能认出来的。
那是蕙舒自己绣的帕子。
侯爷相信自己！那如此就好，乔姨娘大松了一口气。
姜恒扭头看向李妈妈。
李妈妈双腿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侯爷，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来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是什么事，现在听了他们的话，还有王大夫验查的东西，她还猜不出来吗？
侯爷这是在查当年先夫人的死因啊。
第四百五十六章都是我的错
李妈妈不说，姜恒就直接吩咐姜成说道，“拖下去用刑吧，只要留着命就成，不管用什么办法把她的嘴巴撬开就成。”
姜恒顿了一下又说道，“若是她的嘴紧，那就把她的家人都绑过来，一起用刑。”虽说办法老套，可这也是最为有效的办法。
嘴巴再是紧的人，也见不得自己的儿女受苦的。
李妈妈打了个冷颤，抿着唇下意识看了眼苏氏，然后迅速又低下头来磕头哀求说道，“侯爷，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请侯爷开恩饶了奴婢吧。”
姜恒一心要查出当年的真相来，怎么会饶她？面色淡漠，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心软。
苏氏惶恐得心都到了嗓子眼，想为李妈妈求情，可是动了动嘴怎么都说不出那求情的话出来。
刚才老夫人为张妈妈求情，侯爷可是半点都没心软，现在自己为李妈妈求情，只怕也是没用。
可是自己做的事，李妈妈都是知道的。
苏氏给了一个眼色给李妈妈，示意她不要乱说，她是不会让她和她的家人有事的。
李妈妈被拖了出去。
苏氏担心什么来什么，约是两刻钟的时间李妈妈就扛不住了，直接招了。
是被姜成拎了进来当着大家的面说的。
苏氏如是置身如冰窖，她觉得没个毛孔都透着冷意，心里更是恐惧，她紧紧地握着手，双目欲裂看着李妈妈，“胡说！这都是你胡说的！当时是我和你一起下的药？你给我望的风？一派胡言。”
声音尖锐，后面都是声嘶力竭吼出来的。
苏氏吼完了之后，就看向姜恒，“侯爷您不要相信她的话，她肯定是被乔姨娘收买了，所以才会这么说的，您不要相信她，妾身没有害徐姐姐，妾身真的没有害徐姐姐，她们都是胡说的，侯爷您不要相信她们。”
“你不知道，你是无辜的？她们是被人利用？”姜恒冷冷地看着她，脸上如是凝了一层冰，寒到了极致。
苏氏点点头，“妾身真的是什么都没做过，侯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姜恒凉凉地说道，“你是要我去请人回来验证物你才会承认吗？你别说人家十多年前蕙舒死的时候已经准备要栽赃污蔑你了，那个时候，你还不是我姜恒的填房呢！”
就侯府一个表小姐，还是一个没有家世和依仗的表小姐，那个时候就想着栽赃陷害她？
她未免也太把她自己当回事了！
“侯爷……”苏氏眼泪都出来了，这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恐惧。
“好了。”姜老夫人说道，“是我让她这么做的，你也不要听乔姨娘说什么是你媳妇的主意，她那时候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是我不想徐家连累我们侯府，所以才容不下徐氏的，你不要怪你媳妇了。”
“母亲。”苏氏捂着嘴哭得更凶了。
她就知道老夫人不会不管她的，肯定会救她的。
“母亲您不要护着她了。”姜恒说道，“这是她自己做的，就要承担责任。”
“我没有护着她，我说的是事实，是我吩咐她做的，我让她买的药，我让她给徐氏药里加的药。”姜老夫人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