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大姑娘很熟吗?”宋淮依旧是冷冷的。
贺宝怡只是听说过这位宣王爷的传闻,也见过两次面,不过也就跟着人远远地行个礼并没有打过交道,平日见他笑眯眯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还以为他很好说话,没想到他却半点都不给她脸,贺宝怡就有些不高兴了,微蹙了下眉头,虽说她父亲是掌兵权的将军,可是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在京城里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小心,千万不能与以前在边关那般随心所欲,如今面对的宣王爷,虽说他是先太子的遗孤,可他也是王爷,是陛下的亲侄子,而自己不过是臣子的女儿,若是惹怒了他,没准他真的会对自己下手,挖眼珠子?
好可怕,贺宝怡心里打了个冷战,忙把这一份不高兴收了起来,垂眸把声音又放轻了几分,屈膝行礼说道,“臣女真的就是想和大姑娘说两句话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一旁就有人帮贺宝怡说话求情,“王爷,若是刚才贺姑娘有不敬的地方,还望王爷和大姑娘海涵。”
贺宝怡的膝盖又往下弯了几分,“刚才臣女冒犯了,还望王爷和大姑娘恕罪。”
又有几个人出来帮贺宝怡求情。
长宁看着贺宝怡说道,“贺姑娘,我与你不熟,你若真有什么话与我说,就在这里说吧。”
长宁并不想和贺宝怡墨迹。
大好的日子,没必要被贺宝怡一个不相干的人破坏了气氛和心情。
“我……”贺宝怡想说还是找个地方单独说,可一看到长宁身边的宋淮,她也说不出来那话。
她是想质问几句沈家的事的。可当着这么多的人,尤其宣王爷还在,她怎么问得出口呢?
可她又是有些不甘心,都是因为姜长宁,沈家才会那样,现在沈家人全都回老家去了,自己可要怎么办?
自己现想见一下沈大公子都见不了。
难不成自己还能追过去不成?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若是半年一年的,还好,可是若时间一长,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自己肯定都已经嫁人生子了。
“怎么?当着众人的面前你要与我所的话不能说吗?”长宁笑了一下,“是不是又要因为沈家的事想直接问我?甚至是责问我?”
又不是第一次挡自己说有话说。
上一次就是因为沈家的事路上拦着自己说有话说。
如今沈家人都走了,估计她是因为沈煊想要问自己几句什么吧。
她想人前说,自己可没想要帮她拿什么遮羞布。
贺宝怡没想到长宁直接就问了出来,当下脸色就红了,然后又迅速白了,怒目瞪着长宁,“你……你……你胡说八道。”
灯光不是那么明亮所以她脸色的变化倒也看不太出来。
长宁笑道,“原来不是啊,我还以为你和上次一样是因为沈家的事有话想和我说呢。”
长宁笑容加大了一些,“那你要与我说什么呢?”
贺宝怡气得肺都要炸了,指间也发抖,“你……你。”她往长宁身边的宋淮看了过去。
宋淮脸上倒是带着笑容。
可是贺宝怡却是记得他刚说要挖自己眼珠子的神情,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其实也没什么,就不打扰王爷和大姑娘的雅兴了。”
形势逼人,若是是在她的地盘她自是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可现在是在京城,比她身份高比她家世好的人多了去。
等以后有机会再找姜长宁算账吧。
难道她还以后都不单独出门了不成?总会有一天她会单独出门的,自己有机会的。
既如此,长宁与宋淮朝他们一众人点了点头就往码头去了。
不远处见这一幕的姜敏玥笑着扭头与身边的晋王说道,“倒是没有想到宣王殿下这般维护我大姐姐,看来我大姐姐是个有福的。”
什么有福的!晋王心里哼了一声,面上却是笑着点头说道,“可不是。”
姜敏玥笑往码头方向看了一眼,“大姐姐他们好像是去码头了,应该是坐画舫游江,王爷,我们也去吧,兴许能和大姐姐他们一起玩呢。”
姜敏玥笑靥如花地看着晋王。
晋王笑着点头,“不过可是说好了就我们两个。”
“王爷。”姜敏玥红着脸娇嗔了一声,垂下了眼眸,很羞涩的样子。
晋王很受用,笑着扭头吩咐了亲随先过去安排,然后和姜敏玥两个慢慢地往那边走。
长宁和宋淮不知道姜敏玥和晋王两个就跟在两人后面也来了,两人上了画舫。
也没让人在旁边伺候。
桌上摆满了喝的,瓜果和零嘴,琳琅满目的一桌子,很多零嘴都是刚才过来一路买的。
“没有不开心吧?”长宁看了眼宋淮说道,“不过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不要放在心上。”
宋淮笑着摇了摇头,“嗯,不放在心上,不过……”他顿了一下看着长宁说道,“她父亲上位得有些蹊跷。”
她不是在查林家的事吗?
长宁握着茶杯的手微一缩,问道,“怎么说?”
宋淮却笑得一脸的坦荡,“自觉。”
长宁眼角抽了抽。
宋淮笑着继续与她说道,“你知道的,若是我让人查这些东西被人察觉了,肯定会有麻烦。”
所以他便是知道也只能是暗地里查到的,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
虽他是知道自己在查过林家的事,可是他却与自己这么说,他就这么相信自己吗?自己何德何能!长宁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哦。”
心里甜甜的软软的。
同时又带了些酸涩,可怜他这些年的日子,一直都被人这么忌惮着,怀疑着,警惕着。
宋淮勾唇一笑,伸手过去轻轻地摸摸她的头,轻声说道,“不怕。”
有他在呢不会让她有事的。
第四百四十三章直接杀了吧
七夕一过,转眼就到了中元节。
中元节当天是要祭祀祖先的,朝廷休沐了两天,后天也不用上朝,往年中元节后一天姜恒都是要去徐蕙舒墓前祭拜的,这十多年来他都这么做的。
还有他每年的清明和中元也都会去祭拜徐家人的,当年徐家六岁以上的男子都被处斩了,而剩下的人又被流放去了岭南,所以徐老爷等人的后事都是姜恒操持的。
埋葬徐家人的地方是姜恒请了大师看了风水的,后没几天妻子也撒手而寰,徐蕙舒临终前又求了他把她和父兄葬一起,所以徐蕙舒和徐家人葬在一起。
往年有时他会带长宁一起,有时候是他一个人。
今年的中元他也带了长宁一起去。
到了地方停了马车父女两人下了马车却远远看到有人在徐蕙舒的坟前烧纸。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
“……当初是我老婆子见死不救,可是害夫人您的人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夫人您死不瞑目就去在找害的人吧。”
老妇人一边烧纸一边说道。
姜恒本就沉痛的脸更是不好看了。
姜成厉声喝道,“你是谁?”
老妇人扭头见得来人吓了一跳的样子,立即慌慌张张地灭火,然后没等灭了火就仓皇准备走。
姜恒看了姜成一眼。
姜成立即快步上前把那老妇人给抓住了。
姜恒看了眼亡妻墓前还没熄的纸钱,冷着脸问道,“你是谁?为何在这里烧纸?”
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人。
而且若是蕙舒的故人,何必如此慌慌张张。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妇人跪在地上,求饶。
去也不回答姜恒的话。
“你是谁?到底为何在我亡妻的坟前烧纸?”姜恒声音更是冷冽了三分。
“大人饶命。”老妇人没回答姜恒的话,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头都不敢抬。
姜恒冷冷地看着她,“把你刚才说的话给我说清楚了。”
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她见死不救了。
蕙舒当初的死——
不是意外,是有人害的她?
可是当初他也让人查过的。
姜恒皱着眉头看着那老妇人,“抬起头来。”
老妇人簌簌发抖的不敢。
姜成抓着她的头发让她把头抬了起来。
姜恒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你……是?”有些面熟,他仔细想了好一会儿,“你……是稳婆?”
当时徐家出了事,妻子又临产在即,所以他便让人早早把稳婆请到了家里。
当时是一起请了两个稳婆的。
她是其中一个稳婆!
再是一想她刚才说的那话,姜恒心里翻涌起惊涛骇浪来。
老妇人苍白着脸摇头,“大人您认错了,民妇不是稳婆。”惶恐着忙垂下了头。
可下一瞬姜成用力把她的头发一揪,她不得不是抬起了头来。
姜成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然后抬头与姜恒说道,“侯爷,她就是稳婆,好像是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