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自己这是又死了?
然后自己又一次在别人的身上活过来了?
再一次在陌生的地方,身边是陌生的人面前醒来,长宁也不如上一次那样惊愕了。
一回生,二回熟嘛。
长宁很平静。
躺了片刻长宁准备坐起来,一动才觉着全身酸痛得厉害。
“奴婢扶您起来。”那丫头立即上前来扶着长宁坐了起来,还在她腰后塞了一个迎枕。
长宁看着那丫头道,“给我倒杯水来。”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是,小姐。”那丫头忙是去倒水。
长宁环顾了一眼屋里的情况。
屋里摆设雅致,布置得很是精美。
看起来应该也是出身不错。
可是这一次,脑子里没有一点记忆,还是只有林朝颜和姜长宁的记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头隐隐的作痛,长宁抬手一摸,得脑袋上还缠着布,脑袋受伤了。
“小姐。”丫头倒了水过来。
长宁接了水喝了两口,然后把茶杯搁到了一旁的矮几上,“你扶我下床走走。”
自己都醒来了,这丫头也不说去告诉给家里的长辈和其他人。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那丫头柔声劝说道,“小姐您身上的伤好都还没好呢,您又刚醒来了,还有您头上的伤得静养,您还是在床上躺着吧,等好一点了奴婢再扶你下床走走。”
“你就扶我过去那边坐下,你去打水过来给我擦一下脸。”长宁指了指不远处的梳妆台,“我昏迷了多久了?一直在床上躺着我全身都要僵硬了。”
那丫头这才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长宁往梳妆台走了过去,一边说道,“小姐您伤着了头,昏迷了三日了。”
长宁点了点头,“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啊,对了,我脑袋痛有些想不起来事,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叫杏儿,小姐您有什么话只管问奴婢就是了。”杏儿笑着说道。
小心扶着长宁坐了下来,“奴婢去给您打水。”
长宁抬眸看向镜子。
一下吓一跳,差点没直接站起来。
镜子里的脸就是姜长宁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长宁惊愕地抬头摸着自己的脸颊。
因为受伤和昏迷了几日,脸色有些虚弱苍白。
可,还是那张脸。
她依然还是姜长宁。
这是怎么回事?长宁皱了眉头。
杏儿已经端了水进来打湿了帕子绞干了水递给了长宁,“小姐。”
长宁却没有伸手接,而是站了起来看向杏儿道,“是你家主人救了我?”
可是其他人呢?
当时一起掉下去的可不止是她一个人呢。
难道是没有掉在一个地方?侯府的人呢?难道没找自己?
既这丫头的主子救了自己,怎么自己醒了也不见她去通知主子呢?
杏儿一笑说道,“小姐您说什么呢?奴婢的主子就是您啊?”
“这里是哪?这宅子又是谁的?”长宁面无表情问道。
“这里是京城,宅子是小姐您的,是过世的老爷以前在京城当官的时候置下的。”杏儿回道。
还是在京城?到底是谁设计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套,长宁眼底都带了冷意,“那我是谁?我又是怎么受伤的?”
“小姐您叫苏颜,家住扬州,年初老爷和夫人相继过世了,您照老爷的吩咐里京城投亲,在快到京城的时候小姐您不小心从马车上跌落了下去受了伤。”
苏颜?都什么鬼,长宁冷笑了一下,“那我来投的是什么亲戚?叫什么?”
杏儿摇头说道,“具体奴婢也不清楚,不过来之前小姐您写了信过来的,那日也幸亏是表姨夫人派表公子到了,不然奴婢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说着,杏儿的眼眶都红了。
表姨夫人?表公子?这还真是——长宁想骂人,伸手接了帕子自己擦了一把脸,然后自己走了回去爬上床,“让你主子过来,我要见他。”
她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把自己弄到这里来,那弄了这样一个身份出来。
还表姨夫人,表公子呢。
都是些欲盖弥彰的把戏而已,不过就是想抹去了自己的身份。
倒也不怕,竟然还把自己放在了京城。
杏儿道,“表公子说表姨夫人让您好好养伤,等伤好了会过来看您的。”
“你把我的话递过去就是了。”长宁没功夫跟她一个丫头墨迹。
听命行事的丫头而已,她又做不了主。
长宁皱着眉头靠坐着,皱着眉头沉思。
是谁弄出了这么一出出来?
晋王?晋王他绝对是有这个能力做这一切的。
还是李铮?李铮试探了几次,他有这个嫌疑做做这些,而且李铮也有那个能力。
还是沈家的人?长宁摇了摇头。
若是沈家的人安排的,那肯定不会留她的命,所以不会是沈家的人做的,更不会是沈宛琇,沈宛琇一个闺阁姑娘小打小闹的使些内宅阴私的手段还能做到,可这么一个大的事,沈宛琇一个人只怕的很难,而且沈宛琇会留自己的命吗?
不会,她肯定不会留自己一命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黄雀
当然还有薛昙敬也这个嫌疑,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害死了罗雨潋吗?至于薛昙敬口口声声地说自己知道错了,要补偿自己想要两家重新定亲的话,长宁是半个字都不相信的。
但是薛昙敬要给罗雨潋报仇的话,应该也不会留自己一命了。
而且薛昙敬有那个能力天衣无缝不让父亲查出来吗?怕是有些困难。长宁是知道的,薛家与侯府比较差的可不是一个爵位上的差别。
想了想,所以还是晋王和李铮的怀疑最大,而且两人也都有那个能力。
也可能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合谋一起做的。
李铮不是晋王的表哥吗?
杏儿端了水退了出去,过了半响才进来与长宁禀告说道,“小姐,奴婢已经把您的话传过去了。”
至于会不会来见她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长宁点了下头没说话。
许是因为伤到了头,刚想了一下头就隐隐作痛,长宁只好不想了,坐了一会就躺了回去。
这一日,人没来。
只要不说要走啊,要见她主子之类的话,杏儿倒也是不会拒绝她的要求,照顾得也很细心。
第二天人还是没有来,长宁比昨日要好多了,她就让杏儿扶着出了屋,再是去了院子外面。
去了院子外面,长宁放眼一看才知道她住的地方在湖中间。
四周都是水。
五月的时候,从湖面上吹拂而来的微风,温柔而又凉爽,可是长宁却觉得这风比寒冬腊月的寒风还要冷冽。
她手指微微地颤抖。
到底是谁!
居然还把她拘禁在这湖中央。
长宁醒来一直都很平静的心终是燃起了一股怒火来。
跟在她身后的杏儿垂眸呼吸都放轻了。
长宁也没有把气撒在一个丫头身上,毕竟她是听命于人很多事她也做不了主。
“我要见你主子。”长宁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小姐。”杏儿应道。
长宁也没再说,慢慢地走了起来。
身上的伤还没好元气也还没有复原,走得也不快慢悠悠地走着。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湖中岛逛了一遍,环境挺不错,宅子挺大,还带着一小花园,这会正是树木茂盛,花儿怒放的时候,加上湖面碧波荡漾,景致还是挺不错的。
景色是赏心悦目的不错,可长宁没有那个心思去欣赏这些,任何人这会都没有那个心思去欣赏风景的。
杏儿的主子当日没有来,接下来两日都没露面,长宁除了头上的伤还没愈合之外,身上其他的擦伤也都好了很多,她人精神也好了不少。
这几日长宁也算是把这宅子里的情况摸清楚了,除了一个照顾她的杏儿,还有两个粗使婆子,吃的用的都是有人每日划船送过来的,至于水,这湖心岛上有井。
那两个婆子谨小慎微的也不多话。
杏儿的嘴也紧得很,长宁套了好几次都没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也不知道侯府现在如何了,自己就这么被人掳到了这里还被拘禁了,这般谨慎的,侯府找到的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又过了两日这日下午终是姗姗来迟。
长宁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李铮,气得浑身都颤抖,她紧紧地握着拳头强行压着内心的震怒,若是可以她真的想直接杀了他。
可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同归于尽也不行她现在还不能死。
长宁强行把内心的愤慨压了下去,面色平静地看着他冷笑说道,“李铮,原来是你啊。”
不知道他是给晋王做事呢,还是他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