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到了见了礼落了座,薛老夫人便是笑着说道,“侯爷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
姜恒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冷,“有件事想过来和老夫人您确认一下。”说着姜恒就把昨晚长宁遇到的事与他们说了。
如此,薛老夫人几个都明白了,今日姜恒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因为昨晚的姜长宁那丫头的事过来的。
然,那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影响姜长宁的闺誉所以过来退亲的吗?如此的话,薛老夫人和学薛伯爷,薛昙敬都会很高兴。
可是应该不是的,他们退亲还要带着顺天府丞吗?
薛伯爷面色严肃看向姜恒,“大侄女遇到了危险,姜兄带着顺天府丞过来,难道事情与我们有关吗?”
姜恒看向顺天府丞,“大人你来说吧。”
顺天府丞把几个混混招供的话说了。
“一派胡言!”薛老夫人勃然大怒,“老身几十岁了,第一次听到这么荒唐的事。”
她是不喜欢姜长宁那丫头,可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法子对付她,她真是铁了心不要她当孙媳妇,用得着这样对付她?
直接逼迫儿媳妇就是了,让儿媳妇去退亲就行了。
何必用这样的法子?一个不慎就会让伯府的名誉扫地。
她又不是老糊涂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薛伯爷也是大怒否认。
薛夫人皱眉了眉头,摇头看向姜恒,“侯爷,是不是弄错了?母亲对下面的人向来严厉,母亲下面的人是害圆圆的。”她又关怀看向长宁,“圆圆你没事吧?”
“多谢夫人关心,我没事。”长宁笑着回道。
“不可能!”薛昙敬气得脸都红,当着一众长辈的面,他不好质问长宁,只好愤慨地看向长宁。
是她,是她在外面又惹了什么事吧?
故意让人栽赃到他们伯府来,而且还是祖母的头上,真是太可恶了!
长宁坐姿优雅,微微地笑。
“我也不想相信。”姜恒说道,朝顺天府丞点头。
顺天府丞把带来的口供都奉了上来,都是画了押的,又仔细描述了他们招供的那妇人的样貌。
薛伯爷仔细看了看,越是听,他的脸就是越是严肃。
薛夫人和薛老夫人的脸都渐渐白了。
薛老夫人的院子里的确有那么一个人——一个叫芳姑的妇人。
薛老夫人是气得胸口的气血翻涌,血腥味一阵一阵地往上涌,等顺天府丞说完了,她便扭头朝门的方向厉声喝了一声,“来人,去把芳姑叫过来。”
这是薛家和姜家的事,事情也不光彩,顺天府丞找了一个借口回避,薛伯爷等人巴不得,薛伯爷忙是叫了管家过来陪他。
顺天府丞走了之后,屋里没人说话,又一开始就屏退了左右只有薛老夫人和薛夫人的几个心腹在旁边伺候着,一时间屋里静静无声。
薛昙敬坐在椅子上,余光却很是厌烦地瞥了两眼长宁。
又不知道她想要闹腾什么!
芳姑很快被带了过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厌恶
芳姑是一位三十七八的妇人,头发整整齐齐的梳了一个圆髻,只插了一根银簪子,一身半旧不新的蓝色褙子,皮肤白皙,眉眼秀气。
芳姑一进来后跪了下去,“奴婢见过老夫人。”
薛老夫人目沉如水地看着她,厉声问道,“你最近都做了什么?”
芳姑面色一白,磕头说道,“老夫人明鉴,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她一进来看到靖安侯父女心里就明白了。
事情没成功,不仅是没有成功,而且事情还捅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薛老夫人愤慨地把那供词朝她一丢,“你自己看看!你什么都没有做?你什么都没有做,那为何那些小混混能认识你?”
真是气死她了。
她是自己院子的人,若不是她招惹的人,别人怎么会知道她?
芳姑粗粗看了两眼,哭着大呼冤枉,“老夫人,奴婢冤枉的,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不认识这些人。”
她抬起一张泪流满面的脸,“老夫人,奴婢冤枉啊,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奴婢的。”
这话说到了薛昙敬的心里,他说道,“祖母,父亲,母亲,侯爷,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的,芳姑是祖母的人,怎么会害大姑娘呢?”
在他看来,这个故意栽赃现在芳姑和祖母的人就是姜长宁!那丫头是个任性而为的,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她肯定知道祖母不喜欢她,所以便故意闹了这么一出来对付祖母的。
“昙儿,不许胡说。”薛夫人皱着眉头喝道。
薛昙敬温和地点头,说道,“母亲,我不是胡说,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没有别的意思。”
看了一眼薛昙敬,姜恒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小子看向女儿的目光一点都不温和,非常的不友善,不,更确切地说是应该是厌烦。
可女儿以前那么喜欢他,这样厌恶的眼神,也难怪女儿要退亲!
若是自己不同意退亲,那女儿以后能和他一起过好日子吗?
“冤枉的?为何老夫人院子里那么多伺候的人,偏偏就冤枉你了?”长宁微笑着说道,她抬头看向薛老夫人,“老夫人若下不了手,那就把她交给顺天府吧,我相信顺天府自有办法证明她是不是冤枉的。”
“姜大姑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芳姑泪眼婆娑地看向长宁哀求说道,“还望大姑娘明鉴,不要抓奴婢去顺天府。”
长宁淡淡地笑着道,“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你就不用怕了,坦坦荡荡地去顺天府走一趟和他们对质,亲自去证明你的清白不是更好吗?”
“老夫人,夫人,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芳姑哭着求薛老夫和薛夫人。
薛伯爷皱着眉头一时没说话。
芳姑说是冤枉的,可是顺天府带来的证词上面可是说得很清楚,并把她的容貌都描述都丝毫不差。
姜恒扫了一眼屋里的人,说道,“那就按圆圆说的,把人交给顺天府吧。”
“不行!”薛老夫人厉声反对。
芳姑是她院子里的人。
若她是冤枉的,当然是不要去的。
去了,旁人还不得怎么说他们伯府呢。
若是她做的,那就更不能去顺天府了!自己院子里的人做的事,不是自己吩咐的也会与自己脱不了关系,到时候伯府的脸可都要丢尽了。
薛夫人和薛伯爷,薛昙敬三人当然也都是反对把芳姑送去顺天府的。
姜恒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你们只管放心,我会和顺天府尹打好招呼的,顺天府尹也不是糊涂的人,他不会泄漏出去的,你们就尽管放心吧。”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薛老夫人沉声说道,“不行,芳姑绝对不能去顺天府。”
姜恒的脸黑沉沉的,“那老夫人有什么好办法?”难道这芳姑说是冤枉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长宁扭头朝姜恒一笑,“父亲您不用着急,老夫人肯定有办法让芳姑开口说实话的。”
说着又看向薛老夫人,“老夫人您说是吧。”
人是断然不能送去顺天府的,看姜家父女的样子若是不给他们一个心服口服的答案,他们今日是绝对不能就善罢甘休的。
薛老夫人脑袋像是有针在扎,一抽一抽地痛,她沉下脸望向跪在地上的芳姑,“我再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芳姑磕头,“老夫人,奴婢冤枉。”
薛老夫人沉着脸扭头大声叫了人进来吩咐说道,“去把她当家的和孩子都绑过来。”
芳姑闻言身子一颤,“老夫人,老夫人,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求您不要为难他们,求您饶了他们。”
老夫人是要拿她当家的和孩子下手吗?女儿才十岁,儿子才六岁,芳姑颤抖着哀求,“老夫人,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薛老夫人冷冷地说道,“那自己交代。”
芳姑哭着摇头只说自己是冤枉的,至于其他的是一个字不说。
薛老夫人面色阴沉得厉害。
给了她机会她不说,那都是她自找的,毕竟事情关系到整个伯府的名声。
“老夫人,老夫人奴婢求求您了。”芳姑爬过去拉住了薛老夫人的裙裾,“奴婢是冤枉的,求您放过奴婢的家人。”
薛老夫人看都没看她一眼,毫不留情一脚踢开了她,“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见求薛老夫人没用,芳姑转而又是与薛伯爷和薛夫人哀求,“伯爷,夫人,饶命。”
薛伯爷脸色铁青没搭理她,薛夫人一脸的怒容也是没理她。
“世子。”芳姑求助地看向薛昙敬。
薛昙敬嘴角动了动,他是觉得就是长宁在搞幺蛾子,祖母院子里的人怎么会害她呢?肯定是她冤枉栽赃陷害的!他目光在屋里看了一眼与薛老夫人说道,“祖母,芳姑是您的人,您还不清楚她的性子吗?她怎么会害大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