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幽静,景色也很美,我一直都想带你来看看。”司空临安说,他牵着秦望川到了一棵树下,衣袂一扬,大片的梨花花瓣就翩跹而下,在月色中,更添一份美感。
“你看这里的景色,如今我忙于各种事务,无法走开,你相信我,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各地游历,看遍所有的花海。”
秦望川眨着眼睛,不知道他的用意。
司空临安又从腰间解下玉笛,举到嘴边,悠扬的音律就流淌了出来,秦望川站在原地,看着四周的落花飞扬,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一片洁白中。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时间仿佛静止了,她听到的音符都化成了一个又一个场景,在她面前放映。有小桥流水,有大漠孤烟。
一曲终了,秦望川这才慢慢睁开眼,心中回味。
她向来只见司空临安用那笛子当做武器,但是见他吹奏,还是头一次,不得不说,这曲子当真是极好的。
“这是当年母妃教会我的第一首曲子,名唤山川。”司空临安抚摸着笛身,眼中带着回忆。
“山川河海,想来,这是她的梦吧。”秦望川说。
不过随即她就走上前,伸出手,从司空临安手中拿过玉笛。
“此等景色不利于伤情,既然你为我吹奏一曲,那我也应该回礼不是?”
司空临安挑眉看向她:“你还会吹笛?”
秦望川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拿起笛子,在树下站定,修长的手指搭在上面,吹奏出一曲《越人歌》,司空临安听着听着,脸上的惊讶越来越明显,他看着她高挑的身影,心中有些怅然,她还有多少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横笛这种本来就凄清怅惋的乐器,却被秦望川活活吹出来洒脱之意,司空临安淡笑,然后张开双臂,腾空而起,没有笛子,就用一根花枝代替,在漫天纷繁的花瓣中,他一身白衫,眉目精致,剑舞亦刚亦柔,秦望川一时间呆了眼,差点曲子中断。
不过只是一刹失神,她就再次吹奏起来。
月色下,白衣男女一个吹笛,一个舞剑,像是在广寒宫一般,亦真亦幻。
一曲终了,秦望川放下笛子,走上前去,伸手擦去司空临安额头上的汗珠,司空临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秦望川看着他,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你去吧。”他微笑道。
秦望川先是面上有一些松动,但是马上就展开了笑容,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将之前没有完成的十指相扣做到底,二人不再说话,因为彼此之间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的心意。
幸好,他们之间,有人妥协。
第一百七十五章 秦鹭昏迷
翌日一早,秦望川回到了秦府,站在已经很是熟悉的大门口,她却突然有一种陌生之感。门口守卫的人依旧,大门也是依旧,但是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压在她的心头。
似乎是为了映证她的感觉,门口的守卫看见她,先是一脸的惊喜,然后就是为难的神色,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走上前来对着秦望川行礼道:“公子,您回来了。”
秦望川心里很是纳闷,于是问:“这是怎么了,既然我回来了,怎么还是一张苦瓜脸?”
二人面上有些愁苦,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说:“您还是自己去看吧。”然后为她打开大门。
秦望川一脸不明所以,她探头往门内看了看,然后大步走了进去,心里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烈,整座宅子中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愤,平日里在院中乱走的婢女丫鬟也没了踪影,她的步伐开始急切起来。
走到花园的时候,总算撞见了正端着一盆水的雪儿,她抬头一见是秦望川,手中的水盆咣当一声落了地,溅湿了她的裙摆。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来,两眼放光地看着秦望川,激动地说:“公子,您的伤好了吗,您终于回来了!”
秦望川正想开口问她为何这里一片死气沉沉,她就突然拽住她的手臂,拉着就跑,秦望川也只能跟上,一路到了秦鹭和徐清的院子,这才停下来。
“到底出了何事,如此着急?”秦望川问。
“是小姐,小姐出事了。”雪儿带着哭腔说,秦望川一听,心像是被人拧住一般,她脚下踉跄了一下,然后推开门冲进了屋里,里面的景象让她头脑有些发晕。
秦鹭安静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是苍白的脸色暴露了她的现状,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才能证明躺着的这个人是个活的。她的床边坐着徐清,她抬头来看见秦望川,马上站起身来,但是长久的坐姿让她身子有些飘摇,秦望川急忙上去扶住她。
“娘,姐姐这是怎么了?”秦望川抓住徐清问。
徐清拿起手帕擦掉已经留下来的眼泪,哽咽着说:“鹭儿她那日不知怎的就摔下了台阶,大夫说她伤了头,能否醒来得靠天命。如今她在床上已经躺了几日了,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秦望川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几日前秦鹭从高处坠落的画面又一次在脑海中浮现,秦望川腿脚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为什么,她最在乎的亲人,都要遭受这种伤害?现代的姐姐已经死了,但是这里,怎么也会发生这样的事。
“姐,姐你听得到吗,你说话啊!”秦望川哽咽着说,她突然有一种天都塌了的落寞感,自打来了这里,秦鹭与前世姐姐一样的样貌,以及她对她的在乎,都让秦望川将眼前的这个女子真正地当做了亲姐姐,这突然而来的双重打击,让秦望川有些无法接受。
“娘,大夫有没有说姐姐怎样才能治好,就只道听天由命?”秦望川擦掉即将流出来的眼泪,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如今秦鹭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而已,她一定要冷静,才能找到让姐姐醒过来的办法。
徐清默默流泪,点了点头。
秦望川指甲都嵌入了手心里,她深深看了秦鹭一眼,然后站起身来转身离去,身后的徐清却突然出声,才迫使她停住了脚步。
“你要去哪?”她问。
“我去找能救姐姐的人。”秦望川语气平静地可怕,好像刚才那个几乎要崩溃的人不是她。
徐清擦掉眼泪,走到她面前来,说:“川儿,前几日知道你失踪了,我们焦急地要命。鹭儿为了找你整日道出奔波,皇宫就算是闯也要每日去几回,就是为了出去找你,她才在外遇害...”
“遇害?”秦望川睁大眼睛,突然上前几步,攥住了徐清的手,“您说姐姐是被人害了,才成这个样子的?”
徐清自知也瞒不住,叹了口气,索性和盘托出:“当日鹭儿不听我的劝告,带了几个小厮便出门,却遇到了一个人,上来便想要鹭儿的命,据那个幸存的小厮讲,那人似乎是个女子,手法恶毒,幸而有个好心人相救,这才免于一死。”
秦望川越听到最后,眼神就越是狠厉,她突然抓起桌上一个茶杯,用力一捏,碎成了粉尘。
徐清吓了一跳,她紧紧攥住秦望川的手,泣下沾襟,抽噎道:“娘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不也是失踪了那么久,皇上向我们说了你的事,你也受了伤,正是如此他才隐瞒了你姐姐的事。外面太危险了,如今你姐姐卧床不起,娘只有你们两个孩子,如果你也出了什么危险,留娘一人怎么办?”
秦望川将目光移向她,心中有些发酸,原本就十分瘦弱的她,现在更是到了瘦骨嶙峋的地步。于是秦望川硬是挤出一个微笑,道:“娘,您放心,我不过是去替姐姐找神医,我不会去报仇的,相信我,姐姐会好的。”
秦望川慢慢掰开徐清仍然抓得紧紧的手,然后扶着她坐下,低声说:“待我问爹一声好,等着我。”
说完,她没有再回头,也不再理会徐清的哭泣声,大步走了出去。
原本以为这次回家,可以好好休息,需要听秦鹭的各种数落,没想到看到的却是那样的一幕,秦望川凌厉的目光暴露了她现在的情绪。
胆敢伤害她在乎的人,她秦望川,绝对会让他们碎尸万段!司空临安正在书房,听面前的几个大臣商讨南征的事宜。
“皇上,老臣不赞同,如今凤元国泰民安,为何还要引起战乱,到时候弄得百姓疾苦,尤其是边疆人民,战乱就意味着家破人亡,这实在是不可取啊。”一个满面白胡子的大臣痛心疾首地说。
另一个人急忙上前道:“皇上,臣有不同意见,刘太傅说为了百姓着想,可是江澜国曾数次侵犯凤元,哪一次不是表面和平,然后背地里出击,十年前那一场战乱更是,直捣京师,凤元死伤无数啊,若不是当时皇上还为王爷之时在外征战,打退江澜,我们如今还不知身居何处。江澜那皇帝素来有野心,几年前新皇继位,野心愈发不可收敛,上次那场京中大乱,不就是江澜和白氏勾结所做?“
“并且前几日边疆来报,江澜军队与我们常起冲突,虽说不痛不痒,但是我看他们,是有意想要侵犯,就怕我们并无防备,到时候手忙脚乱,措手不及啊!”另一个大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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