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笑话?”他气极到不可置信。
原来他的情义,在她心中只是满纸的无聊相思字吗?
她说完话又偏过头去,侧颜映入他眼中,带着苍白的美感。他目光落在她唇上,想起在狱中那一吻,那时候,动心的真的只是他一人吗?
他犹豫。但她就在眼前,就像是夕阳,渐渐知道快近黄昏了,可是没办法,这样美好,他不想放手。
那就拥抱着,一起燃烧吧。
他扳正她的身子,在她尚惊诧的时候,低头吻上他的夕阳。
没有缱绻。既然带着玉石俱焚的绝勇,那就轰轰烈烈,燃烧她,也献上自己。
.
琅嬛大惊,她从没有受过这样的折辱,但他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他不容她避开。
她羞愤至极,双手在他身前使劲的推,想要逃开,可是在他的强横之下,她的气力根本不值一提,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的唇带着凉意,携风雨来,气势汹汹,她只能暂且偏头躲过,但很快,他的吻又会追上来,追着她,吃掉她。
她被迫扬起头,屈辱的任他予取予求。
他却心满意足。她的唇是甜的,像是被不小心打翻的蜜糖,到处都是甜腻腻的味道。他像个小孩子,斤斤计较,但凡是她的,一分一毫都不愿意放过。他在她唇上肆虐,是霸道的姿势。只要这一刻,只要这一刻,哪怕下一秒坠入地狱,他也心甘情愿。
这是欲望,像一把火苗,蹭蹭烧起来,再也控制不住。该怪他引火自焚,先烧到自己,从舌尖一路到心口,再往下——他想要攻城,想要掠地,想要占有她。
不止这一刻,他贪得无厌,想要更多。
.
风很大,烈火燎原,终于还是殃及到她。
骨子里的傲意被唤醒,她那不服输的性子也给激了出来。她强撑起身子,双手抓住他衣襟,轻眯双眼,与他平视。他眼里有她,但是未曾与她自己会面过。那是娇柔弱小的别的人,那不是她。
她是烈性的,永远不可能屈于人下,尤其在他面前。
她眼中望他,想作风轻云淡,可他正在轻啜着她,像是饮水,咕噜咕噜喝进去。咕噜咕噜带动她,喉间也一动。
他渴了这许久。
她应战,启唇放他进城。
他进来了。
一瞬间,两齿相撞,他缠上她,她咬上他。她还是清醒的,想要击败他,令他节节败退。可他吃痛,却仍然不放开,蛮横的挤进去,再缠上她,缠上那丁香小舌。那是更柔软的所在,能包容一切。他迫不及待想要陷进去,再陷进去。
只要她想,他甘愿在她的攻势之下,弃甲曳兵,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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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偏不让他如愿。
他如此轻易缴械投降,她反而觉得胜之不武。
换她穷追不舍,紧紧咬上。
他猜到她心思,偏头啄她的唇,诱她出城。她着急,复追上他。唇舌相依之间,终于不再只是他孤独的沉溺,她也沉溺进来。
原来,她亦渴着。
相思在丁香枝头,慢慢开出小花,氤氲出香味。这气息中有她,也有他,然后慢慢的,再也分不出彼此。
他们在这一方天地里迷醉,外间风停了,雨小了,但他们浑然不觉。
他和她,暂时忘却了尘世中的束缚。在当前,在眼下,在男女间最亲密的行为里,缠绵吻着,从唇枪舌剑,慢慢的,到了缱绻相依。
可他们尚不自知。
.
许久后。
雨珠依旧一滴一滴滑下她的脸颊,有一颗顽皮,停留在唇畔,像梨涡一点。他满目惊艳,心念起,舌尖轻勾,吻进去。
那是雨珠,带着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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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他。
干涩的,带着苦味。
她尝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出自姜夔《玲珑四犯》
☆、春来要、寻花伴侣
他吻那一点梨涡。
属于他的气息喷在脸上, 热热的, 像轻风拂过林间,带起一片簌簌的颤栗。她受不住这样的痒, 仰头躲了躲。他跟上来,拥她入怀中。
雨停了,天光复出,只是躲在叠云之后,不如先前那样耀眼。
她安静靠在他怀里, 伸出手轻易触摸到天光。这让她失神,当时那样不堪的念头,现在想来,竟觉得是隔世了。
他捉住她的手。
她有些窘,“你做什么呢?”
他在她耳畔轻笑,心满意足,“没什么。”
这样宁和的相处,在两人之间, 几乎是从没有过的。该说些话,但他怕她随即清醒过来,然后断然抽身离去。
她一向比他清醒。
“你身子怎么这样热?”还是她先说话,并将他推开了些,手背搭上他的额头,探了探温度,“是淋雨发烧了吗?”
他额头凉凉的,她拂上去, 然后拭走一手的湿润。
应当不是发烧。
现在正是晚春的时节,天气转暖,即使淋雨,也不该叫人着凉。
她蹙眉,盯着他一个劲的看,百思不解。
他被她瞧得有些臊,咕哝一声,埋头进她的肩窝,还蹭了蹭。
她终于察觉出不对来。
他,他!
她耳根子开始泛红,然后蔓延,一路红透到脖子里。她慌忙间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脚蹲了这许久,早已经麻了。她刚刚挣脱出,然后就失力,整个身子直坠下去。这一坠,好巧不巧,又坠进他怀里,只听得他闷哼一声,落在她耳间,说不清什么滋味。
她红着脸,强自镇定,先定他罪,“你这人,”可声音颤抖,还是羞极了,“怎么得寸进尺?”
他叫冤:“我,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她羞窘,脸颊上发烫,像是要将她自己烧起来。
她极力想要镇定,可是腿间突然的拍打惊动她。她惊慌失措,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他,他怎么还会动?”像是小鹿乱撞,但更像是小狗乞怜,不停地在向她摇着尾巴。
他觉得难为情,艰难的开口解释,“嗯——他在跟你打招呼。”
她那边话一落,自己就大概先明白了,本来又羞又窘的,又得听他这样说,更觉得难为情起来。
在这种事情上,她不像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大半生都懵懵懂懂的。相反,她因一直男装视人,所以这些年来,身边结交的也都是男人。男人嘛,相熟的之间互赠些小礼物,无非就是那几本册子,常年带在身上的,见与你要好,便送了给你。
她也从表兄那里得过几本。据说是从宫中漏出来的珍本,那时候年少轻狂,她好奇,看过几眼。
但看归看,这真撞上了,还是先唬了一跳。
她自觉失了颜面,不由冷起一张脸,慢慢挣扎着从他怀里起来,作颇为不屑的样子:“哦,我知道了。”
苏卷冰忍不住低头笑。她明明红着脸还在害羞,可却偏要做出往日清高的样子。她或许不清楚她这副模样落在他眼里,反而更诱人了,像是开在禁庭的桃花,他禁不住伸手,总想摘她那一朵。
他果真伸手,去拉她:“好了,先下山吧。”
“做什么总来拉我?”她想要避开,与他保持距离,可是脚像灌了铅,慢了一步,被他逮在手中。
他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了?”随即俯身握住她的脚,小心察看起来。
她不依,伸腿蹬他:“你放开!”
“别动!”他按住她的腿,强制褪去她的鞋,随后吃了一惊——她的右脚已经肿得老高,也亏得她能忍痛,跟他在这里耗了这么久。他越想越气,蹲下将她背在身后,“先下山。”
她在他背上一点不老实:“放我下来。”
他气道:“难不成你还想凭你自己走下山去?”
琅嬛哑言,她自己的脚自己清楚,在原地蹦跶蹦跶还成,真要走下山,还是承受不住。她不说话了,苏卷冰却不放过她,端着教训的语气道:“你的脚都这样了,还不安生一点,真想一双脚废掉吗?”
她哼哼。
他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生怕路旁的残枝伤着她。他一边注意避开脚下的石块,一边继续教训她:“为什么不跟着你爹娘一起乘船走?你要是那时候与他们一同过河了,后来怎么会遇见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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