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沛涵笑道:“母亲病了,做女儿的自然来看。”
“你少在这儿惺惺作假了,如今管家权落在了你手里,怎么,得意了?来看我和母亲的笑话了?”云玲熏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张牙舞爪的直逼着云沛涵,“云沛涵,你少在这儿得意了,我和母亲的笑话还容不得你来笑话。”
云沛涵嘴角一勾,语气还是那么的轻柔,可吐出来的字却像是淬了毒一样,她凑到云玲熏的耳根旁道:“我便是来看你们母女二人的笑话又如何?二妹妹从云端上摔下来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不是滋味?”
云玲熏的脸气的扭曲着,扬起手就要往云沛涵的脸上招呼,云沛涵抬高了脸,笑道:“二妹妹这是要打我吗?我只怕爹爹看到了又得说你了,二妹妹可要想好了才是。”
云玲熏气的放下了手,咬牙切齿道:“云沛涵,你就作吧,等哪一日母亲拿回了管家权,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哪去?”
云沛涵只是轻轻笑着。
入了屋,云沛涵敏捷的闻到了还未消散的药味,带了淡淡的苦涩。
云沛涵嘴角勾了勾,眼里的讽刺一闪而过。
她款款的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闭眼躺在床上的张氏,眼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张氏的脸色有些苍白,也瘦了不少,素来保养得宜的眼角一片青紫,嘴唇也是非常的苍白。
张氏病了许多天了,没来由的就病倒了,初初的时候大夫只是说偶感了风寒,修养三四天就能好了,没想到三四天过后病没好反倒加重了,请来了宫中的御医也查不出是什么病来,只是说太过劳累,体内被掏的厉害,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张氏被强留在府中静养了,养着便是半月。
许是感觉到投注在身上的目光,张氏动了动眼皮,慢慢的睁开了眼。
见着居高临下,眼里涌动着恨意的眼神,张氏的心忍不住的颤了一下,待要细细去捕捉的时候,那眼里又恢复如初。
张氏松了口气,撑着身子起了来。
她靠在软枕上,有些冷淡的开口道:“怎么来了?”
云沛涵坐在了丫鬟特意搬来的椅子上,笑道:“听闻母亲病了,特来看看。”
张氏嘲讽的看了她一下,道:“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吧?我也真是养了你们一大群白眼狼,如今我不过是病了一下,你们一个个的就露出了巴不得我死的嘴脸,你们让我死,我就偏不如你们的愿。”
云沛涵嘴角边的笑容未变:“母亲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是长辈,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岂会巴着你去死呢?”
张氏冷冷地看着云沛涵,冷笑道:“云沛涵,我真是小看了你啊,若知道你是个祸害,当日说什么我都不会把你接回来的。”
云沛涵也不生气,一双潋滟如波的珠眸看着张氏,笑道:“母亲正病着,还是不要大动干戈的好,省得气着了。”
张氏双手放在胸前,气的笑了,她道:“我这病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云沛涵道:“母亲说什么呢,女儿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暗算了你啊,我可不是母亲,胆敢在老夫人的吃食里面下药了,我可没那个胆子。”
张氏的脸上蕴起了滔天骇色,她冷声几声:“好一张利嘴,是我粗心大意了才会败在你的手中,技不如人也不能怨天尤人了,不过你也别得意的早,等哪日我好了,我看你还有没有如此厉害的一张嘴来。”
云沛涵只是笑笑,命扬嬷嬷把她早已准备好的吃食给端了来,笑道:“知母亲这段日子生病,所以女儿给你准备了一些清淡的粥,母亲是要自己喝,还是女儿喂你?”
张氏伸手挥开了云沛涵的手,手上的粥应声落地,“哐”的一声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张氏激动的咳了咳,说道:“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假了,大家既然撕破了脸皮,你也别在我这假仁假义的,我现在就恨当日为何不心狠一些把你给掐死了算了,留着你反倒成了祸害了。”
“母亲快别这么说,知道的以为母亲是在跟女儿开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母亲心狠的容不下原配留下的女儿,这风声若是传出去,只怕母亲的名声都给败了。”云沛涵的嘴角边仍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只是这笑看在张氏的眼里要多碍眼便有多碍眼。
张氏拿起床边的枕头朝云沛涵砸了过去,怒道:“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云沛涵也没躲,任由枕头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身上,好在枕头是那种软枕不是硬枕,要不然砸在身上也会受一番罪。
看着因病而情绪不稳的张氏,她只是冷静的喊道:“来人啊,母亲又犯病了,快去请大夫来看一下。”
门外的人应了声“是”之后就咚咚的跑开了。
云沛涵躲到了另一边,声音还是温柔的让人听了很如沐春风:“母亲,你且歇着,切不可动气了,大夫就说过你这病不能动气,需好好静养才能好的。”
她越这么说,张氏就越生气,只觉得她落得这翻天地大半都是云沛涵害的,新仇加旧恨,张氏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再加上病未见好的沉郁,一股脑的发了出来后便理智全失了。
所以等到云重等人闻声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张氏发了疯的乱砸东西,而云沛涵狼狈逃窜的场景。
云重额头上的青筋暴跳着,拳头捏的死紧,厉喝一声:“张氏,你够了没有?瞧瞧瞧你撒泼的样子哪还见到往昔高贵温婉的痕迹?嫡母报答原配之女,这话传出去还像话吗?”
第115章 反呛
被这么一喝,张氏先是一惊,赶忙的放下了她才举起来的花瓶,迅速的恢复了人前的温婉,一双泪目看着云重,她这些日子在病中,瘦了不少,原本有些肉的脸颊也快速的瘦了下来,一双泪目更是含情似水,整个人乍看之下倒是颇有楚楚可怜之姿。
被她这么看着,云重仿佛勾起了往昔的回忆,一腔的怒火更是不由自主的褪去了不少,心里没忍住的升起了一丝的怜惜之意,正待着想对她说几句软话的时候,一道更加娇媚动人的声音在他耳边惊呼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衣服的袖摆都破了?”
被这一声惊呼惊醒,云重眼里刚升起的那点对张氏的怜惜也一下子烟消云散。
云重冷冷地看着在病中犹自不安分的张氏,双手负于背后,非常有威严的开口道:“你一个长辈如此不顾场合的殴打晚辈,你也不觉得丢人现脸吗?”
张氏垂泪道:“老爷,也不是妾身有意为难一个晚辈,只是沛涵这孩子实在是太过气人了,妾身还在病中她便跑过来跟妾身说妾身不配为云府的当家主母,说老爷迟早有一天要把妾身,要把妾身……”
话未完,张氏的眼泪就哗哗的直往下掉。
云重脸色微沉,不怒自威道:“要把你怎么了?”
张氏故作迟疑了一下,才抹泪道:“妾身是长辈原不该说这样子的话的,可是妾身实在是气不过只能向老爷告上一状了,沛涵这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对妾身有什么误会,今日趁着妾身在病中竟到妾身面前说老爷过不了多久就会把妾身给休了,妾身在病中本就心情沉郁,听她这么说心情一个受刺激便忍不住想把这大逆不道的女儿给打一顿,这不就成了老爷所看到的这样了。”
苏娘在旁拿着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很是无辜的说道:“大小姐往日里最是平易近人了,也最尊敬长辈,大小姐如何会说这样子的话来,莫不是夫人误会了?”
张氏恨恨的瞪了苏娘一眼,道:“苏姨娘的意思是我在说谎了?”
苏娘仿佛被吓到了一样,一双潋滟有情的眸看着云重,委屈道:“老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被这么一双无辜的眸看着,云重的心瞬间被塞得满满的,对张氏也诸多的不满起来:“行了,苏娘还怀着身孕,你小声一些别把人给吓着了。”
张氏的脸色微沉了一下。
云重看向云沛涵:“沛涵,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沛涵走到云重跟前,福了福身,低声道:“爹爹,一切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在母亲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故作主张的来看一下她,女儿也不该给母亲准备好消化的膳食,更不该以这张酷似生母的娘出现在母亲眼前,反正一切都是女儿的错,要不然母亲也不会在女儿面前说生母是个短命鬼,甚至不会说女儿是没人要的野种,爹爹,你骂女儿吧,女儿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在这时候来看母亲。”
张氏瞪大了眸,怒道:“云沛涵,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这样子的话?”
云沛涵瑟缩了一下,故作害怕道:“是,母亲从来没有说过这样子的话,这一切不过是女儿胡编乱造罢了,母亲不要生气了,勿要伤了身子的元气。”
张氏一口气险些没有上来,如果云沛涵理直气壮的说她的坏话,那她还可以反诬云沛涵胡编乱造污蔑自己的嫡母,可是现在她一脸的委屈,一脸的害怕,反而让人无形中相信了她的话。
她没有想到云沛涵竟是如此的牙尖嘴利,以退为进的把她逼入了死胡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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